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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白皙的脸上出现了错愕和慌张，眼眶里泪水不停的打转：“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胡婷她平时也不张扬，性格也比较内向，怎么会这样呢”。

  　　女孩的哭声飘荡在问询室内，顿时变得伤感起来，孙小丁再递了第五次纸巾后，女孩止住了哭声，哭红的鼻头抽了抽，哽咽着说道：“胡婷平时没什么朋友，性格也很内向不爱说话，平时除了外出【创建和谐家园】外就是泡在图书馆，生活比较两点一线的那种”

  　　“那你知不知道胡婷是在什么地方做【创建和谐家园】呢？”

  　　“大概是在一个餐厅里当服务员，我们也没仔细问过”

  　　当天夜里，孙小丁结束问话后，白薇满眼止不住的悲伤，一再强调希望警方将凶手尽快绳之于法，便抽抽搭搭的和朋友一道回去了。

  第4章 嘤嘤嘤，江队你谋杀我

  　　深夜的省公安厅内，江砚将自己的外套随手往手臂上一搭，手里吃剩的酸菜牛肉方便面桶随手往垃圾桶里一扔，擦擦嘴后往实习警察李蒙蒙的工位前，手指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

  　　“啧啧啧，要睡回宿舍睡去，只要在局内就要保持一个全力以赴的态度出来，老子让你来市局不是让你在这儿泡一壶茶养老的”

  　　李蒙蒙在睡梦中感觉有一道视线变成了一把要人性命的镰刀割在她的脖子上，感觉难受又窒息，梦里的镰刀随着视线的朦胧逐渐幻化成他的上级领导江砚的视线，呼的一声，李蒙蒙直直的从睡梦中醒来，蹭的站起身来，对着江砚的办公室一个鞠躬

  　　“对不起，我错了，不要开除我，我再也不会在办公室打瞌睡了，我的实习报告您还没签字呢”李蒙蒙脸上带着惊恐，仿佛后面的江砚办公室是一头洪水猛兽。

  　　周围的刑警看到这一幕都笑了，的确连轴转圈的排查工作已经让他们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但是在江砚这个领导面前大家都不敢提出休息这两个字，毕竟上面催得紧，这次的案件也比较棘手。用吴优法医的话来说，江砚的精神好比吃了十瓶【创建和谐家园】，从头坚挺到最后，就没有休息的份儿，生产队的驴看了也得摇摇头。

  　　江砚在桌子前看到周围大家都疲惫不堪，想着今天都已经很晚了，实在不行就回单位宿舍休息，这句话还没说出来，技术侦查口的弟兄就说已经找到了胡婷这一个月内的出行常去的地方。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为之一振，江砚拿着报告看了到其中有一个地方咦了一声，有个地方在胡婷每天固定两点一线的生活显得异常的格格不入，苗医馆。

  　　“据我所知，这个苗医馆是最近新开业的一个医馆，地处在城西的一个地方，看位置还比较偏僻，可是胡婷的大学是在大学城的东部，是在城东最东边的地方，两个地方隔得这么远为什么胡婷每周都会出现在苗医馆呢？”孙小丁调出滇州市的地图，从白板上将两个地方标注出来，城东到城西，的确有点奇怪。

  　　“行了，大家伙今天都熬了好几天了，都回去睡觉补一下觉，明天我和孙小丁一起去看看那个苗医馆，李蒙蒙和老周去胡婷的大学看看有什么线索，全部滚回去睡觉”江砚硬朗白皙的脸庞在办公室白炽的灯光下翻着一层微光，星眉剑目煞是好看，除了那张一说话就让人想把他嘴撕烂的嘴，只要不说话还是非常养眼的、那嘴巴简直一欠一欠的

