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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定制付费连载】香江风月》-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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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江风月37

      梁家劲满面愁绪,会议已经将他带回四年间无数艰难困苦,点滴心酸,仿佛清早闷头灌一杯浓缩咖啡,从口腔到胃肠都苦成一片。“好多次我都以为接近目的地,但又无数次落空。陆震坤比我遇到的任何人都谨慎,甚至我们想用其他方式抓他,再逼他交出记录,换自由身都没有机会下手。不过燕妮,我刚才认真想过,如果你肯帮忙,也许会是新希望。”

      “叫我去偷账本?”她尚未明白,何时何地,她的身份已经从复仇女神转变为卧底神偷,变化之快,简直让人应接不暇。

      “不一定。”梁家劲重新点起一根烟,眉心的皱痕始终未散,迟早要成为永久性竖纹,“只要一点点线索就可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去找,尽量不把你牵扯进来。”

      “你在陆震坤身边卧底四年都没发现,凭什么认为我去就一定有希望?”

      “人人都有弱点。”梁家劲深吸一口烟,低头望住茶几那片斑驳脱落的角,怔怔说,“也许你会是他的弱点,不过你不答应也没所谓,事情总要有人做,做不完天也不会塌…………”

      话到此处,梁家劲疲态尽显,满眼颓丧,似乎已然对“匡扶正义,抓贼立功”毫无期待。

      燕妮仔细想一想,右手手指在暗红色茶几面上胡乱地划,慢慢显现出一个“陆”字,她与他结孽缘,似两根无头绳,越缠越紧,越紧越乱。

      终于,她长舒一口气,开始询价,“所以……事情做成,对我有什么好处?”

      梁家劲说:“抓住陆震坤,替你出一口恶气,从此摆脱骚扰,仍不够好?”

      “我需要钱。”燕妮强调,“我需要干干净净的钱,你明白我在讲什么?”

      梁家劲当然明白,他立刻保证,“我会向上级申请特殊资金,当然,也有资源为你写推荐信,保证让你成功去英国念书。”

      “听起来不错……”她挑眉,嘴角带着并不友好的笑。

      梁家劲感受到她的讽刺,选择沉默。

      “但是我还需要时间考虑。”她站起来,长长伸一段懒腰,又不自觉打个呵欠,精神状态已恢复正常,“我要去冲凉,今晚只能现在里这里住,阿劲,你仍然可以提反对意见。”

      梁家劲说:“我去替你拿毛巾。”

      “找一套换洗衣服给我,多谢。”她好心提醒。

      梁家劲点点头,两人都当之前的谈话从未发生过,沉默与忙碌中弥散着天然的默契。

      差佬同古惑仔,卧底与账册……

      燕妮【创建和谐家园】身体,站在莲蓬头下享受热水的亲吻,脑中不断闪现出今晚谈话的关键词,想得久了,竟然莫名其妙发笑,真当自己在演黑帮电影,还要哀叹一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拜托,现在什么年代?悲情英雄早已经不流行。

      等她洗完澡,脑中仍然没答案。

      只好躺平,闭眼,去梦中找出口。

      而梁家劲就躺在客厅沙发,一根接一根抽着烟,仿佛一根接一根烧着他的愁与恨,彻夜不眠。

      第二天,燕妮照旧去上学。

      感恩上帝赐她一颗坚硬心脏,狂风海啸都无法阻止她准点走进教室。

      只是到现在,下课时间仍然有三五位怀春少女向她打听,陪她领奖的那位英俊男子,是否已有女朋友,如果侥幸没有,那么一定请燕妮帮忙介绍。

      燕妮一律答应,收下无数张写满联系方式的纸条,转头塞进书桌,任无数少女春心自生自灭。

      到放学时,她才开始茫然,因着实不知该去哪里。

      于是在走出校门时决定搭巴士,回梁家劲的小公寓再躲一夜。

      但才出校门,就遇到阮益明穿得人模人样,一身社会成功人士打扮,站在一辆白色奥迪车旁,远远朝燕妮招手,“乖女,爸爸接你回家,怎么样?开不开心?”

      燕妮仰头看他,冷冷对住他那张过于热情的脸孔,“开心谈不上,意外倒是真的。谁叫你来?陆震坤?”

