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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暗暗决定,一定要让龙影加快调查速度,好早日让云熙看清苏静蓉的真面目。
回过神,看着贺云熙,君九渊迟疑的问道,“云熙,你、你怎么了?”
小心翼翼的语气,俨然是真的将贺云熙看得极重,放在心尖尖上,全然没有一点一国之君该有的威严,也没有这样的意识。
“陛下,微臣今日来,就是想要您一句真话,您当真没有伤害青儿?”
直直的看着君九渊的眼睛,贺云熙神色平静的,就像是在说吃饭、睡觉这样平常的事情,可语气疏离的,像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彼此看得见,却触摸不着,恍然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闻言,君九渊的神色是猛然一怔,心底却不可遏制的生出了一种恐慌。
“云熙,昨日,不是说过要相信我吗?今日,你怎么又提及此事了?”
贺云熙的眼里,没有愤怒,没有恨意,只有淡漠和疏离,可这种情绪,才叫君九渊真的恐慌。
她愤怒、她恨,君九渊至少能知道,贺云熙是在意他的。
可现在,她这副模样,俨然是要将他排除出她的世界。
“这块碎布,是从已经遇害的、保护青儿的暗卫身上找到的,是陛下您衣服上的碎布。微臣,已经调查过了,整个宫里,能用这样的布料、花纹的,只有陛下。”
“杀害暗卫的人,是您。”
“伤害青儿的人,也是您!”
语气毫无波澜起伏,贺云熙神情漠然的陈述着她认定的真相事实。
彻夜未眠,贺云熙一次次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才让此时的自己,将这样的真相陈述出来,在面对眼前的男人时,才不会歇斯底里的质问,才不会情绪崩溃。
一次一次的证据,摆在眼前。
贺云熙已经没有底气再相信君九渊了,也不需要他解释了。
他是一国之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想要谁的命,生杀大权都在他手上,她有什么立场要求君九渊,必须给她解释,必须还青儿公道?
贺云熙的话,让君九渊皱起了眉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碎布,这碎布确实太眼熟了。
“龙影。”
将碎布递给了身后的龙影,君九渊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龙影迅速出了甘露殿,俨然是要验证,贺云熙所说的话。
其实,君九渊心里隐隐明白,也许根本就不需要龙影去证实,贺云熙拿出的这块碎布,一定是他衣服上的,否则,她的情绪不会这般反常。
君九渊甚至很清楚,这块碎布,可能又是那幕后之人,挑拨两人关系的阴谋。
偏生,他否认不了,无法解释这块碎布。
“云熙,我知道,我说任何解释的话,你都可能不相信,我也只说这一次了,我从未让人伤害过秦浅青!”
贺云熙的不信任,就像锋利的刀子,插在君九渊的心上,心是剧痛的,是血淋淋的。可看着眼前的贺云熙,他极力克制,不想将心里的怨气和怒气,发泄到她的身上。
他不想,让两人的关系彻底的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贺云熙,对他的话,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君九渊说的每一个字,她不相信了。
甚至,这一次进宫,她就没对君九渊抱有希望。
进宫,只是告诉君九渊,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龙影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他就又回到甘露殿,手里拿着的,还有一件流云织锦袍。
不需要多说,几个人都明白,贺云熙拿出来的碎布就是这件衣服上的。
一切,都似乎坐实了,也尘埃落定了。
贺云熙觉着,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朝君九渊躬身作揖,“陛下,微臣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贺云熙神色恭敬的,比起以前,更加的恪守君臣之礼了。
君九渊脸色骤变,心生惶恐,刚要伸手,她又不动声色的撤了一步,拉开距离。
顿时,君九渊的眼底就流露出了一抹受伤情绪。
她这是要彻底的与他划开界限了吗?
君九渊张了张嘴,没能吐出一个字,浓浓的苦涩,在嘴里久久的化不开。
贺云熙的身影,也已经消失在了甘露殿。
“陛下……”看着失魂落魄的君九渊,龙影欲言又止,冷酷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陛下,贺将军一定会相信您的,只要揪出那幕后之人,就会真相大白。”
龙影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君九渊多少,他神色颓然的坐回到了龙案前,也无心思处理政务。
心里即便难受极了,可他还忍不住担心着贺云熙。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强烈的伤心之下,是平静。
今日,云熙这般的平静,只怕是对他彻底的失望了吧?
