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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影视原著】请君赐轿杜望谢小卷》-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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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言的声音低低萦绕在她的耳畔:“没有阿望,从来都没有,他不要你,你有的从来都只有我……”

      第十二章 离魂溯追轿

        一

        “夫人,醒醒……醒醒……”侍婢软糯细腻的声音响起,“再不起便赶不上送大人了。”

        谢小卷恍惚睁开眼睛,天光方亮,空气里有轻薄的花朵芳香。她刚想嘟哝一声转个身子继续睡过去,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坐起,胸中也涌上一阵莫名的怅然。直到坐在溪水边梳洗,冷水激面,谢小卷才彻彻底底清醒过来。

        水中映着的是一张娟秀面貌,桃面杏眼。容貌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却又分明不是自己,何况这一身委地长袍和一头极长青丝。谢小卷想要惊叫,却发不出声音,而身后却有一双臂膀将她纳入怀抱,呼吸亲密地熨帖在她的脖颈上,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回来了,你终于要回到我身边了……”

        谢小卷感到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想要转过身去,但微一动作就被背后的人揽得更紧。他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双手,十指纠缠恨不能索取更多。他将头脸埋入她的脖颈,声音是温柔的:“别再走了,阿潆。”

        谢小卷却从水中的倒影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双眉微蹙,似乎有诉说不尽的委屈。她身体不受控制地从他怀里微微一挣,转头过去的瞬间已经换上甜蜜的微笑:“怎么会呢?溯洄一直都在这里等着大人。”

        回头的一瞬间阳光尚有些耀眼,谢小卷微眯眼睛待那片光炫散去才看清那人的脸,那英俊且阴郁的眉目——分明是余言!而他随着自己转身,也像是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动作仓皇到似乎要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声音却丧失了温情:“好,你好好等着我治水回来。”

        旁边有侍婢轻轻地偷笑:“宰相大人和夫人感情这样好,帝君怕都要等得不耐烦了。”

        他退后两步,又揽了揽她的肩膀,才大步走向林外的封礼台。谢小卷想喊却依旧开不了口,自己仿佛只是突降到这奇怪世界里的一抹幽魂,不知道怎的附在别人身上,说话动作都随着人家,也将其所思所感都体味得清清楚楚。此刻连自己心里的惊慌、害怕都硬让这正主的缠绵不舍之意给压了下去。

        那跟余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方消失在林中,这名唤溯洄的正主便挽起衣裙突然向小山丘上跑去。谢小卷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的喘息和心跳,直到眼前的景色一览无余,她才豁然明白这姑娘的意图。

        只见山丘下偌大的封礼台,百官朝列,礼乐齐发。宰相跨坐在马上,长发挽起,恣意风流。

        哪怕能多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然而谢小卷却情不自禁地留意起封礼台上的君王,他穿着一身缁色长袍,精美华丽的青铜面具笼住了他的面目,他伸出手将象征吉祥的青翠树枝递给宰相,一举一动都是皇家的恢弘气度。他旁边尚站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只是距离太远瞧不清眉目。谢小卷忽然觉得一阵剧烈的心悸,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唤作溯洄的姑娘的。

        追上溯洄的侍女悄声感慨:“那就是传说中的利夫人啊,真美。”

        宰相的车队已经出发了,林上突然扑棱棱惊起一群鸟儿冲向天际,竟然追上了车队。

        “若我能化作鸟儿就好了。”溯洄低语,“他这一去,又要让我等多久……”

        二

        随着时日渐长,谢小卷也越来越糊涂。这身体仿佛不由她控制,又似乎做的都是她的所思所想。而要命的是溯洄对其夫君的痴情像毒药一样浸染着她,让她也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这种刻骨的爱和惦念,真切得仿佛她就是溯洄。

        直至五日后的深夜,她随着溯洄猛然惊醒。凉风入怀,溯洄打了个寒噤,想要站起去关窗子时,却觉得自己猛然被人抱起。谢小卷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一拧,溯洄的所有惊慌、害怕都真切地让她感知到了。她恨不能也失声尖叫,然而所有的声音溢出唇齿都化成虚无。她在这异世只是一抹游魂,只能徒劳地感受到溯洄激烈却无效的反抗。身后那人死死地禁锢着她,捂着她的嘴,压制她,侵犯她。谢小卷烦恶欲吐,恨不得在此时此刻就晕厥过去。

