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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定制付费连载】香江风月》-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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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震坤顿时双眼一亮,兴致高起。

      香江风月14

      香江风月 14

      阮宝珠接临时邀约,要为她的下一部戏寻找投资商。

      于是立刻补妆、梳头,带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同赴约。

      宁波大厦1703号房又只剩下燕妮一个。

      她习惯孤独,很快拿出课本复习,立志要在期末考中拿到全校第一,去争四万九千块奖学金。

      她读到1535年威尔士并入英格兰时,阮益明出现。

      他照旧是酒鬼模样,东倒西歪,满面潮红,仿佛一只被抛弃在垃圾堆的俄式不倒翁。

      不过今晚喝得还不够多,理智尚存,见到燕妮知道低头惭愧,而不是如同这时下每一位暴躁父亲一般,推开门就打。

      阮益明在门口罚站,燕妮招呼他,“坐吧,要喝水吗?”

      阮益明扶着墙壁缓缓坐下,头埋在胸口前,是一位犯错被抓现场的小学生。

      这亦是阮益明的优点之一——认错服软似闪电过云,快到肉眼都难以捕捉。

      “燕妮,爸爸对不起你……我是【创建和谐家园】……我不是人……是狗……是垃圾…………”呜呜咽咽,哭哭啼啼,声泪俱下,难怪富婆们见了个个都要揽他入怀,叫他小小心肝儿,看中什么,马上给你买。

      谈恋爱也是生存技能,阮益明可算燕妮的爱情导师。

      燕妮合上书,走到阮益明身边,慢声细语同他说:“你叫我去拍片,这件事实在划不来。你欠的债,利滚利,永远也还不完,倒不如等我在英国安顿好,再接你一起去生活,到时候兴义的债一分钱都不用还,还可以换个新环境重新开始,你想做什么人就做什么人,比陷在尖沙咀的烂泥里好一千倍。”

      哄人罢了,男人的本领,她哪一样不会?反正讲大话不算犯罪,连签名都不必,却能获得无数女人死心塌地付出,简直一本万利。

      阮益明生来软弱,没主见,身边人讲的“好听话”他通通照单全收,只不过收得快,变得也快,反复小人罢了。

      他那干涸的灵魂瞬间萌生出一朵虚幻的英伦玫瑰,“真的?你会和我一起走?”

      “当然,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管你谁管你?倒是在英国再结实一位华侨商人,你懂的,考进剑桥,身价立刻翻番,中产阶级根本不够看。”她认真安抚阮益明,“等我找一位身家上亿的富豪,管他结婚不结婚,只要他肯供养我,三年五年捞够本,爸爸,你还怕没有钱花?”

      阮益明眼眺远方,已经开始畅享行走伦敦的潇洒人生。

      “可是陆震坤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你同他…………”

      “凑巧而已,他看在梁家劲面上才出马,他们字头的人不是个个讲义气?陆震坤才不会同我有瓜葛。但是他既然出来讲话,就一定会管到底,毕竟男人的面子比美苏开战都要紧。”她倒是不怕讲实话,她与陆震坤的戏根本演不下去,不必去沾他的名号,过后只怕不但沾不到好处,还要惹一身麻烦。

      阮益明认真思索,燕妮继续苦口婆心,“所以,爸爸,眼光要放长远。昨天的事情不怪你,是我最近日日都忙功课,没时间提醒你。爸爸,我才是你最亲的人,我一定样样事都为你好,你不要听外人挑拨,他们都恨不得你一辈子翻不了身,到死都替他们打工还债。”

      阮益明听得醍醐灌顶,深以为然,顷刻间就要改过自新,从头再来。

      不过燕妮心里再清楚不过,阮益明对任何事都只有三日热情,言而无信,喜怒不定,是小人中的小人。

      暂时搞定阮益明,燕妮的生活又回归短暂的平静。

      在学校她与孙家栋日渐熟悉,少男春心萌动,每日看她的眼神都写满桃红色向往,一些懵懂的欲望在少男心中萌芽,不敢想,偏又忍不住去向,甚至认为自己多看一眼燕妮都是在犯罪。