“你们都退下吧,朕要静一静。”
挥退了甘露殿里所有的宫人,君九渊独自坐着,等再踏出大殿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时了。
调查秦浅青遇害的真相,在君九渊踏出甘露殿之后,就变成了龙影的首要任务了。
龙影,甚至被要求,出动整个龙影卫。
君九渊的身边暗卫,有两批,一批是明面上的,苏太后、苏锗他们都知道的暗卫;另一批,就是不被人知的,龙影为暗卫首领的龙影卫。
出动整个龙影卫,调查一件事情,这是龙影卫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情况。
作为贴身侍卫,龙影是明白君九渊的心思。
秦浅青遇害的事情,不调查清楚,陛下与镇北将军的关系就无法缓和。
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这件事情都要解决……
第45章 主动请缨
翌日。
早朝,出乎君九渊的意料。
贺云熙竟来上早朝了,静静的站在武将的首列。
清冷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异色。
君九渊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心里的激动,是无法言喻的。
他以为,经过昨日之事,贺云熙即便是要回朝堂,也不会这么快。
可没想到,今日,她就回来了。
只是,无论君九渊看贺云熙的眼神,有多么的热切,她都恍若不曾察觉。
君九渊心里,不禁觉着有些气馁了。
不过,也难抵今日看到贺云熙的振奋。
“苏锗,朕记得,年关前,朕让你和工部尚书刘兴前往宜州,查看雪灾情况,提早预防洪涝。”
“为何这冰雪还未完全消融,这宜州就已经洪涝泛滥?”
君九渊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专心开始今日的早朝。
看着手里,宜州的地方奏折,他面色一片铁青。
这洪涝提前泛滥也就罢了,这宜州蓄水防洪的澎湖堤坝,竟然还被冲塌。
下游低洼处的村镇,全部被淹没,平民百姓死伤无数。
这澎湖水面,漂浮的都是尸体,人的,牲畜的,随处可见。
“陛下,这宜州雪灾严重,本就是天灾,臣虽有心避免,可也挡不住宜州这连连不断的大雪啊!”
苏锗与刘兴诚惶诚恐的跪在大殿上,他们早就料想到,宜州洪涝之事,君九渊定然会算在他们的头上。
只是,苏锗和刘兴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宜州的洪涝会来的这么早。
“你的意思,这是天灾,怪不到你们头上?”君九渊冷笑,望着两人的目光,凌厉无比。
“那澎湖的堤坝呢?朕记得,澎湖的堤坝,是去年才修成的,怎么一年功夫不到,就被冲塌了?你们也认为这是天灾?”
“年关前,你们去宜州查看,既知雪灾严重,就该想到冰雪消融定会引发洪涝。”
“就该想到,要提前加固澎湖堤坝!”
“也更该想到,澎湖下方,住着成千上万的百姓,你们该提醒他们注意,甚至是要求他们迁居!”
“你们俩,一个是百官之首,一个是工部之首,不应该是这么目光短浅,毫无远见吧?”
君九渊言辞犀利,气势凌厉,是将苏锗和刘兴斥责得无言反驳。
他们能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当初年关前,苏锗和刘兴确实有去宜州,却也只是走了一个过场而已,随便看了几下,就打道回府,回了京都。
那次查看,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为。
此刻,面对君九渊的呵斥和质问,两人只有心虚。
“陛下,如今宜州损失重大,洪涝还在持续!”
“还是尽早的想解决方案才是,事后再追究责任。”说话的是兵部尚书陆凌峰。
“陛下,陆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宜州受灾,很多百姓流离失所,近日,京中也涌进了不少的难民!”
“解决宜州问题,是迫在眉睫!”国公赵立,神色严肃道。
“另外,陛下,臣以为,澎湖堤坝之事,也需查清。才修筑一年的堤坝被冲毁,老臣实在难以相信,这其中不会有偷工减料之事!”
郡王李启痛心疾首的说道。那双饱含风霜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三人所言,君九渊深以为然,赞同的点了点头,脸上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只是,当目光扫过一言未发的贺云熙时,君九渊目光顿了顿,似乎是想看她,有没有其他的看法。
然而,贺云熙连眼眸都不曾抬一下,君九渊就只能无奈作罢,看她的眼神是不自知的带着些宠溺和纵容。
“众卿所言极是,朕亦是认为,宜州之事,刻不容缓!”
“不过,宜州之事,朕以为还需派人亲自前往宜州。所以,众位爱卿,认为何人可担此重任?”
正了正色,君九渊任由苏锗和刘兴跪着,将目光转向了大殿其他朝臣身上。
宜州之事,是既要安顿难民,又要解决洪涝,还要查清堤坝被毁之事。
这三件事,件件都是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