      阮益明谄媚的脸僵在半道,令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滑稽可笑,他伸手拉住燕妮,似乎唯恐她当街逃跑,“陆先生讲,你如果不愿意回榕树湾,可以让我送你去宁波大厦,但是梁家劲的家不能再去。”

      “我凭什么听他安排?”

      “燕妮,算我求你。”阮益明大约已向陆震坤拍胸保证,必定完成任务,当下在人来人往中为了逼燕妮就范,他拥有下流招数三千,任意一招都能让她从此在同学当中抬不起头。

      果然,他低声说:“要不要爸爸下跪求你?”

      =====

      偏头痛犯了,整个人处于崩溃状态,好痛苦,感觉脑袋随时要爆炸。

      香江风月38

      香江风月 38

      父女相处十七年,阮益明太清楚燕妮的软肋,根本不必使劲,只轻轻一捏,她便只能低头就范。

      大约是陆震坤又许诺他一台新车,或是一张支票,买他如此尽心尽力卖女儿。

      燕妮习惯如此,既不愤怒,也不委屈,她只是平静地看着阮益明,问候他,“新车开得怎么样?还顺手吗?”

      阮益明故作矜持,“马马虎虎,几十万的车还能怎样顺手?”转过身走在前面,不忘十分绅士地为燕妮打开副驾驶车门,“听说你比赛又拿到奖学金?陆震坤陪你领奖?”

      “你都已经知道,又何必来问我?”燕妮坐上车,鼻腔内顿时充斥着浓得发腻的檀香,她偏过头看窗外,并不想与这位久未谋面的亲生父亲产生过多交集。

      可惜阮益明不放过她,他满心欢喜无处诉,表演独角戏也甘愿。

      “其实我都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他由衷地、竟然带着九死一生的庆幸去感慨。

      燕妮不应声,他便自说自话,“从前欺负我,给我白眼的人,现在见到我开新车,戴劳力士,个个都叫我大佬,笑嘻嘻问我去哪里发财,哈哈,去哪里发财?不都是靠我两个女?但也有我一份功劳,毕竟没我这份优秀基因,你两个怎么能长成今天这个样?”

      “哪个样?”燕妮按捺怒火,忍不住问。

      “男人都中意的哪个样咯。”阮益明掌控方向盘,打个弯,奥迪车便驶入他们都熟悉的海味街,街市尽头即是鱼龙混杂的宁波大厦,“你同你阿姊,一个红玫瑰,一个白玫瑰,哪个男人不动心?不过我是没想到,陆震坤要两朵花率走都采,要我讲,你阿姊比你更懂伺候男人,你还未长大,想法多,又天真,不过一人有一人口味,正巧陆震坤就中意你这一杯茶,燕妮,爸爸劝你抓住机会,为自己多打算,趁年轻,能捞一笔是一笔,这世界样样都假,只有Money的真心永不变。”

      他讲起大道理来一段接一段,仿佛已是后现代哲学家,正握住方向盘做车内演讲。

      燕妮却问她,“这世界样样都假,那父女情有没有一分真?”

      话问出口才后悔,这一句话里话外都显露出她对自己与阮益明之间单薄亲情的卑微仰望,她想起阮益明从前教诲,两人之间的,谁抱希望谁先输。

      那么她与阮益明之间,一定是她先落败。

      好在阮益明当下脑中全是吃喝玩乐,根本没时间细想回味,他随口反击,“当然有一分真,否则我不会花时间劝你见好就收,见钱就捞,十八岁就为自己三十八岁做好准备。燕妮,女人青春才几年?读书可以等到二十五岁三十五岁再读,但是等你到三十五,人老珠黄,你同陆震坤面对面相遇他都不会看你一眼。再退一步讲,凭陆震坤那副好皮囊,燕妮,你睁大眼,多少女人主动献身?你同他在一起,还有钱拿,你也不亏。”

      “抱住怎么办?他是我姐夫。”

      “哇,宝珠不知比你清醒多少,出门前还叫我问候你,劝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要早点想通,早点回家。”阮益明越讲越是得意,更忍不住夸赞宝珠,“这才是大婆气度嘛,你今后结婚,也要同你阿姊学,女人够大度,男人才够大方。”

      燕妮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冷笑,“听你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

      阮益明笑,“爸爸同你讲的,句句都是真心话,你去剑桥都学不到的真经。”

      车停在宁波大厦楼下,来来往往人群中,夹杂着几句印度口音,称赞“靓车”,令阮益明虚荣心膨胀,似饮酒过量,快乐似神仙。

      “我就不上去了,钥匙你还有吧?”

