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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无聊,无聊的事情重复做,只会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她牵起阮宝珠的手,轻轻捏一捏,满含警告,“这一巴掌,我不敢打,我会帮你还给他……”
“你敢!”
“我当然敢。”燕妮笑着向阮宝珠保证,“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敢做。”
说完摆摆手,留个潇洒背影,自顾自去上学。
哪管身后阮宝珠仍在歇斯底里,“不许你告诉他!阮燕妮你听见没有?不许你告诉阿坤!”
重新走入熙熙攘攘人群,呼吸着大都市浓度超标的尾气味,被绑在深山半个月的燕妮总算活过来。
到学校时间还早,她脚步放缓,花时间欣赏身边熟悉风景,却没料到会遇见孙家栋——
孙家栋还是老样子,穿校服,背个巨山一样的书包,隔着一截阶梯不近不远地望着他,只不过几日不见,他身形消瘦,神情阴沉,已经不再是从前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年。
燕妮也不知该用哪一张脸面对他,本打算错开眼,就当没遇见,没想到孙家栋径直走向她,两只眼直勾勾,一眨不眨。
“燕妮——”
“嗯?家栋,你还好吗?”
“不太好。”孙家栋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仿佛在演僵尸片。
燕妮在三十五度阳光下感觉到四周围寒气森森,更不自觉后退一步,企图与眼前这位改换头面的孙家栋保持安全距离,“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孙家栋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燕妮,仿佛她口中说的是天底下最最无聊的笑话,甚至无聊到到令人愤怒,令人不堪,“我爹地死了。”
“家栋……”其实她早就知道,但仍需表示震惊,她虚伪到连自己都感到厌恶,“你节哀。”
孙家栋继续说:“其实我都没时间悲痛,家里好多事情等我处理,同Miss.Law谈过心我就要走。”
“家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
孙家栋欲言又止,犹豫几番,最终选择摇头拒绝,“我发现好多事情都超过我想象,好多人找我,同我讲不同版本的奇幻故事,这几天……我感觉自己仍然生活在梦里,一切都好不真实,燕妮,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我……我不知道…………家栋,或许我们都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你会陪我一起吗?”
“会的。”她努力装作坚定地点一点头。
孙家栋紧绷的面颊上这才露出一点笑,“那就好,我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他的眼神从阴冷转为落寞,随即又说,“我还有事处理,要先走,下次再一起吃冰。”之后也不等她反应,便匆匆向校门口跑去。
燕妮独自留在原地,转过身望着孙家栋逃亡一般的背影,内心一阵苦涩酸疼。
想来坏人也不好做,想要像陆震坤一样自圆其说,心怀坦荡地做坏人那更是难上加难。
感慨三分钟,她照旧去上课,天塌下来也不能影响她念书时的精神状态。
等到一天课程结束,她才确切地捕捉到魂归肉体的真实感,同陆震坤纠缠的分分秒秒都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么不应当属于阮燕妮。
出校门,黑色宾士车在固定位置等待。
她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这才发现开车的不是阿忠,而是陆震坤。
“怎么样?今天我亲自接你放学,你是不是好开心?”
燕妮淡淡瞥他一眼,面部表情与“惊喜”完全不挂钩,“你来接我,我送你一件礼,怎么样?”
“当然好!”他面泛桃花,喜出望外,“什么礼物?”
“一记耳光。”
“Sorry,麻烦你再讲一遍。”刚刚探过来的上半身,被她一句话吓得立刻往回缩,身体也立刻进入警备状态。
燕妮说:“我今天因为你承受一记耳光,而且没有办法打回去,所以只有辛苦你了。”
香江风月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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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震坤收紧眉头,声音也随之收紧,低得好似野兽发怒,“谁做的?”
“谁做的?这种事还需要开一场有奖竞猜?”
他转过身,面对前方,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似乎在尝试着紧握自己的人生,“宝珠很快就会有新金主。”
燕妮脸上难掩错愕,“什么?我有没有听错?陆生迫不及待要给自己戴绿帽?”
