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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换座
在做不完的考卷中度过的日子是按天算的。
虞夕望依旧在“梁嘉远”牌习题里跟自己较劲,“为什么他的题我永远有不会的……”
事实上,梁嘉远经常会在习题里加一些竞赛题,久而久之,虞夕望的解题思路也被逐渐打开了……
虞夕望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进步。
直到期中考成绩出炉后,虞夕望才发现自己数学进步很大,整体名次上升到班级第10,但若想高考稳定发挥,还是任重而道远。
唐宋进了教室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期中考作一个简评:“这次期中考,我们班很多同学都进步很大,但是……我的政治虽然不是主课,但也是要看等级的嘛!能不能麻烦你们大题多写点字啊?就给我写两行的同学就有点过分了吧……”
教室里传出窸窸窣窣的笑声。
唐宋对这帮孩子爱恨交加:“别笑,别以为你们总分考得还行就嘚瑟!是吧?梁嘉远同学,语数英总分第一,政治有的大题给我写两行完事的,虽然你写的是得分点,能不能麻烦你多写两行?不用你那么短小精悍!每次都掐着95分,就不怕哪次出意外,少给你几分啊?你以为是女生穿短裙,越短越好啊……给你们一个个能的……”
众人憋笑。
梁嘉远不以为意地挑挑眉——他不喜欢短裙。
虞夕望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就条件反射看过去,正好瞥到了梁嘉远挑眉那一下,觉得这人自信得让人讨厌。
“还有,考完座位还是要换的……”班主任唐宋对3班同学的整体年级排名表示基本满意,但依旧坚持“一考一换座”的信念,“那个,梁嘉远,就罚你重新安排一下座位吧……大课间休息大家把座位换好……”
唐宋本来就不担心梁嘉远,知道他学的都会,大题写两行,无非就是因为一个字:懒。给他点事做,正好让他反省一下。
高二上了两个月,基本每周都有好几次大大小小的考试,学生早就免疫了。唯独逢大考就换座这件事,让人忍不了。毕竟才熟悉没多久的领地,总换,既费体力,还怪麻烦的。
“唐老师……”开学有段时间了,3班学生也知道唐宋脾气好,试图用撒娇方式让老唐同志撤回“圣旨”,有人道:“老师我们又不是东非动物,还带定期迁徙的……”
“就是……”教室里的哀嚎变成集体撒娇。
“【创建和谐家园】无效,立即执行!”
唐宋吹着口哨,美滋滋地回办公室了。
换座大权就这么突然被移交了。
“……”虞夕望心说,这也叫“罚”?
“嘉远,我要坐你旁边。”凌梦佳扭头朝梁嘉远开心道。
前后座虽然好,但压根看不到后面的梁嘉远,说话也不方便。
“远哥,人家也要坐你边边!”秦和卿单指转着手里的书,夹着音附和道。
凌梦佳被打趣,佯作生气,和秦和卿打闹起来。
“干嘛学我?”
“干嘛学我!”
“我要和嘉远同桌。”
“我要和远哥同桌。”
“秦和卿你幼不幼稚?”
“凌梦佳你幼不幼稚!”
“……”
梁嘉远把安排好的座位表拿到了唐宋办公室,唐宋看完后道:“嗯,可以,下次都你排吧!”又复印了几份,让班级同学趁大课间把新座位换好。
梁嘉远心说还不赖,幸亏只写了两行。
新的座位表在班中传阅,同学们纷纷找到自己的新位置,马不停蹄开始搬动桌椅,教室里一阵桌椅摩擦水泥地的刺耳声。
虞夕望位置靠后,新的座位表还没有传到她这里。
梁嘉远拿着手写的“原稿”走到虞夕望桌旁,敲敲桌子道,“起来,现在这是我的位置了。”
“霸道!野蛮!老狐狸!”虞夕望在心里骂道。又努力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问道:“那我坐哪?”
梁嘉远把座位表丢到她面前,面无表情道:“自己看。”
虞夕望气呼呼找自己的名字,半分钟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又盯着看了一会。
她的名字正躺在梁嘉远的右边。
但梁嘉远突然改变主意,说:“算了,你别搬了,桌子直接挪到旁边,我搬过来。”
虞夕望再次睁大眼睛,只得默默遵从安排,挪起了课桌,一边嘴里还低声喃喃着:“你最大,你说什么都行……”
第三节课前,教室里噼里啪啦的忙活终于渐渐静了下来。
凌梦佳依旧坐在梁嘉远前面,秦和卿则坐在虞夕望后座。
梁嘉远心说,斜后方,也算旁边吧?
晚自习前,秦和卿看着一堆语文阅读理解就发愁,于是拿带着笔套的笔头戳了戳新前座虞夕望的后背,问道:“英语写完没?”
虞夕望:“?”她没懂。
梁嘉远:“……”
秦和卿把笔架在上唇和鼻中间,右手指戳戳自己的空白卷子,左手摊开做出索要的手势,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再次询问虞夕望,“英语……”
虞夕望明白过来,手掏进桌肚找英语试卷。
梁嘉远见状直接把自己的考卷丢给秦和卿。
谁知秦和卿直接“嘤嘤嘤”撒娇:“就不!我要旺旺的,旺旺的字好看!”
梁嘉远无语,瞪了眼秦和卿,“爱要不要!”就几个ABCD他还挑字好不好看?
