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许半夏听着开心地笑,忽然有点不会说话了。
赵垒在红绿灯的空隙,悄悄观察一下许半夏的脸色神情,见她一脸心花怒放,心中很是开心,恨不得伸手捏捏这张胖乎乎的笑脸。可是手犹豫着伸出去到半路,又觉得陌生,中途改道。许半夏太强,赵垒总觉得不能拿她当寻常女子对待,所以步步小心,怕一个错着全盘皆输。现今看到许半夏的脸色一再说明着她也早就有心,这才有点后悔,前面是不是太小心谨慎了一点。
许半夏看见赵垒的手终于没伸过来,又有点紧张,又有点轻松,笑问:“这下,我们去哪儿?”
赵垒道:“我们干脆把车子停在你的小区里,外面走走。现在路上几乎没人,很清静。”
许半夏没等赵垒话音落,早灵活地起身,开门下车。赵垒没想到许半夏这么快用行动响应,看着车外的人儿莞尔,也忙下车,到了外面才想起:“胖子,这还是在你们小区门外,你上来,我们把车开进去。”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就笑。
许半夏听了也大笑,道:“咦,我怎么犯糊涂了呢?怎么说跳就跳了呢?可是你也一样啊。算了,反正旁边就是门卫,我们停这儿也不碍事。走吧。”
赵垒终于还有点脑袋检查一下车门,这才跟上许半夏,拉住她的手。一时,两个平时见惯场面,熟练应答的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互相看来看去,闷声不响走出好长一段路。
许半夏着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总觉得与两人喝多了酒有关,犹豫半天,忍不住问:“这是真的吗?我从一见你就垂涎于你,当时只要能接近你,把你的前女友搞晕脑子我就满足了。我怎么都不会想奢望你会……嗯,会……”
赵垒没想到许半夏坦白如斯,再加本来心情就愉悦,听了这些话,不由大笑,回想起过往的种种,还真是的,许半夏一点都没胡说。许半夏见他只笑不说,大窘,一脚出去,但中途心软,只踢在赵垒的脚后跟,鞋帮子碰鞋帮子,谁都没吃亏。赵垒也没避开,笑着道:“是我不好,我最先只觉得你可以接近,也可以利用,呃,不好意思,听了不会生我气吧?”
许半夏虽然明白这是实情,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尝没打过利用赵垒的主意?不过听着还是有点疙瘩,但她不会计较,道:“我们之间曾经互相利用,大家心知肚明,说都不用说。但是我年前有难,你冒着风险给了我你私人所有的五十万,我当时开始,对你不再存用完即丢的想法。不过后来你可没再利用我,也用不上了。”
赵垒道:“胖子,你这么大方明智,这是我最欣赏的一点。与你的交往,是个渐进的过程,慢慢才敢信任,也慢慢才敢商谈,直至深谈。原本一切的发展我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一直到你误会我帮伍建设的时候,我才感觉我的行动滞后于感觉,其实,我应该早一点与你通气。”
许半夏反应极快:“那你为什么昨晚还说不预先告诉我是因为怕我的愤怒反应不真实?”
赵垒笑道:“你别太聪明,我会吃不消。昨天说的是我本来的打算。但我今天说的是我后来看你误解后的心情。我很后悔没把你的感受放第一位考虑。不过这话昨天不敢说啊,怕你嫌我肉麻,弄不好以后与我保持三尺距离。”
许半夏听了心里开心,笑道:“对啊,昨晚你要是那么说的话,我准保怀疑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企图。呀,我好开心。还是不相信是真的。”说话时候忍不住轻轻蹦跶了两下。
黑暗中赵垒起先没有注意,只觉得拉着的手被有节奏地扯了两下,醒悟过来,才明白,原来是许半夏在蹦跶,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连说了几个“你”,想说什么,终被心里抑制不住爆发出来的笑声打断,满脑子都是不可想象,真想对许半夏要求,让她再蹦跶两下。终是没有出口,只是笑着道:“我也很开心,说出来你会响应,我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这么多日子,其实我早就应该在想明白的时候就开口。”
许半夏笑道:“还好我不畅销,否则就没有今天了。”忍不住又双脚一并,跳了两步,这回终于被赵垒看清。两人傻瓜一样地笑了大半夜。