陆震坤眼望前方,尽力与她解释,“我有一位朋友,做人做事样样周到,生活节俭,为人谨慎,人生只有唯一爱好,就是中意【创建和谐家园】,尤其是朋友妻,如果是刚生过BB的年轻【创建和谐家园】,那更是好上加好…………”
接下来的话不必他讲明,聪明人都猜得到前因后果。
燕妮听得头脑充血,一颗头要被气成烧开的水壶,吱吱往外冒蒸汽。
“所以你选阮宝珠,还有这样一层打算!”事到如今她才发现,陆震坤的恶劣程度远远超出她想象,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按规则出牌的一位,谁知竟然老谋深算,毫无底线,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出卖,“什么朋友?明明那位有特殊喜好的人才是你的真金主,为了讨好他,尊严都可以出卖。”
“尊严?尊严值几分钱?”陆震坤对此嗤之以鼻。
燕妮道:“在你眼里,尊严当然不值钱。不过我请问你,陆生,对你而言到底有什么不可以出卖?还是为了钱,连你自己都可以随随便便出来卖?”
她言辞激烈,引得陆震坤也没有好话可讲,不想后果就刺回去,“你有尊严,你阮燕妮不是照样卖给我?”
“啪——”燕妮眼明手快,照原计划还他一记响亮耳光。
陆震坤顶着半张红彤彤的脸,瞪大双眼不能置信地望着她,如同白日见鬼,震惊之余几乎要被愤怒冲昏头脑,再开口时咬牙切齿,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顶你个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面对盛怒之下的陆震坤,燕妮到底有些虚,但事已至此,害怕也于事无补,于是发挥她的倔强精神,立誓与他斗争到底,“要打就打,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挨男人打——”
说着,闭上眼仰起头,就打算“英勇就义”。
陆震坤也在极端情绪的支配下抬起手,眼看就要还她一耳光,但好在下一刻他便恢复理智,想起过去誓言,抬高的手再度放下,怜爱地摸一摸自己被打到发麻的半张脸,愤愤道:“算你走运,我陆震坤从来不打女人。”
燕妮睁开眼,眼眶泛红,不知是恨还是怨,或者更多的是失望。
“你伸长脖子好像一头驴。”他摸着疼痛的嘴角,不忘为尴尬气氛解围。
可惜燕妮不肯低头下阶梯,“你说得对,我也是出来卖,谁也不比谁高贵,所以谁也不用瞧不起谁。”
“唉……”面对倔驴,陆震坤发觉自己毫无办法,只能长叹一声,劝自己咽下这口气,并且做好心理准备再咽下一口气,两口气,无数口气,老老实实甘心情愿当本港头号受气包,“你怎么知道阮宝珠不愿意?她现在已经为黄宝石动心,万一再送一处山顶物业,她还会记得我是谁?讲到底我同她都未在官方注册,办个酒席而已,就当搭台演戏,玩玩而已。”
“婚姻也可以玩玩而已?”问完自己都后悔,她抚【创建和谐家园】口,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陆震坤气到心跳紊乱,“算了,就当我没问。”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还小,有些事情你没办法理解。”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办法理解。知道你【创建和谐家园】,没想到你会【创建和谐家园】到这种程度。”她转过头去看窗外道路尽头的朱红色霞光,愤愤然磨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果然男人就是【创建和谐家园】!”
话音落地,原本以为陆震坤又要被【创建和谐家园】到暴跳如雷,谁知身旁居然传来一阵笑,令她心生好奇,忍不住再转头去看——
陆震坤头靠方向盘,一张俊俏的脸已经阴转晴,笑得轻松自如,“很好,我又为世界培训一位‘李莫愁’专杀人间负心汉,是也不是?”
“是你妈个头!”
“哈哈哈哈哈——”疯子,根本是疯子。他竟然捏住她下颌,将她压在副驾驶座上,就在人来人往校门口狠狠吻过去,仿佛一头饿狼。
香江风月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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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依旧带着他一贯的强悍与霸道,放肆地给,强硬地压,不允许对方有丝毫退却。
强势亦是一种荷尔蒙,令无数女人为之倾倒,他从前万试万灵,到燕妮这里却屡试屡败,但换来是屡败屡战,绝不干休——
燕妮的力气与陆震坤相差十级,根本能拿来作比。她恨自己今生投胎做女人,上帝指派她从出生开始就是弱者,全社会也一心一意教导她安心做一朵菟丝花,哪怕她幻想自己长成一百八十磅彪形大汉,令陆震坤这类【创建和谐家园】男人望而生畏。
她越想越恨,恨到眼要滴血,手要发颤,根本顾不上享受男女缠绵,或是欣赏他舌尖散播的高浓度荷尔蒙,心一横,一张口狠狠咬下去,咬的自己满口血腥,舌根都被鲜血的铁锈味浸透,同时也毫不意外地听见身上的男人“嗷呜”喊痛,不得不中断他自以为是的强吻戏码,直起身,捂住嘴,望见自己沾了血的手指,再不可置信地看向燕妮。
大仇得报,心满意足。
燕妮双手撑住座椅,慢慢坐直身体,嘴唇上带着血,显出一抹妖冶的红,红得耀眼,妖得淬毒,嘴角还要弯出一道挑衅弧度,唯恐你不能领会她的开心与兴奋。
“怎么样?够不够【创建和谐家园】?还要不要继续玩?”
