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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是笑死投生啊?笑得这样子呢!”阮芜颖白了他们几眼,吼道,“抓紧,再练几遍。早点收工,我今晚还加班呢。”
“你加班搞啥?”陈飞琴看着芜颖,像窥探到她的秘密似的,“不坏好意”地问。
陈飞琴是不是看到陆昊给她纸条,甚至还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不然,她跟叶景明笑什么?叶景明跟陆昊是同桌,他俩会不会分享心事呢?但怎么看,他俩的关系都好不到那份上去。
那又是什么?
“你管【创建和谐家园】啥?”芜颖没好气地回她。
其他组的人中场休息,也都来看芜颖他们表演。其中有齐尧恒一组的人,但他本人没来。自从他追求沈思佳之后,就不再纠缠阮芜颖了。见到她,也不打招呼,像不认识似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得感谢沈思佳,是她拯救她于水火之中,转移了齐尧恒的注意力。只是不知道,他俩在一起没有,能持续多久。
一个人,不管有多坏,也不管有多混,或者有多花心,心里总会臣服于一个人吧?齐尧恒的心中,也一定留出了位置,给他最爱的人。这个人,或许就是沈思佳。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齐尧恒变得内敛、沉稳了许多。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吧。阮芜颖打心里替他高兴。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晚自习。训练结束后,就是晚上九点多了。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时,阮芜颖才想起陆昊的纸条。
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就忘了呢?马大哈这个毛病,她依然没变。以前,家里有重要的事,都是陆昊操心;公司的事,有助理帮忙,她就只管按部就班地做就可以了。
不知怎地,一触到纸条,她的手就开始发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到底写了什么呢?
第32章 约会
借着宿舍微弱的灯光,她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只写了一行字:“训练结束后,到操场梧桐树边,见个面吧。”
这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要约见她?跟她表白?倾吐心事?他不会不想跳舞了吧?
要真是这样,她到哪里去找人来补充。不会!他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那,又为什么?
她忙着思考他的意图,却忘了他约见的时间——训练结束,结束好大一会了啊,他不会等着了吧?
她一骨碌坐起来,穿好衣服,随意绾了个丸子头。
说到丸子头,自从阮芜颖梳了丸子头后,林英二中就出现了许多丸子头。有年龄大点的老师,背地里说:“林英二中怎么了?那么多女生想做道姑啊?放眼望去,一大片小揪揪。”
他们不知道,这是几十年后,流行的发型呢。
见跟风的多了,阮芜颖又变换着花样梳头发,马尾辫、丸子头、花苞头换着来,令女生们羡慕不已,让男生们垂涎三尺(偷偷的)。
不管发型的事了,她收拾整理好后,跳下床。走到门边,正碰上李秋阳。她匆匆交代几句,就往门外冲。
“呃,你到哪儿去!不锁寝室门吗?”李秋阳生怕人听不见似的,在背后大喊。
她又折回身,凑近秋阳耳边,小声说:“仙人板板,你能不能小声点?我去教室拿点东西,马上回来。不要锁门,把床捂热乎。懂了吧?”
秋阳看了看天空,担忧地问道:“教学楼关门了,你不怕吗?要我陪你不?”
“不怕。不要!我一会回来!”人家“约会”呢,你去干嘛?能不能让我安心约个会?说完,把一脸疑惑的秋阳抛在身后,急促地走了。
天上月光皎洁。地上的风丝毫不松懈,吹着树东倒西歪,吹得屋瓦呼啦呼啦地响。芜颖裹紧棉衣,用衣服帽子盖住头,将衣领竖起,只剩一个鼻孔出气。
梧桐树在临街面、操场的西北角,离教学楼、宿舍楼都很远。没有路灯,相当于学校的死角。平时,执勤老师会拿着大电筒,朝树的周围照一照,看有没有人做中学生不允许做的事。周末晚上,老师几乎不会去。
梧桐树树干粗大,枝繁叶茂,是学生约会、谈心的好去处。
以前,芜颖跟齐尧恒经常在此约会。陆昊怎么知道这地方?看来,他早就观察好了,提前做好了方案。好有心机的家伙。
去到梧桐前,需要绕过教学楼,经一条小径,穿过操场。还在小径上,她就看到一个长长的身影,在操场上慢跑。他也看到了她,朝她走来。
芜颖赶紧放下帽子、衣领,将脸露出来。风嗖地钻进脖子,冷得她打颤。“你到很久了?”她搓着手,说话的声音有些哆嗦。
“没有。我跑了会步。要不,你也跑一会?”
