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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完结独家】天凉好个秋剪秋》-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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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你管!”剪秋扳开他身体的一侧,绕过去。

        方云海淡淡一笑,又跟了上去。自从他从广西回来以后,发现剪秋不辞而别。为了她,他可找遍了整座城市。这次老天爷帮了大忙,怎么会轻而易举让她溜走呢?

      第十四章

        那天,剪秋什么都没说,拦了一辆黄包车,往铁匠铺的方向而去。方云海拦了半天,才等来一辆人力黄包车,他对车夫说:“快,跟上前面那辆!”

        剪秋回过头,发现方云海在后边,她立马让车夫往另外一个方向行驶,往街头巷弄里穿行。这老鼠巷七弯八拐,再加上暮色凝重,很快就将方云海甩到了身后,不见踪影。她这才让车夫回到正路上来,安心地坐在车上。

        不知道方家少爷为什么步步紧跟,是不是让她还钱来了?!她现在哪去弄那么多钱,但是,自己攒够了一定会还给他们的,剪秋在心里想。剪秋双手合十在胸前,默默念叨着,对不住了!

        剪秋看到铁匠铺前的灯光闪耀,师傅和铁牛打铁声此起彼伏,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只要看到这束光,剪秋就觉着温暖,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她都能一笑而过。

        这些天里,铁匠早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家人,如果她回晚了,他们会把饭放在锅里,等她回来时还能冒着热气呢!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每一粒米,每一样菜,对剪秋来说尤其珍贵。

        黄包车停在铁匠铺门口,剪秋下了车,付了钱,然后快速进屋,生怕师徒俩看到她的爪印。铺子里的温度很高,剪秋的额头渗出了汗珠。

        铁牛在身后喊着说:“剪秋,你快到里面去吧!给你留着好吃的了,快去看看!”他继续敲敲打打,听说最近铺子里的生意挺红火的呢,接的单愈来愈多,师徒俩有时候要熬到大半夜。

        剪秋到厨房,揭开灶锅,一股鱼香扑鼻而来,盘子里盛着大半条红烧鱼,只有尾部被夹断了。她的眼睛湿润了,一股暖流涌上心田。铁匠铺很少能吃到鱼肉,即便难得一回加餐,他们想到的却是自己,怎能不让她感动?

        王氏从外边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半大的陶瓷盆子,盆子里养着两条通红的活鲤鱼。剪秋想要帮忙,大娘说:“不用了,你快吃饭吧,就放在这里就行了!”

        她把陶瓷盆放在水缸附近,直起身子,捶了捶腰。长期的辛苦劳作,让这位老妇人佝偻着腰肩。她皱纹满面,笑呵呵地瞧了一眼剪秋,发现剪秋脸上的爪印,脸上立马晴转阴:“剪秋,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剪秋无意识地摸摸脸,吞吞吐吐地说:“没事,我不小心摔到了!”她侧过身子,不让王氏看到她红肿的那半边脸。

        这种印记怎么能糊弄得了年过半百的王氏呢?!王氏二话没说,倒了一盆温水,然后打湿毛巾,帮剪秋热敷。大娘一边帮她擦拭,一边骂那些心肠歹毒的贪官污吏,半老徐娘,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一遍。

        王氏说:“剪秋,要不就别去做了,在家里,我们家不缺你一个干活的。再说你都这么大了,可以找个婆家,过安稳的相夫教子的日子!”

        “大娘,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是,剪秋不是一个认命的人。职场上,受点委屈算什么。我相信靠我的双手一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剪秋信心满满地说。

        大娘拗不过她,说:“剪秋,你快吃,凉了有腥味,趁热吃!”她把盘子挪到剪秋的眼前,坐在剪秋的对面,兴致盎然地瞧着眼前这位清新秀丽的姑娘。剪秋夹了一筷子鱼肚子上的肉,送到大娘嘴边:“大娘,你先吃!”