  　　次日，滇州市的早上太阳早早地升起来，北半球的夏日总是来的这么快，在滇州，只有冬天和夏天，没有春秋季节。

  　　在路上，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人和一个穿着露脐吊带超短裤的靓女在路上相遇，内心互相对骂了一句：快看这个瓜批。江砚和孙小丁从市局开车出来后堵在马路上，遇到了周一上班大堵车，车辆如同慢腾腾的乌龟一样，一点一点的龟速前进，江砚开着他那超五位数的牧马人在马路上一点一点的挪动着，侧身改装过后的牧马人，起停速度是一般的车辆所不能比的。牧马人周围形成了有一块小小的真空地带。

  　　周围的车辆都有意识的保持着距离，谁也不想在大清早就和自己的存款过不去。孙小丁一手拿着卷饼一手拿着豆浆在后座吃的呼哧呼哧的，嘴里快速咀嚼着：“江队买的早餐就是好吃啊，江爸爸你一直要好好地，千万不要从警局辞职啊”

  　　江砚一个挂挡，点点刹车，孙小丁差点从后座飞到前面来，一口卷饼卡在嗓子眼差点要去他半条命。“靠，江队你太狠了，嘤嘤嘤，我差点就要英年早逝在你车上了，我这个黄花大闺男还没有结婚呢！”

  　　江砚冷哼一声“你放心的走，我到时候给你在清明节烧一个媳妇给你，让你在阴曹地府和你的新娘子长长久久。”

  　　就在孙小丁一路的嬉笑打骂声中，江砚的牧马人从市局一点一点的爬到了城西的苗医馆，此时已经是接近上午十点，可是苗医馆竟然一个病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小青年在门口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江砚看着地图上的定位，再三确认了这是一家苗医馆，狐疑的打量着，因为周围基本上全是紧闭大门的洗头店，【创建和谐家园】店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足浴店

  　　这。。。。。。活生生的红灯区既视感，感情现在的红灯区现在流行这个调调啊？！

  　　江砚和孙小丁站在初夏的太阳下，孙小丁嗫嚅着说：“这确实是一家苗医馆，不是什么我想象当中的cosplay”，作为一个资深阿宅，孙小丁长期侵淫在各种后宫漫少女养成动漫中十年有余，很快就想到了各种角色扮演。

  　　江砚抽了一根烟，瞟了孙小丁一眼：“你就这么饥渴难耐的想去ktv卖【创建和谐家园】吗？”说着便大步走进了苗医馆内，门口的小青年感觉到自己带着流动的一股空气和空气中带着一点淡淡的冷香，睁开了眼睛。

  　　“你们是来看病的吗？稍等啊，宋医生上个病人还没诊断完”小青年这句话一说，江砚和孙小丁心里同时冒出一个想法，现在带客的方式都这么新鲜了吗？更加坚定了他们之前的想法，这就是一个卖淫的小作坊。

  　　孙小丁掏出警官证对着年轻人说：“你好，警察，依法办案”说着一个擒拿将小青年拿下，后腰的手铐就将小青年拷在桌子腿边。“鉴于你这边是卖淫场所，到时候会处于15日的行政拘留，场所会依法取缔有什么话回警局说去。”

  　　小青年一脸惊恐，这人有病吧！！！！！！还有你谁呀！

  　　“宋医生！有人闹事！！！”

  　　小青年扯着嗓子喊道，声音瞬间响彻云霄，小青年一脸凶狠：“你脑子有坑把，今天早上出门被门挤过是吧，这是医馆，你不识字吗？【创建和谐家园】！”

  　　屋子里处，一扇木门打开，宋瓷撩起帘子看到客厅立在那里的三人，鸦羽一抬，乌发红唇煞是好看，头发随意用一根树枝挽起，天鹅般的脖颈上面摆的能够看见肌理深处的青青的血管，整个人往那儿一站，感觉整个客厅都照亮了几分。江砚站在中间眯起眼睛看着宋瓷。

  　　宋瓷走到小青年身边，“乌棱子，你又说脏话，下次我就要告诉你阿姆了”声音冷冷的，轻轻地，柔柔的声线店铺中好似一缕青烟，慢慢变淡。

  　　小青年咬咬嘴唇不说话，僵直的站在店中。宋瓷朝着江砚看去：“麻烦让你身边的这位警官将手铐收起来，不要影响店铺的生意”

