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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皎皎看着新娘走花轿里走出来，搭上了俟归铉的手。
俟归铉勾唇一笑，轻松一拉，将她拉上马，便掉头离去。
风吹起盖头。
阮皎皎惊鸿一瞥，看到黎清漪那张出水芙蓉般的面容。
她听着周围人大声议论。
“居然有人抢婚，真是离谱。”
“可抢婚的是睿王，想当初他能为了一个戏子顶撞皇帝，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阮皎皎没想到俟归铉没来找她，反而当街上演抢婚。
她大脑一片空白的回到王府，将军府已经找上门来。
府门外，百里老太君杵着拐杖气势凌然质问。
“小王爷，你为何抢婚？！”
府门内，俟归铉满不在乎回答。
“一个活死人也配娶妻？”
百里老太君气愤的杵着拐杖：“俟归铉，我孙儿和黎清漪乃是指腹为婚，成婚天经地义！你今日不将她还回来，老身便要去告御状了！”
俟归铉丝毫不怕，冷笑道。
“你以为我怕你！本王现在就去找皇兄，让他退婚。”
“本王告诉你，清漪是本王心仪之人，今日本王护定了她！”
百里老太君气急，转身便朝皇宫浩浩荡荡而去。
俟归铉不屑转头，视线里正出现脸色苍白的阮皎皎。
两人四目相对。
俟归铉满不在乎转身便走。
阮皎皎上前抓住他，声音哑然：“她是你心仪的女子，那我算什么？”
俟归铉不胜其烦，一把挥开她。
“够了！那段过去只有你一人记得，你也该醒醒了。”
阮皎皎重重跌在地上，神情恍惚。
俟归铉脚一顿，还是没有上前扶。
打马便朝皇宫而去。
……
百里老太君和俟归铉在御前对峙。
这一次，皇帝震怒，竟打了俟归铉一顿板子。
阮皎皎得知，还是止不住担心，端着药就去找他。
可没曾想到了俟归铉寝房，却见到黎清漪在床榻前照顾他。
阮皎皎的双脚好像灌了铅，定在原地。
黎清漪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道：“我来照顾阿铉就好。”
阮皎皎端着盘子的手收紧。
“我才是他的妻子，应当我来照顾他。”
“妻子？”黎清漪忽然笑了。
她走到阮皎皎面前，眼神高傲：“阿铉抢亲已是人尽皆知，他必须娶我，我的祖父乃是当朝首辅，我不可能为妾。”
阮皎皎一懵。
不敢置信看着床榻上的俟归铉：“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俟归铉挑眉看她，眼角尽是风流：“你若是不愿离去，本王可以留你当个妾。”
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猝然攥紧阮皎皎心口。
半晌，她强忍着流泪的冲动，一字一句道：“我就算是戏子，也绝不为妾。”
话音刚落，俟归铉掷地有声的话也传来：“既如此，那本王休妻就是！”
阮皎皎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
她眼睁睁看着黎清漪坐在床榻边，那两人好像自成一个世界，无法插足。
阮皎皎只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她转身，落荒而逃。
她一人走在街上，脑海中一幕幕的回想起曾经。
那些甜蜜的记忆，在俟归铉一次次的否认下，好似变成了她一人的幻想。
街头冷风吹入心口。
阮皎皎再次来到了当铺。
黑袍神秘女子眼皮都不抬：“这位客人，我早就说过……”
阮皎皎开口打断：“我要赎回我的爱情。”
女子轻‘啧’一声。
“这是不可能的，‘不回当铺，只进不出’，这是规矩。”
“可当铺也说了，什么都能买到！”
阮皎皎红着眼恳求，“求求你，想要什么你都拿去，把我的爱情卖给我。”
女子一顿，突然抬眸望进阮皎皎眼底。
那黑眸幽深，好似能看透一切。
她红唇勾起：“若我，要你的灵魂呢？”
第四章
闻言，阮皎皎沉默不语。
“既然你不想付这个代价，便走吧。”
随后女子一挥手，阮皎皎便消失在了原地。
阮皎皎离开后，女子身后出现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疑惑问道。
“她有何特别？能让大人为她破例？”
女子手背托着下巴，幽幽开口：“我看到了她脚下那条通往深渊的路，也是我解脱的希望。”
一眨眼，阮皎皎又回到了睿王府。
下人一见她，便大喊：“禀报王爷，王妃回来了！”
阮皎皎心下不安。
走到正厅，就见俟归铉和黎清漪似在等她。
“你去哪儿了？”俟归铉下意识质问。
阮皎皎有些心虚，但还未开口，俟归铉又道：“不用说了，不重要！”
俟归铉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信递给她，冷声道：“你走吧！”
阮皎皎看着上面“休书”二字。
她心口一刺，眼眶泛红：“你真的要休了我？”
“是。”
阮皎皎只觉心口生疼：“若是你记起一切，可会后悔？”
俟归铉面无表情看着她：“本王永远不会后悔。”
阮皎皎无话可说。
颤抖的伸手便打算接过休书。
黎清漪眼中含笑。
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尖细嗓音。
“圣旨到！”
三人抬头望去，便见皇帝身边的王公公带着圣旨走了进来。
三人跪下接旨。
王公公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阮氏正式册封为睿王妃，钦此！”
圣旨只有一句话，皇帝的意思却很明显。
——为了给百里家一个交代，俟归铉决不能娶黎清漪！
黎清漪笑容彻底僵硬，低垂的面容被阴影遮蔽。
俟归铉再不满也只能接受。
阮皎皎接过圣旨。
嫁给俟归铉这么久，皇帝也没承认她，岂料竟会因为这件事被正名。
王公公朝俟归铉交代一句：“小王爷，听老奴一句劝，把黎小姐送回百里府吧。”
等王公公离开。
黎清漪含泪吩咐丫鬟：“翠儿，去收拾东西。”
话落，便转身要走。
可刚走一步，便被俟归铉拦住：“该走的人不是你。”
阮皎皎心一颤。
便见俟归铉认真看向黎清漪：“你放心，我会永远护着你，就算阮皎皎成了正式的王妃，但我想娶之人，心里之人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