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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单调却不觉苍白,因为心存期待。
阮阮起先的焦虑渐渐平息下来,在医院里待得愈久,直面许多生死,有时候一天里会看见好几回,重症患者被蒙上白布推往太平间。她心里便升起一丝感激,至少,至少,她的十二,还好好的。
她也越来越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对她有过那样许诺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不能跟你共度,未来的岁月都没有意义。
十二,你如此,我也如此。
你一定舍不得留我一人,独自与这冰冷孤独的世界抗衡,对不对?
我知道,你不舍。
我坚信,你不舍。
当阮阮带着律师出现在凌天日化的董事会上时,所有人都惊住了。
律师当众宣布了阮荣升的股份转让书,阮阮看见姜淑宁与傅云深的脸色变得非常非常难看。
阮阮心中只觉一阵快意,也重重松了口气。
傅西洲加阮阮的股份,再有暗地里顾恒止与傅希境的出手帮忙说服了一些股东,这场姜淑宁母子胜券在握的罢免案最终反转了局面。
姜淑宁推着傅云深离开会场时,射向阮阮的目光里全是刀光剑影,恨不得杀了她。
回到办公室,傅云深立即拨通了陶美娟的电话,怒吼:“陶总,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顾阮阮忽然成为了凌天的大股东!!!”
“什么……”陶美娟完全呆住了。
挂掉电话,陶美娟恶狠狠地将手机甩出好远,机身跌在地上,四分五裂,她脸上的表情也是裂开的,眸中怒意翻滚,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将嘴唇快咬出血迹来。
“这个死老头!!!”
“顾!阮!阮!”
病房里。
阮阮正用棉签一点点沾着温柔,送进傅西洲的嘴里。
她温柔地为他擦拭掉流出来的点点水迹,嘴角带着笑:“十二,我们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我多想开瓶啤酒庆祝哦,可是,你不陪我喝,我觉得没劲。”
她取过床头柜的啤酒罐,在他面前晃了晃,“先留着,等你醒来,我们一起喝。”
她起身,去把打开的窗户关上。
“天气预报说,明天可能将迎来第一场雪。”
“你答应过我的,陪我看初雪,你这个骗子!”
“哼,以后我再也不要随便相信你了。”
……
第二天,阮阮抽空去了趟商场。圣诞节即将来临,她征询了护士的同意,可以买一棵圣诞树来布置病房。买卖完了布置病房所需要的东西后,又去男士专柜转了转,买了几份圣诞礼物,分别给外公,顾恒止,还有傅西洲。
她提着礼品袋走出商场,一边自言自语:“你看,我连礼物都为你准备好了,你还不醒来,我就把它送给别……”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是医院来电,阮阮看着那个号码,心头一跳,迟疑了会,才接起。
那端护士刚说了一句,她就飞快地奔跑起来。
她将车子开得飞快,甚至不小心闯了一个红灯,停了车,她一路狂奔朝病房去,心脏都快要飞出胸腔了一般。
可她却是那样快乐,快乐得脚步生风,都要飞起来了。
猛地推开病房的门,房间里的医生与护士团团围住了病床,见了她,都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句“傅太太,祝贺”,便都走了出去。
她静静地站在那,与病床有点距离,望着床上睁着眼睛的那个人,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阮阮?”微弱的迟疑的声音传来。
阮阮只顾着流眼泪,久久不知应答。
傅西洲刚刚醒过来,头很晕,意识混沌,他逆光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就好像这漫长的一个梦境里一样,无数次看见她,他叫她的名字,她却从不应答。
也许又是一个梦吧。他自嘲地想,闭了闭眼,再睁开,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竟还在,而且,那身影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朝他奔过来,俯身将他团团抱住,灼热的液体滴落在他脸颊上:“十二……十二……”
是她,真的是她,不是做梦。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太久没有动弹显得有点僵硬的手臂,抱着她。
阮阮哭了许久许久,眼泪打湿了傅西洲的脸庞,烫得他的意识越来越清楚,心中冒出一朵又一朵欢喜的花。
他抱着她,竭尽全力。
失而复得,最是珍贵。
天色渐暗下来,病房里没有开灯,阮阮哭得累了,忽然想起,自己这样久久地趴在他身上,他一定很难受,刚想起身,却被傅西洲拉住了。
“你上来睡,让我抱抱你。”他微微移动了身体。
病床狭窄,阮阮侧身躺上去,傅西洲伸手揽住她,紧紧的,下巴搁在她头顶,熟悉的清香幽幽传入他鼻端,久违的味道,无比想念。还有她身上的温度,彼此拥抱的姿势与身体的弧度,一切的一切,都这样令他想念。
他闭眼,轻声呢喃:“阮阮,我又想睡了。”
阮阮下意识就是一惊,说:“不准!”
他轻轻笑了:“傻瓜,我只是觉得抱着你,心里好踏实,想要睡个安稳的觉。”
阮阮嗔道:“你睡了这么久还没睡够吗!你是猪啊!”