第二天送赵垒上飞机,两人黑眼圈加身,却精神不减。
从机场回来路上,许半夏从云里雾里抓出一点理智,给冯遇打电话:“大哥,还在生闷气吧。”
冯遇闷声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回家还跟老婆吵了一架。”硬生生把一句差点阳痿给咽了下去,总算记着许半夏是个女人。
许半夏愣了一下,道:“阿嫂怎么知道的?伍建设都跟派出所的打好招呼说不外传的。”
冯遇道:“不是为这个,昨晚给抓到,穿衣服手忙脚乱的,棉毛衫穿反被我老婆看出来了。她说我一定有问题。算了,不提这事,吵就吵嘛。伍建设今天来问我那个派出所有没有熟人,我说要有的话,昨晚早一个电话通知熟人出来保我,还要等你们来?他只有找裘毕正想办法去。”
许半夏道:“大哥想开一点,这种事即使宣扬开来,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只要阿嫂不折腾你就行。其实想通了,或许对你还是好事呢。阿郭进去,他那条正在改建的生产线就得下马。他这一进去不是一天两天的,伍建设即使要找新人接替也得花些时间。更不要说新人不知道能不能有阿郭的鬼精算盘。那个厂在新人手下要扶起来,很要一段时间吧。而且能不能扶起来还另说。大哥,不过这话别跟伍建设什么的说,否则他们就得怀疑你施苦肉计了。想开一点,不是什么大事。”
冯遇苦笑道:“胖子,你不用东拉西扯来安慰我,不用你说,昨天我们三个给拘在一起,阿郭担心取保候审撤销的时候,我自己都想到这一点了。只是心里火大,这种高兴事也盖不住,给我几天好好生气,你也别来劝我,也别过来,否则我老婆拿你出气,骂你跟我在一起的也不帮她管住我。”
许半夏见冯遇这个时候还替她着想,心里很是内疚,不过看冯遇言语里显得并不是很看重进去的事,只是觉得晦气而已,而且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对他只好不坏,这才有点放心。但她终于是彻底帮助了冯遇。只是觉得最对不起的是冯太太。
不敢在家多留,赶紧回到北方,免得说多错多。
38 修姨出走
许半夏的生日,没想到最早来电的竟然是她的同父异母弟弟。小伙子在电话里怯生生喊了一声“姐,生日快乐”,就没了下文。许半夏好奇,难道有谁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她不会太在意,因为舅舅什么的都有她手机号码,有事他们会打她电话。她气定神闲地问:“什么事?”她不复是当年的刺儿头,这种小孩子,她还不屑于对付。
弟弟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道:“姐,我想买电脑,可是钱都在你那里了,妈妈说我要电脑就问你要钱。”
许半夏一听,哗地笑了出来,道:“嗯,电脑要多少钱?你去商店看型号了吗?准备买台式的还是笔记本?我看还是笔记本吧,你上大学时候也可以带上。”果然是讨钱的,可是桥段太老式了一点,怎么可能入她许半夏的法眼?不过可以陪他们玩玩,顺便娱乐自己。
弟弟立刻犹豫了,道:“是啊,笔记本好,我还是要笔记本。”
许半夏狼外婆式的温和,道:“那好,你去商店看看价格,准备买哪一款,回头跟我说说。”
弟弟果然中套,急忙挂掉电话,大约是去跟他爹娘说去了。许半夏想着他娘可能的怒容,乐而开笑。
生日?要不是有人提起,许半夏还不愿意去想起它。既然已经想起,只有打几个电话给外公外婆阿姨舅舅,遍地讨取“生日快乐”这四个字。过一会儿,高辛夷来电,一开口就欢快地说:“胖子,生日快乐!”
许半夏笑道:“咦,你怎么知道的?阿骑跟你说的?谢谢你。”
高辛夷道:“阿骑说是跟我说了,但又跟我说让我别骚扰你,说你不喜欢提起生日。我想不管他了,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那么多日子了,你又是那么豁达的人,生日怎么可以不过呢?我本来想请你客,这一顿就欠着你,等你回家时候补。我宝宝也祝贺你,你听着,他在踢我肚皮。”
随即可能把听筒放肚子上去了,许半夏听来闷闷的,可什么声音都没有。等她好不容易终于又拿起电话,许半夏忙道:“声音失真,还是等我回家趴你肚子上听。野猫,你爸爸去过别墅看你了吗?”
高辛夷有点失望地道:“没有,我一来湖边别墅,老爹就绝迹了。平时他常打电话过来给修姨,但是我要想拿过来听一下,修姨就给我搁了,她说老爹不想跟我说话。我越来越觉得她这个人阴阳怪气,好像跟我和阿骑妈妈有仇似的。胖子,你来的时候她有没有给你脸色看?”
