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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手,翻过手板,看着手套问道:“这是关心吗?”
“当然。”
“为什么?”
“想找感觉。”他望了眼澄蓝的天空,仿佛若有所思,仿佛“感觉”在那里。
她紧盯着他,逼问道:“仅仅是……这个?”
他低垂着头说:“可能,还有别的。”
“别的、是什么?”
“以后告诉你。”
“以后”,是什么意思?他在吊她胃口?以后是多久?晚会结束后,高考结束后,还是上大学以后?
芜颖不再问。不愿说,就不要说吧,留点念想也好。
她差点就问出杨玫来,但忍住没问。他不喜欢谈杨玫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提到她,他的脸上就会笼上一层阴云,然后,便是沉默。
他跟杨玫间的事,一直是个谜。就像她跟齐尧恒一样。
那么,此时的陆昊,对芜颖是什么感情呢?
“回去了吧,等会进不了门。”芜颖说。
陆昊点点头,跟在她身后,一起走到女生宿舍前。看她走近门边,他才转身离开。
室友们都睡了,宿舍传出阵阵忽高忽低的呼噜声、梦呓声,堪称一部交响曲。她走到门边,轻轻推门,门却关得死死的。李秋阳那家伙,肯定又忘了!
芜颖不好敲门。她的床铺靠近窗边。不出意外,李秋阳正睡在她床上。她趴到墙边小声喊:“秋阳,秋阳——”
秋阳睡得像猪一样,没一点反应。倒是斜对面的章雁翎,翻了个身,含糊问道:“哪个?”
“我,阮金凤,请帮我开开门。”芜颖仍压低声音说。有好几次,章雁翎被半夜回来,都是芜颖帮她开的门。
这么晚才回来,章雁翎会怎么看她?她不会出去说吧?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吧。她不也经常晚归么?芜颖可从没跟人说起过。
听到章雁翎下床的声音。不一会,门打开了。
芜颖感激地对她说了“谢谢”,她瞟了芜颖一眼,也不冷不热地回了声“不用谢”。
她总觉得,章雁翎看她的眼神,富有深意。她可能觉得,阮芜颖跟她是同类人吧。
被子里真暖和,芜颖轻手轻脚地躺下。冰凉的手脚,碰到了秋阳。她“嗤”了一声,迷迷糊糊问道:“金凤,你回来了?”
“是呐,你给我留的门呢?”
秋阳揉了揉眼说:“我让她们不关的,你怎么进来的?”
“先不说这个,你醒了吗?”
废话!没醒还在说话?可她现在满脑子的废话,急于想倾吐,不吐不为快。在其他事上,她可以稳重,但对陆昊,她淡定、稳重不了。她想让秋阳这个智囊,给她分析一下,陆昊是不是也喜欢她。
“嗯。”秋阳翻身朝里躺着,又迷迷糊糊问了句:“你怎么才回来?”
身体里的小鹿,由心脏,转至大脑,使她兴奋得睡不着。“你猜,我刚才跟谁在一起?”
“谁?”秋阳懒懒地问。就算她跟王子在一起,她也不想关心。瞌睡虫已爬满额头,她只想美美地睡一觉。
芜颖咬咬唇,迫不及待地分享。“陆昊。”
“哦。”秋阳应了一声。信息反射至大脑时,她猛地一激灵,翻过身来问道,“你说什么?跟谁在一起?陆昊?你们俩……?”
芜颖忙捂住她嘴巴说:“小声点。”
“他向你表白了?”她激动地问。
“没有。”芜颖摇摇头说,“听我说,你帮我分析分析,他是不是也喜欢我。首先,每次放月假,他都会在分叉口等我。”
“什么?你跟我分开后,跟他一起走的?我还担心你走到天黑,会害怕哦。原来有护花使者啊。”秋阳插话道。
芜颖不理她,继续说:“他还买笔记本送给我,把他做的笔记给我看;我的脚起了泡,他帮我背东西,给我买创可贴;我跟王凤娇打架,受了伤,他会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齐尧恒还说过,要帮她打回去呢。这时的她,是“忘恩负义”的。
“他跟齐尧恒打了架,你不也很关心吗?还牺牲了那么多水果。”
她这么爱抬杠,从工地上过来的吗?
