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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影视原著】请君赐轿杜望谢小卷》-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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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何昀醉醺醺地从程宅往何府走,清亮的月光将护城河堤拉得极长。一顶浮金色小轿出现在何昀身旁,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他身前微笑:“何公子醉了,车还在程宅候着大帅,我特地给何公子叫了乘轿子。”

        那一夜,何昀做了很长的梦。配缨一袭红妆嫁与他,自此携手共度,恩爱一生。次日清晨醒来泪流满面。

        她值得更好的人。

        而他不配。

        八

        一曲终了。舞池里的舞曲忽然变得旖旎浪漫,谢小卷可以明显感到舞伴的手把自己的腰身搅得更紧了一点,呼吸也变得更加迫近。她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两步,对方的手臂却坚固有力,牢牢地把握着她的背脊,将她拉得更近。

        谢小卷慌乱起来,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到人群外的阿宇身上。两人视线相对,他瞬间意识到谢小卷遇到了麻烦,推开众人闯入舞池,引来跳舞的太太小姐娇嗔不断。谢小卷心安了些,对面的神秘舞伴敏锐觉察到了阿宇的存在,他凑近谢小卷耳畔,声音戏谑:“你就这样信任他?”

        谢小卷愣了一下,对方却搅住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嘴角上弯:“听说令尊因为涉案被扣在清平警察局,配给他的司机早已经被警署人事收回,那么这位……”

        谢小卷双目圆睁,神秘的舞伴却倏地放开了手,轻轻一笑排众而去。

        谢小卷只觉得耳边隆隆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她被丢弃在这舞池里,仿佛被丢进漩涡里的一朵残花。然而手臂被很快抓住了,贴上来的温暖意外让她觉得安全。阿宇扶住她的肩膀把她带出舞池,声音焦灼:“小……小姐,你没事吧?”

        她瞬间反应过来,猛地退后一步,闪过了他伸出的手。阿宇的手一空,帽檐下的瞳孔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缩。

        谢小卷脸色苍白,微微扯出一抹牵强笑意:“我有些累了,你在下面等我。”

        舞厅上方有专门为女宾备下的休息室,谢小卷走在楼梯上,正遇到配缨新婚的丈夫程瑞。他温文尔雅地微微躬身:“小姐若是方便,请帮我在女宾室叫一下我的夫人。她喝醉了,我带她回家。”

        谢小卷点头,推门走进去,正看见配缨半倚半躺在沙发上,脸色酡红一片,手上还握着高脚酒杯摇摇欲倾。谢小卷扶住几乎要滑落在地的她:“何小姐?你的丈夫在找你。”

        她真的喝醉了,她扶着谢小卷的肩膀:“我不姓何,我的家在云头寨,我是云头寨的大姑娘,不是何昀的妹妹。”她的眼睛半闭半合,声音却执拗,“我不是,我也没有丈夫,对不对?对不对?”她推开谢小卷,却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一个东西从她腰间轻飘飘地坠落在地。谢小卷伸手去捡,只见那是个小小的金色牌子,不过三寸来长。一面雕着一顶小小的浮金小轿,另外一面写着几个字——三更入魇。

        谢小卷全然愣住。三个月前她在温家茶庄醒来,身边搁着一个皮质小箱,里面古色古香的红木盘上,码放整齐的正是这些小小的轿牌。温家人告诉她,这些就是她丈夫的遗物!

        谢小卷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她猛地抓住了配缨的手:“这牌子!这牌子!你是哪里得来的?”

        配缨醉眼迷离地笑起来:“你认识这牌子?”她突兀一笑,“那你一定也是魔鬼。”

        九

        配缨对何昀的心思,在一些有心人面前从来都不是秘密。在那个雨夜听到何昀的对话时,何府的一个客人告诉配缨可以让她得偿所愿。她在新婚之夜灌醉了程瑞,偷偷溜了出来,在空无一人的护城河堤上找到树荫下神秘的浮金小轿。

        何昀正在轿中酣睡,她闭上眼睛亲吻他的脸,眼泪随之滑落,再睁开时已经是何府一片鲜艳的红色。她穿着大红的嫁衣,透过金色珠帘看见何昀微笑的脸。堂前上首坐着她的父亲和何大帅,她的手被轻轻牵起,在众人的欢笑声和祝福声中,深深地拜下去。她浑身发着抖,身畔的新郎像是察觉她的惶恐,轻轻捏紧了她的手:“配缨,这不是梦,我们成亲了。”

        洞房花烛夜,月光和爱人的亲吻落在她白玉无瑕的身体上,皎洁得一如她胸前的玫瑰。

        这就是她说的两不相欠。

        她配不上现实中的何昀,只有用自己的终身作为筹码,才敢怯懦地玷污他的一个梦。她一直提醒自己在何昀面前骄傲自矜,却终究还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低若尘埃。

