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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倚湖山居”的那场意外的“双方家长见面会”,方芸慧和江雅互相交换了不少信息。方芸慧几乎是将虞夕望的“老底”全盘托出。当然也包括虞夕望在“苏梅弄”的家。
出发之前,方芸慧就提前告诉了虞清秋和虞怀琴老两口,关于孙婿要上门拜访的消息。
所以当虞夕望和梁嘉远在弄堂口下车的时候,一早站在小院边候着的虞清秋和虞怀琴就双双迎了出来。
梁嘉远的母亲很会打理这些事,在送他们来的车上放了满满一后备箱的补品、减糖零食等。
虞夕望被这架势惊呆了,问道:“阿姨怎么给准备了这么多啊?”
太夸张了……
“可能是太喜欢你了……”梁嘉远笑着说。然后两手提起七个硬盒包装袋,剩下的让司机老李一起拿。
“我帮你拿几个好吗?”虞夕望伸手靠近梁嘉远手边,向他讨活干。
梁嘉远微扬下巴,看着前方正在走近的两位老人的身影,说:“虞老师请在前面带路,再帮我搀一下爷爷奶奶,我没手了……”
“好。”虞夕望回他。说完高兴地小跑着上前,喊道:“虞清秋同志!奶奶!”
谁知两位老人随意应付了一下亲孙女,就向梁嘉远走去了。
虞夕望:“……”
她好像和“虞公子”一样,失宠了。
“爷爷好、奶奶好,”梁嘉远礼貌地喊人,并介绍自己,“我是梁嘉远。”
老爷子收了收上回见面时的严肃模样,像熟悉的老同志相聚一样,虞老爷子客套地喊他:“小梁,欢迎……”
比起虞老爷子,虞老太明显要开心得多。她的开心除了藏在满脸的皱纹里,还明目张胆地摆在了欢迎词里。
——因为她喊的是“乖孙婿”。
虞家老太也随他附和,“欢迎欢迎啊,乖孙婿,路上开过来挺远的吧,把你们折腾得够呛……”
“爷爷奶奶好,不远,不折腾……”
正巧虞老爷子的棋友白家老爷子路过,没等人打招呼,虞老太积极地主动拉过梁嘉远介绍道:“老白啊,你过来瞧瞧,这是我家夕望的男朋友,是我乖孙婿,帅不帅?高不高?”
“哎哟,这小伙子这么高呢!帅帅帅……夕望眼光好啊!这看着和前几天来的章家那小子差不多高啊!”白老头似是讨好地说,语气里带着小小的嫉妒。
虞老太纠正他道:“不止眼光好,我家夕望长得也好!我家孙婿比章家那小子还高半个头呢!”
虞夕望再一次为自家奶奶的爱面子折服。
“是是是……”白老头给面子地“嘿嘿嘿”附和。又说:“怎么看着觉得像个大学生呢……”
因为梁嘉远当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卫衣,虞夕望在换好衣服后被他抱着的时候,看见他身上这件卫衣,也不由恍惚了一下,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刚进入高二时,第一次在宿舍见到的对面楼的他。
她想,二十五岁的人,和十六岁时相比,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
因为不管隔多久,在她的眼里,依旧只有他。
……
第103章 遗传
没待梁嘉远仔细观察虞家别致的小院,他就被虞奶奶请进了门。
虞老爷子边说“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太客气了”,边毫不客气地通通接过手去,藏到房间里。
虞夕望环视一周,拽了拽梁嘉远的衣袖,略带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奶奶不喜欢丢东西,家里比较乱……”
梁嘉远蹲下一些,凑到她脸旁边,十分包容地说:“没关系,‘不喜欢丢东西’这个习惯我已经领教过了,原来是隔代遗传。”
虞夕望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肩,娇嗔道:“我哪有。”
“你公寓里的那些藏品,包装盒和空酒瓶什么的,比奶奶藏得还多……”梁嘉远告诉她。
边说着他也边观察起屋内的摆设来。
其实虞夕望的爷爷奶奶家并不杂乱,虽然虞老太不爱丢,但虞老爷子爱收拾,所以每样东西都在它应该待的地方。爷爷奶奶家的装修和这条叫“苏梅弄”的老弄堂一样,已上了年纪。
但梁嘉远发现屋里的不少物品都很有意思——
正对着大门的墙上两边挂着一副用玻璃裱框装起来的手写对联,写着“青松多寿色,丹桂有丛香”,正中间是一幅大大的“寿”字,又有字型又像一幅画,看着很是特别,应是出自匠人之手;窗边一台同样上了年纪的“凤凰牌”老缝纫机上,叠放着不少按邻里要求改的旧衣裳和“虞公子”的新衣服;还有,虞夕望从小到大的“三好学生”、“优秀班干”、各种绘画比赛一等奖的奖状挂了一整面墙……
这些都是梁嘉远家里不会出现的陈设。
梁嘉远循着时间,一张一张奖状看过去,夸道:“我们夕望从小就这么优秀啊。”
被表扬的虞夕望同学脸一红,谦虚地说:“明明你的奖状更多……”
为了欢迎梁嘉远的到来,虞老爷子亲自下厨,做了虞夕望最爱吃的红烧鳊鱼。
虞老太招呼道:“乖孙婿,囡囡,快来坐,吃饭了。”
“‘囡囡’……”梁嘉远逗她,用虞老太的语调复述了一遍。
虞夕望的脸更红了,抬手捂住他的嘴,羞赧道:“哎呀……不许叫!”
