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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影视原著】请君赐轿杜望谢小卷》-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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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冯虚转头望向窗外:“将来我会去奈良找她。”

        杜望一笑,收拾了碗走出房间。齐冯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相爱多年,相处前后不过几日,我还从来没有来得及告诉过她。奈良初遇,当那片樱花瓣轻轻粘在她头发上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她。”

        杜望脚步一滞。

        如此,也好。

        轿盘上回梦肩舆的牌子已经暗下去,那个人将无穷无尽地经历着初逢的那一天,面对着单车少年对她周而复始的陌生与赧然。好在,是被爱着。

        “杜老板!快管管你们家夫人,我们后厨都要被她烧了。”小二匆匆跑过来吆喝道。

        为了方便照料,他们仍以夫妻的名义投宿。只是谢大小姐本性难移,身子才刚好一点,就非要嚷嚷着下厨显一显身手不可,一想到那丫头灰头土脸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笑容不觉爬上杜望的脸,他一掀袍子,大步向后厨走去。

      第四章 沉木冥棺轿

        一

        汉兴光华医院门口,谢小卷殷勤地跑在各个被家属搀扶出院的病人面前:“老爷太太,要轿子吗?”

        总算有人开口询问了价钱,谢小卷回头看看跷着腿坐在身后花石阶后的青年,咬了咬嘴唇,伸出哆嗦的手指:“五……五个大洋!”

        “你说多少?”那被扶着的大爷脸色一白险些晕厥过去。旁边早已经有黄包车夫一溜烟跑过来:“上我这辆,我这辆便宜!”

        眼看着大爷被颤巍巍地扶上黄包车,却还是气喘吁吁抽出拐杖敲了一下谢小卷的头:“老朽是得了病,但不是神经病!”

        谢小卷吃痛捂着头蹲在地上,回头看杜望笑得险些翻进后边的花池里,气得想要上去拧他耳朵。杜望却早已经一激灵爬起来,冲着走出来的素装姑娘轻轻一笑:“姑娘用轿么?”

        美男计!谢小卷刚腹诽着,却看见那姑娘身后慢慢走出四五个抬着门板的人来,门板上的人从头到脚被白布盖得严实。姑娘凄凉一笑:“用不着了。”

        谢小卷连忙上前去拉杜望,杜望却恍若不知:“人都去了,这最后的体面还是要给。”

        姑娘心有所动,抬起眼睛睫毛微颤:“我手头拮据,已经请不起轿子了。”

        杜望扬眉一笑:“不要钱。”

        街角小巷无人处,只看见一把沉沉的黑色毡毛轿子停在当中。姑娘掀开白布,门板上躺着的男人五官英气,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她的眼泪倏地落在男人的衣扣上,轻轻唤了声:“小哥,咱们回家。”

        杜望帮着她把男人搀扶进去,她却仿佛片刻也不愿意离开一样,陪着对方坐了进去。

        轿帘落下,谢小卷白他一眼:“说你这轿子金贵,五块大洋都是贱价。结果看见漂亮姑娘一个铜子儿都不要,都像你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凑够船票钱离开汉兴?”

        杜望却不应答,从自己的匣子里拿出香谱,只轻轻一吹,两个玉雪可爱的娃娃就已经从里头跳出来,一边一个抱住谢小卷的腿:“姐姐好漂亮!”

        谢小卷早已经见怪不怪,刚咧出来一个笑容,杜望已经一人赏了一个爆栗:“阿荣阿和套什么近乎,快去抬轿子。”

        轿子在一家青砖乌瓦的独门小院前停下,杜望上前叩响门环。应门的是两三个下人,开门看见门当头停着一顶黑色毡毛轿子,姑娘从里面探出头来,俱是一个个拥上去:“小姐总算回来了,四爷呢?”

