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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神色莫辨。
褚菁菁心中没底。
难道秦墨还是无法舍弃与沈芃芃的旧情。
半晌，秦墨阴沉启唇：“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褚菁菁面无表情，手却紧紧的揪在一起，她一定不会放过沈芃芃的。
秦墨打发了这些妃子，便重新将褚菁菁抱起，带进了寝殿。
谁知褚菁菁却不愿再与他虚伪与蛇，面无表情的福身，声音清冷。
“多谢陛下厚爱，妾身想回景仁宫了。”
秦墨面色发沉，却也知道她在闹脾气：“菁儿，你给朕一点时间，朕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褚菁菁心底冷笑：“妾身累了。”
说完，不再给秦墨说话的机会，便转身走了出去。
褚菁菁回到景仁宫，宫中只有几个小宫女。
前几日，褚菁菁屏退左右，只留下了秦香。
秦香支支吾吾拿出一个袋子：“您要我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
那袋子里装的是鸡血。
褚菁菁接过后，又从匣子里给了她一袋银子，和【创建和谐家园】契：“秦香，今日你就出宫去吧。”
她想做的事情，没必要连累无辜之人。
秦香虽是不愿意，却还是出宫了。
记忆回到现在，黄昏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这时一个小宫女端着盘子进来，上面摆着一瓶毒药和一条白绫。
“昭仪娘娘，东西已经备好了。”
褚菁菁转头看了一眼，便起身。
两人来到了冷宫。
褚菁菁对冷宫可谓是很熟悉，径直在一间偏僻的屋子找到了沈芃芃。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沈芃芃落魄的模样。
身上乱糟糟的，那御赐的云景锦做的衣衫被扯坏，头发乱糟糟的，碎发遮住了脸颊，目光癫狂。
褚菁菁居高临下：“沈芃芃，陛下赐你死。”
沈芃芃抱膝蜷曲，摇着头呢喃自语：“不，陛下不会这样对我的。”
褚菁菁冷冷看着她，连问一句为何都懒得再问。
直接抓起毒酒便来到了她面前，抓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将毒药灌了下去。
沈芃芃反抗无果，毒酒尽数吞进。
她就手伸进喉咙，想将毒酒抠出来，可毒酒已进入五脏六腑，一阵剧痛来袭，令她在地上打滚。
褚菁菁冷冷看着：“这毒酒是我为你特制，会令你痛苦不堪，你会加速老去，在一日日的痛苦中死去。”
地上，沈芃芃就连瞪她的力气都没有，只痛得在地上打滚，口吐白沫。
褚菁菁转身离去。
来到殿外，狠狠吐出一口浊气，眼眶红润。
痕儿，娘总算是为你报仇了。
……
秦墨独自坐在乾阳殿中喝着酒。
他好像又一次伤了她的心。
他宣了太医院院正，叮嘱道：“好好照顾昭仪娘娘，她刚小产……”
可这时，太医院院正面色一变，颤颤巍巍跪下：“陛下，其实昭仪娘娘从未怀孕。”
第三十九章
话音落下，秦墨的耳边仿佛失去了所有声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太医院院正连忙磕头：“请陛下恕罪，昭仪娘娘抓住了微臣把柄，微臣才不得已帮她做了这一场戏。”
秦墨目光冷凝的看着他，冲外面喊道：“来人，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一会，太医便被拖下去。
秦墨看向周全，厉声问：“昭仪在哪？”
那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愤怒。
周全正要去找，一个管理冷宫的公公慌乱的进来：“陛下，沈氏自戕了。”
秦墨盛怒：“怎么回事？”
冷宫公公战战兢兢回道：“景仁宫娘娘假传圣旨，说您赐死了她，她便端着毒酒和白绫进去了。”
秦墨目光一沉，风风火火出门。
她竟然敢这样做？！
欺君罔上，假传圣旨，她还有什么不敢做！
很快，秦墨便来到了景仁宫，刚好和回宫的褚菁菁撞个正着。
心底满腔怒火，在见到褚菁菁那一刻，似乎都被一张密不透织的网给包裹起来，然后扔到了一个角落。
褚菁菁知道，沈芃芃的死讯应该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了，却不以为意，镇定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秦墨感觉那张网稍稍有些松了：“你就一定要沈芃芃非死不可吗？”
“是。”褚菁菁只回答了一个字，并不以为意道：“明明她身上背了那么多条人命，可陛下却舍不得她死，既然陛下舍不得，那妾身便下手了。”
秦墨声音拔高：“假传圣旨，褚菁菁，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褚菁菁笑道：“陛下又叫错名字了。”
此时此刻，褚菁菁还不忘否认。
秦墨看着她，只觉她好似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心底一股巨大的恐慌扩散开来。
秦墨攥紧了手，用尽力气才克制住心底复杂的情绪，哑声开口：“你怎么可能不是褚菁菁。”
褚菁菁认真的看着他：“陛下，这世上鬼神之说本就不可信，更不要说借尸还魂这样诡异之事，陛下之所以将为我认为先皇后，只不过是太渴望她会回到您身边了。”
她一字一句，就是要戳破他的幻想。
这一刻，秦墨看着眼前的她，只觉得陌生。
他的心，动摇了。
眼前这个，真的是褚菁菁吗？
他心爱的女人爱憎分明，却从不会弄脏了自己的手。
秦墨猩红的目光看着她，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你只能是褚菁菁，从今以后，你便待在景仁宫，哪里也不许去。”
说完，将她甩开，转身回了乾阳宫。
假传圣旨一事被秦墨压了下去，在宫中没掀起什么波澜，大家都庆祝沈芃芃终于死了。
只是宫中也盛传，温双双失宠一事。
众妃蠢蠢欲动，想要争宠，可秦墨却不入后宫。
乾阳宫。
月光洒满大殿前。
秦墨坐在台阶上，往自己喉咙里灌了一口烈酒。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麻痹。
屋外，周全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外，却不敢上前。
秦墨瞥了他一眼。
两人对视，周全立即禀报：“陛下，陆大人有要事禀告。”
“让他进来。”
不一会，陆轻尘一袭月白长袍，风光霁月走进来：“陛下，臣近几日发现，有人在找药罗葛寒屠。”
秦墨灌酒的手一顿：“是谁？”
药罗葛寒屠，是褚菁菁的哥哥，已经失踪多年了。
漠北已经臣服，可新王依旧是褚菁菁的叔ɹp叔，因此，药罗葛寒屠依旧只能躲藏。
陆轻尘淡声吐出一个名字：“温双双。”
第四十章
秦墨猛然看向他：“你确定吗？”
陆轻尘点头：“宫中有人逛遍了京城有漠北首饰的店面，想要买一根药罗葛簪子，这药罗葛是一种草，只生长在漠北王室，京城臣民可能听都不曾听过，能造出这等簪子的，只有那个失踪的王子。”
“臣抓到那个小太监一问，是殊昭仪拜托他买的。”
秦墨这一刻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那死去的心又死灰复燃。
所以褚菁菁会那么恨沈芃芃，即使她没有怀孕，可她和他的痕儿是死在沈芃芃手上。
所以褚菁菁会有那些小习惯。
这一刻，秦墨心底所有的迟疑都没有了。
他将酒坛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看不出一分醉意，运筹帷幄吩咐道：“此次，务必要将寒屠找出来！”
说完，便掠过陆轻尘，大步离开乾阳宫。
秦墨独自来到了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