“体育课上,我不敢跳木马。他趴在地上,做我的马,用眼神鼓励我。”
“真的吗?”李秋阳抬高声音,在芜颖的提醒下,才放低声音说,“那是真爱无疑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敢为你下跪,说明真的喜欢你。”
这……怎么是下跪?和“男儿膝下有黄金”什么关系?这用法,没问题吗?管他的,她不关心这个。
“每次扫地,他都会默默帮我扫,还帮我倒垃圾。有次开会,吕尚莼学长坐我旁边,跟我说话。我上了厕所回来,他竟坐在我和学长中间。”
秋阳一惊一乍地说:“对了,电影票!陆昊一次次把你的电影票换了,不让齐尧恒跟你坐。他怎么换的呢?我一直在想这个。”
“不知道。有次,是我主动找他换的。我在最后排,他在前排。太远了,我眼睛看不到,就跟他换了。我这人不爱收拾,你知道的。发了电影票,我顺手就放课桌下了。估计他注意到了。”
“狡猾的家伙!看来,他随时在关注你。”
“还有,我们一起编舞。他跟覃梦丹一对时,怎么都找不到感觉;跟我演时,很快就有感觉了……这个不算。可能是一时领悟了。”她说服不了自己,立即否定道。
“有可能哦。他又不是专业演员,跟不喜欢的人演情侣,找不到感觉;跟喜欢的人,不用演,真情流露。他必是喜欢你。”
“唉,不一定。我手不是冻僵了嘛?今晚,他约我出去,把这个给我戴上。还叮嘱我,要注意保暖。”她从床头拿出手套,递给秋阳看。“他还亲自为我戴上,很温柔、很绅士地,生怕碰到我的手。”
“切,我要是他,就趁机摸摸,占占便宜。反正是无意的。以关心之名,行占便宜之实。嘻嘻。是他傻。”
“去!重点不是这个。”芜颖吞了吞口水说。
“是什么?”
“我问他,为什么关心我。他说,找感觉。我问,仅仅如此吗?他说,还有别的。我又问,是什么。他说,以后告诉你。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喜欢我,但现在不说?我不敢肯定。”
“有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你不等于放屁吗?说了等于没说。”
秋阳打了个呵欠,正色道:“他不就在放屁吗?喜欢就喜欢,吊什么胃口?害你兴奋成这样,还害我觉都睡不了。”
芜颖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她叹口气道:“是啊。他其实并不喜欢我。只是想找到跳舞的感觉。因为胡老师说了,争取有个节目被选到县上。胡老师对他有恩,他不想让老师失望,所以要全力以赴。
“今天,吕尚莼说,我的表现不好。他才约我见面,希望我能找到感觉。实话告诉你吧,我知道,他的心里,有别人了。”
“他喜欢哪个?”秋阳觉得不可置信,金凤这么漂亮的女孩,他都不喜欢,要喜欢谁?在她眼中,金凤就是“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的美人坯子,哪个男人不喜欢,就是那个男人有问题。自然,她才不会告诉金凤,免得她骄傲。
“你不认识。他县中的同学。”芜颖悠悠说道。
作为一个资深颜控,秋阳暂时忘记朋友的情绪,猎奇般问道:“漂亮吗?”
“不知道,不认识。”
“能有多漂亮?难不成有西施、貂蝉那么美?我就不信,还有谁比我们家金凤美。”秋阳才意识到芜颖心情不好,故意逗她。
芜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鄙夷说道:“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白天吃一锅饭,晚上睡一个枕头,不是我家的,是谁家的?”她打了个哈欠,将手脚搭在芜颖身上,把头伏在她肩上,呼出的气流灌进脖子里,痒酥酥的。
“起开,肉麻死了!”芜颖掰掉她的手,翻了个身,“睡了。想这些干嘛?学习才是王道!横眉冷对秋波,俯首甘为尼姑。”
“切,你当尼姑,恐怕有一个师的人做和尚。”李秋阳又兴奋起来。“说不定,陆昊是喜欢你的。”
“为什么?”芜颖佯装不在意,轻描淡写地问。
第34章 护“夫”
李秋阳客观分析道:“他喜欢你,又不愿耽误学习,要把这份情感放在心里。等到高中毕业,再向你表白。他不是说‘以后’么?以后,就是上大学以后。”
“我也这么想过。又不确定。”芜颖的脸上浮起了笑容,心里炸开了一朵烟花。
“以上的种种迹象表明,他是喜欢你的。他是个理智的人,又是个命苦的人,知道孰轻孰重。读书期间谈恋爱,多少会对学习有影响。比如,你现在,为了约会,半夜才回来。休息不好,影响身体;身体不好,肯定影响学习。
“还有,若你俩在一起了。你每天会想,他喜不喜欢我啊;今天他为什么没跟我说话、不跟我约会、没说‘我爱你’啊;他对这个女生笑了,跟那个女生说话了;他怎么不理我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等等等等等等。
“他哭了,他笑了,他酸了,他咸了,他淡了,他吃醋了……成了你每天关注的日常。你说,这种状况,怎么学习?怎么考大学?”
