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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洲被她拥在怀里,没有动,感受到她越来越紧的拥抱,她恨不得把她身上所有的温度都传递给他。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然被一种奇异的温暖紧紧地包裹住,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无数次想起那些过往时,心底泛起的冷,竟被她的拥抱,奇异地赶走了。
他像是在凄冷暗夜里的赶路人,而她,是夜空里最明亮的星辰,也是身边温暖的火堆。
他伸手,拥紧那温暖。
良久。
他才再次开口:“我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阮阮,我对嘉琪,有感激,有愧疚,有亏欠,有负罪,我欠了她很多,但我对她,从没有暧昧。”
阮阮伸手指了指车窗外的医院,轻问:“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傅西洲说:“当年我的车在暮云镇坠河,我被你救起,却失去了记忆,在古镇待了一个月,当我回到莲城之后,却发现,我消失的这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傅西洲失去记忆与阮阮待在古镇的那个夏天,乔嘉琪却拿着寻人启事满大街地派送,她穿着高跟鞋,走得脚底起泡,满头大汗。在他失踪的前一天,她刚刚接到凌天设计部的入职通知,可她却没有如约去报到,他不在那里,那个职位,对她就不再有吸引力。
而没有什么比他的下落更重要。
妹妹乔嘉乐曾问过她:“姐姐,你到底喜欢西洲哥什么啊?他那么冷漠的样子,又没什么情趣,有什么好喜欢的啊?”
她想也没想,就回答说:“因为他是傅西洲啊。”
是啊,因为他是傅西洲,不是王西洲,也不是张西洲,他是她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傅西洲。
她三岁的时候就遇见他了,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她为他偷过妈妈藏起来的零食,她在别人嘲笑他是没爸爸的野种时拿小石头把人家的头砸破,她为他拒绝了一封又一封的情书,她为他装疯卖傻过。她喜欢他,那么确定。而他呢?虽然他从未有所表示,但她知道,那是因为天生的性格所致,毕竟除了她,他从不搭理别的女孩子。
十八岁的生日,她对他告白,他拒绝了她。可她却不相信,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对她没有一点心动。她自欺欺人地以为,他不过是因为他母亲的悲剧,不再相信爱情。可是没关系,她想,我会让你相信的。
当一个女人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容易一叶障目,总以为,只要我对他好,终有一天,他会被我打动的。
乔嘉琪在很多事情上都是聪明的,唯独在面对傅西洲时,甘愿变成一个傻瓜。
在他失踪的第十天,就连一直站在她这边的乔嘉乐都劝她别再找了,既然连警察都没有线索,你一个人这样大海捞针,能找到的几率实在太渺茫。她说:“西洲哥也许真的……发生意外不在了……”
乔嘉琪抬手就扇了妹妹一个耳光,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她不相信,只要一天没看到他的尸体,她就不信。
用乔嘉乐的话来说,姐姐着了魔。
如果不是着了魔,怎么会那么愚蠢地相信别人,一个电话,就把她骗了过去?对方说,他知道傅西洲的下落,她什么也没想,便去赴约。
她不去想,深夜十一点了,自己一个女孩子,独自去赴约,是否安全?那一刻,那么多天的担忧与忽然得知消息的狂喜,令她失去了应有的警惕。
“她赴约的那个地方,是个很偏僻的废弃工厂。当她赶到时,等待着她的并不是我的消息,而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傅西洲闭了闭眼。
那个深夜,她被几个流氓【创建和谐家园】,直至第二天下午,乔嘉乐才找到她,她衣衫凌乱地蜷缩在一堆垃圾后,神智已经有点不清。
两个月后,乔嘉琪被查出怀孕,这个消息令本就情绪极为不稳定的她,彻底崩溃。
那时候,傅西洲已经恢复了记忆,回到了莲城。他知道那场看似意外的车祸,实际上是傅云深想置他于死地的阴谋,因为这场车祸,才会让乔嘉琪出这样大的事。他极度愤怒,却拿傅云深没有办法,因为他没有证据。
乔嘉琪的情况越来越差,乔家父母再不忍再不舍,也只得将她送去精神疗养院。是傅西洲亲自送她去的,他对神智已经不清的她承诺,以后他会替她照顾她的父母,以及妹妹。