晕!他叫她来,不是让她一起跑步吧?她很不想跑。但拒绝吧,不正告诉他,她是来约会的么?
“你每晚都来跑步吗?”
“嗯。”
“你一个人害怕,才叫上我 ?”
他不承认。“啊?你、能保护我吗?”
“是啊。如果有鬼的话……”她坏坏地笑道,“你怕鬼么?”
“不怕。”嘴里这么说,人却不自觉地靠向她。
她知道他怕鬼。
“一个学生物的,还这么怕鬼,胆小鬼!”她曾嘲笑过他。
他还狡辩道:“不是胆小。是一种应激机制,是体内交感神经兴奋占优势,肾上腺素、甲状腺素的分泌增加,使人处于敏感、警觉的状态。从而表现出胆小。”
到底怎么回事,她也搞不清楚。
“想不想听鬼故事?”芜颖跑了两步,故意拉开与他的距离,问道。
男人总爱逞强,明明很害怕,却装出胆子很大的样子。“有什么不敢的。”他说话时,肯定咬唇了。但她没有证据。
“咳,咳!听好了。从前有个男的,怀疑女朋友有外遇,就把女朋友鲨了。忽然有一天,他女朋友的鬼魂飘到他跟前,对他说:‘你必须在午夜 12 前,把身上的血洗干净。否则,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说完,鬼魂飘走了。”
她停了停,扭头看了陆昊一眼。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能看到他闪闪的眼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他害怕了。她心中暗喜。
“于是,他洗啊洗,怎么都洗不干净。眼看 12 点快到了,他越来越紧张,大冬天的,急出了一身冷汗。突然,一阵猛烈的寒风吹来,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鬼魂又飘来了。他女朋友问:‘衣服洗干净没有?’
“他哭丧着脸说:‘我一直一直洗,洗了这么久。就是洗不掉啊。’他女朋友冷笑道:‘哼,小样!因为你没用雕牌洗衣粉啊。’”
陆昊停下脚步,许久才问:“没了?”
“对啊。没了。”
他愣了愣,皱着眉头说:“他好残忍,怀疑,就把人鲨了。怎么下得了手?”
可是,重点是这个吗?
“你不觉得好笑吗?”她抬高声音问。
“好笑。”他这才笑了笑,说,“我以为,他女朋友真要杀他呢……你编的吧?”
“当然不是我编的。”望了一眼天上的月光,芜颖叹了口气说,“那女孩真善良,变成鬼还打广告。”
陆昊笑了笑,没说话。
围着操场,两人跑了两圈。风灌进鼻孔里,喉咙里像塞了辣椒水,堵得要窒息了。芜颖大口大口地喘气。“我、我……不行了。”
陆昊说:“我们去那边坐会吧。”他指着梧桐树。
她也不想跑了,跟他一起来到梧桐树下。梧桐树根下,放着一叠报纸。他展开报纸,让她坐下,自己则另外铺开一张,坐了下来。
“每天跑跑,其实挺好的。”过了一会,他才慢悠悠地说。
芜颖说:“我这个人,有点懒。不大爱运动。你很爱运动吧?所以长得高。”
“你也不矮啊。”
陆昊很容易发现别人的优点。即使一个自卑的人,跟他在一起久了,也能找到自信。上一世,经历了感情创伤,还遭遇丧母之痛的她,就是在陆昊的鼓励中,得到治愈的。
“我这身高,在南方,还过得去。”她又絮絮叨叨地讲了南方与北方人对高矮认知的不同。“咱们南方人,认为 1.7 米以上,1.8 米,就算高的了。而北方,这种身高很普遍。尤其女孩,1.7 米,在南方,简直高得吓人了。”
他附和着点头。
她又说到了平均身高的问题。据不完全统计,中国人的身高,在亚洲人中,算矮的了。那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现在平均身高都比中国高了。主要是中国的应试教育,剥夺了中学生大部分锻炼的时间。
“可以把你的手拿出来吗?”他突然打断她,说道。
他忍受她的絮叨,已经很久了吧?