  　　江砚心想，一个鬼影都没有哪里来的生意。江砚示意孙小丁将手铐收起来，一脸【创建和谐家园】样“不好意思啊，我们这位小警官是新人，刚才以为你这边是特殊场所”。

  　　宋瓷指指放在前台处的营业执照，示意这位江警官这是正规场所。孙小丁看到营业执照和行医资格证就知道今天是闹了一个大乌龙，可这也不怪他啊，谁他妈把医馆开在红灯区的啊！

  　　在孙小丁打开手铐的同时，里屋走出了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杵着拐杖，从帘子后面慢慢走出来，手里提了一包看不出名目的油纸包，里面应该是中药之类的东西。

  　　“宋医生，真是谢谢你呀，我的老寒腿都已经这么多年了用了这么多的药也没什么转变，你的苗药倒是让我舒缓不少，至少在下雨天不那么疼了”

  　　宋瓷连忙扶着老人慢慢的送到了店门口，老人谢了又谢。宋瓷细细的嘱咐老人最近需要忌口的食物和一些辅助【创建和谐家园】的手法，虽然不能完全根治，但能减缓老人痛楚，也算是好事一桩。

  第5章 这女的不简单

  　　宋瓷将老人送到店门口，微笑着看着老人走远，一转头确实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脸色也看不出有什么热切。倒是屋子中央的孙小丁尴尬的快用脚拇指原地抠出三室一厅来，瞧他那个猪脑子。

  　　宋瓷从前台底下拿出一个开水壶插上电线烧水，拿出杯子放在台上，往里面加了一些明前雀舌。宋瓷爱喝回甘的茶，每次品尝时，茶水顺着咽喉缓缓流经肺腑，嘴里带着一丝回甜，是来自草本自身所带的甘甜，让人眉头舒展。

  　　江砚看着宋瓷在吧台上烧水泡茶很自然的说：“我们就不用喝茶了，来你这里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宋瓷头也不回：“我没说这茶是给你泡的，还是你想喝，你想喝我给你泡一杯？”江砚被宋瓷一句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也不害臊，略带调笑：“小姑娘还很记仇哈，想当年江哥我混迹芳芳花草间时，多少莺莺燕燕可是贪念我帅气的皮囊。”

  　　“你都说了是一副皮囊而已，越是炫耀什么就越是缺少什么，这位警察叔叔你应该没有谈过女朋友吧？”

  　　孙小丁从来没有看见江队这么没面子的时候，简直是咱们滇州市市局可以载入历史的名场面，要知道平时江砚的嘴巴是有多遭人嫌，悄悄拿出手机往群里发消息：“在线等，很急，我看见了此生江队被人颜面扫地的神场景，会不会灭口？”

  　　吴优：“在线求开直播！”后面跟了一串的+1，这让孙小丁很是开心，再想回复时发现江砚的死神视线扫到他，电光火石间，孙小丁连忙打圆场，生怕自尊心被伤到江队会在回市局的路上选择杀人抛尸。

  　　宋瓷坐在竹藤椅子上，手里端着刚泡好的雀舌，朝向江砚：“你是来我这里问胡婷的事情吗？”这话一说出口，就连门口的小青年也抬眼看向厅内的两位警察，表情严肃。江砚注意到气压不对，眯起眼睛心想难道她知道胡婷已经被害了吗？但脸色不显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过来就是来问你胡婷的事情的，而不是接到群众举报你涉嫌经营风月场所呢。”

  　　宋瓷头也不抬：“如果你是来调查我是不是涉嫌卖淫，那你看到了我的营业执照可以出去了。”江砚也不再是一脸轻佻的表情，反之非常严肃的对宋瓷说：“我们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胡婷的情况，她平时来你这儿频繁吗？”

