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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远本来只想吓吓虞夕望,但万万没想到这人能被吓得向后跌坐了去,看她出丑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道:“虞夕望,你笨不笨啊?我就是路过……”
“‘大白’……‘大白’……你出来吧,没事了……”虞夕望重新把‘大白’唤出。
“大白”见是陌生人,降低底盘躲在虞夕望身后,吓得一条尾巴紧紧夹在两条后腿间,眼睛里全是警惕。
“少来!明明是你跟踪我!你心理变态吧……”虞夕望一边安慰吓坏了的“大白”,一边骂梁嘉远,“‘大白’不怕啊,‘大白’不怕,坏人来了你大胆点,咬上去!我给你撑腰!”
梁嘉远轻声嗤鼻:“虞夕望,你不要带坏小孩!”
被“教育”的“大白”因为虞夕望的安抚终于冷静了下来,“喵”一声,继续吃猫粮。
不能浪费!
梁嘉远也加入阵营,顺势蹲下来,随手捡起脚边的短枝条,指着“大白”“谆谆教诲”道:“‘大白’别听她的,听我的,咬她!”
虞夕望:“你很幼稚!”
梁嘉远:“跟你学的!”
虞夕望:“你躲在后面吓人,还不幼稚吗?”
梁嘉远:“谁叫你胆小!”
虞夕望:“是你太过分!”
“……”
“大白”边吃边忐忑地抬头看一眼“陌生人”,又望了望常给自己投喂的姐姐。心想这“架”他是劝不了了……
“你经常来喂猫?”梁嘉远捡了块小石头,向后倾着身,将石头投入湖中。
抛向远处的石头一触及水面,又立刻弹起,一次,两次……石头贴着水面一连弹跳了好几下,才“咚”一声沉入水中,在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是啊!”打水漂,虞夕望也会。她挑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刚准备起身,却因为长时间蹲坐,额前一片晕眩。虞夕望用力甩了甩脑袋,晕眩感少了一些。
她也向后一仰,用力甩出石头,石头随之也在湖面跳了几步远,兴奋道:“看!我的也跳了很远!”
梁嘉远轻笑一声,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温柔的月光格外偏爱好看的人,为他勾画出一圈淡淡的轮廓。
虞夕望看着梁嘉远的侧影发了怔。
难得的二人时刻,虞夕望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学文科?”
梁嘉远背对着虞夕望淡淡答:“随便选的。”
梁嘉远之所以选文科,是因为自己过世的外公曾是有名的【创建和谐家园】官,为人正直纯良,一生只做一件事。老人家在离世前留下叮嘱,希望小外孙梁嘉远继承衣钵,延续法律血脉。
“可你数学很好。不对,是非常好!学文……还怪可惜的……”虞夕望再次蹲下,摆弄岸边的花草,感叹道:“数学真难啊!”
“哪里难?还不是你笨!数学是最干净,最简单,最有逻辑性,也最好掌控的学科。”梁嘉远说道。
虞夕望摆摆头,被高高束起的马尾辫也一甩一甩,可爱地唉声叹气道:“哎……你们学霸哪懂我们学渣的苦!数学老师讲的是个毛线,在我眼里就是个理不清的毛线团,你却能给它织成一件带花的毛衣……”
梁嘉远被她逗得低低地笑,心说怪可爱的!
虞夕望突然眼睛闪闪着抬头问道:“学文能当数学教授吗?”过了会,又轻声自言自语道:“好像不能哦……”
梁嘉远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她,长长的影子盖过了虞夕望的。
他问:“你希望我教书?”
“梁老师把我教得还不错吧。”虞夕望低着头,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声音越来越低,“可是你当老师太大材小用了!哎……”
梁嘉远看着她,虞夕望没有攻击性的背影像极了旁边干饭的“大白”。
“虞夕望,你有想考的学校吗?”
“嗯?”虞夕望抬起头,她其实心中早已有答案,便说:“有啊……”
因为开学的时候唐宋就让每个人把理想大学写下来,张贴在了教室后面的黑板旁,作为奋斗的动力。
梁嘉远填的“首都大学”,虞夕望当时只想写个离虞舒意和爷爷奶奶不远的,于是写了“南溪大学”。
但是现在成绩进步不少,如果可以和梁嘉远一个学校……
她正这么想着,便听到了梁嘉远的声音:“虞夕望……要不要考虑……和我考一个大学?”