        她在何昀的梦中度过了一生,与他成亲生子,陪他戎马倥偬,乃至事无巨细鸡毛蒜皮的一切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然而何昀醒来所能记得的不过是一些跳跃的场景。他或许会怅惘,又或许会愤怒梦见被自己鄙弃过的女人,但都无关紧要,没有人会长久记得一个梦。

        但他毕竟曾经知道,毕竟曾经经历,这比她一厢情愿地徘徊哀叹幻想,已经好上很多。

        然而三更入魇的魇,恰恰是在梦醒时分。你无法选择在梦境中终老此生,你必须醒来,在现实中付出更为惨痛的因果代价。她在梦中拥有了他一生,这一生的虚假甜蜜让她几乎忘却了这是她为何昀造的一个梦,以至于醒过来后苦痛百倍千倍地增加。

        何昀不爱她。

        何昀不要她。

        在离开梦境的一个月里,她躲避着程瑞,拼命克制住去找何昀的冲动。她想问问他记不记得他们在腊月十八成亲,微雪点染洞房外的红梅,分外好看;她想问问他记不记得他们生有三个孩子,长子怀静、长女怀楚、次子怀昉;她更想问问他记不记得,在他们双鬓雪白携手离世前,他曾温柔地问过她:下辈子可还愿意做他的妻子?

        那是她漫长的一生。她以为得偿所愿后就能放下心怀,谁知道换来的却是刻入骨血的深爱。

        她最终还是放弃,却抗不过相思之苦,恳求客人再次借出了三更入魇的轿牌。

        客人微微一笑:“三更入魇寻常人一生只能用一次,我不知你有没有这样的运气。”

        她讨来了轿牌,原本打算在舞会后找到何昀。她不再贪求一生,只想在梦里让他在自己耳边说一句:我都记得,阿缨。

        但在与何昀跳舞时,她却恍然明白过来面前这个客气、疏离的何昀,才是她原本倾心仰慕的爱人。三更入魇轿,原本就毫无意义。

        门被轻敲两声后推开,程瑞站在门口面色淡然:“配缨,回去了。”

        配缨痴笑着站起,给了谢小卷一个大大的拥抱:“再见,我说的都是假的,你半点也不要信。”

        谢小卷下意识抓紧了配缨:“等等,你还没告诉我那位客人到底是谁?”

        配缨笑起来:“那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何府的贵宾,总统的谋客,前阵子还去清平谢家提过亲。”她眼光在谢小卷身上一溜,“就是方才与你跳舞的那个人呐,凌汉有名的新贵——余言。”

        十

        谢小卷转身跑下楼去,舞池中全是酣然起舞的红男绿女。谢小卷猛然觉得头痛,不得不伸手扶住身旁的栏杆,脑子中忽然闪过一幅画面。在月下的庭院里,被紧紧揽着的腰肢,近在咫尺的嘴唇,炙热的呼吸和含笑的眼角,以及她心中全心全意的信赖与爱慕。

        会是他吗?会是余言吗?

        她睁开眼睛,在庭院里终于看见男子高大的背影。她挤开人群跑过去,不由分说踮起脚尖想要摘去他脸上的面具。

        余言往后退了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谢小姐喝醉了?”

        她不说话,只执着地盯着他的脸。他笑起来,在朗朗月光下,用空余的手揭开了脸上的雕花面具。

        极少有男子能长得如此英俊好看,谢小卷却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窟。她说不上来那是为什么,只是直觉告诉自己,那并不是她记忆中滑过的那张脸。她下意识挣扎起来想要摆脱他的桎梏,余言却捏紧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拽,嘴唇咬着一丝冰凉笑意:“这是谢小姐的手段吗?欲擒故纵?”

        谢小卷呆愣几秒,理智重回脑海,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正是齐伯伯说过的,能够救自己父亲的贵人。她的平复让余言很满意,他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我送你回家。”

        余言送谢小卷回到宾馆,她干干道了一声谢,慌忙去开车门。余言一笑:“下周若有时间,我带谢小姐去看话剧。”

        谢小卷咬着嘴唇,思来想去还是应该提一下父亲的事情。但她还未开口,余言已经凑过来:“可以为我打扮得漂亮点儿。”

        她匆忙拉开车门,跑上了楼。

      第十一章 神行千里轿

        一

        转眼间,谢小卷已经留在凌汉半月有余。余言对她非常殷勤,常来常往,还接她去看话剧歌舞。但每当她想要开口询问自己父亲的事情时,余言总会轻而易举地将话题引开,望着她的眼神似乎是痴迷也似乎是嘲弄。

        谢小卷本来是天真热情的性格,却在半年的巨变中渐渐变得沉默内敛。她早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能救出自己的父亲,她可以嫁给余言。对于只存在于旁人口中的丈夫,自己横竖想不起来,便也只能当作是年轻不懂事时的荒唐。对于自己想不起来的事情,还是不深究才会过得比较顺遂。