什么?要她拿出手来?他,要,干,嘛?牵手?为什么这么突然?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手?不行。她的手长冻疮了啊!又肿又大,像一根根烤肠。
陆昊是个手控,喜欢手长得好看的女孩。他曾说,喜欢她之前,是先爱上她的手。她的手不长冻疮时还过得去,细长,匀称,柔软得像没有骨头。陆昊跟她腻歪时,爱把玩她的手。当成玩具一样,轻轻地捏,轻轻地揉。
可是,而今眼目下,她的手已然变了形。
她将手藏到身后,嗫嚅道:“为什么要拿手出来?好冷,揣在兜里暖和。”天空极配合地刮起了风,一片梧桐叶飘到她头上。
她正要伸手去抓,他很自然地拿下树叶,并不立即扔掉,而是拿着叶柄,在指尖转圈。
“没事。就一会,很快的。”他温柔地说,将树叶放在地上。
她犹豫着,拿出一只手来。
他不急于拿过手去,而是从衣服兜里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副手套,白色的。他轻轻握住她手腕,为她戴手套。他做得极小心,极谨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生怕触到她的手。
越是小心,越让她神经紧张,以致特别敏感。当他不小心摩挲着她的肌肤,她神经的弦,就绷得紧紧的,似乎马上就要断裂。心中的小鹿,【创建和谐家园】西撞,蹦跶得厉害。
手套不厚,也不软和,棉质的,是工厂干活用的劳保手套。
“这是什么?”她想问手套是从哪里来的,一时激动,说成了“是什么”。
“我打工时,厂里发的劳保用品。我很少用。还剩了一副,没有戴过。”他特地强调,没有戴过,是怕她嫌弃吗?
她怎么会嫌弃?只要是他给的,她都喜欢!但她不能对他说。她想好了,假如他要表白,她拒绝的托词。
虽然她知道,陆昊与齐尧恒不一样。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绝不会像齐尧恒一样游戏人生,也绝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但她不能因此耽误他,也耽误自己。
那场生死浩劫的初恋,消耗掉她太多的时间、心力和情感。
人在什么年龄段,就应该做那个年龄段该做的事。这是她成年后,回忆往事时,得出的结论。当然,这也是很多失败者的经验之谈。
那么,他今晚的举止,是什么意思?
第33章 秘密
借着月光,陆昊仔细看了看她的手,温柔地说:“怎么冻伤了?要注意保暖,第一年冻坏了,以后很容易冻。”又将另一只手套为她戴上。
“哦。”
“好久就想给你,怕你拒绝。”
芜颖仰着脸问:“你为什么觉得,我要拒绝?”
“手套质量不好,也不好看。我买不起更好的。”他自顾自地说,空气中有股酸涩的味道。
有股暖流,正从手掌流遍她全身。手上暖和了,心里也暖了。她嘻嘻笑道:“是不大好看。不过,我喜欢。”
“喜欢就好。”他变换了一下脚的放法,使两个手肘支在膝盖上。他的大长腿,在地上杵着,像两根长柱子,显得无处安放。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闪动着眼珠,望向月夜中,他模糊的身影。
他点点道:“当然可以。”
她举起手,翻过手板,看着手套问道:“这是关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