沉吟片刻,傅西洲忽然说:“昏睡的这些日子,我好像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里,你拖着行李在进安检,我在你身后大声喊你的名字,让你不要走,可是你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阮阮只觉心酸,握了握他的手。
她轻声问:“十二,你都知道我的身世了,为什么还要来追我呢?”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了那个答案,可听他亲口说一遍,感觉不一样。
傅西洲抚上她的脸,“这个世界上,能带给我利益的女人有很多,而能带给我快乐与安宁的,阮阮,唯有你。”
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梦想。阮阮,你知道吗,你是我温柔的梦乡。
世间唯一。
她将身体往上移了移,捧住他的脸,深深吻下去。
夜幕彻底降临时,窗外忽然飘起了雪花,天气预报终于准了一回。
阮阮将窗户推开,任细细的雪花飞舞着飘进来,她伸出手,去接那些雪花,看它们轻盈地打着转,然后在她手心的温度里,慢慢融化掉,她的心,也变得格外安宁温柔。
她转身,望向也正凝视着她的傅西洲,嘴角微微翘起。
“十二,你答应过我陪我看今冬第一场雪,你没有食言。仅仅为此,我也决定原谅你之前的所有。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醒过来。
谢谢你,没有抛下我。
第十三章 只要你在身边,我就天地不惧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信我,只要你信我,就够了。
在医院又住了几天,医生给傅西洲做了一遍全面的检查,外伤在他昏迷期间早就好了,受创的头部也没有很大问题,但需要好好静养,不易操劳。
傅西洲立即要求出院,在医院里睡了三个月,再躺下去,他会疯掉。阮阮有点不放心,但医生说在家里好好休养也是一样,定期来做复查即可。
她便尊重他的决定去办理了出院手续,说实话,这三个月来,她也待腻了,惨白的颜色与消毒水的味道,都笼罩着死亡与悲伤的气息。
“你老盯着我看干吗呀?”阮阮收拾着东西,转过身好笑地问正在换衣服视线却始终放在她身上的傅西洲。
傅西洲一边扣着纽扣,微微笑着:“总觉得看不够。”
阮阮瞪他一眼,扭过头去,脸微红,她轻声嘀咕:“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啊……”她想起他曾写下的那些纸条,句句都像动人的情话,从前那么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啊,现在说起这种俏皮情话,竟又自然又游刃有余。
“你偷偷在嘀咕什么呢!”他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
“喂!这里是病房!”阮阮【创建和谐家园】,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拥得更紧。
自从他醒过来后,他就特别爱缠着她,要牵手,要拥抱,也时刻都想索吻,情浓的时候,如果不是顾虑到在病房,他估计想直接把她吃干抹净了。
“我抱我自己老婆,谁敢有意见!”傅西洲哼道,亲了亲她的脖颈,嘴唇流连般地轻轻摩擦着。她耳垂脖颈最是敏感,被他这样一撩拨,身体忍不住颤了下。
她躲避着转身,推他,“好啦,别闹了。林秘书马上就要来了。”
傅西洲顺手捧起她的脸,深深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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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秘书走进来,见阮阮低着头,脸红得跟番茄似的,又见自家老大满面春色,心中了然,却装作若无其事般说:“傅总,可以走了吗?”
傅西洲点点头。
阮阮皱眉:“你非要这么急着去公司吗?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傅西洲说:“我身体没事,别担心。我会早点回家,你等我吃晚饭,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好想念。”
阮阮叹口气,知道就算把他绑回家静养,他也是心系公司的。他昏睡了三个月,姜淑宁母子动作利落,明里暗里在他的部门做了许多手脚。
此番他回归,等待他的,又是一场硬仗。
阮阮知道在这些事上自己帮不到他任何,唯有在家做好他爱吃的菜,等他回来。
天黑的时候,她正在厨房煮“焦二仙”茶,听到门铃响起,她飞奔着去开,以为是傅西洲回来了,结果打开门,迎面而来的一个耳光,把她整个人都打懵了。
“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小【创建和谐家园】!”陶美娟骂道。
她下手很重,要过好一会,阮阮才回过神来,她怒视着陶美娟,冷声说:“陶女士,这一巴掌,我不还手,不是我怕你。我就当做抵了这些年来我叫你一声‘舅妈’的情分。从此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再随便对我动手,我也不会客气!”
陶美娟嗤笑道:“哎哟,一个没爹没娘的野种,谁要跟你有关系?我看是你想死皮赖脸着我们阮家不放!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是放屁吗!”
阮阮说:“我答应搬出阮家,并且将名下的不动产与基金都转给了你们,这些我都做到了!如果你记性不好使了,可以回家问问你儿子,当时他也在场!好走,不送!”
说着就要关门,却被陶美娟抵住,她被噎得脸色更加难看,说:“既然你答应过将名下的财产都转给皓天,是不是还有一项没有完成,凌天日化的股份。”
阮阮被她说得笑起来:“陶女士,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真把她当做孩子了呢!
“你!”陶美娟抬手又想扇过去,却被阮阮截住,她又迅速抬起另一只手,只是没能如愿,再次被人截住。
她头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陶女士,请自重。”
是傅西洲。
他一把将陶美娟拉离阮阮身边,然后他挡在了她面前。
“阮氏酒店的理事私闯民宅,还【创建和谐家园】。你说,这样的内容是不是足够上明天的头条了?”傅西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陶美娟气得咬牙切齿,可也知道,再这么闹下去,自己捞不到半点好处。
她放下狠话,离开了。
“你有没有事?”他低头查看她,发现她脸上的掌印时,脸色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