  　　孙小丁听到江队这句话不由得抬起了头。宋瓷直直的看着江砚，眼神中充满了疏离和漫不经心：“也不是经常来，就是每周末来我这里做做【创建和谐家园】，打理一下药草。”江砚也不和她绕弯子，直入主题：“胡婷是在前天被人在三里胡同杀害了，你对她这个人了解多少，为什么你会请一个大学根本不是中医或者医学类的在校学生来【创建和谐家园】呢，恕我直言，你的店开在这里不免让人觉得有点不够严谨。”江砚尽量让自己的话语用词得体，显然面前这个长得仙气儿飘飘的女人并不是很想理他，如果不是看到他是警察的份上。

  　　宋瓷淡淡的：“胡婷是乌棱子的远房表亲，都是同乡人，在这里做做【创建和谐家园】也算是是帮忙照顾。”宋瓷在听到胡婷被杀害时，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倒是乌棱子神情变得有点凝重。

  　　江砚突然问道：“前天晚上的你在哪里，有没有和胡婷接触过，或者胡婷有没有联系过你。”江砚的这句话任谁听到都是知道这是在怀疑对方是杀人凶手，孙小丁脸色一变，也一脸严肃的盯着宋瓷。宋瓷听到这句话眼底的疏离更加的深了：“我在家，没有和胡婷联系，胡婷也没有联系我。”江砚死死的看着宋词的眼睛，良久，笑了。

  　　杯里的茶水这是变得有些淡了，宋瓷起身去吧台加了一些开水，转身就这样斜靠在吧台便。素白的手指握着玻璃杯，芊芊细指，如同青葱一般，指甲盖是粉粉的，指甲不像是一般女生会去做一些美甲，只是简单地搭理了一下，但是却和这双手是非常的相配。

  　　“胡婷在一个月之前应该是交了男朋友，有一次我刚好在洗手间听到胡婷在厕所打电话，语气比较亲密。”宋瓷向江砚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也是比较有侦查方向和意义。

  　　江砚随后问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宋瓷也非常简短的回答，整个房间里只有孙小丁做笔记的沙沙声。

  　　“如果有需要的话，希望你能够配合警方早点侦破这起凶杀案，到时候可能会麻烦你去市局做笔录，希望你能够配合”宋瓷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配合警方的工作后后江砚起身走到门口再次向宋瓷表达了今天的乌龙和歉意，走到店门处，江砚仿佛不经意间问道：“你知道胡婷的左耳有什么和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吗，在现场我们发现受害者的左耳是缺失的。”

  　　宋瓷愣了一下，仿佛在仔细回想，但也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江砚看着宋瓷，礼貌的道谢后转身和孙小丁上了车。乌棱子看到宋瓷在那两位警官走后，一副心不在焉的情况，担心的问道：“宋姐，你也别难过了，相信警察会把案子查到水落石出的。”

  　　宋瓷点点头，不语。

  　　在回市局的路上，孙小丁坐在后座拿着今天的笔记翻看，虽然感觉那位美女店主态度十分配合，但总有点怪怪的。

  　　“江队，你觉得那位美女店主的回答有没有说谎？我总感觉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感觉的哪里怪怪的。”

  　　江砚嗤笑一声：“怪就对了，这位店主虽然每个问题都回答的比较简短，但同时她说的话却十分精简，像是被训练过一样，还有在你用手铐铐住那位叫乌棱子的小青年，她并没有冲你说话，反而是对着我回答，从她从掀开帘子的同时，她就眼神极速的在我两人之间打量了一眼，然后迅速确认我的职位比你高。”

  　　“她太淡定了，反而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在她听到胡停遇害时，她的表情带着一丝了然和凝重。”江砚猛踩刹车，看着后视镜道：“你说什么，凝重？”孙小丁吓了一跳，连忙握住把手：'对啊，感觉她很奇怪诶，也没有什么伤心的表情，倒是感觉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遭遇不测而已。'