“痴线。”陆震坤舔了舔下嘴唇上的血,但仍然止不住,索性拿手背去擦,擦出一片惨淡的红,“我出来混十几年,只遇到你,软硬不吃,比港督都难讨好。”
“你见过港督?”
“我同他一桌吃饭。”吹水而已,谁不会编?他张口就来,毫无顾忌,“上一个让我流着么多血的人,已经在鲨鱼肚子里看小鱼,阮燕妮,你够狠!”
燕妮坐正,低头整理衣摆,“陆生,年纪大难免记性不好,这点我理解。所以我免费提醒你,上一个让你流血受伤的人,好像也是我……”她右手做出持枪动作,眯起左眼,食指对准他眉心,口中发出“砰——”的开枪声,“是你命好,躲过一劫,不然早就变成一炉灰。”
他回顾往事,好像实事确是如此,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一次又一次放过她,甚至放纵她,还要一次又一次凑上去讨好,仿佛受虐狂一般。
兴许她说的对,他就是…………
生来【创建和谐家园】。
不能再想,继续下去他很快要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妹妹仔【创建和谐家园】控制,彻底沦为美貌的奴隶。
他摇一摇头,狠狠骂一句,“算你狠。”潦草地结束战斗。
而燕妮已经整理好衣服头发,此刻正襟危坐,系上安全带,完完全全当没事发生,还有心情问他,“回榕树湾?还是又有其他安排?”
陆震坤还未能如她一般收放自如,他反复摸着自己受伤的嘴角,从西装外套里抽出一张蓝色格子手帕,按在伤口上,左右看了看,打算用窗外人来人往好风景填补自己内心的落寞,“近期风声紧,情况不太好,所以我亲自来接你。”
燕妮只觉得荒谬,“情况不好?你是头号目标,陆生,我同你在一起才最危险。”
“你同我同生共死听起来不是很浪漫?”
“我只卖你三个月,你却让我拿命冒险,陆生,这单生意我做得太亏。”公事公办,在商言商,冰冷冷口吻纯粹当自己是货柜上一双装饰华丽的高跟鞋。
而他高高在上,根本不当一回事,挂挡起步,黑色宾士车很快融进繁华车流。“你想加多少?开个价,我陆震坤给得起。”
“一个亿也给得起?”
红灯时,他侧过头瞥一眼燕妮胸前的钥匙吊坠,淡淡道:“妹妹仔,不识货。”
燕妮当他故作神秘,也懒得同他多讲。
车一直开到沙田,最终停在一家台湾餐厅门前,正是他与她初次交锋的地点,那时她扮徐应子,陪着Uncle陈重温旧梦,被他当成“鸡”,狭路相逢时也满嘴脏话。
燕妮翻个白眼下车,不必问也知道径直走向“南京路”包厢,就如同上一次一样。
陆震坤坐下点菜,燕妮百无聊赖地研究起右手指甲盖,也一言不发。
点完菜,轮到他不满意,“怎么?陪老男人吃饭兴致勃勃,满脸堆笑,陪尖东第一靓仔吃饭,竟然一个笑脸都不肯给?”
怪燕妮忍功不足,竟然被“尖东第一靓仔”的形容逗笑,不得不尴尬地低下头,举起杯用喝茶掩饰,“我都不知道尖东第一靓仔坐哪张桌,劳驾你带我去见一见。”
“哼,我调查过徐应子……”话还未落地,燕妮倏然抬头,两只眼变射灯,以百兆功率射向他。
陆震坤手握重筹,讲起话来慢条斯理故作深沉,存心故意勾着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果然,遇到与徐应子相关的任何问题,燕妮根本沉不住气。她被陆震坤捏住命脉,情绪起伏都随他控制。
“你想过没有,坠机的消息实在太离奇,很可能是阮益明敷衍你,实际徐应子根本没有死…………”
燕妮听得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耳与眼都紧张得通红,正当陆震坤说到紧要关头时,却有人突然推门进来,两人抬眼一看,竟然是打扮的油头粉面的潮州仔。
不速之客突然出现,总不会是通知他抽中大乐透,去门外排队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