        两人推搡拉扯一阵,鱼肉掉到桌面上,剪秋似乎有点懊恼,王氏却毫不介意,不紧不慢用手指掮到了嘴里,慢慢咀嚼:“味道还不错呀!这是铁牛亲自做的呢,这孩子最近可勤快了,以前可没见他这么勤快!”

        剪秋给大娘拿了一双筷子,执意要大娘一起吃,王氏推辞说:“剪秋,你快吃,我已经吃过了!而且我不爱吃鱼!”

        王氏很快换了一个话题,拐弯抹角地说:“剪秋,你觉着铁牛这孩子怎么样?”剪秋愣了一下,笑着说:“铁牛哥人很好,慈眉善目,对每个人都很不错!”

        “那是呀,铁牛这孩子也是命苦,很小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扔到铁匠铺门口,我们就捡回来,一直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铁牛能吃苦,老伴喜欢他,让他学会打铁的手艺,怎么着也不会饿死?!”王氏自顾自的说话,像是陷入到久远的回忆当中。

        “他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媒婆帮他说了好几个,一个都不答应,真是愁死人了!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孩子!”王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大娘,你别担心,铁牛哥会幸福的,姻缘这种事急不得,他肯定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他的人!”剪秋夹了一口米饭,送到嘴里,细嚼慢咽。

        剪秋想到邀请秋叶来家里的事儿,跟王大娘说:“大娘,我想邀请一个叫秋叶的朋友上家里来做客,可以吗?我想你们看到她,肯定会喜欢她的。”

        王氏眼睛一亮,精神抖擞地说:“当然可以,家里会更热闹了!那我们这两天准备准备,把家里打扫干净,让铁牛去买点小菜回来,粗茶淡饭,她不嫌弃就可以了!”

        “怎么会呢?秋叶人也很好,念过几年私塾,还是有文化的人呢!”剪秋打消了王氏的顾虑。她吃完饭,一边洗碗,一边继续跟王氏唠嗑:“大娘,菜钱都由我来出呀,我现在挣钱了,手里头活泛了,以后家里头缺什么尽管跟我说!”

        “丫头,那些钱你都存着,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比如嫁妆。”王氏开玩笑地说。

        剪秋的脸一红,睫毛低垂,娇羞地说:“大娘,你又开我的玩笑了!”

        王氏拉着剪秋的手,轻轻拍打,笑着说:“剪秋,你老大不小了,碰着合适的,就结了吧!现在提倡男女平等,不像我们以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铁牛说提倡什么自由?”

        “婚姻自由!”剪秋补充说。

        “对对对,你瞧我这老太婆子,记性就是差呀!”王氏笑得前仰后合,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世道虽然乱,但社会也在进步呀!”

        王氏的话让剪秋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个夏秋,没有沈决明的半点消息,也许他真的将自己忘了!一种低落的心绪很快像藤蔓一样纠缠她全身,这种惆怅敲打着她的心尖。可能对于他来说,她真的什么都不是!

      第十五章

        那天傍晚,方云海在巷子里跟丢了剪秋,心中不免异常懊恼。他不停催促车夫跑快点儿,然而即便跑遍了附近的街巷,依旧一无所获。

        “少爷,现在往哪儿走?”人力黄包车夫站在十字路口摇摆不定,再往东走,就到了郊区。前方一片荒野,没有灯光,像一片黑洞。偶尔传来一阵蝈蝈的叫声,打破夜的沉寂。

        方云海咬着嘴唇,心有不甘,松了松衣口的衬衣领。深秋的露水很重,一阵凉意袭来,他打了个寒颤。“算了,打道回府!”

