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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完结独家】天凉好个秋剪秋》-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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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丝毫的动静,南星又喊了两声,眼泪在眼眶打转,在鼻尖上头抖动,迟迟没有掉下来。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危难的关头,没有临阵逃脱。他已经把沈决明当成他的亲哥,如果没有沈决明的照顾,他可能早就退伍了。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投机取巧的机灵,他想起了沈大哥经常提醒他,要好好地做人,报效国家。他常常当耳边风,经常疏忽职守,在部队里投机倒把,赚取外快,没少给沈决明惹麻烦。那些麻烦都是沈大哥帮他摆平的。

        沈决明微微动了动手指头,这一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南星捕捉到眼里,南星喜极而泣,眼泪终于滴落下来,在沙土里蔓延开来:“哥,哥,你醒了——”

        沈决明像个泥人一般,疯狂地呕吐,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炮火的声音不绝于耳,子弹在风中“嗖嗖”地呼啸而过,他俩必须逃离这里,不然可能都会送了性命。

        沈决明说不上话,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离开。南星不理他,脱掉自己的外套,撕下一块布,先给他的腿做一个简单的止血包扎。

        “哥,你别说了,你走我就走,你不走我不走。咱们患难与共!”南星拉过他的胳膊,绕到脑后,想搀扶起他,带他冲出去。

        沈决明用力扯开他的胳膊,皱着眉头,看上去更加痛苦,脑袋稍稍扭动了一下,眼睛看向另外一侧。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如果拖累战友,虽生犹死,他绝不允许自己这样。

        他闭上眼睛,想起了罗哥,燕子,嘴角微微上扬。他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父老乡亲,他就是最普通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你——”南星生着闷气,正在踌躇之际,炮火声渐渐小了。他回头看向远方,只有烟火还在不断向上升腾。他侧耳倾听,听到一阵欢呼声,是我军的声音。

        敌人被赶出了江北,南星松了一口气,站起来一蹦三丈高,兴奋地用家乡的方言骂了句:“打死【创建和谐家园】!”他围着掩体转了一个圈,蹲到沈决明的面前,激动拉起他的手:“哥,咱们可以回家了!”

        沈决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人生将会发生巨大的转变。他被南星送到江城第一医院后,经过 检查,肢体远端出现了明显的组织损伤破坏,而且有扩大和蔓延的可能。

        医生建议,为了保全生命,必须尽快进行截肢手术。听到这一噩耗,沈决明差点晕过去。对于他来说,这将是致命一击,比敌人的子弹还可怕。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半死不活,人生还没开始,却早早失去了颜色。

      第六十二章

        沈决明躺在病床上,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到南星凑到他的跟前,才微微睁开双眼。他指着窗户的方向,南星明白是让他打开窗户,因为病房里充满着一股消毒水和腐肉的气息。

        南星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秋风吹了进来,凉飕飕的,怕冻着病人,不敢开得太展。沈决明重新指了指窗户,身体轻微抖动了一下,床单掀开了一条缝。他太虚弱了,连开口说话都觉得费力。

        南星又将窗户推开了一个新的角度,风铺面而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南星的目光跟沈决明对视,见他不再说话,知道合了他的意,无奈地转过身,用方言说:“哥,会不会冻着你咧?”

        沈决明没有出声,如果仔细观察,他的眉毛稍稍舒展开来,脸部的肌肉明显放松了一点儿。南星想跟他说说话,又怕打扰到他消息,端了一把椅子,静静地坐在一旁,以便随时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他。

        此时,沈决明的眼睛是闭上的,但是,他的意识是如此的清醒。他不敢看他的下肢,到现在,依然不能接受截肢的消息。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腿,右腿还能弯曲,左腿完全没有了意识。

        他才二十三岁呀!他又一次昏厥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啊”地大吼,身子乱扭,吊瓶随着着他的胳膊在空中晃动。他要拔掉手上的针头,甚至有种【创建和谐家园】的冲动。他看向窗户,真的想冲过去,一跃而下。可是,他没有。

        错过了这次下意识的行为,后来他再也没有【创建和谐家园】的勇气。他的脸在挣扎中狰狞得变了形,像是在历练着各种刑罚。身体的痛感让他满头大汗,硕大的汗珠一滴滴顺着他的鬓角流到枕头上,洇湿了白色的枕套。

        他抓住南星的手,甚至将指甲嵌入到了南星的肉里。他的眼睛里弥漫着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助,喉咙里冒出一股类似于喷泉涌出时咕噜噜的声响。