梁嘉远握住捂住自己嘴的小手,故意在她手心里吐热气,不依不挠地唤道:“囡囡,宝宝……”
老爷子拿出了私人珍藏的一坛“女儿红”,说:“来,陪我老头喝两杯。”
梁嘉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着虞夕望悄悄道:“原来不止是‘不爱丢东西’,就连酒量也是隔代遗传的啊……”然后紧挨着虞夕望,坐在八仙桌的一侧。
虞夕望闻言偷笑,说:“爷爷,你的欢迎仪式未免也太隆重了吧!不过,你今天可能要失算了,梁嘉远不会喝酒,只能我陪你喝,嘿嘿……我可不会给你浪费的。”说着就举着空酒杯凑到瓶口,露出一脸很馋的表情。
“没关系。”梁嘉远也举起自己面前的空杯,道:“我也陪爷爷喝。”
“诶,这就对了嘛!我们虞家人酒量都很好的,小梁以后就是自家人,不会喝不行,多少得会些,练着练着就会了。”老爷子给两人满上,“来,试试。”
“女儿红”酒体通透,酒液澄澈有光泽。因为酿制时,增加了饭的用量,所以入口有一股清甜,口感醇厚,浓郁柔和。
虞夕望忍不住地一口闷,然后满足地长叹一声,“好喝!”
梁嘉远的进展就没她那么顺利了,他半眯着眼,试探性地品上一小口,仔细回味后,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喝吧?”虞老爷子关切地问。
这可是他珍藏了许久的一坛酒,自己看着眼馋,也没舍得开坛。梁嘉远头一回来,就拿了出来,招待未来孙婿。
梁嘉远用力点了点头,“第一次喝,很香醇。”
“你不用这么努力,这个喝着温和,后劲很大的。”虞夕望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还特意挑了一块没有小刺的鱼肚子上的肉,“尝尝这个,我爷爷最拿手的就是红烧鱼了,他的绝招,煎鱼从不掉鱼皮。”
“爷爷好厉害。”梁嘉远挑了大刺,尝了一口,不遗余力地夸人。
先煎后炖的鱼皮湿湿软软,吸饱了汤汁,只有薄薄的一层,用舌头一抿就化了。鱼肉滑嫩,配上浓郁的酱汁,甜咸交织,还有一丝微微的辣味,鲜美喷香,十分下饭。
“来咯,还有一个蒸螃蟹。”虞老太端着一大盆大闸蟹出来,解了围裙,面朝北坐到八仙桌一侧,正对着虞老爷子,紧挨着“乖孙婿”。
虞老太笑着问:“乖孙婿吃得惯吗?”
“吃得惯,很好吃。”梁嘉远夸赞道,“真的很好吃。”
虞老太乐了,热情地给梁嘉远夹了好几筷子菜,又放了一只大闸蟹在他手边的空碟上,说:“多吃点啊,乖孙婿,这个螃蟹也鲜。”
“谢谢奶奶。”梁嘉远已经成功消化“孙婿”这个称呼了。
虞夕望看着梁嘉远饭碗里堆成山的菜,不禁感叹:“我家奶奶怎么这么热情啊!我都没受过这待遇……”
“那我给你夹。”梁嘉远殷勤地虞夕望夹了好几筷子菜。
虞夕望急忙护住碗,求饶道:“好了好了,不用夹了,看到你诚意了……”
“那我给你剥虾。”梁嘉远一顿饭没闲着,既要应付虞老爷子的“干杯”,又要不停解决越吃越满的饭菜,还要操心虞夕望够不够吃……
第104章 高手(1)
饭后,梁嘉远陪着虞老爷子在小院里下象棋。
虞老爷子边琢磨棋盘,边问:“没喝多吧?哟!右单提马横车,看我怎么灭你这个当头炮!”
