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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如果师哥真的另和他人在一起,幸福美满,你觉得对你,公平吗?”
祝淮书浑身一震,缓缓抬起头。
夏穗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她唇角露出抹温柔的笑容:
“我已经找到了那个我爱他,并且他也爱我的人。”
“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我就在想,这辈子他只能是我的,如果有任何一个人想要抢走他,我都会发疯。”
“所以……我对我曾经的行为很抱歉。”
夏穗望向祝淮书:“对不起。”
第六十八章
祝淮书的喉咙有些发涩,却什么都没说。
许久的沉默让人喘不过气。
夏穗也没期待祝淮书会这么轻易地原谅自己,但眸底还是划过抹失落。
她将药瓶一个个的收进包里,语气意味不明。
“把人留在身边,名正言顺的欺负,不是更好吗?”
祝淮书没有给出回答。
直到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夏穗说得的确没错,如果要看着池娆和别人在一起,祝淮书不甘心。
她和他在一起、纠缠了那么多年,她用自己的尊严和青春陪池娆长大,让他知道怎么真正去喜欢一个人去对一个人好。
但结果这些最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祝淮书的性格,是咽不下去这种苦的。
可就这样和好,她同样不甘心,甚至产生了一种被掐住七寸的愤怒。
一个月后,祝淮书按约出现在了法庭上。
她看向被告辩护律师席上的池娆,心底刺痛。
不过一个月而已,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唇色泛着白,眼下乌青,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
这个案子被告方的确难赢,祝淮书猜到池娆会拼尽全力。
却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但终究还是强迫着收回视线,准备着即将辩护的资料。
正式开庭。
这个官司前后不过三十分钟。
在提出最后一个关键性的证据时,祝淮书想了很多。
她看见池娆漆黑双眸里的光渐渐黯淡,眉眼间的傲气荡然无存。
池娆是个好学生,真正意义上的好学生,他恪守学生以及律所负责人身份的职责,甚至和祝淮书恋爱、结婚时,他做到了一切他自以为男朋友和丈夫应该做的事情。
可那偏偏是自以为!
祝淮书的牙关咬得发酸,白纸黑字在她眼前发花。
她紧攥着文件,手指也酸,手臂也酸,就连鼻子也跟着酸了。
最后一段话。
祝淮书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一样,声音突然就停了下来。
她双唇微启:“我放……”
“念下去。”
一道声音在寂静的法庭倏地响起。
祝淮书狠狠怔住,猛地抬眸看向正对面的那个男人。
只见男人目光深邃而坚定:“祝淮书,你是个律师,你要为你的辩护人负责。”
就这么一句话,祝淮书的心却像是被刀子割开。
她咬咬唇,终是将最后一段证据给念完。
审判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这场赌局,不仅针对池娆,也针对祝淮书。
只有在最要紧决定性的时刻,人才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可祝淮书赢了。
池娆输了。
他们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视着,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祝淮书突然发现,池娆的居高临下和高高在上,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对自己收起来了。
而池娆忽然就能理解了祝淮书为什么不想要和好。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池娆产生了挫败感,接着是绝望,最后是平静,他理解并支持祝淮书的选择,并且愿意配合祝淮书完成这一场赌局。
池娆冲祝淮书弯了弯嘴角,有些难过,有些心酸,又有些释然的那种笑容。
令祝淮书心里一紧。
她看见他用嘴型无声地说道——
“淮书,你自由了。”
第六十九章
祝淮书从梦中惊醒时,浑身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她猛地坐起身,大口地喘着气,像是溺水的人刚爬上岸。
不知过去了多久,起伏的心脏才缓缓平复。
转头看向窗户,微白的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房间。
天还没亮。
现在已经是那场官司结束后的第三个月,可祝淮书还是无数次梦到在法庭上,池娆笑着对她说出那句话的场景。
紧接着,就是年少时期的池娆出现在眼前。
他温和又细致地问自己:“淮书,你喜欢我吗?”
祝淮书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坚定果断地点头。
可现实中,她再没见过池娆一面。
祝淮书是在官司结束的一个月后才恍然大悟,池娆是真的放手了。
她联系不上人,问过他的助理,问过夏穗,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池娆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早知道……就早点答应和好了。
祝淮书大病了一场,持续不断的发热,吃药【创建和谐家园】都没用。
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主动提出要来照顾她的人会是夏穗。
卧室里,祝淮书把体温计从嘴里【创建和谐家园】,刚要撇到一边,被正好走进来的夏穗给拦住:
“淮书姐,你要干什么?”
祝淮书满不在乎:“反正又死不了人。”
夏穗拿起体温计的手一顿,缓缓转头看向她:“这句话,我师哥也说过。”
听到这句话,祝淮书瞳孔缩了缩,眼睫紧接着就垂下。
她淡淡道:“管我什么事。”
“三十九度五。”夏穗报出体温,转而叹了口气,“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嘴硬的人啊,放不下就直说呗,又不会少块肉。”
祝淮书想都没想就说:“没有。”
夏穗撇撇嘴,拿过退烧药和温水递给她:
“你就嘴硬吧,到时候人送进去火化,出来的时候嘴都还在。”
“说点吉利的行不行?”祝淮书皱着眉把药吃了,又说,“喜欢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我和池娆不合适。”
夏穗闻言挑起眉:“你还恨他?”
“……没有。”祝淮书摇头,“就是不合适。”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说不合适了,夏穗没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看着祝淮书的眼里闪烁一瞬,
其实,池娆离开后联系过她。
当时夏穗很忐忑地问:“师哥,你还会回来吗?”
池娆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道:“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
夏穗在心里默默地给这句话前边加上了三个字。
祝淮书。
这两个人,分明都还彼此在乎,但一个不肯低头,另一个以为对方不再在乎自己,所以选择主动放手。
过了半个月,祝淮书的病终于好全了。
她回到了曾经待过的Justice律所,接手了一个社会舆论很严重,其他律师都不敢接的案子——
十六岁少女被富豪侵犯,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祝淮书做少女的辩护律师。
不止夏穗,就连远在美国的谢骆知道这件事都打电话来劝她放弃,不然一定会被报复。
但祝淮书不在乎。
然而有些事情却不是不在乎,就不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