        夜色太深,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溯洄拼命的挣扎都化作徒劳,在来犯者粗重的喘息下,只能溢出散碎零星的绝望哭泣。她的手臂终于挣脱束缚,重重打在那人的脸上,只听见夜色中铮然鸣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落在了地上。溯洄在绝望中伸长了胳膊,触到打落在地上的东西,冰冷且坚硬,是青铜面具。

        谢小卷一怔,只觉得脑中尖锐疼痛,竟然晕厥了过去。

        谢小卷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不知道溯洄在榻前枯坐了多久。她头发散乱,衣衫破碎,身体俱是青紫。谢小卷一阵心如刀绞,目光却不由自主随着溯洄的视线落在遗落在榻前的青铜面具上——花纹精美,质地坚硬。

        谢小卷觉得有些晕眩,这面具,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门突然被轻轻叩响,是侍婢软糯的声音:“夫人?夫人?可起来了……”

        溯洄毫无反应,似乎已经丧失了所听所感。谢小卷的心中满是悲凄,恨不得能站起来代替溯洄抵住那扇门。

        不要进来,最起码不是现在。

        门却还是被推开了,侍婢绕过帷幕便尖叫起来,手上捧着的东西齐数落在地上。她冲过来扶住溯洄的身体失声哭泣:“夫人!这是怎么了?夫人!”溯洄丝毫没有反应,侍婢却一眼看见了榻下的面具,声音尖利得仿佛戳破了最惨烈的真相,“这面具……是帝……是帝君的?”

        帝君!

        是那天封礼台的君主!

        溯洄猛然爆发出惨烈的哭泣声,闻者无不悲戚。

        三日后,溯洄投水而死。谢小卷一抹游魂,无依无凭,只能徒劳地看着宰相千里奔波而回,跪倒在溯洄墓前恸哭不已。

        彼时宰相夫人因为被帝君奸污投水自尽的事情已然闹得沸沸扬扬,宰相只身闯宫,以一敌十,遍体血痕。宫室大门却突然敞开,高冠华服的帝君缓缓步下,精美的青铜面具上泛着帝王威严,没有丝毫情绪。宰相被侍卫刀斧相加押至帝君面前,目眦欲裂:“杜宇!你——好狠!”

        杜——宇——

        仿佛刻入骨血的名字突然撞入耳鼓,谢小卷觉得自己的周身魂魄仿佛都被迅速吸走,消失于虚无。

        三

        谢小卷大汗涔涔地醒来,面前的人伸手轻轻一招,四周暗光流转的轿壁渐渐消失于无形,凝成一枚轿牌悠悠飘到他的手上,上面古色古香写着“离魂溯追”几个字。

        谢小卷一时分不清是梦是幻,清冷的河风扑面而来,远处西洋教堂上的洋钟叮叮当当地响着。映着万千灯火,谢小卷一个激灵,这是凌汉,她回来了。

        余言转过身,明明还是那个穿着西装比甲的高门阔少,却又有什么东西分明不一样了。他伸出手,向谢小卷迈了一步:“阿……溯洄。”

        谢小卷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头疼欲裂,不由得蹲下了身子抱住脑袋。余言终于耐不住,拉住她的胳膊:“你在困惑什么?你看的不是幻觉不是梦境!那是两千年前的古蜀,是前世的你我!你是我的妻子!”

        谢小卷猛然睁大眼睛:“我是……溯洄?”

        “离魂溯追,能溯前世,你方才不是看得清清楚楚……”余言的声音变得急切,猛地探臂抱住她的身体,“你我前世离散,我念了你千年、寻了你千年,你不能不信!你是我的!”

        世上怎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发生?面前人到底是转世归来的恋人,还是借尸还魂的鬼灵?此时此刻抱住自己的身体这么陌生,感觉是陌生的,呼吸是陌生的,谢小卷下意识地挣扎,却只让余言抱得更紧。“我本不愿这样告诉你,但我一不留神,你就消失了。我多害怕下次见面又是一个千年。”他盯着她的眼睛,“看着我,你的眼里只应该有我一个人,你的心里也只应该有我一个人。”

        再一次体察到男人和女人力量的悬殊,无论如何,那段恐怖的记忆已经在心底留下了伤痕。谢小卷情不自禁地害怕起来,她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暗夜,任何的抵抗都像是湮没在海潮里的一颗沙砾,连涟漪都惊不起来一星半点。

        “小姐,需要帮忙吗?”