许半夏心里觉得好奇,嘴里忙道:“我去别墅的时候,她不是很客气。野猫,你在家吧,也不怕这么跟我说电话给修姨听见了又怄气?你也收收性子,都要当妈妈的人了,凡事替你老爹想想。”
高辛夷不依了,叫道:“胖子,你怎么跟我婆婆一个腔调?她还说我是因为怀孕脾气大呢。可是这是我家啊,凭什么我要看她眼色?我老爹的真姐姐都不会对我那样的,她凭什么?还总是对阿骑动手动脚的,那么大年纪一点不会检点,害得阿骑每天晚上都不敢回家吃饭。胖子,你什么时候回家,一定要来我这儿看看,我快被这老妖婆迫害死了。”
许半夏听了觉得好笑,道:“什么妖婆,你们即使没矛盾,被你这么一说也有矛盾了。修姨对阿骑的态度,我也感觉有点怪,以前还跟你老爹提起过,你老爹也不知情。你们忍忍,老年人想要她改变是不可能的,不行的话,就搬到我家去住,反正我大多数时间也不在家。再说你们的新家也已经装修好了,再开窗透几天气也可以搬进去住。不用与她怄气,你谁她谁啊。”
高辛夷哼哼着“对,我谁她谁啊”,这才挂了电话。许半夏立刻拨通童骁骑的手机!“阿骑,你湖边住着不自在,就搬我家去吧,野猫这人性子爆,别搞得她发火了。你怎么也不早跟我说,反正我那里大半时间空着,保姆也闲着可以给你用。”
童骁骑道:“野猫找你诉苦了?其实我跟她说了,看她爹面子上,也就再忍几天,我们很快就搬到新家去。要不是我那间租屋已经退了,我早就带着野猫走了。野猫性子急,怎么也等不到那一天。还好我妈在那里跟着,否则我都担心野猫与那女人打起来。说实在的,要不是我妈在我身后跟着,我早一拳出去。”
许半夏听着又是好笑,阿骑连“修姨”两个字都不肯出口,可见对修姨之厌恶。“阿骑,你别跟我客气,要不就跟走亲戚似的,只把一些常用的东西带去我家里住一段,我家里东西都很全,等要搬去新家时候再把东西从湖边别墅搬出来。修姨这个人我也说不出为什么,总感觉她很怪,阴阴的。你不喜欢她就跟她保持距离吧,她可经不起你一拳头。”
童骁骑笑道:“说实话,我每天都想揍这个给我开门的老妖婆一拳,这人怎么说都有病,要不是我躲着她,她早吃我拳头了。胖子,你不知道这老妖婆有多变态。”
许半夏笑道:“你跟野猫的口气一模一样,是不是两人每天躲房间里一起骂?好嘛,回头我告你岳父去。阿骑,不顺心就搬吧,否则对野猫不好。”
童骁骑听了想了一想,就道:“也好,我回去和野猫商量一下,明天就搬。胖子,生日快乐,回头我补你一顿酒。”
许半夏笑道:“切,又是口径一致。”笑着放下电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桌上的手机。时隔一年,某人是不是还能记着她的生日。
为免胡思乱想,按着手机找出沙包的电话,用座机拨过去,“沙包,祝我生日快乐。”屠虹已经是很说得来的朋友,隔三岔五通个电话嘲笑一通,其乐融融。虽然,两人后来再没见过面。
屠虹在电话那端急切地道:“哟,你还有生日?我还以为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快乐啦。你等等,别放电话,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许半夏笑嘻嘻地道:“我只收实物,不收什么贺词啊祝酒歌啊之类的花花调子。”
屠虹拿肩膀夹着话机,到处翻找礼物,一边笑道:“我帮你看过那么多合同,光是算算咨询费就够你买礼物的。别急,怎么找不到了?我昨晚才找到的。胖子,我准备年休了,跟一帮朋友约了自驾车去云南,你有没有兴趣?元旦后几天。”
许半夏笑道:“我才不去,你有赚钱的事找我,花钱的事别找我。沙包,你的拳脚练出点花头没有?如果你还不成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做保镖的。”
屠虹笑骂:“去,狗嘴里味不出象牙。我们团里有几个练跆拳道的师兄,欢迎你来跟他们比试。”
许半夏笑道:“好女不跟男斗。沙包,是不是你的桌面乱得看不来?怎么一份礼物可以找那么久?”