        她的手尚捏着轿中男子冰冷的手掌,一步迈出去就觉得头昏眼花,只轻轻开口:“去棺材铺请副上好的寿仪来。”说完便晕倒在了地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去掀轿帘,待看清轿中人确实面色青白,毫无气息,才一个个跪倒在地、哭声震天。

        二

        “沈家是汉兴过去的大户人家,可惜前些年遭了匪,只剩下一个独苗姑娘沈聚欢,八成就是你们刚才见着的那位。”闲唠嗑的老汉用烟袋锅子在地上猛敲两下,又抽了一口。

        “不对啊,刚去的那位,不就是沈姑娘的小哥么?”谢小卷好奇追问。

        “他算哪门子哥哥,不过是老沈家原来的下人罢了。老沈家的故事,也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

        汉兴沈家,在光绪末年做的是布庄生意。当家的沈老爷膝下有三子一女,沈小姐名叫唤卿,打小许配给沈老爷的故交之子蒋举惟。蒋家的马帮生意在乱世中早已经破落,但沈老爷却并不在意,将蒋举惟从闭塞之地接来汉兴读书,看他科考不尽如人意,还将他送到北京报考京师大学堂,好歹拿份俸禄,也不伤读书人的雅致。

        谁知道蒋举惟在半路就被土匪给劫了,一张条子送到了汉兴沈家布庄。沈家老爷四处筹备赎金,但还没到信上约定的时日,土匪便下山来洗劫了整个沈家,将沈家四十余口人杀得干干净净,一把火烧了布庄,劫走了沈家的全部家财和十六岁的沈小姐。原来是沈家姑爷蒋举惟,知道自己家出不起这份赎金,自己必然会被撕票,才让土匪把赎金条子送到了沈家。蒋举惟又小人之心,担心沈老爷不肯为自己一个外人出这么大一笔银子,便答应土匪里应外合以沈家所有财产和汉兴城内因美貌闻名的未婚妻为代价,赎回了自己的性命。

        沈唤卿被土匪头子霸占,整日郁郁寡欢。不过七个月就险险生下一个女孩沈聚欢,随后一命奔了黄泉。因为月份过早,土匪头子总怀疑聚欢不是自己亲生的,因此随便在寨子里面养着,呼喝打骂如同对待牲畜。

        时光悠悠而转,十年后一个年轻人拜访了山寨。

        他是被寨子里的探哨带上来的,许是身上那股子矜傲,让手下的人不敢造次。他的头发剪得干净,双目朗若寒星。他站在庭院里,仿佛雪花飘得都慢了,尽可能温柔地落在他的眉梢肩头,生怕砸痛了他。

        沈聚欢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看见了小哥沈肆。彼时她正穿着一件单裳,整个身子都在寒风中发着抖。踩在积雪上的小脚隔着薄薄的草鞋垫发着乌青,手里还提着有大半个身子高的水桶。却偏偏动也不动地盯着他,连冷都忘了。

        寨主从屋子里走出来,瞳孔微微缩了缩:“年轻人怎么称呼?”

        他一笑,“沈肆。”眼睛轻抬,“肆无忌惮的肆。”

        寨主被这个人的轻薄无礼惹怒了,偏又摸不清对方的深浅,只能一脚踹翻了在旁边【创建和谐家园】的沈聚欢:“小畜生!发什么呆,老子的洗脚水呢?”

        沈聚欢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额角撞在冰上划了一道惨烈的口子。沈肆的眼睛微微缩了缩,聚欢却像是早就被打皮实了,站起来连揉也没揉,拖着水桶向小河边走去。

        河面早已经上了冻,聚欢只能拿出冰锥子破冰取水。寒冬腊月根本拿不住铁器,只捏一会儿就觉得要粘掉一层皮。沈聚欢吸气拼命一捣,锥子尖在冻得瓷实的冰面上一滑,带着整个身子摔在了冰面上滑出去好远。

        远处寨子的方向猛地响起密集枪声,惊起林子里无数飞鸟。

        沈聚欢勉强爬起来,想要往岸上走,却听见脚下咯吱一声,平静的冰面有了细密的裂纹。

        “趴下。”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沈聚欢一抬头就看见了面前趴伏下来的沈肆,正小心翼翼地朝自己挪动过来。沈聚欢原本对生死是毫无感觉的麻木,不知怎地撞上那双眼睛后突然就觉得怕。她一动也不敢动,四下便越静,仿佛能感受到冰层每一分每一毫的破裂。身下猛地一空,她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却已经被沈肆抓住手臂就地一滚扑到了岸边。

        她被沈肆按在怀里,沈肆拿枪的粗糙手指在自己眼角处抹了抹:“有什么好哭的?”

