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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秋睁大了双眼,听老板的意思,这副拐杖价格不菲。“你说多少钱?”她问。
“五百!”
“五百——”剪秋提高了声调,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低下脑袋,盯着这副木头棍子,咂咂作舌。木材确实是好木材,可是价格也太贵了。
剪秋反复在心中掂量,最终她决定还是买下了这副拐杖,算是她送给他的礼物吧!希望他能站起来,恢复对生活的信心。
店老板将拐杖打包好,帮她送到了黄包车上。剪秋径直去了沈决明所在的住院部,当她走到门口,就听到沈决明在屋里发脾气,声音大得像河东狮吼。
第六十五章
剪秋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周围很快聚集了几位病人及家属,探头向里张望。他们议论纷纷,其中有一位大爷小声埋怨说:“这人已经嚎叫了几天了,还让不让别人休息啊?”另外一位大婶附和着说:“是呀,是呀,听说在战场上失去了双腿,唉,其实挺可怜!”
大概看到剪秋手上的拐杖,那些人很快向后退了一步。大婶以一种异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好奇地问:“姑娘,你是来探望他的么?”大婶的嘴向病房努了努。
剪秋没有理会他们的流言蜚语,轻轻推开门,南星看到剪秋进来,赶紧迎上前。“剪秋姐,你赶紧劝劝决明哥,情绪完全不受控制。”南星像找到了救星一样。
沈决明在床上挣扎,声嘶力竭,看上去非常痛苦。他的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横亘,龇牙咧齿。剪秋从来没看到他这个样子,吓得脸色苍白。
“南星,你赶紧去喊医生!”剪秋一边吩咐南星,一边走到床边,抓住他的手,防止他自残。由于他的力量大,好几次差点被他甩倒。
医生很快过来了,检查了下他的身体状况,给他打了一阵镇定剂。过了几分钟,沈决明渐渐平静下来进入了梦乡。
“他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医生问。
“昨晚到现在一直喊着不舒服。”南星回答。
“你们要多多开导他,病人的心理还需要安抚。”医生的目光从南星身上转到剪秋,“你是他的爱人吗?要多多帮助他。”
剪秋的脸一红,摇着头说:“不是,我只是他的朋友!”
“哦,不好意思!病人情绪不稳定,你们不仅要关注他的身体,还要关心的心理健康。只有这样,双方配合,治疗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医生说完就夹着记录本走出了病房。
剪秋跟南星轻言细语地交谈了一会儿,他们聊到部队里的生活、战场上的艰险,凡是剪秋问到的问题,这个机灵活跃的男孩都一一作答。
南星还告诉了剪秋很多关于沈决明为人不知的事,一不小心还透露出他的钱包里还装着剪秋的个人照片。
“剪秋姐,你别告诉决明哥,那是我无意中看到的,并没有偷窥他的隐私。”南星咧着嘴笑,祈求剪秋,“我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有你!”
剪秋浅浅一笑,转移了话题:“我给他挑选了一副拐杖,他好些的时候可以让他下地活动活动,这样会更有利于身体各个机能的恢复。”
“还是剪秋姐考虑得周到。”南星拍着马屁,露出洁白的牙齿。
后来,两人又寒暄了十来分钟,剪秋见沈决明睡得沉,跟南星告别以后,就离开了医院。这些天,忙着应付酒店和沈决明的事儿,冷落了平平和安安两个孩子。她决定带两个娃去公园里逛逛。
当俩娃得知阿姨要带他们出去玩,高兴得一蹦三跳,一左一右地拉着剪秋的手,嘴里不停地叽叽喳喳。在路上,剪秋给哥俩一人买了一根糖葫芦,红红的,闪着光亮,这东西,看一眼就让人垂涎欲滴。
剪秋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只是那时的她,跟平安俩孩子比起来,可差远了。她只能望着挑货郎的糖葫芦垂涎三尺,即便她再三央求,养父养母也绝不会给她买。
平平安安把糖葫芦递到剪秋的嘴边,嚷嚷着说:“阿姨,你也吃,你先尝尝!”他们争先恐后,非要剪秋吃上一个,才肯罢休。三人边走边吃,很快从小路走到了公园。
剪秋记得很久以前,她和方云海来过这家公园,那时候他俩还没结婚。方云海带着她,第一次到湖面上溜冰,那时候他俩还一起摔了一跤。剪秋的嘴角微微上扬,女人想起恋爱期间的亲密举动,通常会生出一种幸福甜蜜的感觉。
只是才过去了一年的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恐怕,很难再有这种纯碎的幸福之感。也许,在时光的洪流之中,那些曾经的誓言和承诺,那些昔日的美好,终究会赴水东流。
想到这里,她的心有点隐隐的疼,就像被刺戳了一下。纵然时光再也回不去,她还是希望时间能走得再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好让她记住某个片段、某个动作或某种难得的喜悦。
“阿姨,你怎么在【创建和谐家园】呢?我们去湖边玩,我看到了两只鸭子呢!”平平指着远方,激动得叫起来,安安随即跟着平平手指的方向,拉着剪秋向前走去。
秋日的阳光,透过林中的树叶,斑驳地照在地上,影影绰绰。湖边的风夹杂着一丝腥气,让人感觉到凉爽。这种天气最适合放风,公园里人不多,没有往日热闹的景象。都是小日本鬼子惹的祸!