        “哥,你冷静点,咱们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南星无意识地瞥了一眼凹陷下去的一块被单,他还没想好失去一条腿,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沈决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迟迟没有掉落下来。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在战场上期望活着;可是,一旦成为了病残,真正存活下来,会需要多大的勇气。他们的心理创伤又该如何去抚慰,所有的这一切,让沈决明感觉陷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一直往下,没有依托,就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有时候,死很容易,但要活下来却很难。他想到了年迈的母亲,想到了母亲和父亲的殷切期望,想到了剪秋。

        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南星将沈决明用力地拉入到怀里,轻轻抚摸他颤抖的背部:“哥,你别伤心,以后我就是你的腿,你上哪里,我跟到哪里!你看成不?”

        南星的话让沈决明呜咽得更大声了,眼泪、口水聚集到一起,打湿了南星的肩膀。病房里回荡着一股悲伤压抑的气氛,两人相对无言。兄弟之间的情意在他们之间像藤蔓一样滋生,向上生长,悲怆有力。

        可能是累了,沈决明在南星的帮助下,逐渐平静了下来。他缓缓躺下,眼睛半睁半闭,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眼角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

        一阵风吹来,南星感觉到一丝凉爽,给沈决明掖好床单的一角后,他走到病房外,径直来到走廊尽头。梧桐树叶在风中摇晃,禁不住风的摧残,纷纷逃离树枝,像蝴蝶在空中飞舞。

        南星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家人,南星听决明哥说过他家里只剩下年迈的老母,一位上了年纪的人怎能受得了这种打击。他想了想,决定还是由沈决明自己来决定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的亲人。

        他点燃一根烟,烟抽到一半摁息了,担心沈决明情绪反复无常,扭过头,正巧看到梁麦东从楼梯上来,因为那头卷毛让他在人堆里轻而易举就能辨认出来。南星礼帽地跟梁麦东行了个军礼,往后退让,紧贴着墙壁,让他通过。

        梁麦东轻挑地扫视了南星一眼,目光看向病房那一边,手指向前方:“沈中尉住哪间房?”

        “302!”

        梁麦东比了一个 OK 的手势,往病房的方向迈开矫健的步伐,“咚咚咚”皮鞋的声响似乎显示着主人的沉着稳定,不可一世。

        南星的两道眉毛向上一扬,肩膀向上一抬,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副鄙视的神情。他也只敢这样,毕竟人家的等级比他高。他跟在梁麦东的身后,一前一后进入了病房。

        沈决明听到屋内有人走动的声音,脑袋扭向门的方向,睁开双眼,大概是看到了不想见的人。他的双唇紧闭,眉头蹙成一个川字,肌肉明显的紧张起来。

        梁麦东把手上的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在病床前站了两分钟,气氛有些尴尬,他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我——”梁麦东把话吞咽了下去,朝他敬了一个军礼,缓缓吐出两个字,“保重!”然后,大踏步走出了病房。

        南星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在门口转了个弯消失不见。南星心里想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怕是来看热闹的吧?谁要你的同情,他恨不得把床头柜上的水果篮扔出去。

        沈决明再一次陷入痛苦之中,在床上辗转反侧,梁麦东的那身军绿色的制服格外耀眼,因为他已经预料到以后再也无缘穿军服了,再也不能报效祖国,保卫人民。他的心犹如被蚂蚁啃噬,完全陷入一种黑洞之中。

        “决明哥,别伤心了,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南星重复一些简单的安慰的话,希望能将他从痛苦的泥潭中拉出来。效果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好。

        沈决明悲伤地摇摇头,没有人能懂他的心。他不仅要面对身体的病痛,还得面对未知的恐惧,他的悲伤是无法控制的。这种深切的悲痛,实在让人撕心裂肺。

      第六十三章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沈决明受伤的消息很快传到剪秋的耳朵里。剪秋心急如焚,来不及多想,撂下手中的活儿,匆匆赶往江城医院。

        医院里病患众多,嘈杂纷呈,连过道里都是伤员。剪秋穿过人群,向服务台人员打听那些从战场上撤下来的病人。但是,没有人听说过沈决明这个名字,也没人知道他具体在哪一个科室。

        剪秋只好自己去找,从一楼到二楼,二楼到三楼,几乎把住院部找遍了,还是没看到人影。人们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心急如焚的剪秋,瞧着这位瘦削的女人。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护士办公室隐隐传来议论沈决明的名字。她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看到了烛光,看到了希望。护士们告诉她,沈决明在拐角处的独立病房。