屠虹笑道:“错了,我桌面光洁如镜,抽屉乱成猫窝。门面还是要的。呵,找到了,是这样的,东北一家原本做重型机械的工厂活不下去了,被一家上市民营企业买去。不过那个民营企业只要它在市中心的地块,准备把厂房设备都变卖。那边现在闹得很僵,工人到市府门前去【创建和谐家园】反对,因为当初的转让合同约定的是工厂必须继续开动的。”
许半夏道:“拆厂只会是个时间问题,等工人闹疲了,只要一个眼错不见,一夜之间厂房就会被推到。那个上市民营企业还能不把上面的头头脑脑摆平了?现在谁肯帮工人说话?那个企业是做什么的?”
屠虹道:“别急,具体我给你发邮件过来,天哪,我得扫描多少页资料啊。我看其中的设备有你上回传给我的资料中列举过的,如果合适,搬来用多好。不过你看一下我邮给你的资料。如果合适的话,我给你联系那家上市民企,你最好自己过去看看。”
许半夏道:“好,谢谢你,沙包。你们去云南的车子准备好了没有?我有一辆宝马X5的,动力够足,你需要的话,我叫人给你开到上海去。”
屠虹笑道:“除非你自己一起去,否则我可不敢玩你这么好的车,可是我心里真向往啊。什么时候我去高总的公司,你把这车给我玩几天。”
许半夏笑道:“沙包,你这个人太讲道理了。不过我不跟你讲诀窍,免得你以后跟我耍奸。你脑子是一流的,可惜少了点刁滑。我一个朋友原来也是如此,看人总带着玫瑰色,吃了一摔后才蜕变。就是我传给你的这份资料的作者。”
屠虹回想了一下那份资料,笑道:“你朋友很厉害,那份资料往哪儿放都行,实用大气,很难得见到这种操作性那么强的资料。我几乎是一看就知道重点在那里。你那位朋友什么时候给我认识认识,想交个朋友,以后有事可以请教。”
许半夏听了得意,道:“可以,其实你要请教什么跟我说也一样,我的经验也很足,呵呵。不过沙包你真是好眼光,人家现在是一家很大公司的老总呢。对了,你们见过面,就在你第一次见高总,吃饭结束出来的走廊上。”
屠虹笑道:“原来是他,我有印象,很出色的一个人。你们不一样,你是实干派,冲锋打前阵是一流的,宏观方面就差了点。不过你现在也用不着。我劝你好好抓住你这个朋友,你那块海边的地皮要好好请他规划规划。”不过打死屠虹都不会想到,这么出色的男子会看上许半夏,以为那男子与许半夏大约也是他和许半夏一样的交情。
许半夏心里甜丝丝的,虽然屠虹有贬低她的成分在,可她并不难过,心里反而替赵垒高兴。哼哼,沙包,不用你说,也不用我催,赵垒自己会给我做好规划。放下电话后,许半夏就一遍遍地刷新邮箱。
冬季的天色暗得特别快,下午四点多,外面已经黑蒙蒙的一片。许半夏收拾了东西回宾馆,办公室与宾馆才几步的路,在寒风将要穿透最后一层衣服前,胜利抵达宾馆大门。屠虹终于把扫描件分成几个邮件发送过来,许半夏一边接电话回绝各路客户的饭局邀请,一边双眼不离电脑看那资料显示。
终于那个等了一天的,显示是“帅哥”的电话进来。“胖妞,今晚跟谁一起吃饭啊?”赵垒自那夜分手后,一直喊许半夏为“胖妞”,以示他与许半夏其他朋友的身份区别。
许半夏略略失望,原来是寻常的一天一个问候电话,只是今天的电话早了一点,以前都是晚饭后。“你这么早打来电话,是不是晚上会应酬到很晚?”说到应酬,许半夏不得不想起昏暗的K房,自己对此有太多认识,虽然见怪不怪,知道交际应酬,这些不可避免,但想到赵垒可能在那里搂着一个别人给他安排的小姐,心里就添堵。
赵垒笑道:“我正在车上,等下就赶到你身边与你共进晚餐。你在哪里?我立刻过来。”
许半夏翻了一下白眼,玩笑开得不是时候,便恶意地详详细细地把自己住的地址给赵垒报了一遍:“帅哥,等你哦,你要不来,明天就会看见一个饿瘦的胖妞。”许半夏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离电脑,却没看进去什么东西。放下电话后,比较郁闷,还是看不进去屠虹传来的那些资料,只觉得心情烦躁得很,打开窗户放进冷气,在窗口好好站了一会儿,心里明白,自己在生赵垒的气。可又理智地一想,赵垒又未必记得今天是她生日,去年那个时候他还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记着这个日子。可理智归理智,心里的不爽还是没办法消弭的,再吹着冷风也不是回事,只得叹口气,去餐厅吃饭。很不喜欢地看到,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敏感了?
