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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痕随手捏了诀,将人的魂魄收拢在掌心,然后才抬起头看向床上狼狈不堪的乔黎。
乔黎与他四目相,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半天,她才道:“你还挺能屈能伸的。”
居然扮成太监。
“……”
乔黎地扫了眼地上的尸体,后怕道:“他……他死了?”
“不然?”
乔黎略有几分担忧:“可他是沧澜二殿下。”
“那又如何?”苏夜痕笑:“如今三洲各国,谁不想取我性命。”
所以,多杀一个又何妨。
“……”这土匪头子。
苏夜痕蹲下身,只在挥手间,地上之人已经变成了太监的模样,而他自己则幻化成了莫如风的模样。
乔黎被这魔幻的一幕惊得睁大了眼。
虽然知道这是个玄幻世界,但是这种幻形术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你……”
变成莫如风模样的苏夜痕扯了扯领子,就在这时,屋外听到动静的下人一齐冲进了房门:“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来人是守在院外的那几名修士,修士的听力好,但从院外赶来此处,也需要小片刻功夫。
几名修士扫视着屋中情形,很快反应过来殿下这是遇刺了,纷纷跪地:“殿下恕罪,属下救驾来迟!”
苏夜痕背对着他们,轻“嗯”了一声,然后说:“将这刺客拖出去埋了。”
“是。”
“都出去守好了,不许再进来打扰。”
“……是。”
几名修士都有察觉到乔黎的存在,几乎是火速扛着尸体出门,然后飞快地关上房门,生怕打扰了殿下好事一般。
方才的挣扎有些激烈,又被这人的狠戾杀人【创建和谐家园】到,乔黎愣是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早就进来了……”
苏夜痕顶着莫如风的脸,闲闲坐在了床沿:“嗯?”
“今日你就在进来的太监里,是你给我丢了匕首……”
“倒也不至于蠢得太厉害。”
乔黎抬起眼帘,迎上他的目光:“你早就混进来了,方才我在床上挣扎的时候,你也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
苏夜痕不置可否,笑道:“看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
乔黎:“……”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她不知怎么的,莫名有些鼻酸:“……很有意思是不是?”
苏夜痕敛眉,脸上的戏谑神色不复。
乔黎又说:“你也觉得我很可怜很好笑是不是,像个珍贵的物件,谁都想要,谁都想要把玩一下……”
苏夜痕听着这番带着谴责与怒意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是我救了你。”
乔黎沉默须臾,也很快明白局势,收起自己不值钱的情绪,努力冷静下来:“算我欠你的,这两份恩情我都记下了,会还你的。”
苏夜痕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乔黎又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夜痕顶着莫如风的脸,随意地倚靠在了床沿,这会儿声音恢复成原来的:“自有要事。”
顿了顿,补充道:“顺便兑现赌约。”
乔黎抱膝坐在床角,垂着的眼睫轻颤:“是我输了……”
“愿赌服输,你若是想从我身上拿些什么,就拿吧。”
苏夜痕对此颇为嗤之以鼻:“你身上有什么?谁和这些废物东西一样。”
乔黎也明白,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修为高深莫测,大约根本看不上她这祈灵血脉的好处。
“那就先欠着吧。”
房间倏忽陷入了宁静,唯独剩下明晃晃的烛火无声摇曳。
乔黎整理好自己险些被扯开的衣服后,又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才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过分狼狈。
就在她看了这人两眼,准备问他接下来的打算时,苏夜痕忽然盯着她的脸开口:“方才那药你喝下去了?”
乔黎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问,但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瞬间被吓到:“怎么会……”
而且,一股异样之感蔓延全身。
根据多年看狗血文的经验,她瞬间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他不是说是避子药吗?怎么会……”
“还有我明明没有喝进去多少,我推开了,药大部分都撒在地上了。”
苏夜痕本只是随便抢了人家的活将药端来,也没想太多,这会儿扫了眼地上被打湿的地毯,下床半蹲,抬手捻了一下,递于鼻尖轻嗅。
乔黎神情紧张地盯着他:“这是什么药,能解吗?”
“醉堂欢。”苏夜痕甩了下手指,站起身来:“连修士也扛不住的猛烈之药,无解。”
乔黎难受得要死,闻此言更是心下一慌:“那怎么办?”
内心简直想吐槽,不愧是本古早文,这么狗血的烂梗,这兄妹俩居然都用上了……
苏夜痕望着床上面色泛绯、一脸痛苦的美人,忽然戏谑笑道:“不然我给你解?”