“没喝多,还能陪您来两局。”梁嘉远说着走了一步棋。
他的脑袋确实有些发晕,第一次喝这么多酒,虽然虞夕望一直照顾着不让他再喝,但他也不想扫了老爷子的兴,一连干了好几杯。
虞老爷子一看对手进七兵,两头蛇不让他进卒活马,直接平车过宫,抢占重要肋道,“没想到你来得挺快啊,我以为你会再缓缓。”
“爷爷,我想来看看您,想认识认识奶奶,也想来看看虞夕望长大的地方。”梁嘉远针对黑方阵形的明显缺陷,开始精准打击。白送一个兵给黑卒,坐等黑卒吃了他的红兵,再摆炮打黑马。
虞老爷子的黑马不敢轻举妄动,于是走出了让人匪夷所思的一步棋,飞七象,以炮保马,“嗐,我们家就是很普通的家庭,没什么特别的。”
虞老爷子的黑马失去了保护,梁嘉远于是进车,“不是的,爷爷,你们把夕望培养得很出色。我对她很认真,也确定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虞老爷子抬眼好奇道:“我还挺想问问你的,是你追的她?”
老爷子和弄堂里的老头们相互切磋来的棋艺精湛,果断保士角炮,上士,弃子抢攻。
“嗯,爷爷,我高中就很喜欢夕望了。”梁嘉远毫不避讳地答。
虞老爷子见对方直接砍掉了自己的黑马,正中他的陷阱,心中暗喜,“虞夕望不好对付吧?她不太爱搭理人。”
梁嘉远勾了勾嘴角,和虞老爷子交汇了一个赞同的眼神,实事求是地说:“是不太好追……”
另一边,虞夕望正在厨房里帮着奶奶洗碗、收拾。
虞老太自是对新孙婿梁嘉远十分满意,其实她只要看到虞夕望有着落,心里的石头就安安稳稳地落地了。
虞老太喜滋滋地问:“小梁对你好吗?”
“挺好的,奶奶,你刚吃饭的时候不是都看见了吗?但是我们才在一起没几天的。”
虞夕望给剩下没吃完的肉菜包上保鲜膜,放到冰箱的中间层,方便老人家拿取,“奶奶,这个菜你们记得快点吃,不要放久,明天也吃不完就丢了,不要省,不然容易吃坏肚子。”
“没几天怎么了,我听你舅婆说了,她说这孩子家世挺不错地,家里人也都很开明,和天天他们还住一个小区,我让她帮着多打听打听。”虞老太洗完最后一个碗,又把碗都放回盆里过第三遍水。
虞夕望无奈摇头:“奶奶,你也太操心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你不知道,你爷爷那天从你那回来,告诉我你谈对象的事时,他比我还激动,直夸说那孩子又高又聪明……”老太把碗沥干水,晾在沥水架上。
擦着湿漉漉的手,她欣慰地说:“囡囡,看到你有着落,奶奶很高兴!”
“你妈妈如果知道的话,也会很高兴的……”
虞夕望上前从背后搂着奶奶,虞老太矮她一个头,虞夕望的手从背后穿过去,可以把头舒服地靠在奶奶的肩上,她闭着眼说:“奶奶,我也很高兴……”
也知道妈妈会很为我高兴的。
“谁赢了?”虞夕望端着一盘剥好的柚子和洗净的葡萄,边吃边问屋外的战况。
梁嘉远接过盘子,自然地牵起她冰冷的手,放到自己温暖的掌心给捂着。迟缓的酒劲上来了,他的手心比平常更热了,他觉得虞夕望的手冰凉凉的,摸起来很舒服。
“爷爷赢了,平车砍仕车坐花心,我晚了一步。爷爷很厉害,从头到尾都是绝技,我甘拜下风。”
又捏了捏她的手,说:“少吃一点,手太凉了。”
虞夕望无辜地眨了眨眼,塞了一嘴的柚子肉,鼓着腮帮子,模糊不清地说:“……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