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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昊不会误会,她跟齐尧恒“眉来眼去”吧?
那她就比窦娥还冤啊!
经历这事后,王凤娇对芜颖没那么敌视了。但两人见面时,仍像陌生人一样。
转眼就到冬至,天气渐渐变冷。风像长了獠牙,狠戾地撕咬人的肌肤。不到几天时间,阮芜颖的手就冻僵了。本来一根根漂亮匀称的手指,都变成了红肿的腊肠。
在她记忆中,她以前从未冻过手,今年才进冬至,手就这样了。大概是多年来享受高科技的福利,出门有车,进门有空调、暖气,她的身体也变得娇贵了。
回到这个贫穷落后的时代,对她是个极大挑战。没有空调,没有羽绒服,没有毛衣,连件厚点的棉衣都没有。她身上这件棉衣,是表姐穿了好几年的。面料硬邦邦的,填充的棉绒也沾在一起,根本抵挡不了这刺骨的寒冷。
所以,司马光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阮芜颖几乎将稍有厚度的衣服都加在身上,每天穿得像一个移动的馒头,还是觉得冷。
冷真是无处不在。坐在教室里,手脚僵冷;回到宿舍,依然很冷,睡了一个晚上,手脚都是冰冷的。
她实在忍不了,强逼着秋阳跟她挤一个床。那个李秋阳,像个发热装置,全身热乎乎的。芜颖将手脚都蜷在她身上,不到一会就暖和了。
这日晚饭后,下了点小雨,天更冷了。芜颖裹着棉衣,穿得严丝合缝地出了门。冷雨飘进脖子里,比针扎还刺骨。她已冷得顾不了形象,双手死死地揣在兜里,缩着脖子,悉索地吸着鼻子。
从宿舍到教学楼不到 500 米,却感到有几百公里的路。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跑,背后 传来沈思佳的喊声:
“阮金凤!等一下!”
这种情况下,就算喊她去捡钱,她都可能放弃,别说是沈思佳在喊。就是陆昊在喊,她也不想搭理。
沈思佳才不管那么多,向来我行我素,喊了一声没答应,她再喊了两声、三声。直到阮芜颖停下脚步,她赶上她为止。
沈思佳雀跃着朝她跑来,像只欢快的小鹿。
走近时,她亲昵地搂着芜颖的腰,微笑着问道:“忙什么呢?离上课还早。”
“不忙,冷啊。你不冷吗?”芜颖瞧了她一眼。她穿着粉红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白色腈纶毛线围巾,脸上红扑扑的。她面带喜色,却心事重重,急于找人分享的样子。
她搓着手,“不冷啊。你冷吗?”
“是啊。我都冷死了。”说着吸吸鼻子,用实际行为证明她真的很冷。
沈思佳将垂到脸庞的长发拢到耳后,不屑地说:“穿这么厚了还冷啊?”好像怕冷是件丢人的事。
“嗯,我老了。”
她捶她一拳,娇嗔地说:“老个屁!你比我还小半岁呢。”
芜颖没接话,她在等待她分享“好事”。
“呃,老实说,你喜欢齐尧恒吗?”她避开芜颖的视线,神秘地问道。
搞了半天,还是绕不开齐尧恒,她这么喜欢他吗?喜欢就去表白啊,像王凤娇一样,缠着她干嘛?齐尧恒又不是她承包的。
芜颖翻她一个白眼,“跟你说了 N 遍了,我不喜欢,不喜欢!你要喜欢就去追,我没任何意见。还有,齐尧恒跟我无关,你不需要经过我同意。”
“真的吗?”她已不想掩饰内心了,直截了当地问。
“不是蒸的,是煮的么?”芜颖觉得,作为曾经的同桌,有必要提醒她,“不过,你可要想好哦。做齐尧恒的女人,要做好被抛弃的准备。呵呵。别怪我没提醒。”
“抛弃?怎么会?”她眼里的崇拜和幸福,肉眼可见。“我给你看一个东西。”她将手从呢子大衣里抽出来,带出一张纸条,纸条的边角皱巴巴的,像转手多人的 RMB。
她小心地展开纸条,递到芜颖跟前。芜颖扫了几行,是一封信,还是一封情书。
怪不得一定要追上她,是想炫耀哦?她为什么这么爱炫耀呢?大概每个青春期的女孩都一样吧,都希望收到情书。收到情书,是魅力值的体现。
比如她自己以前。经历一些人事后,她就看淡了。
再顺着往下看,她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第28章 情书(二)
信中说,以前他追求阮金凤,没追求沈思佳,是因为感觉后者太高傲、太难以靠近等等。大致就是,像站在一棵挂满了果实的树下,总是先把好摘的吃了,而不是先把最大、最甜的、树梢上的摘了一样。
阮芜颖心里一愣,脑里冒出三个字:齐尧恒?