虞夕望很少敢直视梁嘉远,突然被这么问,她一下愣住了,“嗯?”她呆呆地看向他,视线一不小心撞进梁嘉远在夜色下愈发深邃的眸子。
梁嘉远叹了口气,蹲到虞夕望身旁,墨色的眸子直直望着她的,郑重地重复道:“和我一起考首都大这件事,考虑一下好吗?”
月笼流银。“云川湖”逐渐归于平静,只有淡淡的波纹,月光投射在夜晚黑色的湖面,如同流动的碎银。
虞夕望攥紧了手里的树枝,“吧嗒”一声不小心折断。虽然心跳快得让她想找人解救,但这是她第一次不想躲闪对方的目光。
良久之后,她才轻轻答了一声“好”。
“前面湖边的同学干嘛呢?快要打铃了还不给我【创建和谐家园】室!”有教导员巡逻催促【创建和谐家园】室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二人。
虞夕望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节晚自习,“喂!迟到了大学霸,快走!”
梁嘉远二话不说,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虞夕望前面。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踩在石板路上的每一步都是欢快且响亮的。
“你说这个石板路为什么设计得这么反人类啊?一步跨一格太小,跨两格又太宽……”虞夕望边跑还边不忘嘟囔。
前面的梁嘉远笑得大声,回头催促她:“因为你腿短,我可以一步跨三格。还有半分钟打铃了!照你的速度,怕是赶不上了……”
虞夕望在心里想,我明明把城墙垒得很高,可月光还是照进来了……
跟在身后的虞夕望凝视着前面的背影,转头又望了望身后的盈盈月光,悄悄说着无声的话。
月亮啊,你千万别不小心漏嘴告诉他,我怕吓坏他。
第23章 搭伙
高二下半学期第一次月考那天,停笔的【创建和谐家园】一响,全年级的学生便集体蜂拥着跑出教学楼,奔向食堂。
虞夕望手机被收后,便没有再买新的。这样倒也落得耳根清静,她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学业上。
期末考试的考场是随机打乱的,同一班的学生被零散地分布在不同楼层、不同教室。
章榆联系不了虞夕望,只能在食堂门口的石柱前等她。章榆性子急,等得一会站,一会蹲。
距离结束考试已经过去10分钟,章榆才等到姗姗来迟的虞夕望,忍不住抱怨道:“夕望望,你怎么吃个饭也不积极啊?我都等了好久好久好久啦!你再不来我都要冲回考场找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出来的时候和一个同学撞了个满怀,文具草稿纸洒了一地,收拾残局用了点时间。考场走廊人又多,最后我还是被挤出来的……”
虞夕望一个劲地道歉:“你瞧,我的文具……简直死伤惨重……”
文具落地时沾了不少灰还没擦掉,她一个处女座看着难受得不行,还是强忍着没有处理,直接跑来食堂找章榆。
考试期间饭点的食堂黑压压地挤满了人,每个窗口前的队伍,都长得望不到尽头。
章榆看着食堂里多到溢出来的人,有点苦恼,“怎么办?没有座了!窗口队伍也好长,不知道还能不能打上菜……”
“要不……我请你开大荤!咱俩吃小炒去!反正没位置,现炒的小菜出锅慢一些,我们站窗口等会,兴许就有位置坐了……”虞夕望望着黑压压的人群,突然想到还有用来改善伙食的小炒窗口。
章榆无计,想想也行,于是同意道:“也好!”
正值“桃花流水鳜鱼肥”的春季,虞夕望豪爽地点了菜单上定价不菲的清蒸鳜鱼一份,外加一大碗鲜美清香的荠菜豆腐羹。
可是等到大菜出锅,米饭盛完,食堂的人头也不见少一些。两个人端着盘子在食堂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座。
“咋办呀?夕望望,还是没见着有空位……”章榆端着菜四处张望,忽然目光锁定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她“啊”了一声,说:“哎!我找到位置了,快跟我走!”