      “就这样走了,不怕我下车再逃?”

      阮益明笑一笑,对燕妮偶然间的天真表示宽容与欣赏,“不要紧,陆震坤搞得定。”

      燕妮疑惑,“为什么你们个个都对陆震坤那么有信心?”

      阮益明说:“因为我是过来人,而你还年轻。”

      “你还幼稚”四个字未能讲出口,是怕任务完成时节外生枝。

      燕妮转过背,提上书包,带着满腹郁气下车。

      回到1703房,屋内仍是老样子,旧电视与旧冰箱,还有破破烂烂旧沙发,每一处细节都在讲述他们的贫穷与脆弱。

      只有燕妮觉得安心,终于回到熟悉的空间。

      她呆坐在沙发上,头脑放空,仿佛一只人形木偶。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恍如梦醒一般在茶几上发现一只文件袋,好奇心驱使下拆开,内有一片黑色录像带,两面翻开都未发现任何记号。

      她内心打鼓,焦虑不安,在屋内来回绕了两圈之后,终于咬住牙,打开电视与影像机,放入录像带——

      果然,厚重的玻璃屏幕上闪现出她惊惶的脸,她举着枪的手颤抖,人也颤抖,透过屏幕向站在屋中央的她传递着那一刻的绝望与痛苦。

      到后来,枪响,陆震坤捂住肩膀倒地,她仓皇逃跑,只留下半片染血背影。

      录像很短,只有她举枪到逃跑的片段,就连她从陆震坤腰间抢枪的段落都省略,根本就是要叫她去背一级谋杀,从此在监狱里过下半生。

      她恨,恨得牙关打颤,恨到发率走誓一定要杀了陆震坤报仇。

      但当下,她除了恨,竟无能为力。

      香江风月39

      香江风月 39

      一段三分钟录像播到头,电视机屏幕上就只剩下闪烁不停的雪花。

      燕妮意识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屋中央站立多长时间。

      直到她双腿发麻,脚底疼痛,才因身体的警报声被拉回现实。

      她抬头,墙壁挂钟正指向夜晚十一点。

      她许愿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但现实兵不允许她逃避。

      咚咚咚——

      背后传来急促敲门声。

      她拉开门,隔一层铁门,望见一位着黑色上衣,带鸭舌帽的中年男子,正等不及地原地踏步,“喂,小姐,你的外卖到了。”

      “我的外卖?”

      “是哦,你不开门我就放门口咯,等我走你自己拿,我还赶时间送下一家。”话还在嘴里,打包带已经扔到地上。果然,马不停蹄,转身就走。

      燕妮满头雾水,等走廊空寂,才拉开门,将白色塑胶袋提进房间。

      拆开之后真是外卖。

      是叉烧包、虾饺、三明治配冰咖啡。

      知道她今晚在宁波大厦的人只有陆震坤同阮益明,阮益明她太了解,将三岁的她仍在家中饿得去喝自来水也没所谓,哪里会管她今晚吃不吃饭?

      因此答案只剩陆震坤。

      她抿一口冰咖啡,零度冻饮冰透骨节。眼中再度浮现前一刻钟陆震坤赠与她的大礼,恐惧与后怕顷刻间爬上心头,从前对未来的憧憬都变成茫然,她想起梁家劲的话,陆震坤远比她想象中可怕。

      到如今她才上第一课。

      当下吃也吃不下,只好反锁房门,回到她熟悉又简陋的单人床上,盯着天花板上车灯折射的影,不敢睡——

      怕噩梦缠身,纠缠不醒。

      她睁眼到天亮,不出意外获得两只乌青色熊猫眼圈,多半让人以为是临近期末,好学生在家头悬梁锥刺股,熬夜读书做最后冲刺。

      就连孙家栋见到她都忍不住建议,“燕妮,是不是可以适当为自己减压?你明明已经很优秀,可以稍微松一口气。”

      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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