是的,信的落款正是齐尧恒。
沈思佳以前没有撒谎,现在也没有撒谎。历史又神奇地相似,人生该经历,要一件不落地经历吗?
她看上去一脸平静,心里高兴坏了吧?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呢?她终于收到意中人的情书了。
不过。
这笔迹,显然不是齐尧恒的真迹。芜颖虽不记得他的字长什么样了,但还有总体印象。他的字很潦草,像鸡在一堆稻草里作案后的现场。而这封情书的书写还过得去,与他的字不在一个档次。
齐尧恒对芜颖说过,他当初追她,没写纸条,而找人传信,是因为他字写得太臭,不好意思拿出手。
让人代写情书这种事,只有齐尧恒做得出。
而当事人沈思佳全然不知,捧着这封代笔书信,眼里、嘴里都快溢出蜜来了。
“你不是喜欢他吗?这不正好么?”芜颖对沈思佳说。
她瘪着嘴巴,吹了口气,将挡住眼睛的刘海吹开,说:“我还在犹豫呢。他以前追过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如果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对不起你?”
最好的朋友?对不起?这话听起来像是为她考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她想多了吗?
“不用考虑我!”芜颖抢着说,“爱,不需要理智。跟着你的心走就可以了。”说完,她又有点后悔,这不是把沈思佳往火坑里推吗?齐尧恒属于那个富二代女人的啊。
而她不鼓励她,沈思佳肯定会认为她吃醋了。她又补充道:“不过,这种事……看你自己吧。”
或许,他对沈思佳是真爱呢?说不定,他会为了她,跟父母强烈抗争呢。
“你不会生气吧?”好像她拿给她看,是来征求她意见似的——如果真怕她生气,她就不会这么做了。真是司马昭之心啊!
阮芜颖牵唇浅笑道:“有什么可生气的?我跟他又没怎样,他也不是我喜欢的人。”
“你有喜欢的人了?”沈思佳歪着头,一副想要八卦到底的样子。“是不是陆昊?”
一阵脚步声朝她俩走来,与她俩擦身而过。她俩同时抬头,看到齐尧恒。齐尧恒也看到她们,同时看到了情书。他站定,盯着沈思佳手中的信,眸光暗沉,深不可测。
沈思佳假装没看到他,急中生智道:“金凤,是哪个写给你的啊?陆昊吗?他写得真好啊。”
她的这波骚操作,太令芜颖“佩服”了。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想出这招来,做到了一箭双雕!既然她不仁,也休怪她不义。
“是吗?”芜颖抢过信,故意将信纸正面朝向齐尧恒,使他能看清上面的字迹。
齐尧恒瞟了眼沈思佳,又将视线移至阮芜颖,挑起唇角,小声骂了句:“妈的。”转身露出一个得意的坏笑。
沈思佳抢回信,跺着脚冲芜颖吼道:“你怎么这样呢?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才给你看的。”
芜颖冷眸一转,唇畔定格一抹冷笑,说:“怎样?都是你在说。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啊。”
“你故意的吧?把信纸展给他。他都看到了,会怎么想我!”她红着脸,将信折好,放进大衣口袋里。她给芜颖一个狠狠的白眼,气鼓鼓地冲上楼。
——哼,既然这么在意他,为什么把信给别人看?活该!怕他误会你,你就可以得罪我?我可不是省油的灯!