芜颖翻过身,面朝着秋阳说:“我才没那么矫情呢。”
“矫不矫情,请参考前面的表现。”秋阳笑了笑,接着说,“考不上大学,你俩回家种地?去外面打工?每天围着油盐酱醋、锅碗瓢盆,还能说爱吗?你见你爸妈爱来爱去了吗?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再美的爱情,再深的情感,都经不起岁月的洗礼。该读书的时候,就好好读书吧。等考上了大学,有了美好的前途,再好好地、恣意地爱一场。中学生时的恋爱,偷偷摸摸,躲躲藏藏,不能牵手,不能拥抱,不能做想做的事……多憋屈啊。”
切!这家伙谈起恋爱来,保不准是个猛女。
芜颖撇着嘴说:“我又没想现在跟他谈恋爱,不过让你分析,他喜不喜欢我嘛。你不也一样,左一个孙凯乐,右一个孙凯乐嘛。好意思教训我。”
李秋阳噗地笑了,“喜欢一个人,很正常嘛。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痴情。谁的青春不疯狂。我想说的是,顺其自然就好。如果有缘,自然会走到一起。”
当初,芜颖跟齐尧恒暧昧时,秋阳也这么点拨过她。但是,她那时被迷得不要不要的,哪里听得进这些“良言”。
“好吧,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不跟他见面了。像我妈一样,啰嗦!”
秋阳搂了她一把,嬉笑着说:“哈哈,你的身子,好柔软啊。要是陆昊抱住,唏——”
“滚开!”芜颖掰开她的手,背转身。不到两秒,又转过身来,抑制不住地说,“陆昊,真的好温柔啊。我好喜欢他。越来越喜欢了!”
秋阳拧着她脸蛋说:“知道了,知道了。你们陆昊,是世界上最帅、最好、最温柔的男孩。等高中毕业,我帮你追。”
“为什么要你帮?我不行吗?”
“没说你不行,我说,我帮你。总可以吧?他要是敢不喜欢你,我打死他。”
“去!不需要!”
“嘻嘻,开始护夫了哦。”
“滚!为什么要我追他,不是他追我?”
“好嘞!先把他勾上手,再让他追你。然后,虐死他。”
哈哈哈……
两人又叽叽咕咕说了好大一会,直到说不动,直到听到对方的齁声为止。
“我召大家来,主要是了解一下,上回布置给大家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本来,好多事情,该由我来做的。但是,我们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考试。我实在有些难以应付。只好辛苦大家了。”吕尚莼温和地微笑道。
“陆昊,你们的串词,带来了吗?”
陆昊拿出一个作业本,递给学长。吕尚莼接过本子,逐一看过去,一边看,一边点评:“总体不错。挺有趣的,很有文采。不过,”学长把领导那一套官腔,运用得及其娴熟,表扬之后,一定有个“不过”“可是”大转弯。“内容有点长,记忆起来有点问题。可以精简一点。”
“现在,大致分一下组。陆昊跟阮金凤为一组,我跟贾菲菲为二组,王一凡跟简芝为三组。你们有没有意见?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
“开幕前的开场白,咱们六个人一齐出场,出场顺序呢,以组为单位,女生在前,男生在后。最后谢幕时,也六个人一起。然后,报幕的组,我来分一分。”
“每次都以组为单位出场吗?不变换?”简枝问道,“我的意思是,偶尔可以交换一下,这样,看起来不太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