平安哥俩趴在石头上,观看湖边上的小鱼,他们一边交流,一边把剩下的糖葫芦掰成渣,喂给小鱼。剪秋嘱咐他俩注意安全,自己坐在旁边的一张石凳子上,望着俩人发呆。
江北战争暂时平息了几天,那些鬼子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这种惶恐不安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眼下江城之星酒店还没有完全走入正轨,酒店的利润还处在负盈利状态,投资了一大笔钱,如果打了水漂,怎么对得起五爷?
剪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眼神黯淡,神色凝重。这时,水边传来“扑通”一声响,安安掉入了水中,这可吓坏了剪秋。她四处张望,大声喊着“救命”,可是周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除了一旁大哭的平平。
“安安——”剪秋望着水中的孩子起起伏伏,两只手在水中胡乱地扑腾,白色的水花四溅。她全然忘了自己不会游泳,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冰冷的湖里。
剪秋想向前游去,可是手脚似乎不听使唤,不仅呛了几口水,而且身体在向下沉。“救命——”她艰难地喊出两字,一大滩的湖水涌进她的嘴中。
她眼睁睁地看着安安从她的眼前消失,与此同时,自己也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胸腔被人挤压,模糊中听到有人哭喊的声音,她咳了两下,胸腔里的水喷涌而出,像水柱一样。
剪秋无力地睁开眼,听到一位男人的声音说:“她醒了!她醒了!”此时的她,嘴唇发紫,两眼无光,虚弱得像一张白纸,风一吹就能把她刮到天上。
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嘴里脱口而出:“安安呢?”她腾地一下坐起来,惊慌地四处张望,却见不远处还有一位中年女人,正在给躺在地上的安安施救。
她爬过去,大声呼喊着:“安安——”安安的面部苍白,双唇紧闭,双手耷拉在身下,没有了一点意识。男人换了女人,继续给安安按压,又把他倒背在身上,终究是无济于事。
平平看到这个架势,“哇——”地大哭起来,“我要弟弟,弟弟,你怎么了?”他抚摸着弟弟的小手,“你快起来,我以后再不跟你抢玩具了,你快起来——”平平摇晃着安安的躯干,没有回应。
可怜的安安还是离他们而去,剪秋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坐在地上,抱着平平痛哭。那对中年夫妇抱着平平,不停地安慰他们,劝他们节哀顺变,尽早去办理安安的后事,让孩子一路走好。
第六十六章
剪秋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将孩子送到医院,可是医生翻了下他的眼皮,摇着头,告诉她已经无能为力了,让她节哀顺变。在医院的走廊里,剪秋抱着安安的尸体,摸着他冰凉的小脸蛋,那一刻,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悲伤。
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她恨死神这么轻而易举地将一个年幼的生命带走。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命运的黑手呀,将一个花骨朵无情地摧毁。路过的人对她们都抱之以同情,摇摇头匆忙走开。
在刘管家的帮助下,安安最终被安葬在了江城郊区的墓园里。平平一直跪在弟弟的墓前,说要永远陪着弟弟,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剪秋搂着平平,眼睛红肿,小声说:“平平,以后阿姨就是你的亲人!阿姨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一定会的。”她抱紧平平,看着墓碑上安安小小的黑白照片。
这章照片是安安仅有的一张相片,那还是安安在生日那天,剪秋带着兄弟俩去照相馆照的。照片上的安安很文静,略带一丝羞涩,眼神里散发着愉悦的光。他靠在剪秋身旁,就像小鸟找到了归宿。
一切仿佛还在昨日,剪秋清晰地记得她还带他们去吃了一碗面。尽管在这种时候,面馆很多家都关门歇业,躲避战乱。但是,他们还是找到了一家巷弄里的小面馆,一人吃了一碗葱花小面。
剪秋的头发被风撩拨,在空中轻轻摆动,一只乌鸦在不远处发出一身凄厉的叫声。她抬头望向天空,乌鸦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飞向高空,越飞越远,最后成了一个小黑点。
平平的死,让剪秋很长一段时间沉浸在一种无人理解的伤痛之中,就连方云海也不懂。方云海嗤之以鼻,冷冷地说:“又不是自家的孩子?!”