        黑夜里突然亮起一支手电,是旁边酒店的侍应生。他听见动静走来,一时无法判断是爱侣还是遇险的女子,于是出言试探。余言的手臂一僵,谢小卷终于将他一把推开。这个明显是拒绝的动作给了侍应生信号,他迅速扑上去用手电筒砸向余言的下颌。余言迅速闪开,反手将侍应生压在了身下,一掌如有雷霆之力劈下,竟然是要取人性命的杀招。

        “住手!”

        谢小卷下意识喊道。余言双眼通红,手掌堪堪停在侍应生脖颈上方三寸的位置,像是刚刚被谢小卷的一声暴喝唤回了现实。

        这是两千年后的凌汉,而并非当年的古蜀。

        谢小卷冲过去推开余言,将侍应生拉起:“对不起,我们方才有些争执,让您误会了。但是谢谢您,真的谢谢。”

        她的话舒缓了余言脸上的表情,倒是侍应生没有意识到刚才的生命之危,嘟嘟囔囔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土:“大晚上吵架干吗不在家里?”说着手电筒的光柱一晃,看清了余言的脸,表情登时变了,“是余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看您刚才对这位小姐那么凶……呸呸呸,什么凶,打是亲骂是爱的。您身手真好……”

        谢小卷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余言却神色微变,似乎才意识到刚才的举止欠妥。他迈前一步,想要伸手抚平谢小卷被弄乱的发丝,谢小卷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收回了手:“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他这样的表情让谢小卷忽然想到两千年前的古蜀溪边,溯洄眼中高冠华服却郁郁不乐的夫君。她情不自禁地心软了:“余言,或许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我还需要时间。”

        余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收回了手指:“好,虽然我已经等了两千年,也可以再等下去,但我还想恳求你,别让我等太久。”

        两人的对话让旁边的侍应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却不敢问。谢小卷不自然地轻咳两声:“我可以自己回迎宾馆,你不用送我了。”她顿了顿:“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谁……谁是杜宇?”

        四

        谢小卷躺在房间宽大的床上,脑子里思绪纷繁。

        她不知道刚才那个名字是怎么蹿到自己嘴边的,但余言当时的脸色突然变了,她只能不自然地解释说是离魂溯追之时听人提过。余言捏着谢小卷的肩膀:“我永远不想再在你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杜宇就是侵害溯洄,害他们夫妻相隔千年的暴徒,就是那封礼台上高冠华服戴着面具的帝君。

        杜宇……

        杜宇曾为蜀帝王,化禽飞去旧城荒。

        年年来叫桃花月,似向春风诉国亡。

        小时候背过的诗忽然涌入脑海,谢小卷一凛,杜宇……望帝?幼时读蜀志,望帝杜宇,知农时、晓水利、后……后通于相妻,惭而亡去,其魂化为鹃鸟。

        这,竟然确有其事!

        窗边忽然有人翻进来的声音,谢小卷一惊坐起,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身前。她一边下意识想要尖叫,一边伸手想要去扭亮台灯,却被人欺上身来制住了。他的声音压得低沉:“是我,阿宇。”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看见他了,中间还掺杂了那么莫名其妙的经历。谢小卷恼怒起来,伸手去推他,却不想他软绵绵地顺着她的手倒下去,自己手掌所触及的胸膛,炭火一样地灼热。

        他倒在床上,脖颈上一层细密的冷汗,连清冷眉目都蹙成一团。谢小卷低唤一声,连忙将他裹在被子里:“我去叫医生。”

        谢小卷站起来的瞬间手腕却被扣住了,连忙凑近轻声询问,声音透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是不是哪里痛?”

        “别,别叫医生,就这样,一会儿就好。”他的声音极轻极低,清冷眉目却因为谢小卷的凑近染上了几分缱绻之意,修长手指轻轻抚上谢小卷的侧脸,“对不起,让你一路来跟我吃了那么多苦。对不起,一直待你那样不好……”

        谢小卷被他语气里的心酸之意惹得眼窝一红:“你瞎说什么呀,你是对不起我,动不动就消失,老是神秘兮兮的。可除却这个,你也没什么不好……你也待我一直挺好的。”

        他轻轻摇头:“我待你不好,在清平时没有认出你,在游轮上没有护好你,在隋安我还丢下了你。”他眼睫微颤,“可等我想起来了,你却又忘了我,这其实也好,阿潆。”

        陌生的名字一经吐出,谢小卷终于确定他是认错人了,心里莫名其妙涌上了一丝酸楚,伸手帮他掖紧被子:“我不是阿潆啊,我是谢小卷,我去帮你叫医生。”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像是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楼下有人监视,还是别让人知道我回来了。”

        谢小卷跳了起来,藏在窗帘边往外轻轻一探,果然见几个人坐在一辆车里,藏在门口法国梧桐的浓密树荫下,时不时抬头看上两眼。谢小卷一惊:“我在凌汉没认识几个人……怎么?”