        聚欢自己也愣住,这是她记事以来唯一一次掉眼泪。

        她被沈肆背着沿途路过山寨,只见到处都是驻兵,土匪横尸遍野。而那刚才踢过她的土匪头子,正躺在之前和沈肆对质的地方,胸膛上一个红彤彤的血洞。

        三

        沈肆是韩大帅身边最年轻的副官,奉命率兵清剿汉兴匪众,却偏偏从土匪窝里背回一个十岁的女娃娃来。有人感慨沈肆少年英雄,为一方百姓平乱,亦有知内情者说沈肆是为十年前的沈家挟私报复。英雄不问出身,沈肆却从来不隐讳自己的过去。他是沈家大小姐沈唤卿多年前从恶狗口下救回的乞儿,被随口唤作沈四安排在下房劳作。十年前沈家浩劫,十二三岁的他仗着身量小,从狗洞中钻出逃生,随即投军。因缘际会下,他在战场上救了大帅性命,随即被提拔为副官。

        大帅驻扎汉兴,他亦跟随回了故土。所办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奉命剿匪,得报大仇。

        沈肆将沈聚欢在育婴堂门口放下,回身要走,却被沈聚欢牢牢攥住手。她不说话,盯着人的一双瞳子黑漆漆的。沈肆略一思索:“是我剿了你们的寨子,若你要报仇,就记住我,长大后尽管找我来报仇。”

        沈聚欢不接口:“我不报仇,我要跟你走。”

        沈肆一愣,忽地觉得沈聚欢的眉眼神情非常眼熟,脱口就问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沈聚欢从衣襟里掏出一方手帕说:“娘死之前为我取好了名字,只是寨子里都没有人识字。”

        沈肆抖开一看,登时愣住。那帕子上的清浅绣花,正是在大小姐的绣绷上看见过的。上面工工整整用毛笔写着三个端秀小楷——沈聚欢。

        沈肆颤抖着攥着帕子,手掌慢慢掩住脸——是沈家的孩子。

        大帅在汉兴驻扎,也为爱将沈肆准备了青石乌瓦的小院作为私宅。只是沈肆却没有用这宅子娶妻纳姨太太,反而领进去一个稚龄女童。这消息很快就在整个汉兴传开,大帅府亦是议论得起劲。沈肆将聚欢带到宅子里,把所有仆人都叫过来认过小姐,便坐下来吃饭。

        桌上有从大老远运来的螃蟹,聚欢见都没有见过。沈肆便手把手帮她剥开,蘸过姜醋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吃。螃蟹不过是简单的清蒸,却鲜得让聚欢险些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沈肆有些好笑,微微蹙了清俊眉毛:“聚欢松口,咬着我手指了。”

        周旁有人悄声笑了,聚欢的脸一下红了。正言笑晏晏的时候,两三个士兵齐刷刷走进来:“沈副官,大帅要你去见他。”

        形势严峻,不是一般的传唤。沈肆便卸下了配枪放在桌子上跟着士兵们走了,下人们多是新招来的,没见过世面,脸色青白,大气也不敢出。

        沈肆一路被押到大帅府,才看见大帅风轻云淡地在府里打太极拳,瞥了他一眼:“上头的意思是招安,你倒好,把整个寨子都给我屠了。知道你是为了报仇,但总也要让我在上头有个交代不是?事到如今,只能把你交出去了。”

        沈肆素得仰仗,微微一笑:“大帅舍不得。”