      孙家栋的平静生活突然逆转方向,往起伏蜿蜒的路上狂奔,让他既甜蜜又苦恼,半夜被冷颤惊醒,他羞愧得拿小刀割大腿,以此清洗他的罪孽。

      这一切燕妮并不知晓,她全身心投入学业,做其他事都是顺手顺带,不占时间。

      本以为就要这样安安静静走向期末,消失一周的阮宝珠忽然在礼拜六的傍晚出现。

      那时燕妮正躺在床上闷头背诵林肯的盖茨宝演讲词,阮益明业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阮宝珠推门进来,她重新烫过头发,又换上当季新款洋装,高跟鞋也镶满钻,同她手腕上的钻石链子一样闪。

      宝珠到今日才真正算得上珠光宝气,掌上明珠。

      她与这间石窟一般的屋子格格不入,她终于不再属于宁波大厦。

      “爸爸。”宝珠将一盒还未拆封的Gold 万宝路递给阮益明,自己则坐在他对面,双腿并拢,上身挺直,如同电视里姿态优雅的名媛小姐们一般,“我要结婚了。”

      阮益明原本要抽烟,听到这句话,刚刚衔上嘴唇的香烟一抖,落到浅灰色地板上,“什么?结婚?和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

      “下个月初九我们在千禧酒楼办婚礼,一共四十八桌,新郎你也认识,兴义陆震坤。”她讲话时微微低头,温柔眼神通通都留给肚子里的小Baby。

      石破天惊,不要说阮益明,就连在卧室背书的阮燕妮都吓到咋舌。

      她下意识地认为这一切源于陆震坤的恶作剧,他疯疯癫癫不似常人,做什么都不意外,只是宝珠……

      她拉开门,靠在走廊墙壁上,静静望着陷入甜蜜爱情的阮宝珠,心里五味翻腾,最终只剩——

      陆震坤,死扑街,到底在搞什么?

      香江风月15

      香江风月15

      “你是说,你要和陆震坤结婚?什么时候去登记?”燕妮也靠在墙边,止不住地发问。

      阮益明当然更加震惊,他以为在看无限台八点档泡沫肥皂剧,两女争一男,从现在开始计算,到后半辈子都牵扯不清。

      阮宝珠答:“先摆酒,再登记。”

      燕妮不敢相信,“你上礼拜还在问我借钱,打算解决……”

      宝珠说:“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我同他一见钟情,他用三克拉大钻戒求婚,还要为我去榕树湾置业,他摆足十二万分诚意,我没有理由拒绝。”回想闪电发生的甜蜜爱恋,她双颊微红,垂眼时更似玫瑰羞赧,彻头彻尾是沉溺在爱情当中的小女孩。

      只有阮益明最熟悉女人坠入爱河的状态,他心中大呼完蛋,女人投入爱,即等于投入陷阱,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谎言日日夜夜编织出无尽深渊。

      到死她都痴心一片——

      如同他那一百零八位女伴中的任意一位。

      她们个个面目模糊,让人毫无记忆可言,言行举止只透出一个“蠢”字,哦,不,或许换个浪漫的【创建和谐家园】,是“痴情”。

      阮益明呜呼哀哉,前俯后仰,手捏成拳,最后只憋出一句,“那你肚子里这个,怎么办?”

      阮宝珠低下头,掌心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来回轻抚,言语之中流淌着似水温柔,令她原本明艳的外表,多出几分中国女人的温婉柔情,“他说他爱我,就一定接受我的全部,这个孩子他也一定当成自己的,对外都讲是奉子成婚,一定不让我难做。”

      阮益明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简直想以头撞墙,“他说什么你都信?他说他是咸蛋超人转世你信不信?痴线,哪个男人心甘情愿戴绿帽?你当陆震坤是什么人?你出来拍电影,字头的人你见得少吗?陆震坤的名声难道没听过?他做人做事狠字当头,他会去替别人养儿子?你吃错药发神经呀你!”