  　　江砚嘱咐孙小丁，回局里好好地查一下这家苗医馆的身份背景，以免有什么遗漏。但从江砚从警十年的经验来看，这女的不简单。

  　　表面上看上去就是清清冷冷的小百花，说不定是一朵黑色大丽花也说不定呢。

  第6章 你是在朝我翻白眼吗

  　　宋瓷在江砚来访后的晚上一直都在想，警方到底有没有查到其他线索，还是说目前只是追寻凶手的脚步，查到苗医馆来。乌棱子看着店门外的天色逐渐暗沉下来，想来也是到了该关店门的时候了，将店里的草药一一的规整好，收拾干净屋起身敲了敲宋瓷的门：“阿宋姐，今晚我的回学校，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得好好复习，这段时间都不会来店里了”

  　　宋瓷在门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声音闷闷的：“嗯，知道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学校放假了你再来也是一样的。”乌棱子听到宋瓷的回话，挠了挠头就出了店门，在店门口时，细心地将门合上便搭上公交车回学校了。

  　　天色已然入夜，初夏的夜晚，微风在窗外打着旋儿，带着些许凉意。宋瓷抱着自己的玻璃茶杯，愣愣的看着墙上的人物关系图，定睛一看，这正是今天那位警官来店里询问胡婷的事宜。宋瓷将胡婷的人际关系一一的梳理了一遍，也表明了各个时间节点胡婷可能出现的位置，每一个时间点都穿插着人物和现有线索，让宋瓷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胡婷会死在三里胡同，三里胡同是凶手故意选择的案发地还是巧合？可是，也太巧合了，没有监控摄像头，同时周围人烟稀少，而案件又发生在深夜，凶手在杀害胡婷时候的声音也不会传出很远。宋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倒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她是在回苗寨采集药草时认识的胡婷。

  　　那个时候的胡婷，坐在老式房屋的门槛处，样子呆呆地，似乎知道这位经常来苗寨收药的女人是她。双眼十分好奇的看着宋瓷，胡婷被宋瓷盯得不好意思，便怯怯地走上前去搭话：“我可以和乌阿哥叫你阿宋姐吗？听说你是我们十里苗寨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女孩，好厉害啊。”宋瓷闻言温柔的笑了，对着胡听说：“你也可以呀，考上大学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人的一生本来就那么短暂，你不要辜负了才好”山里的阳光透过高高的树枝打在宋瓷的头发上，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极了白瓷釉色那般好看。那时候胡婷才17岁，就觉得怪不得阿宋姐是十里八村单身汉追求的对象了，又温柔又好看，很有学问，说话也轻轻柔柔的，像是村里的老辈子给小孩子的讲的山鬼娘娘那般好看。

  　　胡婷受到了宋瓷的鼓励，整个高中都在很努力地读书。在苗寨中，女孩很少有读到大学的，一是当地的教育水平参差不齐，第二是苗寨人中普遍都是少数民族，对于女孩来说读到高中毕业若是考不上大学，便出去打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或者是早早地家人相夫教子。这两种情况都是很常见的，胡婷的父母不仅只有胡婷一个女儿，还有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吵着创业的哥哥，受一些顽固思想的影响，胡婷父母很不想胡婷去读大学。

  　　当通知书送到寨里的时候，整个寨子都轰动了，毕竟在他们寨子里能够出一个女大学生已经很不容易了，村支书亲自将胡婷的通知书送到他父母手里，整个寨子的人都围着给他父母道喜，农家人天生不会善言语，只是一个劲的道谢，脸上也添了几道光彩，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让自己很有面子，仿佛在乡亲面前高人一等了。

  　　胡婷在上大学后就在宋瓷店里做勤工俭学，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家庭减轻负担，在她即将来滇州市上学时，他哥哥站在门外指桑骂槐的说女儿家读这么多书干嘛，早些时候赚钱才是硬道理，胡父其实也不赞同自己女儿继续读书，是害怕女儿出去后性子野了，就不听话了。可是这是寨子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如果不去的话，他自己的脊梁骨不知道被人偷偷戳了多少遍。宋瓷回想着这些零零闪闪的细节，还是没有多少头绪，便想着去胡婷遇害的三里胡同看看。