“是我害了她。”傅西洲掩面。
阮阮看着他无比内疚的模样,久久不知说什么。
“从小到大,她一直对我很好,我欠她良多。回到傅家后,我很快就被送出了国,在国外的那几年,都是嘉琪去探望我母亲,陪伴她,照顾她。我知道,她这么尽心尽力,只是因为喜欢我。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回报给她对等的感情。不仅不能,她还因为我变得这么不幸。”
“当初我之所以从我们的婚礼上离开,是因为那天,嘉琪【创建和谐家园】了……我没有办法丢下她不管。”
“至于除夕夜的照片,大年初一那天是嘉琪的生日。嘉乐把我骗过去,也把嘉琪带到了我母亲的病房,非让我们陪着嘉琪一起守零点过生日。阮阮,当两个生着病的女人都拉着你的手不让你走时,真的,我没法拒绝。她们,一个是我唯一的亲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了,十二,别说了。”阮阮低了低头,轻声打断他。
她心中从结婚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疑虑都一一解开,那个让她误会、伤心、难过了无数次的女人,与他也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关系。她应该开心才对,可心里真的好难过,好压抑。那些过往,那些埋藏在他心底的秘密,太沉重了。
傅西洲说:“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阮阮伸手牵住他的手:“嗯,我们回家。”
这夜,入睡时,阮阮伸出手臂,将傅西洲的头抱在怀里,像是母亲抱着孩子般,她很瘦,却用手臂环绕成一个守护的姿势,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哼着安眠曲,睡吧,安心地睡吧。
这样的举动,令傅西洲觉得怪异别扭,但他却没有推开她。
她瘦小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他微闭着眼,忽然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阮阮,我们要个孩子吧。”
阮阮身体一僵,良久,她猛点着头,忍不住落下泪来。
十二,有人说,对一个男人最深的爱,是为他生个孩子。
为你,我愿意。
第八章 慕尔如星,愿守心一人
慕尔如星,愿守心一人。愿与你从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
一大早,傅西洲便将乔嘉乐叫到办公室。
他将那张拍立得照片甩在她面前,铁青的脸色里透着失望:“你竟会使这种低下的手段,跟谁学的?”
乔嘉乐看到照片,脸色微变,她没想到,阮阮竟然会找傅西洲直接摊牌。傅云深不是说顾阮阮就是个只会忍耐的包子吗?
“还有,当初你姐姐【创建和谐家园】,也是你搞的鬼吧?”他一直疑虑,为什么乔嘉琪会有刀片这种东西。
既然都被知道了,乔嘉乐也懒得找借口了,她仰着头,说:“是,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把你要结婚的消息告诉姐姐,然后故意留了刀片给她,【创建和谐家园】她【创建和谐家园】。也是我把过生日的照片寄给顾阮阮的!我为我姐姐不平!”
傅西洲抬手就想抽过去,半空中极力忍住了,怒道:“你就是这么爱你姐姐的?不惜让她担着生命危险?”
“那时候我就在她旁边,她不会有事的!”
“你!”他真的是气到极点,指着乔嘉乐的鼻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乔嘉乐说:“西洲哥,我说过,人可以无情冷漠,但不能没有良心。我姐姐对你怎样,你比谁都清楚,她落得这样惨,你却有如花美眷,你安心吗?”
“我欠她的,我心里有数,我自然会还。可是,”他怒视着她,冷声说:“嘉乐,我警告你,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也别再去找阮阮的麻烦,更别想掺合到我们的生活中来。这是两码事。”
顿了顿,他说:“还有,你最好赶紧辞职。如果你不走,我会让人事部将你开除。”
乔嘉乐咬着唇,怨恨地看着他,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她走到安静的楼梯间,掏出手机给傅云深打电话。
“以后别再找我了,没用了。傅西洲应该把一切都对顾阮阮坦诚了,她现在知道了我姐姐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电话里静了静,傅云深才淡淡地开口:“是吗?”