      “你不要把你那套搞女人的经验套用在我和陆震坤身上,他对我不一样。”

      果然,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是最特别那一位,一定能用爱感化浪子,令他毫不犹豫,回头是岸。

      这时候谁不称赞一句,童话真美好?

      燕妮都要为他们的爱情鼓掌落泪,“是我有眼无珠,原来陆震坤是一位百年一见的大情圣。”

      “随你们怎么讲。”阮宝珠或是不在意,或是陷落在自行编织的谎言里,根本不愿醒,“我只是邀你们参加婚宴,这也是阿坤特意嘱咐,一定要全家到场,热热闹闹。”

      阮益明长叹一声,认为眼下情形就是自己纵横情场的报应,想到陆震坤,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任他再不清醒,也知道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前路必定有一黑漆漆陷阱等着他们全家手拉手往下跳。

      “真是行衰运,头头碰着黑,惨啊!过几天横死街头都没人收尸!”

      阮宝珠立刻冷下脸,“你不想来可以不来,没人求你来。”

      燕妮却说:“陆震坤会逼他出场的——”

      话音落地,阮益明同阮宝珠齐齐抬头看向她,两个人眼里都是疑惑,于是她接下去说:“陆震坤既然要做,就一定会做大,爸爸同妹妹都不出场,像什么样?爸,你敢不给陆震坤面子吗?开什么玩笑?他要玩,我们个个都要陪到底。”

      阮宝珠皱起眉,忽然间言辞激烈,怒气不止,“玩?玩什么玩?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阮宝珠不配有人爱?我就活该被男人玩?你读书就格外高贵,我出来搵钱就注定【创建和谐家园】?”

      燕妮学阮益明一样叹气,无奈道:“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互不相干,我读书不花你的钱,你去拍电影也好,拍拖也好,我同爸爸也从来不干预,我们全家个个是烂人,谁都不比谁高贵。”

      “哈……”讲到这里,阮宝珠居然笑出声来,她慌慌张张抓住陆震坤这根救命稻草,实际亦是止不住地心虚,但燕妮说得对,大家都是烂人,谁怕谁呢?

      笑完,阮宝珠终于收起那股深藏心底的怨愤,也与阮燕妮一样,长吐一口气,放轻松之后说:“放心,我要结婚,你们也有好处——”她拿出厚厚一叠“大金牛”扔在沙发上,“这里是三万块,爸爸,拿到钱你安分一点,至少在我摆酒宴之前,老老实实做个好人。”

      说完再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现金递向燕妮,“五千块,买你下课时间陪我试婚纱。”

      既然大家都是烂人,又怎么会有钱不赚?

      阮益明与阮燕妮都十分默契地伸手接钱。

      阮益明立下保证,“你放心,我这个月只喝茶,不喝酒,每日七点回家看新闻。”

      阮燕妮捏着现金,默默无语,等了好半天,终是忍不住问:“你确定要嫁给他?”

      “你担心我?”

      燕妮摇头,又点头,“陆震坤不是好人…………”

      没料到阮宝珠忽而噗嗤一笑,艳到极致的五官,细枝末节都被染上桃红色,她说:“我想你还没有听说,阿坤最近入教,现在日日去教堂做祷告,忏悔从前罪恶,要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什么?”燕妮睁大眼,以为自己在听天方夜谭,什么阿坤,什么入教?讲给鬼听,鬼都不信。

