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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像有无数的话堵在嗓子眼，可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华星在她面前站定，叫她名字：“月儿。”
楚月看见一个影子落在自己面前，她抬起头来，心也跟着提起来。
直到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她几乎是蹭地跳起来，扑入了华星怀里。
华星接住她，她蹭着自己的脸，听见她说：“华星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
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忙去了？”
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华星听见她哽咽的声音，只觉得心里也跟着哽住似的。他拍着楚月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楚月抬起头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她觉得丢脸，拿袖子擦自己的眼泪。
“我好饿啊，华星。”
华星抓住她的下巴，倾身把她堵在胸膛和廊柱之间。
她的声音消失不见，眼角还挂着泪花，却还会回应他。
像条件反射。
华星觉得自己在发疯，他已经疯了。他放开她的唇，吻到下巴。
咕——
楚月的肚子叫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真的好饿。”
她午饭也没吃，晚饭也没吃。
华星笑起来，“吃，带你去吃。”
楚月擦了眼泪，又问他：“真的吗？还去偷吗？”
华星笑出声来，牵着她的手，“去。”
他领着楚月到御膳房，让她在外面等一下。
“我去打探一下情况。”华星说。
楚月点头：“嗯。”
华星进了门，御膳房的首领太监认识华星，难得陛下大驾光临，正要出声请安。
华星竖着手指，嘘了声，做了一个让他下去的手势，“把人都带出去。”
首领太监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陛下要这么做，肯定有他做的理由。他作为奴才，只需要照做就是了。
首领太监招呼一声：“快，都跟我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让手里的动作都停了。”
那些做菜的厨子便停了手，跟着首领太监出门去。
暗板上还放着今天做的菜，华星看了眼，还有的吃。
他出门来找楚月，“好了，没有人。”
“真的吗？”楚月很高兴，跟着他进门去。
一路畅通无阻，连一个人也没看到。
楚月觉得惊奇，她压低了声音：“为什么没有一个人？”
华星淡淡道：“不知道，兴许都去忙了。”
二人进了厨房，楚月很有偷东西的自觉，动作轻手轻脚的，很是猥琐。
华星则是大咧咧站在那儿看着她，她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拿了两盘菜，又从旁边拿了个盒子装着。
“好了，华星。”她说话声音也很轻。
“我偷好了，我们飞吧。”楚月看向华星。
华星点头：“好。”
他揽过楚月的腰，带着她飞出门去，直往冷宫。
首领太监躲在远处，看着陛下一飞而去，手里还领了个小女娃娃，只觉得惊奇。
传闻可是说，这位陛下不好女色，甚至极度厌恶女色。
看见这一幕的首领太监擦了擦汗，他觉得自己得知了一个不可见人的秘密，一般若是知道了这种秘密，一定就活不长了。
为了活下去，首领太监决定保守这个秘密。
他待到确认陛下已经走远了，才把那些人都叫回来。
叮嘱道：“今天这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你们的性命我可不敢担保。”
众人皆知，这位君主是多么的暴戾，自然都应下。
华星带着楚月回到冷宫里，她第一次做贼，觉得新奇不已。
楚月站稳之后，还拍了拍胸脯，很是激动。
“好【创建和谐家园】啊。”楚月笑。
她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盘子，就地盘腿坐下来，和华星分食。
饭食并不如昨天的美味，因为她随手挑的，不知道是给谁送的菜。平日里华星带的，因为是他要求的，自然都没人敢怠慢。
但是楚月吃得很开心，一来是因为她饿了，二来，是因为很【创建和谐家园】。
她一边吃，一边笑着。
这会儿已经是黄昏时候，日头很快就全都落下去，夜幕降临。
冷宫里没几盏灯，暗暗的，因此星星就看得更加亮。
楚月撑在栏杆上，指着天上的星星给华星看。
“星星，是你。”她说。
华星在她身边站着，顺着她的话点头，“嗯，是我。”
她又指着旁边的月亮，指着自己：“那个，是我。”
华星跟着点头，“嗯，是你。”
今天的月亮并不是很圆，弯弯的，楚月忽然回过头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楚月声音低下来。
她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
华星道歉：“抱歉，被一些事缠住了，都怪他们。”
他手摩挲着，思索着要不要找他们算账。
楚月又笑：“算啦，没关系啦。你没有骗我就好了。”
华星看着她，她这么好骗，一定经常被人骗吧。
他垂眸，若是叫他知道了谁敢骗她，他一定会将那个人剁了。
楚月忽然张开双手，抱住他，“有点冷了。”
夜风吹过来，把檐下的灯笼吹得轻晃，确实有些冷了。
华星把斗篷紧了紧，将她罩住，“不冷。”
第11章 盼春来
楚月缩在他怀里，感受着源源不断的热度，好像太阳一样。
他叫星星，却像太阳一样。
楚月捂热了身体，从他怀里爬出来，时辰已经不早，她该回去。
“我要回去了，华星。明天再来找你玩。”
楚月转身，和他挥手告别。
“好。”
华星看着她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才起身返回他的宫殿。
那群老东西终于回去，刘培恩凑上来，一张笑脸：“陛下，可要休息？”
上回苏家那个，把刘培恩吓得半死。他差点以为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去了，好在没有。
刘培恩抬起头来，小心翼翼观察华星脸色。陛下心情似乎还不错，刘培恩低下头，问道：“陛下可要用晚膳？奴才马上叫人去传膳。”
华星摇头：“不必了，你退下吧。”
“是。”刘培恩退出去，华星在龙椅上坐下，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很轻盈。
这种变化不是第一次出现，华星知道，但是他还不知道这变化为何会有。
他想起从前养的那只猫，他虽然心中欢喜，却也没如此影响他的心情。
华星眉头皱着，想不通这缘由。
他脑子里将楚月与那只猫放在一处对比，猫是猫，楚月是楚月，似乎也不同。
梦中梦见那只猫，从前他从未梦见过。华星醒来，又思索这是为何？
华星很少做梦，无论是杀人还是打仗，或者是遇见什么好事，他都不做梦。
他睡眠不深，故而难得做梦。
昨夜的梦境历历在目，先是猫，猫舔着他的手，又舔他的脸，猫毛摸起来很柔顺，奶声奶气的叫声安抚人的情绪。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平淡的一个梦境，让他一夜安眠。
华星从来只有早起的时候，可是今天早晨，他是被宫人叫醒的。
这种变化并不叫人心安，反而让人慌张。
替他更衣的人手脚麻利，“陛下，可以了。”
华星抿着嘴，一言不发走出寝殿，他今日穿一身玄色宽衣，头发散下来，有些不羁。
宫女本要替他挽发，他说不用了。华星披着头发上朝，那群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揪着这事开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