        那夜的芭蕾舞剧散场时已经是深夜,有卖花的小女孩跑到余言面前:“先生,给这位小姐买束花吧,花多漂亮啊。”那小丫头怀里揣着的无名野花被摘下来一天已经蔫掉了,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小丫头的鼻尖儿在晚风中冻得通红,连笑容都是怯生生扯出来的。余言冲谢小卷微微一笑:“这样的野花不配你,去前面的精品花店,我买给你。”

        她的手被余言拉着快速从剧场门口向汽车走去,暮春的晚风轻柔拂过,兜着剧院旁边花池里偷偷探出尖儿来的菡萏,冷香隐隐。她忽然产生了幻觉,她赤足淌水倚在水畔,晚风吹得舒舒服服,她枕着一席青苔睡过去。有人低头俯过来,衣衫上尽是清冷香气,他的长发轻轻垂在她的脸侧,声音低沉:“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为你采的花儿,你不看一看?”

        她睡得迷迷糊糊,无意识地伸出胳膊揽住他的脖颈,声音还是撒娇的柔曼:“嘘,就一会儿,花不会谢的。”她将他拉近自己,呢喃道,“就一会儿,阿望。”

        手掌突如其来的刻骨疼痛,让谢小卷猛地醒悟过来自己竟然把那个人名无意识间呢喃了出来。余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余言虽然时常给人的感觉很冷漠,但像这样的眼神还是第一次。他紧紧攥着谢小卷的手,直到她痛呼出声,他才像突然醒悟过来一样,悲凉如潮水一样涌上眼眸,和愤怒糅合成一种别样的感情。他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上车扬长而去了。

        谢小卷站在剧场门口,不由得有些呆愣。良久才紧了紧衣领,叹口气,慢慢向迎宾馆走去。深夜来剧场看戏的人本来就不多,散戏也有一阵子,沿路都没有看见黄包车。倒是有一两个喝得醉醺醺的酒鬼,拎着酒瓶子冲谢小卷吹起口哨。

        冷风从大衣下方拼命地灌进来,拍拂着她【创建和谐家园】的小腿。谢小卷心慌起来,只能拼命走得再快些。小高跟皮鞋敲击在洋灰路面上“咔咔”直响,身后却似乎有人一直在紧紧跟随。忽然间她的胳膊肘被人猛地抓住了,谢小卷整个身子拼命往前挣扎,下一刻几乎就要尖叫出声,而那人另一只手掌却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回拽过来。

        她回头一个踉跄撞进那人的怀里,抬头才看清那个人的脸。谢小卷愣住了,声音里掺杂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是你?”

        二

        泠泠的月光下,一袭黑色制服的阿宇站得笔直,他握着谢小卷的肩头,声音却也第一次显得不那么平静淡泊:“怎么了,你不舒服?”

        他的衣襟上沾着幽幽冷香,谢小卷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推开他,看见他怀里抱着一束野花,正是方才被余言说过“不配”的花朵。阿宇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瞅,下意识就将手递了过去:“刚才看见一个小女孩卖剩下的,我就给她包圆了,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偌大一束野花被冷不丁塞进怀里,谢小卷呆呆抱着,好久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阿宇将制服脱下来为她披上,连黑色的檐帽儿也摘下来扣在她的脑袋上努力压低,说得自然:“我要了剧场的时刻表,知道你们这会儿散戏,就过来接接你。”

        谢小卷心里暖了一下,却说错了话:“其实也不用,余先生会送我回来的。”

        阿宇的手停在她衣领上顿了顿,“是吗?我怎么没看见余先生?”

        谢小卷语塞,却听阿宇的声音压得很低:“还好我来了,不是吗?”

        谢小卷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怀里抱着他送的花,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头上压着他的帽子,周身都是这神秘青年的气息。她居然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掉转头往宾馆走去。

        阿宇却没有第一时间跟上来,他的声音在后面轻悠悠响起:“那位叫作余言的先生很复杂,你最好不要与他有更多来往。”

        谢小卷怔住了,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声音里裹挟了一丝委屈:“那你呢?”

        “什么?”阿宇在月光下站着,白色衬衫帖服着挺拔的脊背,微微蹙眉,居然也有着清俊得不像话的眉目。

        她忽然想起来余言曾经跟她说过的话。清平警察警署已经收回了父亲的司机,这个阿宇却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千里迢迢跟着自己从清平到凌汉,此刻又让自己与唯一有希望救父亲的余言保持距离。

        还有自己在混沌时喊的那个名字……

        她该相信谁?