      香江风月16

      香江风月 16

      猜不透陆震坤在玩什么的人不止燕妮一个。

      赵五爷忙着赌马、晒太阳、饮茶、选美,尽情享受人生末段的欢乐时光。

      当然,公事也要抽空去管,否则在他去见上帝之前,兴义就要乱成一锅粥。

      但自从陆震坤被台湾人吓破胆,闭门不出之后,他便比以往多出一万八千件琐碎事,关师爷在长尾岛这座临海独栋里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前前后后跑动,十天内即从二百三十磅瘦到一百八十磅,成功减重五十余磅,数字惊人,够资格去电视购物台为减肥奶昔摇旗呐喊。

      当下,关师爷又满头大汗地来,“五爷,西九龙重案组黄Sir要请尖沙咀话事人警署饮茶。”

      赵五爷的茶才刚刚端到嘴边,茶香四溢,正在沉醉高峰,被关师爷打断,当然没有好脸色,“芝麻绿豆事也来找我?叫阿光去!”

      关师爷一张脸因急速减重皮松肉薄,层层叠叠如同一只时刻哭丧脸的沙皮狗,“差佬说,阿光不够班,脑袋也不够灵光,黄Sir不愿意同他谈。”

      “那就Call阿坤——”

      “刚刚打过电话,是梁家劲接电话,说靓坤在教堂单独向神父祷告,没时间。”

      “什么?”赵五爷茶都顾不上喝,着急转头,热茶散了一手,烫得癌症末期的老人家都跳脚,“阿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关师爷的头就快要塞进肚皮,脸也羞红,自己也不信自己讲的任何一个字,但事实就是如此,“五爷,阿坤最近入教,每日都去教堂做祷告,还经常去做社工……”

      “他?你同我讲尖东坤去做社工?开什么玩笑?你又没有见过他同人拼到满身血还跟我讲,嫌对方人不够多,打起来不过瘾。这样的人你同我讲他入教,全心全意侍奉上帝?你先问你自己信不信…………”赵五爷讲到胸口起伏,面色潮红,喘不过气。

      关师爷只管低头,他当然也不相信。

      五分钟后,赵五爷恢复平静,再度坐回他的躺椅,两只浑浊的眼望的是庭院外的蔚蓝海岸。

      “阿坤同我赌气呢……呵……他还是小孩子脾气,同我闹,想吃糖,又想叫你心甘情愿喂给他吃,想得倒是美!我们兴义没他陆震坤,生意照做,女人照玩!你现在就打电话给黄Sir,我赵五亲自去找他饮茶!”难得他为争一口气,撑住病体,摇摇晃晃踉踉跄跄也要登船过海,到西九龙警署找黄Sir谈判,否则今次出事,兴义的后生仔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直到他精疲力竭,当夜立即入院去吊营养针时,才略微感念起靓坤的一丝丝好处,回想自己似乎不应当下狠手,赶尽杀绝,毕竟阿坤也曾为字头舍身忘已,功劳卓著。

      至于他所惦念的靓坤本人,正专心致志在圣心教堂做礼拜。

      “满有慈爱的天父,爱我们的主耶稣【创建和谐家园】,我们颂扬称的圣名,我们感谢赞美称,称配得一切至高无上的敬拜和赞美!”他紧闭双眼,在胸前画着十字,与他新结识的“兄弟姊妹们”一同赞颂伟大圣主。

      祷告完毕,成牧师邀请陆震坤上台讲话,飞鹰同梁家劲坐在他身旁,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将身体向后靠,企图逃跑。

      但陆震坤不慌不忙,从容不迫走上台,当着他的众多兄弟姊妹,拿起话筒,深情讲述,“从前,我是一个终日打打杀杀,无恶不作的古惑仔,我……其实我都是从小家里穷,八岁就要养八个弟妹,我也想好好读书做个好人,但我没得选…………直到我遇到成牧师,他令我感受到上帝召唤,将我带到教堂接受洗礼,我的心终于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主啊,感谢称为我们预备的一切都是好的,每一样都有称的美意,感谢称的恩典,祷告奉主耶稣【创建和谐家园】的名祈求,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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