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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现在就看霏姐她要不要追究，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些人都不是简单的人，追究起来也会比较麻烦，一环扣一环，很难解决。”齐安意知道有些东西它不好碰，就算是证据确凿也难以动摇对方的根基。
“那个小姑娘我已经问过了，她说她可以指证，现场的监控我也去调过了，证据确凿，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但也只能证明这事跟那个男客户有关，证明不了跟曾姚有关。”齐安意说，“想要指证曾姚，基本不太可能，他可以拔得很干净。”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老林双手抱拳撑在膝盖上。
“暂时没办法了。”齐安意说，“我说的是实际情况，而且这种事在这种环境里都是算是常事了，解决不了的。”
“老林——”于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大喊了一声过后便从床上蹦起，光着脚站在门口把二人看着。
“我在呢。”老林起身快步走上前去，于霏扎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齐安意见状也不方便再做打扰，“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
“那什么，有卸妆水吗？”
“洗手间什么都有，请便。”
老林将人抱到洗手间去，“洗个澡好不好？”
“不，不要，我不要你走。”于霏如何也不松手。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他伸手挽起她的头发，露出来的面颊虽然已经被老林用纸巾清理过，但依旧还带着残留的妆。他伸手想要剥脱她的衣服，引得于霏浑身哆嗦，老林见状竟然鼻子一酸，也跟着落下两颗眼泪来。
“那个畜生……碰你哪儿了……”
于霏说不出话来，也不作声，眼泪浸湿他胸襟前的衣服。过了许久，她抬起头来，“我想冷静一下，老林。”
“好，那我在门口等你。”
浴室里水声弥漫，老林靠墙站着，微信里的消息不少，他还没来得及回复。
于霏剥掉衣服站在热气腾腾的水雾之下，这水是净身，亦是静心，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朦朦胧胧的思绪跳开之后才关上水阀，穿好衣服走出来。
老林一一回复了消息，但也只告知一切安好，没有提起事情的经过。
于霏开门出来时老林正靠着墙把她看着。
“晴悠呢？跟我待在一起那个小姑娘。”这是她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老林有些诧异。
“回家了。”
“我还没给她说声谢谢呢。”于霏擦了擦脸上的水，她走到客厅坐下来，“还有齐安意，今天多谢她。”
“她也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老林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着她手腕上的淤青心疼地揉了揉。
“老林，这事是不是追究不了？”于霏像是已经从波动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曾姚那个老狐狸一定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而且这样的事在电视台也不少。”
应酬的事在这里不少，她自然也不会是个例，要不是她此前做得太狠，曾姚大概还不会动这样的歪心思。
“齐安意已经去查过了事情的经过，也找那个小姑娘谈过，人证物证都在，只是只能指证那个畜生，指证不了曾姚。”老林说，“而且这样的事一定会有人兜底的。”
于霏没有说话，她起身往客房走去，老林跟在她身后，二人先后钻进被子里，相拥躺下。这一夜自然难眠，于霏想了许久，感觉这路怎么也走不通，如果当初还是留在 GPL，那现在这糟心的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如果不追究责任，那她于心不安。
可是如果追究责任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就算是把曾姚扳倒了，那也只是一个曾姚，她以后将这条路走死了又该何去何从呢？
老林从身后紧紧地拥住她，虽然二人未动一分，但这夜色之下，亦是两个未曾睡去的灵魂。
“老林，我跟你回上海吧。”于霏彻夜未眠，等东边渐亮，她看着枕侧的人轻声说了一句。
这大概是她思考过一夜后的结果。
“好。”老林抱住她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回去我养你。”
“好，这回可真是没有回头路了。”
齐安意第二天一早赶回自己家时老林已经做好了早餐，于霏也在厨房里帮他清洗着餐具。
“你俩这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齐安意见状一人洗好手坐着等着开饭，“刚好没吃早饭，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你又不会做饭，这冰箱里菜倒是不少。”老林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饭？”齐安意说，“我这不是未卜先知，提前买好了菜等你今天来当御厨嘛。”
“那你可真行。”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厨艺让霏姐挖走了。”齐安意故意酸于霏一句，后者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了，“要不借你两天？”她反问一句。
“哎哎哎？我是东西吗？就随便借？”
“好好好，你真不是个东西。”齐安意笑起来，也不等他上桌就跟于霏吃起了早饭。
“霏姐有何打算？”
“没什么打算，回上海坐吃山空。”联盟她自然没脸再回去了，现下又没什么什么好去处。
齐安意搅着碗里的粥，“你若是有意，可以来文川，随时都行，我敞开门欢迎。”
二人闻言自然错愕，便都噤了声看着齐安意。