        没有人能想象到他此时的沮丧,他紧闭双眼,剪秋的清秀模样又浮现在了心头,举手投足就像仙女下凡。而自己却眼睁睁看着仙女在眼前再一次消失。他忽地想起,她的脸红通通的,像有手指印。

        莫不是?她受到什么了委屈?难道是有人欺负她?方云海的手掌握成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响。让我知道是谁,定饶不了她。

        他坐在车上,目光扫视街边零零散散仍在营业的店铺,这些铺子多是些供富家公子娱乐的场所。经过云间酒馆,他看到朋友辛夷和几位朋友有说有笑,从里头走出来。

        辛夷是方云海昔日的同学,两人好得同穿一条裤子。他肤色白皙,眼睛藏在金丝眼镜后面,散发着睿智和坚定的光芒,眼角有些许鱼尾纹,增添了一种沉稳和亲切感。从美国留学归来后,他便在一家知名医院当医生,人称“一把刀”。

        方云海让车夫停车,朝着辛夷走了几步,喊了一声:“辛夷!”

        辛夷从几位朋友当中抽出目光,看到方云海,好似很惊讶的样子。他跟朋友们挥挥手,同他们道别,又向云海说:“云海,你这些天上哪去了呢?我可到处找你,打你们家电话,说你在外面没有回来。”

        方云海笑笑,并没有回答辛夷的问话,只是拥抱了下他:“今儿有兴致出来坐坐呀?你小子,以前可是八抬大轿都抬不动的呢!”方云海假装叹了口气:“唉,还是别人的面子大呀!”

        “瞧你说的哪里的话?他们都是我的同事而已,再说我们俩谁跟谁呀?”辛夷朝方云海的胸口轻轻一捶,“走,进去陪你喝两杯!”辛夷勾着他的肩背,硬是将他拉近了云间酒馆。

        两人点了四道小菜和一壶酒,方云海浓黑的眉毛拧成了两条蚯蚓,他的愁绪被辛夷看在了眼里。辛夷帮方云海斟满一杯酒,笑容满面地说:“什么事能让我们的方大公子愁容满面?让我猜猜啊!”

        辛夷抿了一口酒,开起了玩笑:“输钱了?不至于吧,以你们家的财力,输个几百上千的应该不在话下;或者是被你爸骂了,这个有可能,不学无术,瞎摸鬼混!”辛夷模仿五爷的口吻,自顾自地笑着。

        “少来!”方云海将面前玻璃杯的酒一饮而尽,脸上顿时通红,血液沸腾,加速上涌。“这酒还不错呀,有劲!”他砸吧着嘴,夹了一口菜到嘴里。

        “你别转移话题?最近在忙什么呢?老不见你人影,说是不是跟金香玉缠绵到一块了?”辛夷推了推眼镜,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还真猜错了!”方云海的嘴里喷出酒嗝。他虽然不喜欢别人老是把他和金香玉凑合在一块儿,但是碍于多年朋友的份上,任由他们胡闹,拿这个开涮。

        “当年你和金香玉可是郎才女貌呀,天生一对!”酒过三巡,辛夷的脸颊开始泛红,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念书那会儿,金香玉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唯有你除外!”辛夷说这些话时,语速缓慢,眼神里闪过一丝悲伤。

        方云海眨巴着眼睛,换了一个坐姿,靠近辛夷说:“辛夷,我知道她是你的菜,别老是往我这推呀!你加把油,将柴火烧旺点不就得了!”

        他准备给自己再斟一杯,瓶子里已经空了,摇晃了几下,只滴下几滴,他朝着服务员喊:“服务员,再给我们上一瓶白酒。这酒确实不错!”

        他瞧了一眼窗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想起了剪秋,心中的苦闷不由得又增加几分。这些日子,他为她茶不思饭不吃,无心逛赌场和聚会。那些风花雪月的女子,如今在他眼中都是残花败柳。

        “云海,听说最近剧院有好戏上演,想不想去看看?”辛夷问。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海报,摊开在桌上:“你看,这女子长得真俊俏呢,听说是最近新来的戏子哦!”