出门,并没有一大束会移动的花遮住某个人,所以许半夏没有惊喜。电梯口,有一部上升的电梯在许半夏面前打开,放出几个人,里面也没有惊喜。终于有电梯下降,许半夏背着手等着,下行的电梯就更没有惊喜了。忽然,有谁在后面握住她背着的手,许半夏毫不犹豫,就是一脚踩出,虽然不是穿的高跟鞋,不过相信对方不会好受。哼,背后猥亵女子,罪加一等。
没想到检视辉煌战果的时候,见一大束花应声而落,身后更是传来赵垒的叫声:“胖妞,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可是想来给你一个惊喜的。”
许半夏吃惊回头,见赵垒的一张俊脸略微扭曲,那条被踩了脚面的腿微微弯曲,显然是不敢在那只脚上压上一半体重。许半夏忙出手扶住他,一手捡起地上的花,虽然心疼赵垒,可还是抑制不住地高兴得眉开眼笑:“谁叫你偷袭,也不说预先通知我一下,害我郁闷一下午。”
这个生日是许半夏过得最快活的生日,也几乎是有生以来最快活的一天。整整二十四个小时,难以置信的快乐,像个不现实的梦。
送赵垒上飞机后回来,许半夏开车飞驰在高速路上,两颊依然晕红。CD里放的是BOY ZONE的歌曲,许半夏志得意满地拿手掌跟着节奏敲打方向盘,偶尔遇到熟悉的部分,就跟着唱上几句。开到半路的时候才想到要打开手机。想到赵垒的手机关了二十四小时后,至今还下落不明,不知他公司的人会如何着急,许半夏想着就好笑。
才得意没多久,就听手机开叫,拿来一看,“沙包”两字。“胖子,怎么一天不开机?昨天给你的资料看着如何?”
许半夏反应不及,喃喃道:“昨天……什么资料?”
屠虹被许半夏搞得愣了一下:“胖子,你不会告诉我你昨天没有收到电邮吧?你好像在花天酒地是不是?音乐这么响的,能不能外面说话去?”
许半夏忙拧小音响,这才恍然道:“对了,电邮,我差点忘记,要命。沙包,给我一晚上,我现在正在车上,回去立刻就看。昨天已经看了一点,感觉大部分设备有点旧,都是差不多折旧完了的货色。”
屠虹这才嘀咕道:“这还差不多。我也发现你说的这个问题,所以更应该人过去亲眼看了。今天我跟那家上市民企联系了一下,他们很欢迎有人购买那些设备。你既然在北方,过去一趟也快。”
许半夏这才脑袋恢复一点清明,笑道:“他们当然急切盼望有人接手设备,那是转嫁矛盾,抛出烫手山芋啊,大兄弟。不过我还是会过去看看,了解了解情况,你暂时不要跟他们联系,我不想看他们想给我看的表象。矛盾过于激化的东西我不敢要,要了也拆不回家。否则你说闹了那么些日子,他们即便是把那些设备当废品卖了,也比一直放着占着资金还要付银行利息强啊,我怀疑肯定有原因。你说是不是。”
屠虹想了想,笑道:“胖子,你这奸猾小人,原来看资料看出另一层意思来了。你最好快点行动,否则元旦后我很长时间不在,没法帮你。”
许半夏感动,不过她还是有疑问:“沙包,你从上海一路开到云南,这路上又没有什么的,都是差不多的高速路,你把那么宝贵的年休时间放那上面不是很可惜?我教你一个投机的办法,让他们先出发,然后你飞机过去到昆明与他们会合。然后享受车旅的精华部分,多好。”
屠虹听了笑道:“去,你这俗不可耐的奸商,你怎么能体会到看着一路景物变迁的好处。旅游就是要一步一步地接近目的地才有味道。不跟你说了,你去东北后有什么想法,要我出面的话立刻跟我说。好啦,我吃饭去,晚上还要加班。”
许半夏忙叫道:“什么?还出外吃饭?叫人送个饭盒上来不就得了?屠沙包,你真是肉糜。”
屠虹笑道:“我得趁出去吃苦前好好滋补了,否则那么一路下来,还不抽筋?同事帮我定的红烧肉、油爆虾、炒鳝丝,如何?”