第24章 你想得美
“……”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乔黎对这人还算有几分了解,知道他现在大概率是在幸灾乐祸看戏,他不在意她难不难受,也不大可能委身来给她解毒。
他并非贪图美色之辈,他会这样调戏她,纯粹是……脑子有病,闲得无聊。
想明白后,乔黎不再做指望,毕竟他若是真的好心救她,根本不会将这药送进来,也根本不会看戏那么久,才缓慢出手……
她忍着浑身的燥意下了床,果不其然苏夜痕也只是看着她,并不过问她会去哪。
乔黎手撑着桌沿,一路走到通往后院的门。
后院只是一个小型的花园,并没有仆从,彼时静夜如斯,只有几丛翠竹与满地的白雪银霜。
乔黎艰难地蹲下后,掬起一捧雪先是抹了一把脸。
外冷内热的巨大冲击瞬间让她打了个哆嗦。
但即便如此,胸腔乃至腹部像是种了火种一般,源源不断地烧灼着她的身体,温度遍布四肢……
没多久连她冰凉的手指都开始发烫。
一捧雪不够,就两捧,三捧……
不仅捧雪洗脸,还将雪灌入自己的衣领,捞起袖子涂抹自己的手臂。
她从未体验过这样冰火两重天的痛苦煎熬,不稍片刻就大汗淋漓地失力倒下,发红的双手死死撑着石板台阶。
苏夜痕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乔黎的身后,正背靠着门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睥睨着地上的人,脸上没有戏谑,亦没有诧异,只有嘲讽:“还真是个蠢货。”
“毒在你体内,不将毒逼出,单用冰雪降温,不仅是治标不治本的徒劳,更是在消耗你自己。”
乔黎痛苦得都想哭,彼时听到这个声音,手上的动作停住,泪水也从眼角流溢而出……
似乎是害怕自己的狼狈被人看到取笑,她又迅速抬袖擦拭。
可苏夜痕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一个力道直接将人从地上拉拽了起来。
乔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都趴在了旁边的墙上。
旋即,后背被一个力道摁住,有股极其强大的灵力从后背的手掌灌入她的身体。
巨大的冲击力迫使她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暗红的鲜血吐在墙上,顺着玄冰的墙壁顺流而下,在这幽深的夜色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毒已经侵蚀了你的血脉,只能这样解了。”
乔黎颓然无力地趴在冰墙上,痛得眉心深拧,嘴角鲜血也不断流溢,却还戏谑道:“还以为,你真打算亲自给解毒呢……”
毕竟以这种借口占她便宜,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比起她的狼狈,苏夜痕倒是从容平静。
他现在是莫如风的模样,莫如风今日穿的是一件白色缎袍,本有几分温润浊世公子的味道,但自从换了这人的芯子,就只剩下冰冷。
“你想得美。”撂下这句话,苏夜痕就拂袖转了身。
乔黎缓过劲后,才哆嗦着进屋。
身体还有几分余热,但火种随着刚才那口浓血吐出后,明显感觉好多了。
乔黎浑身湿透,又沾了血迹,浑身难受,思来想去跑去旁边的偏房换了身衣裳。
她出去时,刚巧撞见两个提灯的婢女。
迎面撞上的婢女们都惊讶地捂嘴,但乔黎什么也没说,狼狈地跑走。
只听后边两个婢女在交头接耳:
“不是有传言说二殿下不行么?我看这事儿是成了呀……”
“是啊,居然成了,不过想也是,我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别说那些好色的男人,我瞧着都有几分心动。”
“……”
乔黎回到房间时,苏夜痕正靠在那张大床上闭目养神。
听见乔黎进房的脚步声,他眼也未睁,忽然开口:“蠢到指望这个无所作为的二殿下能救你,你到底怎么想的?”
乔黎见屋中的椅子都没有垫子,只好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沧澜三公主对我怀有敌意,在行宫时与我翻了脸,当时是二殿下帮的我。”
“我有选择吗?不跟他来这宅子,三公主翌日回去就会把我交给沧澜国主处置,其实沧澜国主一开始就有歹意,不过是三公主恨我,先将我捧杀一番罢了。”
苏夜痕睁开了眼:“可和人来这里,你又能得到什么生路?且不说你废物得没本事杀了他,即便有,你又有几分可能逃出生天?”
乔黎听人这么说,莫名堵得慌:“你没看我在拖延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