这种话像一把利刃,直戳剪秋的内心。剪秋气愤地质问:“方云海,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伤天害理的话!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方云海说:“我说的是真理。对别人家的孩子这么上心,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他的眼睛恶狠狠地瞟向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平平。
“你赶紧把这野孩子送走!”方云海继续不依不饶地说,像只疯狗一样,用手指指着平平的鼻尖,脸上青筋横亘。那张本来还算俊朗的脸,此刻已经扭曲成了恶魔般模样。
“要走你走!”剪秋拉过平平,“实在过不下去,咱们离婚。”
剪秋说完离婚二字,自己被自己吓一跳,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学到这个词的。不过是脑子里瞬间蹦出来的无意识。她应该是听小姑子讲的,又或者是报纸上的新闻,总之,剪秋知道现如今女性地位今非昔比,要勇敢地为自己争取到属于女性的权利。
同样,离婚这个词刺痛了方云海,方云海扬起胳膊,想要向剪秋下手,被及时赶到的小姑子方慧茹喝制住了。
方慧茹早就到门口了,她是听刘管家说的安安这档子事,赶过来想要安慰嫂嫂的,当然她另外还有一份私心。没想到还没进屋,看到屋内发生的这一幕。
“哥,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连女人都打!”方慧茹的脸色铁青,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气。这种气质让方云海软了下来,他瞧了一眼妹妹,又向剪秋投去愤恨的目光,转身就出了家门。
“嫂子,你别跟我哥一般见识,回头我再教训他。”方慧茹一边安慰着剪秋,一边从包里掏出了两本小人书,递给平平,“送给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平平接过小人书,欢天喜地地去房间看书了,客厅里剩下剪秋和方慧茹。剪秋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一言不发,眼光黯淡,心情沮丧。
方慧茹抿抿嘴唇,深深吸了口气:“嫂子,你也别太难过了!我哥就是个混账。现在世道混乱,他们俩能遇上你,是他们的幸运。等日子太平了,我帮你一起去找孩子的父母。嫂嫂,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
慧茹停顿了一下,从包里又掏出一份报纸:“我们打算成立一个妇女儿童自救会,专门帮助那些深陷泥潭的妇女,以及救助无家可归的孩子。不过,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说完,她露出一种复杂的笑容。
慧茹的话吸引了剪秋的注意,她露出疑惑的神情:“什么意思?”
“当然,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怪你,我们会另想办法。”方慧茹挽着剪秋的胳膊,亲昵地说,“我们救助会需要一个场所,我思来想去,觉着你的酒店最合适!当然,我们不需要你提供全部,只是说你给我们几个房间......”
“可以!”剪秋毫不犹豫地说。
剪秋百分之百相信方慧茹,自打她嫁到方家以来,小姑子对她的好,她一一记在心里。慧茹是新时代的女性,忧国忧民,有如此抱负,可谓难得。
“你不需要再考虑一下?”慧茹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我相信你!”剪秋肯定地说,“现在生意也不好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做点善事。酒店有四层,你可以拿最上面一层,至少有二十个房间,我到时候找人都空出来,你想怎么整就真么整。”
“嫂嫂,你太大方了!那我到时候给你租金!”方慧茹激动得跳起来说,她打算到时候募捐,或者用自己的工资或者别的途径,来偿还这笔钱。
剪秋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淡淡地一笑说:“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这些资本不都是咱们的么?爸那么支持我的事业,我当然得义不容辞支持你!”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租金我还是得给。”方慧茹倔强地说,眼神里透露着一种刚毅。她来之前就想好了,不管他们是不是一家人,亲兄弟得明算账。
“慧茹,你就别跟我争了,就当我也是组织当中的一份子,咱们一起为乱世中流离失所的人们贡献一份力量。”剪秋说。她也是受过磨难的人,知道那些人的痛苦。
方慧茹看剪秋如此坚定,笑着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嫂子的大恩大德,嫂子的好心,妹妹一定会牢记心中。”
姑嫂在客厅里你一言我一语,在那里寒暄了一阵子,方慧茹就离开了剪秋家。从那以后,剪秋的任务又添加了一份,那就是充当救助会的志愿者,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妇孺。
第六十七章