许半夏这才发觉自己也肚子饿了,咽了口口水,道:“他妈的,这会儿说这个,谋财害命嘛。不说了,我到上海的时候,你请我吃这三个菜。”
与屠虹说话荤腥不限,又不想要他好感了,所以分外轻松。才放下屠虹的电话,手机又响,这回是客户的。许半夏先腾出手把天窗打开一丝小缝,这才接起,因为有屠虹前面一个电话垫底,这会儿脑筋已经够使。后面的电话几乎接二连三没有断过,放下一个又是一个,让许半夏都没有时间考虑别的,后面更无时间去看是谁打来电话。出高速的时候,居然一声“喂”后,响起的是童骁骑的声音。“胖子,不好了,你快回来。”
“什么?工地出什么事?”许半夏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是不是出人身事故了。
童骁骑道:“那些都不是问题,有什么事我都可以解决。昨天与你谈了后,野猫急着要搬出去,恨不得连夜就搬。今早搬家时候我在,那女人又对我黏黏糊糊,野猫看不过跟她吵架,扇了她两个耳光,自己也动了胎气住院。等我安排好野猫的事回去别墅拿野猫替换衣服,发觉那个变态女人留了张条子出走。”
“通知野猫老爹了没有?”许半夏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很想立刻掉头回机场,但是已快到宾馆,不如拿了东西再走。
“通知了,但只是秘书接电话。通知后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野猫的老爹还没有出现,也没有给我回话。我只有去医院照顾野猫了,胖子,你赶紧回来吧,我看着大事不好,只有你治得了野猫爹。”
许半夏道:“你去照顾野猫,顺便叫一些兄弟沿别墅的路找人,有多少岔路找多少,只要能在野猫爹之前找到修姨就没事。我立刻去机场。阿骑,千万先把对那个女人的厌恶放在一边,找到了你要拳打脚踢再说。”
阿骑狠狠地骂了一句,这才放下电话。许半夏立刻辗转从北京到上海,再回家。一路都来不及买点东西充饥,只吃了一包飞机上送的青豆。饶是如此紧赶慢赶,到了家里,已经是半夜。还得带上漂染开车去湖边别墅。一直联系不上高跃进,一直关机。许半夏知道他不止一部手机,相信他是因为不想听她许半夏的电话。一路给阿骑电话:“阿骑,我现在去别墅,你那里有消息没有?野猫好不好?”
阿骑道:“野猫现在没事了,要有点什么,我跟那女人没完。我已经派出所有兄弟找去了,也联系了沿路的几个地头蛇,要他们帮我打听。这女人衣服穿得怪里怪气的,只要出现过,不会打听不到。对了,我一个派出所的朋友说,野猫的爹托人请公安系统的人在各车站路口找,声势弄得很大。什么人,搞什么东西。”
许半夏道:“你妈呢?叫她先到我家睡觉,不要守着,明天还要她照顾野猫呢。你今天就熬夜吧。”
阿骑道:“对了,都差点忘记我妈。趁野猫现在睡着,我先送她去你那里。”
许半夏又问:“漂染的兄弟在哪里?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叫漂染和它一起追踪追踪看看。”
阿骑顿了一下,道:“我怎么忘了它了。它现在不在别墅,因为那个变态女人嫌狗不干净,说影响胎儿,我们把它送到码头去了。你的漂染在的话,叫漂染试试。”
许半夏道:“知道了。他妈的,搞什么脑子,十足变态,神经病,添乱。”许半夏又急又饿又累,也是急火攻心,此刻要是看见修姨的话,一准白胖拳头砸下去。因为开快车,从家里随便拎上的一包吃的都来不及拆,只想着快到别墅。
39 寻找修姨
绿竹后的别墅隐隐有灯光透出,许半夏下车走进石子小径,看见别墅居然大门洞开。难道是阿骑离开时候连门都没关一下?许半夏将信将疑地走进去,却见屋内原来有三个人,客厅烟雾缭绕。见到许半夏进去,高跃进先是大喝一声:“许胖子,你做的好事。我们一家人全被你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