        海报上画着两位戏装女子,醉醺醺的方云海知道那位妩媚的是他爸的相好青黛,另外一位他倒是没有看出是谁,模样倒是生得俊俏清秀,举手投足像是清水芙蓉。

        不过,他越看画报上的清秀女子,越看像剪秋。一会儿是剪秋,一会儿是戏子,他居然将这两位女子重叠在一起。他苦笑了一下,果然是醉了!

        “不去!”方云海沉沉地说。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到她。他又连喝三杯,上身开始摇晃,话语更多了起来。

        “小子,我有时候挺羡慕你,有自己的职业,白衣天使,受人尊敬。我却像过街老鼠,到处乱窜,连我爹都说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方云海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越说越悲伤。

        “你以为我真喜欢女人,喜欢赌,我只是在赌气,就是让他看看,烂泥也要有烂泥的样子,你说对不对?”方云海的眼神涣散,舌头已经捋不直了,说话吞吞吐吐!

        “云海,你不要这样说,我还不了解你?想当年,你可是班上的班长,我都要仰仗你呢!咱们什么都不说了,干了这杯酒!”辛夷端起酒杯,一不小心撒了一半。

        方云海一阵大笑,缓慢地说:“辛夷,你醉了!不过,你说得对,人生就是他妈的扯淡!人生得意须尽欢,明天哥陪你去看戏。”他高声喊着,手在空中摇晃,过了两秒钟,终究没支撑住,胳膊缓缓滑落,掉到桌子下方。

        他冲辛夷打了一个酒嗝,沉沉睡了过去。辛夷过了一分钟,也趴在了桌上。那晚,云间酒店的店小二可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知辛夷的住址,将俩人送回辛宅。

      第十六章

        方云海从床上醒来的时候, 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落地窗玻璃的光直射进他的眼睛,让他一阵恍惚。这是在哪里?他想起昨晚在云间酒馆断片,嘴角一咧,脸都丢到爪哇国里去了。

        他“腾”地坐起来,走出房间,瞧见辛母一个人在楼下客厅发呆。她的脸看上去一片灰白,眼神呆滞无光,手扶着脑袋,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方云海摸了摸鼻尖,这是他惯常的动作。一旦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便会无意识地触碰那里,仿佛这样能缓解一丝尴尬。

        辛太太恰好抬起头,看到了他,马上露出笑意,说:“云海,起来了!过来吃饭吧。”她又冲着厨房的方向喊:“小莲,把银耳汤给方少爷端上来。”

        说实话,方云海觉着辛太太人还不错,起码每次见到他特别有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许人老了就是这样吧,云海来不及多想,坐到了饭桌上。

        佣人小莲给他端上来一碗银耳汤、一个饼子和一碟小菜。红橙黄绿,颜色丰富,让人食欲大增。他的肚子此时咕噜噜大叫,唱起空城计。

        “辛阿姨,辛夷去哪里了?我怎么没看到他?”方云海诧异地问。

        “他有一台手术,很紧急,一早就去医院了!”辛太太微微一笑,只要提到儿子,她的眼里便有了光。云海知道辛夷是她的骄傲,她把毕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

        “辛夷是大忙人!”方云海哆了一口银耳汤,夸赞道,“银耳汤熬得好喝!”

        辛太太说:“早上我亲自去厨房熬的,辛夷喜欢喝我熬的银耳汤,你喜欢也多喝点!昨晚喝酒伤胃,正好滋养下,挺好的!”她随手涂了点清凉油到太阳穴上,又让女佣倒了杯水。

        “云海,没事多到家里来玩啊!”辛太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简直要把心肝五脏咳出来了。女佣轻抚她的后背,建议她去医院看看。

        辛太太摇摇头,脸色煞白,轻言细语地跟云海说:“你看我这老毛病又犯了,天一凉,就咳嗽,难受得很。我先回房休息会儿!”辛太太站起身,披上钩花披肩,在女佣的陪伴下,缓缓上楼。