本来她不牵扯陆昊,阮芜颖也没打算“揭露”她。
再说,齐尧恒也没这么傻。虽然信是别人代写的,信纸什么样他能不知道?
走廊上,风更大,更冷。阮芜颖冲进教室,迈进一只脚,忽见胡老师站在讲台上。她忙收住脚,喊了声报告。
胡老师用陌生、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她心里哆嗦了一下,难道她犯了什么错?
有的人,不需要声言厉色,只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人生畏。胡老师就属于这类。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不怒而威”。他从未大声批评过谁,但同学都怕他。
“你等一下。”胡老师对她说。
芜颖退出教室外,刺骨的风灌入她脖颈。她紧了紧外衣,脖子差点缩进肚子里。
胡老师没急于出来,朝教室喊道:“陆昊,你也出来一下。”
找她一个谈话就算了,为什么把陆昊也叫出来?他俩没怎样啊,只不过回家时一起同路了。难道被人发现,举报他俩了?谁这么无聊?这种小事,胡老师也不至于管吧?
那又为了什么?
阮芜颖已想好应对的台词了。即使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会承认他俩在谈恋爱——本来也没谈。当然,她更不会承认喜欢他。傻子才会承认。
不只他俩诧异,其他同学也不可理解,开始猜疑,腹诽。有的吹起了口哨,有的伸长脖子往外瞧,坐在外边的,将脑袋挂在窗子上。
“有个事情,想找你俩商量。”意外的是,胡老师像老朋友一样,温和平静地说。
什么事情?
两人方才舒了口气,两双惊魂未定的眼睛,同时看向老师。
“学校要举行元旦晚会,想从高一高二选几个主持人。你俩形象气质不错,我推荐你们去。你们觉得怎样?”像怕他俩拒绝,老师又说,“你们才高二,学习压力不大,多参加些活动,多锻炼自己。以后国家不包分配了,工作要靠自己找。能力很重要。”
“我……”陆昊看了芜颖一眼,嗫嚅着对老师说,“不行吧?”
“他可以的。”芜颖抢着说。
当事人还没表态,她为什么说“可以”?胡老师和陆昊同时看着她。
这不是很好的锻炼机会么?正好可以改变他的性格啊。其余都还好,她受不了他这种性格。所以,她极力推荐、怂恿他去。
他俩的目光提醒她失态了,她微微笑道:“他长得高,在台上主持,把台下的观众都看得一清二楚,多好。”
噗!这个理由,不觉得可笑、牵强吗?
胡老师忍不住笑道:“也有道理。”
“我的话……就算了。”芜颖谦虚说道。
他俩站在一起,把她衬托得太矮了,虽然她也有 1.68 米。还有,她的那些同学们,很爱组 CP,也很爱八卦。要是八卦点新闻出来,她吃不了兜着走。且不说齐尧恒及其死党(她太了解他了,即使他不喜欢她了。他也不会允许他追过的人与别人传“绯闻”),光陆昊的那些女粉丝,就令她难以招架。
胡老师笑着说:“你必须参加。团委书记王勇老师,亲自点你的名。你不去,他要到教室来抢人。”
“她去了,我就……”陆昊顺水推舟,找借口推辞。
他什么意思?她去,他就不去?他怕齐尧恒,还是不想跟她同台?
上次,齐尧恒和陆昊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齐尧恒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而且很快转移方向,向她的朋友发起进攻。
“你也必须去。每个班选两个。你不去的话,”老师抓抓头皮,认真思考道,“齐尧恒……形象、气质还行……”
“好吧,我去。”陆昊冲口而出道。
芜颖瞥他一眼,这人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到底想要怎样?
“那就这样吧。明天广播要通知,你俩去面试。选不上无所谓,选上了更好。”
他俩同时进教室,所有人都向他们行注目礼。
一坐下,陈飞琴就拉着她的手问:“胡老师找你俩干啥?”
“不干啥,就说了点学习的事。”
跟她说什么呢?直说吧,万一没被选中,那不丢人吗?不告诉她呢,她又会不停追问。
“他让陆昊给你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