  　　接近凌晨的三里胡同，胡同深处漆黑无比，一丝光亮都没有透出来，宋瓷看着胡同口已经被扯到一边的警戒线，弯了腰就钻了进去。宋瓷自己头戴棒球帽，穿的也是一套比较随意的便装打着手电筒就走了进去。似乎是这里的凶杀案才发生不久，周围异常的安静，那年久失修的路灯终于修好了，也算是怕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宋瓷走到一个人形处蹲下身子来仔细查看，路面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清理掉了，只剩下一些纹理处带着一点点暗暗地红色，那是血的颜色，暗红发黑，没有生命力。她注意到墙上是一种钝器划墙壁所产生的痕迹，像是粉笔随意划在墙上一样。宋瓷闭上眼睛，想象着当天发生的情景，脑海里把自己带入到凶手的视角，看着自己一脸狞笑的在后面不慌不忙的走着，看着胡婷在地上锤死挣扎，我为什么要杀她？杀她能够带来什么好处或者是心灵上的慰藉，或者是能够平衡我自己心灵的空虚？

  　　宋瓷闭上眼模仿着凶手的杀人时的举动，我为什么会让胡婷有时间报警，为什么让胡婷拿到手机？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异动，一阵劲风朝她袭来，那是拳脚砸向宋瓷时所带来的异动，宋瓷躲藏不及，身体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弯折下腰上半身几乎是和地面平行，躲过了这一拳，随后，宋瓷聪明的将手电筒的光关掉，一个猫腰贴着墙壁将手里的手电筒准确无误的扔向对方，用了十成的力气，只听到对方一声闷吭，也不言语就一个侧踢上来。宋瓷耳朵微动，觉得这个声音是自己在哪里听过的，便想起了江砚今天在店里那欠揍的声音，不由得叫了一声：“江警官？”

  　　江砚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愣神了两秒，身形错开：“宋瓷？”随后就将自己的手铐铐在宋瓷手上，一个擒拿手让宋瓷面朝墙壁，宋瓷气息不稳，胸口不停的起伏着：“你把我放开。”江砚不是傻子，一把扯着手铐将宋瓷整个人拽过来，一把捡起了宋瓷砸过来的手电筒，手电拧开，两人四目相对。

  　　“宋瓷是吧，我有理由怀疑你跟这起凶杀案有关，请你跟我走一趟，别他妈折腾了。大晚上的自投罗网，你们杀人犯是不是心理或多或少有点啥大病，喜欢回到自己的犯案现场慢慢品味自己的杀人过程。遇到你爸爸我，你就等着吃枪子儿把。”宋瓷看到面前把他铐起来的男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有病啊，松手，你抓人了。”

  　　江砚打着电话通知市局里的同事，自己回到胡婷的案发现场抓到了一个嫌疑人，正在准备拉回市局。转身看到宋瓷朝着他翻白眼就着手机到：“诶唷，孙小丁，犯罪嫌疑人正在朝我翻白眼，现在的嫌疑人都这么肆无忌惮了吗？”他走到宋瓷面前，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宋瓷，脸上带着审视，目光锐利：“你有什么话就回警局说去吧。”

  第7章 不好意思，手滑

  　　夜晚的警察局内，各个警察都在奋力的攻克最近比较棘手的凶杀案件，一个个的倒是精神亢奋没有半点睡意。宋瓷被江砚拉上警车拉回警局后便一句话也不肯说，只是用眼神示意这人有病，倒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江砚将宋瓷铐在了审讯室后便大步离开，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哎哟，我去，人呢，李蒙蒙你去拿一个鸡蛋给我，这位美女真的虎，这么大的手电筒直接往我脑门上砸，得亏我身手敏捷不然再慢一点我的脑袋就可以开勺了。”江砚一回到自己的地盘就开始放肆起来，一点也没有自己在外面威严端正的样子。