        韩大帅也笑了:“瞧把你给聪明的,蹲两天监狱意思意思吧。倒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沈肆容色一肃:“是沈家的孩子,我家大小姐沈唤卿的孩子。”

        “听说了。你这些年一直不娶,传言也是为了当年横死的沈大小姐。只是那个孩子身上毕竟流着土匪的血,你又是她杀父仇人,当心野性难驯。”

        四

        “大帅,这孩子非闹着要见你。我就把她带进来了。”说话的卫兵声音有些为难。沈肆转过身来,只看见沈聚欢站在庭院里。

        大帅挥手让卫兵退下。沈聚欢声音朗朗:“是你抓的他?”指的是沈肆。

        大帅饶有趣味:“不错,是我抓的他,我还要关他杀他,你奈我何?”

        稚嫩的手臂猛地抬起,只看见手掌赫然握着乌黑的一柄配枪。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聚欢已经扣动扳机。沈肆飞扑过去抱住沈聚欢就地一滚,却没有枪声响起。沈肆夺过配枪,检查后冷汗涔涔而下,还好这孩子不懂得开保险。

        大帅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沈聚欢,小小年纪竟有这样一副肝胆,不如就给我做干闺女吧。”

        沈肆替沈聚欢应下来,要送她离开,她却死活不愿,只能跟着沈肆一起蹲大牢。牢饭是冷硬的窝头,沈肆要了热水泡软了递给她,笑问:“吃不吃得惯?”

        沈聚欢埋下头:“好吃。”她话少,却同沈肆亲近,捧着碗挨着他坐着,小口小口喝着热烫的水,觉得即便是石头都能咽得下去。

        时间飞逝,一转眼就是七八年。沈肆二十九岁时,沈聚欢恰好是十七岁的好年华。汉兴有人来提亲,沈聚欢爱搭不理,沈肆也随她心意。慢慢就有了传言,说什么故人之恩都是狗屁,沈聚欢分明是沈肆养在汉兴的宠姬禁脔,根儿上就没打算让这孩子清清白白地嫁人。

        沈肆脾气上来,走到大街上,命人将沈府的牌匾挂在门口。当着围观众人向天空连鸣三枪:“昔日我是无名无姓的孤儿,沈家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沈府永远是沈聚欢沈小姐的沈,不是我沈肆的沈!皇天后土俱为见证!”

        早已经有仆妇把沈肆的铺盖从府邸里搬了出来,沈聚欢站在门后,轻轻开口:“小哥……”

        沈肆却猛地开枪打碎了门口装盆栽的大瓷盆,“从今日起,沈肆绝不私下迈进沈府一步。若违此誓,当如此盆。”

        沈肆搬入大帅府值班处。不过次日就有人去沈府提亲,是替韩大帅的长公子韩青浦提亲。韩青浦倾慕沈聚欢已久,两人年纪相仿,也算得上自幼相识。

        沈聚欢背身坐着,声音里说不清是喜欢还是讨厌,只静静地问:“我小哥知道了吗?”

        来人一笑:“沈副官说很好,只要姑娘愿意。”

        死寂般的沉默,沈聚欢埋下头又抬起:“那就好吧。”

        五

        新婚之夜,终究是出了事情。传言沈家小姐沈聚欢嫁入大帅府的新婚之夜,用【创建和谐家园】打伤了韩公子的肩膀。医生赶到的时候,鲜血流了满满一喜床,凶险万分。韩大帅冲进洞房,一巴掌把旁边站着的沈聚欢扇倒在地,恨得拔出腰带上的【创建和谐家园】对准了沈聚欢的脑袋。沈肆推开众人挤上前来,在大帅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一命抵一命,大帅要杀就杀我吧。”

        医生的声音谨慎响起:“大帅,公子性命无虞,只是这条胳膊以后使起来兴许会有些不灵便。”

        大帅收了杀心,却仍是气愤难平。然而下一刻沈肆已经拔出配枪,在众目睽睽下抵在自己肩膀上扣动了扳机。沈聚欢脸色煞白跪伏在地抱住沈肆。沈肆却挣扎甩开,勉强开口:“沈肆两条胳膊赔公子一条胳膊,还请大帅宽容聚欢。”

        大帅气得脸色青白不定:“滚,现在就给我滚!”

