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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奴才去将人打发了。”
说完却迟迟得不到回应，抬头却见自家陛下牢牢的盯着前方。
秦墨无波的眼底意掀起一丝涟漪。
那人停下来，一张和他日思夜想的面孔就这样闯入他的视线，他呼吸一凝。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褚菁菁一舞完毕，抬头，便对上秦墨的视线。
两人隔空四目相对！
第十八章
褚菁菁没想到会遇到秦墨，一时心神不稳，便跌到了地上。
她下意识便直接拉着不明所以的秦香离开了。
远处，秦墨看着褚菁菁消失在原地，恍若大梦初醒：“刚才你们见到了吗？是不是菁儿在这里？”
周全颤颤巍巍道：“陛下，奴才瞧见了，可她或许只是新进宫的妃嫔而已。”
秦墨恢复威严的模样，望着方才褚菁菁离去的方向，冷声吩咐：“去查查，她是谁？”
周全恭身应道：“是。”
褚菁菁回到桐曦宫，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隔着这么远，秦墨应该没见到自己吧。
夜色这么黑，更何况，她一个刚入宫，默默无名的美人，自然是不会引起注意的。
秦香觉得自己小姐有些奇怪：“小姐，您怎么了？”
褚菁菁看向她，叮嘱道：“无事，今夜不需要你伺候了，下去吧。”
接下来的两日，皇上见到一个美人，正在找寻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后宫美人跃跃欲试，只可惜都没找到。
褚菁菁毫不在意，她只在忙活自己的事情。
刚打开门，便见主屋的姑娘带着另外走了过来，语气一如既往的刻薄：“呦，要出门呢，本以为你闭门不出，无心争宠，没想到早就瞒着我们去勾引陛下了。”
“不过可惜啊。”
褚菁菁不欲理会。
而姑娘还在继续冷嘲热讽：“你不知道吧，这两日陛下都在婉嫔娘娘宫中，某些人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颜才人。”褚菁菁冷声开口，从小便是公主，做了八年皇后，那威严自是浑然天成。
与她一起进宫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但说话的这个，是富川首富的女人，是有几分自信在身上的。
颜才人瞪着她：“怎么，我有说错吗？”
褚菁菁冷笑一下，开口：“错，大错特错，其一，我并未想勾引陛下，其二，陛下宠幸哪个女人，岂是我们可以议论的。”
颜才人有些被她唬住了，可还是壮着胆子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八月十五那日你出去了。”
她又信誓旦旦地说道：“而且，在我们四个里，最先被陛下召侍寝的人，一定是我！我爹爹为我打点了许多银子，你不过是个穷官的女儿。”
话音刚落，敬事房的嬷嬷便走了进来。
其余两人看向颜才人，奉承道：“恭喜姐姐，陛下今夜定然是召了颜姐姐侍寝。”
颜才人特意得意的看了褚菁菁一眼，看着敬事房的嬷嬷走到她面前停下。
可却没料到嬷嬷只是向她行了礼，便转向褚菁菁，满脸堆笑：“美人大喜啊，今夜陛下翻了温美人您的牌子。”
话音落下，众人脸色瞬息万变。
颜才人的笑容将在脸上，又青又白，看着褚菁菁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无脸见人，遂转身捂脸逃走。
而留在此地的褚菁菁神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半晌，装作无事一样：“多谢嬷嬷，我知道了。”
“过了今夜，美人便该自称妾身了。”
接下来，褚菁菁就被带去了敬事房，梳洗打扮，然后坐上了去往乾阳宫的鸾凤轿。
褚菁菁一袭轻薄的纱衣，可以见到里面的风景，被安置在床边等候。
屋内燃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只余下褚菁菁。
身体在颤抖，是因为膈应的。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太监的传唤：“陛下驾到！”
第十九章
“吱！”寝殿的门被打开。
一抹明黄的衣角踏进寝殿内。
褚菁菁抬眸，便见男人走到了她面前。
她起身相迎：“陛下，万福金安。”
秦墨淡淡道：“免礼。”
褚菁菁低着头，努力扮演着懦弱的温双双。
她当年初到大周时，痴迷过一阵戏曲，便学了一点。
一出好戏，要演好，这天气，周遭的陈设，尤其是搭戏的人，很重要。
眼前的人，是大周天子，她一个小女子，如何敢直面圣颜。
秦墨淡淡的声音再度从头顶传来：“抬起头来。”
褚菁菁颤抖道：“妾身不敢。”
她不能露馅，不能冒着一丁点被秦墨发现的危险。
因为秦墨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他不会放过褚菁菁。
烛火摇曳，褚菁菁的下巴忽然被他捏住抬起，直直面对着他。
秦墨感受到了她的颤抖：“你在抖，怕朕？”
他蹙眉。
褚菁菁胆子大得很，怎么可能会怕他？
褚菁菁面上泛起红晕，下唇轻颤，磕磕绊绊道：“陛下龙颜威严无比，小女子不敢直视。”
秦墨淡淡道：“那朕命令你，不许害怕！”
褚菁菁顿时抬头挺胸：“是。”
秦墨这才仔细的端详着她的面容，手指微抬，用拇指略重地蹭了蹭。
他目光灼灼，蹭了一下又一下。
这动作虽撩人心炫，但褚菁菁心里清楚，他蹭的地方，有一颗痣。
她知道，他在透过她看的是那个已经死掉的褚菁菁。
若不是在化为魂魄后见到他最后的举动，她也不会知晓这一点。
褚菁菁开始胡思乱想。
原本她想远离皇宫，远离秦墨。
却不料避无可避，她便要为自己，为痕儿报仇！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一个小小的美人，根本不能跟皇贵妃斗。
她只能利用自己这张脸。
想到这，褚菁菁捏着嗓子，娇柔提醒：“陛下，夜深了。”
秦墨恍然清醒过来，改为牵着她手，来到龙榻边。
褚菁菁低着脑袋，右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的面色维持潮红的模样。
从前身为皇后，不需要像嫔妃一样侍寝。
只要一想到要在那张许多女人躺过的床上侍寝，心底便膈应得慌。
两人躺在床上，一旁的秦墨目光灼灼。
“闭上眼。”
秦墨温柔的声音袭来。
褚菁菁乖顺的闭上眼，她能感觉到一双温润的手在她脸上每一寸流连，最后停留在她的痣上。
她能感受到他看她的痣是多么的碍眼。
她的弦时刻紧绷着，却没有等来他的下一步动作。
渐渐的，她竟然睡了过去。
秦墨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冰冷的嘴角微微勾起。
真的很像。
可是他的视线落在那颗红痣上。
很碍眼，这颗痣好似在提醒着他。
她是温双双，不是褚菁菁！
翌日，褚菁菁醒过来，便对上一双猩红冰冷的双眸，好像蛇一般。
她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坐起，发现是秦墨。
她磕磕绊绊道：“陛下……您不会一夜未睡吧？”
秦墨淡淡道，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嗯。”
随后起身。
褚菁菁连忙起身服侍他穿衣。
这时，周全推开殿门进来收拾床榻，便知晓皇上昨夜并未碰过温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