战争形势依然严峻,敌我力量悬殊太大,日军花了两个星期终于还是攻破了江北的防线,一时之间,街上全部是小日本鬼子的身影,道路的尽头被日军封锁,不让随便进出。
幸好剪秋他们在法租界,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她们的活动也频频受到限制,酒店的生意一度跌至冰点。除了那些达官贵族,几乎没有人员光临。
酒店的前台服务员坐在柜台后打瞌睡,房间的清洁人员更加无事可干,站在那里聊天或者望着外面干瞪眼。剪秋盘算了下,以她现有的资金,顶多还能撑个半年,半年之后,如果这场战争还未结束,她的全部心血将付诸东流。
她如坐针毡,寝食难安,急得头发大把大把地脱落。她找了一些朋友,希望他们能伸出援助之手,但是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有谁能帮助到他。
五爷倒是满不在乎地说:“天命难唯!”活了大半生,他早已经将这些钱财名利看作是身外之物,在剩下的时光里,他就只想呆在方府里,静静度过。
剪秋可不同意他的说法,虽说钱财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方家的产业不能落败在她的手上。她暗下决心,一定要保住方家的产业。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找到当时江城最有名望的颜料实业家刘峰,帮她出谋划策。其实,他们有过一面之缘,按理说她的命都是刘峰给的。正是刘峰夫妇在湖边散步,见有人落水喊救命,一个猛子扎下去,救了剪秋。
剪秋打听到刘老板家的地址,拎了两大提礼品,沿着巷弄十八号摸索了过去。巷弄两边都是公寓,两三层的那种,门口还带有一个小庭院,种着颜色鲜艳的花。
那天,剪秋穿得特别正式,深色的丝绒旗袍,外面套了一件黄色的长开衫,还扎了一个发髻,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成熟一些。巷子里很安静,只听得到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咚咚”作响。
她认真地看着门牌号,生怕一个眨眼,错过了刘老板家。112 号,一个铁栅栏旁的石柱子上挂着蓝底白字的门牌号。她露出欣喜的神情,终于找到了。
她的心上下砰砰乱跳,就像小鹿乱撞,这可是她第一次拜访有名望的前辈。她站在门口,快速演示了一番见面打招呼的情形,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暗响了门铃。
剪秋听到院子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位浑厚嘶哑的女声传来:“谁呀?”剪秋一听,就是刘老板的爱人的声音。她赶紧挺直腰身,正定地回答了一句:“您好!”
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位身材微微发福的女人站在了剪秋面前,疑惑不解地望向剪秋。剪秋说:“您好,我叫剪秋。我们见过面的,就是......”
女人回过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露出笑容:“姑娘,是你呀!找我们有事吗?”
剪秋诚恳地说:“刘夫人,我是来道谢的。”剪秋朝里面张望,没有看见刘峰的身影:“只有您自己在家么?”
刘夫人看了看手上的表,回答说:“刘峰出门了,不过应该快回了。您要不进屋坐坐,喝杯茶。”剪秋跟着刘夫人进了院子,又进了大厅。
大厅里装修得都是中国风,古色古香的家具,摆设整齐简洁,一看就是那种有素养的家庭。刘夫人给剪秋倒了一杯茶,又坐在身边,嘘寒问暖。
女人之间的话题永远说不完,即使不谈事业,光那婚姻、生活都能让他们聊上三天三夜。剪秋跟刘夫人倒是很投缘,知书达理、清秀模样颇得刘夫人的喜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峰终于从外面办完事回来,见到剪秋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缓过神来,伸出手礼节性地握了一下。刘夫人执意留剪秋在家里吃饭,借口去厨房叮嘱佣人做饭,离开了客厅。
刘峰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剪秋先开口说:“刘大哥,我今天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向你道谢,谢谢您救了我的命。”剪秋腾地站起身,又朝着刘峰的方向,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响头。
刘峰赶紧将剪秋扶起来:“您太见外了,谁见到发生这样的事,都会伸出援手。”
剪秋握着茶杯,继续说:“还有件事,想向您取经。”剪秋将公司发展的困惑,一一向刘峰道来:“刘总,我知道您是江城很有名望的人,希望您能给我一点指教。”
“令尊曾经跟我是世交,只是这些年来忙于生意,关系疏远了点儿。”刘峰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的样子,“您也知道,现在外面局势不稳,别说酒店了,就连我们的实业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那现在怎么办?”剪秋焦急地问。
“一个字,等!”刘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