        她的视线与阿宇一撞,下意识明白过来,却果断否决道:“不会是余言。”

        随着她这句话一出口,阿宇的眼神就黯了几分。她慌忙解释:“不……即便是他,应该也没有什么恶意……你……你不要多想。”谢小卷忽然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难道要告诉阿宇,那个余言自称是找了她两千多年的前世夫君,所以绝对不会伤害她。

        阿宇一定会觉得需要看医生的是她谢小卷自己。

        五

        谢小卷房里所有能盖的东西都压到了阿宇身上,他冒着冷汗,连说句话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神妙的是谢小卷带来的箱子,似乎在暗夜中应和着阿宇的呼吸,闪着微弱的光芒。这个奇怪的年轻人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质,让谢小卷生不出半点背着来的念头,只能通宵守在他旁边照顾他,直到最后自己都昏昏沉沉睡着了。

        又是连绵的水泽。

        芦苇映着夕阳糅合出一片金灿灿的色彩,长身而立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灿烂的阳光模糊了他面具上的花纹。他俯身望着自己,声音清润:“我如约来了。”

        她心里漫上欢欣,却又强抿着嘴角,赤脚往水波里退了一步:“你是谁?我可不识得什么蜀国的帝君。我的终身,可不是许给你的。”

        男子笑了,伸手将面具摘下,“你所许终身的那位朱提少年阿望,可是生的这副模样?”

        她咯咯地笑起来,又强装正经敛紧眉目:“嗯,这么瞅着是有几分相像。可我总觉得我的阿望要生得更端正一点……”她语音还未落,就溢出一声尖叫,腰肢被人一揽拉近。那人的气息温柔地拂面而来:“那现如今,你可愿意出这千里湖泽,做我杜宇的帝妃?”

        阳光微微偏移,照在他手中的面具上,青铜的质地,纹路森严冰冷。

        而他的眉目亦从光辉灿烂中跳脱出来。

        清姿俊逸,一双略显狭长的凤目,严肃时如蕴冰雪,此刻却染蕴着无限柔情。

        谢小卷猛地惊醒,身旁的床铺已经空了。阿宇站在窗边,虽然依然虚弱,却比昨晚精神许多,朝阳模糊了他的眉目。他向床边走过来:“他们换班了,快些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迎宾馆……”

        谢小卷没有动弹。阿宇略显诧异,又往前走了一步,五官一下子从阳光中跳出来。与梦中人明明是不同的两张脸,但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是与梦中人一模一样的凤目,略微狭长,染蕴着款款柔情。谢小卷觉得自己的嗓子仿佛被哽住了,也不知道怎样唤出来的声音,仿佛刚出口就散在了空气里:“杜……宇?”

        阿宇伸过来的手僵在了空中,一时间寂静无声,静得能让谢小卷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长久的静默让谢小卷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她努力想要扯出一个干笑来,也是,怎么可能呢?

        “你……想起我了?”

        暗哑响起的一句话将谢小卷牢牢钉在原地,她震惊地抬头望着阿宇。他的眼睛熬得通红:“阿潆,你怎么……”

        谢小卷脑子里一片茫然的空白,冲进脑中的却是自己身为溯洄时那绝望黑暗的一夜。他亦是她的疼痛和绝望,以及静静躺在地上的,精美冰冷的青铜面具。

        她一把推开阿宇,门摔在身后。

        阿宇的脸,瞬间惨白,没有半分血色。

        六

        谢小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出迎宾馆的,她随便跳上了一辆黄包车,将脸埋在手掌里哭泣起来。不知道是害怕,是迷惘,还是对身边人的恐惧。

        余言给自己看的前世是真的,真的有古蜀。而梦中更真实地告诉她,原来她与杜宇也确实有私情。前世的记忆片段席卷而来,带着足以让人战栗的情感力量,让她只想要逃离。她不能再待在凌汉,她需要找余言救出她父亲,回到清平,再也不要触碰这让人觉得万分羞惭的记忆了。

        黄包车在余言的别馆前停下,谢小卷跳下马车,敲响门环。

        应门的是一位管家模样的阿婆,谢小卷勉力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这才开口:“请问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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