虞夕望:“……”举着语文卷子的手顿了一下,心里把“旺旺”这个称呼骂了一百遍。
“旺旺就是好!”秦和卿满意地接过卷子,转过头又抬高了下巴,对梁嘉远“虎”道:“瞪什么瞪!我就要旺旺的!旺旺的ABCD就是不一样!远哥你偏心,说好我坐你边边的!哼!”这话他搬座位的时候就想说了。
梁嘉远:“……”心想下次斜后方也不给他坐了!
“我不要学外语啊!为什么要学外语啊!”秦和卿撅着嘴,满脸写着拒绝,手上却不停地照着虞夕望的考卷抄写,还注意每抄几题就改一个答案。一看就是老手。
虞夕望突然回过头来,对着他面无表情道:“你知道……谁最讨厌学外语吗?”
秦和卿疑惑:“谁?不是我吗?”
虞夕望欲言又止,隔了几秒钟,缓缓道:“是秦始皇,他为了不学外语灭了六国……”
梁嘉远:“……”
秦和卿:“草!”
“……”
于是“虞夕望是台冷冻机”的事成为了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过了一会,梁嘉远的手臂也从旁边伸过来,并且摊开放在虞夕望桌边。
虞夕望立刻领悟,掏出了桌肚里的本子,双手举着,“供奉”一样,放到他手上。
梁嘉远接了本子,依旧不撤回手,朝她微微扬了扬下巴。
虞夕望花了几秒钟反应,又立刻从笔袋里拿了一支新的水笔放到习题本上。
梁嘉远满意地撤回了手。
在虞夕望后座的秦和卿看呆了,弱弱地自言自语:“这两人,演哑剧呢……”
不说话也知道要什么是什么操作?
……
自从被发现上课带手机后,虞夕望便成了数学老师陈辞的重点关注对象。
数学课,陈辞再次把虞夕望叫起来,到黑板上解题。
这一次,虞夕望答得很顺利。
陈辞也很满意,没有多做为难,“可以了,下去吧。”
陈辞就是说话欠,心肠是不坏的,带的两个班数学都是顶尖的。身为最重要学科之一的数学老师,平时太仁慈了的话,他怕惯坏学生。
虞夕望两次大考都在进步,陈辞心想,看来收她手机是对的!念她是初犯,也就没有把她带手机上课的事上报教务处,免得闹大打击小孩自信心,万一起了负面影响也不值当。
于是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陈辞没有把虞夕望带手机的事情闹大,但虞夕望心里还是有点忌惮陈辞的,谁叫他一直这么关注她!
转身下台时,虞夕望目光下意识飘到梁嘉远那边,竟发现对方也正望着她,梁嘉远扬着下巴,嘴角的笑容毫不掩饰。虞夕望快速眨了眨眼,别开眼去,加快了脚步走回座位。
虞夕望终于确认,梁嘉远真的又回到她旁边了。
而在这之后的一年多里,无论教室里其他人的位置如何打乱变化,梁嘉远一直坐在她的旁边……
第20章 有意思
农历十月小阳春,走访好朋友的好天气。
一场雨过后,空气也格外清新。雨水带走了空气里的尘埃和最后一丝闷热,留下令人舒适的阵阵凉意。
凛冬将至,正是吃蟹好时节。
章榆带着叶女士刚蒸好的一笼大闸蟹,穿梭在“苏梅弄”里,到她的小情人家串个门。
“虞爷爷,虞奶奶!”章榆进门就唤。
虞家奶奶虽然有点耳背,但眼睛尖得很,见是虞夕望的同学章榆到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热情地上前迎接,道:“是小榆来了呀!乖乖快进来坐!吃饭了没有啊?”
“这不?我妈刚蒸好的大螃蟹,叫我拿来和你们一起吃!”章榆开心地扬扬手里的竹扎篓说。
虞家老爷子一听有螃蟹吃,一对老花眼都放光了,赶紧丢了报纸,上前把章榆招呼进了家门,“小榆怎么这么客气呀……”手却很自然地接过竹扎篓。
“夕望望,你干嘛呢?”章榆在厨房找到正在忙活的虞夕望。
虞夕望的确是在忙活。
她和奶奶收的那一大包桂花,一半做了桂花蜜,剩下一些干桂花,和蒸好凉透的糯米、甜酒曲一起,存了一大桶桂花甜酒酿。
江南人,喜欢在一年中最冷的时候酿酒,因为低温可以抑制酒坛子里的杂菌繁殖。奶奶这坛子桂花甜酒酿做得不算最好时候,倒也不是不可做上一些,解解馋虫。
今天便是检验发酵成果的时候。
酒坛子被安放在恒温的焐子中,适宜恒定的温度像给酒坛搭了一座安全温暖的小房子。在酒曲的辅助下,糯米中的糖分转化成为酒精,酒香逐渐馥郁。还未揭开罐子,就有窜逃的酒香勾人魂魄。因为还放了一大把桂花,酒香裹挟着桂花香,好不撩拨!
“来看看我奶奶酿的桂花酿,超级香!”虞夕望兴奋地对门口的章榆说。
铺平的糯米中间挖了一个倒锥形的圆洞,方便米粒呼吸,揭盖的时候,洞中已渗出满满的酒液,咕嘟咕嘟地缓缓冒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