他的反应很平静,一点惊讶也没有。
乔嘉乐等了等,他没有下文,正准备挂电话时,傅云深的声音又传来:“你甘心就这么放过他?”
乔嘉乐没作声。当然不甘心,一想到姐姐那么悲惨,傅西洲却活得好好的,她就对他怨恨得咬牙切齿。可她能有什么办法?正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当初才会在傅云深找到她时,没多想,就跟他合作。
傅云深轻笑一声:“呵呵,真替你姐姐感到不值。”
他没等她回话,就挂了电话。
乔嘉乐紧咬着嘴唇,漂亮的眸子变得阴沉,拿着手机的手缓缓握成拳。
不,不能就这样算了!傅西洲,你让姐姐变得那么不幸,我们全家因此而痛苦,凭什么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幸福美满地活着?
她再次拨通傅云深的电话。
“傅总,我收回之前的话,继续合作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傅西洲希望我离开凌天设计部,你帮我留下来。”
那端沉吟了下,说:“成交。”
傅云深挂掉电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世间,最具杀伤力的,就是执念,不管是爱或者是恨,一旦心里生了执念,那力量,可以毁灭整个世界。
连续几天阴雨过后,终于出了太阳,气温渐渐回升,总算有一点春的气息。
阮阮哼着歌在花棚里巡视,她的心情,就跟花棚外的天气一样,明媚醺然。自从那晚傅西洲对她敞开心扉,他们之间隐藏的那些问题,像是被这春风,全都吹散了。
他终于打开他的心门,接纳她进入他的世界。他说那世界阴暗、冷漠、可怕,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因为有他在啊,她只是心疼,没有早一点走进他的世界,如果那样,就可以在他觉得冷的时候,抱一抱他。
齐靖从外面走进来,笑问:“心情这么好呀。”
阮阮回头,手上还沾着泥土,轻快地说:“这批花草长势渐好,总算放心了。”
齐靖欣慰地点头:“是啊,辛苦你了。”
阮阮说:“分内之事。对了,我下午想请个假。”
齐靖也不问理由,直接批准。这也是阮阮喜欢跟他一起工作的一个原因,他没有老板的架子,更像是一个有着共同爱好的朋友。
下午两点,阮阮带着一盆薄荷,开车离开农场。
一个小时后,她抵达城市南郊的一家疗养院。傅西洲已经到了,在停车场等她。
见到她怀里的薄荷,他说:“她一定会喜欢的。”
他牵过她的手,一起上楼。
阮阮忽然有点儿紧张,这是她第二次见他的母亲,第一次来,是他们确定婚期的第二天,他带她来,只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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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对他笑笑,点头。
林芝住在疗养院最豪华的病房里,是个套间,光线与通风都极好,客厅厨房洗手间全部配备,甚至还有个小露台,生活用品也齐全,跟居家没有什么两样,还请了专业的看护,照顾她一切。
把林芝从精神病院接出来,安顿在莲城最好的疗养院里,是傅西洲毕业后进入凌天集团做的第一件事情。
像是为了补偿,他给他母亲的一切,全是最好的。最好的疗养环境,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看护。尽管如此,可他知道,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弥补的。她最好的时光,永远都回不来了。
如同初次见到一样,这个苍白而又美丽的女人,她依旧沉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混混沌沌,不知今夕何夕。她唯一认识的人,是傅西洲。可在她心里,儿子永远停留在了十四岁。
“妈妈,今天过得好吗?”傅西洲蹲在林芝面前,握着她的手,柔声问。
林芝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像是想到什么,她蹙眉,“你不会是翘课了吧?”
傅西洲摇摇头:“没有,妈妈,今天下课早。”
“阮阮,你过来。”傅西洲朝她招手。
阮阮走过去,也半蹲在林芝面前。
他揽着她柔声介绍:“妈妈,这是阮阮,我的妻子,你儿媳妇。”
林芝疑虑地看着阮阮,阮阮也傻愣愣地看着她,微笑着。
傅西洲轻拍她的肩,说:“愣着干吗,快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