  　　李蒙蒙小跑过来，看着江砚，嗫嚅道：“江队，可以用卤蛋吗？小丁警官刚才去警局门口的面馆给大家买来加餐的，只剩最后一个了。”江砚被气笑了，“你家滚淤青是用的卤蛋吗？李蒙蒙你咋光长肉不长脑子呢！”李蒙蒙一哆嗦心想：“怎么今天江队脾气这么爆炸，不是已经将嫌疑人带回市局了吗？”孙小丁看着自己的实习警察每天都被江砚磋磨的快脱一层皮了，心底升起了自己应该照顾警局的小花朵意味。

  　　“江队，你看看现在都是凌晨2点了，你就将就点，这会大晚上的谁给你整个白水蛋啊，再说了，这卤蛋现在正热乎着，你用后还可以自己吃了垫垫肚子。”也是难为江砚没有再说什么，拿着卤蛋就开始滚自己脑门上的淤青，夜色中昏黄的灯光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过回到市局里，在白晃晃的灯光照射下，江砚脑门上的包简直是分分钟提醒众人自己在抓获嫌疑人的过程中挂彩了，不少人都看到了江砚脑门上的青包，想笑又不敢笑。

  　　“孙小丁，你先把审讯室内的监控打开，我倒是看看这女人能给我耍出什么花招来，这是下狠手啊！”江砚看着审讯室内的宋瓷，不说话。而宋瓷坐在审讯室内的凳子上，双手铐着手铐，眼神微闭，似乎是要睡着了。在灯光的照耀下，短袖下的胳膊皮肤雪白，仿佛连血管都看得清楚，灯光给宋瓷的皮肤镀上了一层细莹莹的微光，皮肤显得异常的白，微卷的黑发披在身后，乌发雪肤别样的美丽，要不是现在场景不对，江砚都得暗暗赞叹一声，真漂亮。

  　　李蒙蒙咬着炸串，看向监控，“她为什么不怕啊？”一般带着手铐进审讯室里，嫌疑人都会显得不安或者是强装镇定，只有宋瓷一个人，是在审讯室睡觉的，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江砚看着监控冷笑，就怕你等会睡不着。江砚带着孙小丁进入审讯室，将手里的文件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室内安静的氛围瞬间消失无影，宋瓷微微皱眉，抬眼看向江砚也不说话，似乎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架势。

  　　看着空气中似乎都要结冰的气势，孙小丁打破气氛问道：“宋瓷，24岁，出生于黔陇十里苗寨，大学肄业，今年年初在滇州市开了一家苗医馆，你和被害人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她？”

  　　宋瓷不回答，只是闲情逸致的看着江砚：“江警官，不好意思啊，刚才在巷子里手滑，我还以为是坏人来着，失手不小心砸到了你。”

  　　孙小丁：、、、、、你为什么忽略我！是我不够帅吗！

  　　江砚挑眉看向她，她就是故意的！什么失手，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江砚暗戳戳的，双手环抱胸前：“你没长耳朵吗？问你话呢！为什么要去三里胡同？”宋瓷听到他的问话，眼神不带任何波澜：“哦，就是想去了，难道去三里胡同违法吗？”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人了，难道就是因为我晚上去过凶案现场吗？也太草率了吧。”江砚看着宋瓷不说话，没等孙小丁问出口，下面的话就惊得他说不上话来。

  　　“凶手的个子大概在177-180之间。男，穿43码的鞋子，在行凶时穿的应该是马丁靴，左撇子，作案工具用的是厨房内常见的剔骨刀，力气较大，单手控制胡婷并将她拖到胡同深处。但是却并没有先杀她，而是等她报警后动手的，墙上有小物件撞击的痕迹，应该是手机。凶手的目的就是想让胡婷得到一丝希望再无情的摧毁掉，简而言之，凶手已经算是半个变态了，可能会带走受害人某个部位。”