        沈聚欢要带沈肆去医院,沈肆一把推开她,在清冷的大街上两两相望。沈肆心绪难平,终于还是开口:“你既然答允要嫁韩公子,为何要杀他?”

        沈聚欢脸色雪白,终于颤抖开口:“你是英雄好汉,说过的话掷地有声永不反悔。你曾经说过这辈子都不进沈府的门,是也不是?”

        沈肆望着沈聚欢漆黑的眼珠,心里莫名一疼:“是。”

        尚穿着染血嫁衣的沈聚欢在月夜下凄婉一笑:“小哥,那我除了答应嫁进帅府,还有什么法子天天见到你?”

        沈肆一愣,他还从未见过沈聚欢这么轻飘飘地说话。

        “韩青浦说他喜欢我,想要娶我。我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他,我只喜欢你。但他说不介意,只要能娶到我,可以天天瞧着我就够了。我想这样也很好,他瞧着我,我瞧着你,我们都高兴。”

        他讶异地看着她,刚刚意识到她执拗且奇怪的、信仰一般的喜欢。她自幼在那样残酷冷漠的环境中长大,在被他救出后也深居简出,既没有女性长辈教导,也没有同龄的手帕交。她对爱的所有感觉都来自于她自己的理解,并固执地认为这种喜爱才是人间情爱的正途,认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看待爱,一样跟她在爱中无所图无所求。她轻而易举地答应嫁给韩青浦,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被告知过婚姻背后意味着什么,她竟将婚姻看得如此轻如此不值一提,像是没有什么能禁锢她爱的自由。

        她一贯是这样单纯热烈的心思,只是想一直跟着他。看不见他的时候她会怕,天黑会怕,狗吠会怕,处处是魑魅魍魉,处处是鬼影蛰伏,处处是小时候的惨烈记忆,只有他在,才是她的安乐人间。

        韩青浦在酒席上喝多了,待长辈们一个个吃够了酒散去了,剩下的人将他们簇拥到洞房。那群纨绔子弟闹着要看嫂夫人的样子,韩青浦得意洋洋地揭了盖头,满室通红给一向脸色瓷白的沈聚欢映上了一层绯色。众人又起哄,一定要新人当众亲个嘴不可。

        韩青浦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得意,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个屋子里的所有男性都因为聚欢的丽色对自己心生艳羡。他得意极了,开心极了!是啊,美人如花隔云端,而这美人如今走下云端,真正成为了自己的所有。他在众人的撺掇推搡中靠近,但被沈聚欢一把推开了。

        “新娘子害羞了!新娘子害羞了!”众人起哄。

        韩青浦脸上浮上一种怪异的烦躁,他是大帅之子,习惯了众人的追捧。只要他想要,这世上怎么还会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呢?他于是伸开手臂,紧紧地揽着她,她低下头,他便要勉强她抬起。沈聚欢因为成亲疲累了一天,早烦躁不耐,本心里对别人靠近也极不习惯。韩青浦的狐朋【创建和谐家园】便开荤腔:“嫂夫人这就受不住了,待会儿洞房花烛夜更待如何呀。”

        韩青浦便愈加烦躁,他意识到沈聚欢的不可掌控,便更要掌控。他捧着沈聚欢的脸,正要亲下去,沈聚欢却猛地将他挣开:“你说过成亲之后,只要天天看着我就够了!你没说还要做别个!”

        众人一下子静了,众人料不到一向眼高于顶的韩公子对待美人竟如此做小伏低。但众人都是浮华场上打滚惯了的人精,有人率先吆喝起来:“这叫什么!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随后便是跟着帮腔的,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嫂夫人原是胭脂虎”地诨叫,房间里的气氛重被推上热潮,众人都嬉笑着,嚷破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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