虞夕望也快步跟上。走近了才发现,有张四人座确实空了两个位置。
已经坐着的那两个人中,背对着她的那个人,正是梁嘉远。
因为梁嘉远和吴誉斜对角坐,所以即便空了两个位,也无人问津。
“吴誉同学,这两个空位没人坐吧?”章榆走到桌子旁边,先放下了餐盘,才开口问人。
吴誉刚夹着一口米饭到嘴边的手顿了两秒,又点了点头。
见吴誉沉默地点头,章榆兴奋地招呼几步外僵着不动的虞夕望赶快坐下,道:“宝贝儿,你愣着干嘛?快来!”章榆顺势就在吴誉对面坐下。
好姐妹就是要互相帮助的嘛,虞夕望那点小心思反正她都知道。章榆眼里尽是得意,抬着下巴示意虞夕望坐在吴誉旁边,和梁嘉远正好面对面。
虞夕望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心里却是千般忐忑万般无奈,斜对角坐,她和章榆是要怎么一起吃?各自吃也就算了,何况两人点的还不是单人份。
谁知章榆已经替她考虑好了,两个大菜直接推到正中间,道:“吴誉同学,梁嘉远同学,我和夕夕今日开荤,清蒸大鳜鱼庆祝考试结束。你们都别客气啊,一起吃一起吃!”
“嗯,伙食不错!”吴誉淡淡附和道,继续吃他的芹菜炒牛肉。
梁嘉远抬了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同桌”,悠悠地喊了句:“同桌……”
虞夕望低低“嗯”了声。
她已经不想理章榆了,内心暂时和她绝交十分钟,她只想着快点吃完,远离梁嘉远。
至于为什么?她可以接受和梁嘉远同桌,也可以腆着脸向对方求助不会的题,因为不需要眼神接触。但是现在她自己是存了点小心思的,这样面对面和梁嘉远坐着,她更不敢抬头了。
春天的鳜鱼最是肥美,有“水豚”的称号。尤其是鱼腹中那一小团桂花状的“鳜鱼花”,最为细嫩。
虞夕望吃得精,夹起一块鳜鱼花,专心扒饭。
梁嘉远见状,想到些有趣的事,突然出声道:“虞夕望,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
虞夕望咀嚼着鲜美的鱼肉,头也不抬地答道:“鳜鱼花啊。”这可是鳜鱼身上最好吃的一块肉。她心想要是她家爷爷见了,定和她抢。
梁嘉远放下筷子,两手交叉,饶有兴致地看着虞夕望,正经得好像要进行某种仪式,问:“那你知道它是鳜鱼的哪个部位吗?”
“不知道啊。”虞夕望完全没有注意到梁嘉远此时看戏一般的表情。心说管它什么部位,好吃不就行了?
梁嘉远轻咳一声,思索一番,找了个比较婉转的话题切入口:“额……这一部分蛋白质很高,营养价值也很丰富……一般只有四斤以上的鳜鱼才有,确实很珍贵,你很会吃。听说古人常拿它来招待贵宾……”
虞夕望没明白,皱了皱眉,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问道:“所以呢?”
旁边的吴誉和章榆也是同款不明所以的表情,但都被吊起了胃口,所以很乐意继续听下去,于是纷纷向桌子的这一侧投来求知的目光。
“对啊,所以呢?”吴誉和章榆异口同声。
梁嘉远哼笑一声,强忍着笑意,开始了可怕的科普:“鳜鱼花……其实是鳜鱼的幽门盲囊,肠的一部分,开口于十二指肠,属于消化系统,简单来说,你在吃……”
“噗!”在听到“幽门盲囊”四个字的时候,虞夕望就没控制住受惊过度的大脑,还没来得及下咽的半口饭全喷了出来。
章榆觉得自己一开始把菜推到四人桌的中间的做法,虽然毫无道理,但是简直明智啊!
饭粒飞溅,多数饭粒没完成漂亮的抛物线,直接掉在了桌面空处。但和虞夕望正对面的梁嘉远遭了殃,还没动筷的鸡排上刚好落了两粒米饭。
吴誉、章榆:“!!!”
自知闯祸的虞夕望表情开始凝固,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