  　　孙小丁惊恐的看着她，仿佛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白天那个在苗医馆温柔扶着老人下地的温婉女人，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而且警方并没有将胡婷失去耳朵这样的细节披露出去。孙小丁手指轻微颤抖，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江砚，表示这女的有点邪门。江砚听到宋瓷说出的话也是心里一惊，但仍然面不改色，目光如尖锐的刺刀看向宋瓷：“行家啊，你说的这些话也只是你自己的个人猜测而已，并不能洗脱你自己嫌疑，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宋瓷并不接话，只是悠悠的看着孙小丁吗，慢慢的回答孙小丁进入审讯室里的第一句话：“胡婷是我在苗寨采药时候经常借宿的那家人的女儿，严格意义上说，胡婷算是乌棱子的远亲，也就是你们白天看到的那个年轻人，一来二去熟识后，胡婷上大学后就一直在我这里做【创建和谐家园】，毕竟长在山里的女孩多多少少都认识不少的野生草药。”

  　　“还有。”宋瓷顿了顿说，“胡婷被杀害的那天晚上我并不在滇州市，我在十里苗寨收购草药，苗寨本就是依山而建，算上收草药的路程，至少来回得要一天时间，我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里将胡婷杀害后又回到苗寨，这不现实。”这时，李蒙蒙敲门进来，看了看宋瓷，没有说话，示意孙小丁出来。

  　　孙小丁随即站起身往出走，关上审讯室的门站在走廊处看李蒙蒙递过来的报告，也明白了宋瓷为什么能够这么平静，在高速路口拍下了宋瓷回滇州的时间刚好是在警方出警后不久，也就是如宋瓷所说，她的确不是凶手。

  　　孙小丁将情况报告给江砚后，示意凶手的确不是宋瓷，按照宋瓷的身形和力量是不可能单手将一个接近一百斤的女人直直的拖行这么远。江砚也清楚宋瓷不是凶手，单从夜晚在和宋瓷过招的那几个瞬间，宋瓷想杀胡婷完全可以不引起警方的注意，悄无声息的就能结束掉胡婷。

  　　这时差不多已经折腾了一个昼夜，不多时天色微明，东方既白。在宋瓷走出审讯室时，揉了揉自己被江砚拧肿的手腕，腕骨处有被手铐铐出来的些许破皮，宋瓷自己反倒不介意，只是在经过孙小丁身边时，停下。

  　　“啊，忘了说一声，祝你姐姐新婚快乐啊。”随即，便笑盈盈的的走出警局。孙小丁背后直冒冷汗，她怎么知道自己有一个姐姐的！还知道自己姐姐新婚不久！惶恐不安的转向江砚：“你确定他真的和这件案子没什么关系吗？她也太邪门点了吧。”江砚冷笑出声：“没事，狐狸总有露尾巴的一天。”

  　　宋瓷在出警局时看到李蒙蒙拿着一个证件袋准备走向技术科，再看到李蒙蒙手里的东西，内心迟疑了一下，但仍然目不斜视的走出了警局。

  第8章 死者有过吸毒史

  　　孙小丁像是被踩了脚的猫咪一样炸毛，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内心恍如天人交战，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漏出了马脚让宋瓷知道这些细节的，就算是警局的同事都是在接触很久后才慢慢知道孙小丁是有一个姐姐的，这些都是通过时间的积累和同事的相处。可是他和宋瓷不过就见了两次面，打过两次照面的人是怎么能够知晓的呢！孙小丁不停的回忆自己是不是在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些不易让人察觉的细节。不过自己也在汗颜，竟然有这么观察细微的人，在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处就能将人看透。

  　　江砚则坐在电脑面前，仔细的查看宋瓷的文档，觉得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但哪里不对劲自己也说不上来。便对着宋瓷的文档一字一句的默读起来。生于黔陇十里苗寨，孤儿，父母双亡，就读于黔州一中，大学肄业。等等！恍若一道亮极了的白光从江砚的脑子里闪过，大学肄业？为什么档案上没有宋瓷就读的大学名称？

  　　而在一旁不停回忆细节的孙小丁突然开口：“江队，你说宋瓷会不会也是系统内的人，至少是我们公安系统的人员，我思来想去，她说的那些对凶手的分析太过专业了，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对案情分析和理解这么深刻，而且只是靠着电视上播出的一些说明情况就能分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