“看着【创建和谐家园】嘛？”齐安意说，“文川我说了还不算数吗？好歹子公司里也有娱乐公司，旗下的主持人当然也不会少，霏姐这么优秀，那来了必然蓬荜生辉啊。”
“当真？”老林反问一句。
“那自然。”齐安意点了点头，“不过得做个交换。”
64/ 交换
“什么交换？”于霏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而老林倒是猜到了她的心思。
“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追风停啊？”老林作为内部人员当然有机会接触到风停。
“聪明。”齐安意喝了口粥。
“不是，你是 NWG 的老板，那不是一手遮天，想干嘛就干嘛？”于霏似乎还不知道风停的背景，说得轻松。
“风停可不是常人，他是谢氏二公子，这你不知道了吧？”老林说。
于霏满脸问号，差点爆粗口，“真的？”
“我也蛮意外的。”齐安意点了点头，“不过要不是他这层身份，那我也没机会认识他。”
“你跟他现在走到哪一步了啊？”老林问。
“经过我三番两次的攻略，现在已经一起打过几次游戏了，嘿嘿。”一说到风停面前一向雷厉风行的女总裁就化身小绵羊，于霏看她的模样亦是知道面前这人已经深陷其中。
“那没得跑了啊。”老林说，“能单独跟你玩游戏，【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了。”
“真的？”齐安意自然没有老林更了解男性。
“你玩的什么？”老林想想她应该没有怎么玩过 Glory，能拿的出手又简单的英雄只有那么几个。
“瑶妹啊，他拿他的大国标带我的，那什么一直突突突往前冲的英雄，想不起来名字了。”
“马超？”老林结合她的描述回想了一下风停的英雄池，“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让你拿瑶妹。”
“可我前两天说请他吃饭，他并没有同意啊。”
“他说什么？”
“忙着训练没时间。”
“他没骗你，那是真的没时间。”老林说，“从这周四开始我们一周有两场比赛，还碰上了清明节，也连着两场。俱乐部早就通知了不放假，清明节也不放，每天按时训练，从早到晚。”
“那他为什么不给我解释？”齐安意闻到了痛处，如果风停真的有意，那他自然也不会只干巴巴地拒绝，好赖也要说上两句。
“那你再攻，反正有希望。”老林抓了抓脑袋，“说明时机还不够成熟，我帮你想办法。”
“好嘞，那全看老林的了。”齐安意开心地拍了拍手，像个收了红花奖励的幼儿园小朋友，这等心性他此前倒是没见过。
“哎哎哎，别高兴得太早，这小子也不是吃素的，不像小伍那样真是封心锁爱。他之前带我们去过一次酒吧，看着他跟别人交涉的样子似乎也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老林回忆起上次和风停去喝酒的事，“而且酒量不差。”
“会不会有什么情史？”于霏搭了一句嘴，“这种爱去酒吧买醉的富家小公子的人设，很难不相信他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情史。”
“这我真不知道……要不老林你帮我打听打听？”
“我怎么打听？巴巴地问？”老林忽而想起什么事，“上次有个男的来接他来着，听小伍那人挺暴躁的。”
“那是他哥谢思逸。”齐安意说。
“那你问问他呗。”
“那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齐安意说，“我这身份，很难不让别人想歪。”
她要是个普通人估计就早就冲了。
“那就想办法旁敲侧击，或者找人去他爱去的地方打听一下，你这路子这么野，这种事应该轻而易举就解决了吧？”老林说得倒是挺轻巧。
三人聊了许久，最终还是敲定让齐安意先打听打听情况，老林呢就跟她内呼外应，创造机会。
有工作在身的老林当然不能久留，二人吃过早饭便回于霏的住处收拾东西，退了房之后再回台里提交了辞职信。
晴悠的事有齐安意处理，于霏便也很放心，临走时跟她打了个招呼。
“昨天晚上真的很感谢你。”于霏说，“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尽管来找我。”
“霏姐严重了，承蒙霏姐这些天来的照顾，自己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要说感谢的还是我，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二人小叙片刻，于霏不便再多耽误时间，老林在门口等着她，她也没来得及跟这些露水同事们打过什么招呼，兀自跑下楼去。
“走吧，回上海了。”她紧紧地握住老林的手，这会儿天上的薄云都散开来，晴空万里，虽然此行算是让她的职业生涯挂上了一个坎，但也不是绝境，或许真的让她安心地放弃了早年间还有的一些期待。
良人在侧，前途光明。
二人回到上海之后孟依霖得知了消息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老林家里去，这会儿伍峪还在训练，他自然不方便过来。
于霏大概讲了一下前因后果，孟依霖闻言自然愤愤不平，称她太纵容坏人，可在想了片刻之后又长叹口气来，“好像确实解决不了。”
“妮妮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于霏说，“这回还真是多亏齐安意。”
“那老师后面有什么打算？回联盟吗？”
“去文川呀。”于霏说，“我先休整个小半个月吧，不过这次怎么说都不想跟老林再异地了，应该会留在上海。”
“上次还巴巴地不让她去北京呢，这回我还没开口求她，她就已经打算留在上海了。”老林说，“也好在文川这子公司就在上海。”
“但是如果有主持任务，那还得到处跑。”于霏说。
“那总比一直在别的地方好。”老林替她收整着行李，进进出出，也没见要休息，末了又烧了水给二人泡上了一壶果茶。
大抵是许久没见，孟依霖和于霏缩在沙发上聊了好久，直到孟依霖发现老林有些焦躁时才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
“哎哎哎，这个点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我走了我走了，回头再来！”她拿起包赶紧跑路，等上了电梯才给于霏发了条消息，“你家老林等不住了啊。”
果不其然等孟依霖走人了老林当真原形毕露，旋即将人打横抱起往卧室里走去。
“你俩这嘴是真能聊。”卧室里黑黢黢一片，二人拥吻在一起，压抑许久的思念在这一刻释放，便等衣衫褪去，盼这潮水来临。
“好想你……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