        三

        两日后是何昀的生日,谢小卷作为余言的女伴前去贺生。余言一如往常,对谢小卷体贴备至,而阿宇亦是压低了帽檐站在场外等候。席上女宾不少,多的是娇媚可爱的官家小姐,其中最为出众的一个姑娘被人众星拱月拥在舞池中央,多情的眼波时不时扫一眼楼上。

        “那边是何家的准儿媳了。何大帅也算用心良苦,竟千方百计搭上了总统的远房侄女孟华姗,这桩婚事要是结了,何家今后在凌汉可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谢小卷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余言的感叹,视线却情不自禁地落在配缨的身上。她穿着黑色的束腰晚礼,在银灰貂裘的掩映下露出雪白胸脯上一角黑色的玫瑰。明明是新婚,神情却看不到一丝新嫁娘的欣喜。高灯华彩下,孟华姗的每一丝光彩都将配缨衬得越发苍白。

        配缨魂不守舍,连旁边的香槟塔失衡倒下都没有察觉。谢小卷连忙喊她,想要上前帮扶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酒液将配缨泼得一身狼狈。临近的女宾早闪身躲开,拿眼睨着配缨,闪着通晓一切的微光。

        在这些有钱有闲的人家,何少爷和他来历不明的义妹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从来都不是秘密。

        “什么!”

        一声暴喝猛然响起,把所有人集中在配缨身上的眼光都瞬间拉了过去。何大帅拍桌怒起:“那兔崽子跑哪里去了!”

        管家惊慌失措:“少爷……少爷说他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就不劳何大帅费心了。至于孟小姐,少爷在信函上道了歉。说是……说是在外面玩够了,想明白了,自然就回来了。”

        孟华姗脸上染上一层羞愤,大家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脚下一软几乎要晕过去。旁边的人连忙一窝蜂拥过去七嘴八舌地照看,只有谢小卷趁着乱走到配缨身边,将她扶起来:“何小姐,我陪你去换一件衣服吧。”

        配缨低垂的睫毛扬起,扫了一眼谢小卷,笑了:“又是你,我和你还真是有缘分呐。”

        她自从嫁人后,很少有完全清醒的时刻,似乎总是似醉非醉,此时她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谢小卷身上,声音轻轻的:“你说……他……会是因为我吗?”

        谢小卷没有理会她的呢喃,将她搀扶起来送到楼上。配缨在何府还保留着名义上的房间,谢小卷随便帮她翻出一条衣裙换上。她却揽住谢小卷的手臂:“上次我说的,你还信吗?你也有爱的人吗?三更入魇轿,你拿去了,可有用过?”

        谢小卷愣了一下,尚未答话,对方已经吃吃地笑起来:“也罢也罢,你还是用不着的好。”

        配缨猛地绕过谢小卷,径直朝着房间外的露台走去。何府仿西洋设计,这栋楼房东北角的两个露台分别处在何昀和配缨的房间,毗邻在一起。昔年配缨还不是何小姐的时候,曾经轻而易举跳过露台,在无数个夜晚轻轻睡在何昀枕侧,温暖了一整个晚上的梦。

        此时她想起旧事,便又踩上露台,摇摇摆摆地想要翻过去。谢小卷惊出一身冷汗,猛地冲过去才将她从栏杆上拉下来,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倒下来。何大小姐看着漂亮,分量却一点也不轻,压得谢小卷生抽一口气。

        这个时候隔壁露台的玻璃窗响动,似乎有谁走了出来。谢小卷正想翻身拉着配缨站起来,却冷不防听见一个声音:“昀儿已经到了吧?”正是何大帅的声音。

        方才还唯唯诺诺的管家冷静开口:“是,少帅今天上午就已经到了。兵马已备,只待午夜攻山。这次总统特批的联合剿匪也算是花了心思。”

        “只要攻下云头山,清缴那批流寇,且不说在山中藏下的那批军火,单就那个位置,一旦驻兵,韩家被清就是不在话下的事情。”

        配缨的眼睛猛然睁大,她似乎想要尖叫,想要呼喊,却被谢小卷反应过来,扑过去牢牢捂住她的嘴巴。管家继续说:“凌汉处处是眼线,不仅要瞒着土匪的,还要瞒着韩家的,这才搬来孟小姐当掩护。凌汉城怕是都当少爷是个浪荡无端逃亲出走的人,谁又能想到少爷是这样的一个英雄人物?等少爷回来,向孟小姐道明原委,这桩亲事铁定还是成的。”

        何大帅欣慰地舒了一口气:“昀儿那孩子素来很让我放心,昔时看他宠信那女娃,怕他拎不清轻重,故意问他是否要将那女娃收房。若他当日的回答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将如此重任交付给他。”

        管家笑笑:“少爷是英雄人物,只是配缨小姐似乎也是出身于云头寨。少爷会不会挂念着配缨小姐的情分而手下留情?”

        何大帅语气平平:“我下的军令是,诈受降,继而斩草除根。他既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兵。我的兵,不会不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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