        方云海目送她细长瘦削的背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母亲轻言细语地喊他的小名云儿,想起母亲陪他玩捉迷藏,陪他念书。她是那样和颜悦色,以至于多年以来,他印象里的母亲始终是面含微笑,亲启朱唇的。

        他收回目光,喝完碗里的银耳汤,悻悻地走出辛家大宅。这座宅子离剧院大概三公里的距离,云海看看时间还早,于是决定步行过去。

        暮秋的街上人烟稀少,黄包车被人力车夫拉得疾驰而过。经过电话亭时,方云海想着先打个电话,问问辛夷什么时候到剧院汇合。他走进电话亭,拨通了医院的电话,等了很久,才打通。

        “你好,我找辛夷医生!”方云海说。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说辛医生还在手术,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方云海在心里骂了一句,只能挂上电话,继续走在这条狭窄逼仄的道路上。

        街边的院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条,像一幅萧瑟的秋景图。他靠边走着,低着脑袋,无聊地踢了一通地上的纸烟壳,烟壳在路上翻滚,直接掉到了水沟里。

        如果现在就去剧院,势必太早了些,说不定还会碰到父亲。他知道父亲经常去戏园子听戏,万一碰到了尴尬,只是答应了辛夷,怎么着也要讲信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会儿,方云海低着脑袋,双手插在裤袋里,吹着口哨。他在模仿鸟叫,仿佛真有鸟屹立在枝头,唱响了这条寂静的街。

        突然,他感到右边的肩膀被谁点了一下,向右扭过头去没看到人,又向后转了一圈,依旧没见到人,难道是见鬼了?身后传来“噗嗤”一阵笑声,是金香玉。

        “你怎么在这儿?”方云海问。

        “我没问你,你倒问起我了!”金香玉咯咯笑个不停,长长的卷发在肩膀上不住地颤抖。不可否认,她长得风姿卓绝,打扮时尚,浑身散发着脂粉的香气。

        “我——”方云海忽然觉着没有解释的必要,话到嘴里又咽了回去。他加快脚步,想摆脱她。

        金香玉气喘吁吁地跟上他,小声地埋怨道:“云海哥,你怎么走这么快?等等我!”她冲上前挽上云海的胳膊,像只快乐的小鸟。

        “云海哥,你要去哪里?”金香玉又问。

        “我去哪不用跟你打报告吧?”方云海有点不耐烦。路边正巧有个洗手间,他突然有了主意,指指那个方向:“我去上厕所!”

        “我也去——”金香玉不假思索地说。

        “这你也去?”方云海撇撇嘴。

        金香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改口说:“我是说,我在外边等你!”她松开方云海的胳膊,径直走到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

        方云海不是真的要上厕所,他躲在卫生间的墙壁边,窗户缝隙里能看到她的动静。他看到她时不时地朝这边张望,表情焦灼又期待,见人没出来,无聊地低下头去拨弄她的指甲。

        卫生间里散发着一种难闻的骚味,进出卫生间的路人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瞧着他,他冲人家抱歉一笑,眼神又投向金香玉。他摸着下巴,只顾琢磨该怎么摆脱掉这个烦人精?

        路上的行人不知怎的多了起来,他贴着墙壁,再次勾着脑袋向外看得时候,发现可以趁这个空档溜掉。方云海趁金香玉低下脑袋,被行人遮挡的时机,一溜烟出了卫生间,拔腿向前跑去。

        等到金香玉发觉的时候,方云海已经跟她拉开了两三百米的距离。金香玉在后方不停地喊:“方云海,你给我站住!方云海——”

        方云海哪会听她的话,他恨不得长上翅膀,赶紧飞到剧院里藏起来。穿过两条街道,终于可以看到剧院了,他停了下来,额头上渗出汗珠,上气不接下气。

        他半蹲着,朝后看没有看到金香玉,狡黠地笑了一声,直起身准备继续向前走。他一抬头,撞到一个魁梧的身躯,这才发现辛夷站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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