        还真是,不注意的话,谁会注意到那里还有一间病房?! 透过病房门上的方块窗户,剪秋看到了一个缠着纱布的脑袋,她仔细辨认那张脸,确定就是沈决明。

        她推门而入,趴在床边的南星抬起了头,以一种疑惑地眼神看向了剪秋。可能是被剪秋的清秀打动,南星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正襟危坐,目光在沈决明和剪秋之间乱窜。

        沈决明同样看到了剪秋,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单,似乎想遮盖住自己,怕被人看到他此时的模样。他的嘴唇苍白,哆嗦了几下,脸部肌肉变得僵硬,眼圈周围的淤青还没消失。

        剪秋缓慢走到床头,跟南星打了声招呼,然后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南星是个聪明人,一看剪秋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借口出去透透气,给他俩留下独处的空间。

        剪秋的眼眶红肿,她没想到沈决明伤得如此严重,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样子,她心如刀割。可是,她不能让他看出她的悲伤。

        此时,病房里寂静无比,甚至听得到药水在针管中流动的声音。他们相对无言,两人之间被 一股浓烈的哀伤气氛笼罩。剪秋看到的是雪花,鼻子里吹出的是冷气。

        “你怎么成了这样子?”剪秋打破了这种沉寂,轻轻地抚摸着左腿处空落落的洁白的被单,看向他小声地说。 说完这句话,她觉着自己很愚蠢,这种话让他怎么回答,没有人愿意成为一个残疾人。

        “我——成了——废人!”沈决明歪着脑袋,不敢直视剪秋的眼睛。他的声音在颤抖,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天上在下刀子,割在他身上,处于极刑。

        “你不要这样说!”剪秋的眼眶湿润了,她极力想安抚沈决明,“你还有我们,我们会帮助你的,我们会帮助你的。”她重复着后面一句话,在“我们”二字上刻意停顿了一下。

        她想让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他不会是孤单的,人与人之间是可以互相帮助的。这种维系在众人之间的纽带,能将一个深处深渊的人拉出来,重见光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剪秋的话,还是因为当下两人之间的神秘力量,让沈决明平静了下来。沈决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剪秋闻到房间里一股药水和汗水混杂的气味,发现病房的角落里有一桶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血迹斑斑。她二话不说,把衣服全部拿到洗衣房,用手搓洗、晾晒,认真地晾晒。

        在洗衣间里,她望着那套绿色的军装发呆,她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穿军装的样子,英气逼人,威风凛凛,笑起来就像阳光照进了心田。突然间,她的情绪低落,甚至有点怨恨这套军服。如果不当兵,沈决明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也许,他还会是一名医生,解决人民疾苦的医生。

        战争就像是一个吃人的狂魔,让无辜人们失去了生命,让孩子们没有了家。她目睹流离失所、到处乱窜、惊慌失措的人们,他们的眼神让她始终不能忘怀。也许她该做点什么,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南星拎着一个开水瓶经过洗衣房,跟剪秋打了声招呼:“剪秋姐。”他是刚刚才从沈决明的口中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的,也知道了这位传奇女性叫剪秋。

        剪秋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尴尬地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姐,怎么还让你来洗衣服了?你放着让我来洗就行了!”南星露出开朗的笑容,他的普通话中夹杂着方言,让他显得愈加可爱。

        “没关系,随手的事儿!”剪秋从水槽中端起搪瓷盆,与南星边走边聊。

        南星在医院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剪秋想请一个护工来替换他,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 南星挠着脑袋,羞涩地说:“谢谢剪秋姐,这是我的职责,上面的领导吩咐【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情。而且,决明哥是我的老乡,照顾他是应该的。”

        这位黝黑的男孩,眼睛里透着刚毅的光,他真的把沈决明当成自己的亲人。在部队这么多年,他很少会这么虔诚地对待一位战友。沈决明跟他一起出生入死,还有什么比这份情谊来得珍贵。

        “谢谢你!”剪秋伸出手,大方地跟南星握了握,笑着继续说,“决明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或者去江城之星酒店找我。”

        南星忧心忡忡地说:“不知道决明哥能不能从这份伤痛中走出来,这是我最担心的。我看得出来,他看到你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整个人都感觉放松了下来。剪秋姐,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经常来看看他。”

        剪秋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点点头:“那是当然!你放心。”剪秋像想起什么似的,她好像听别人说过有假肢这种东西,具体是什么样,她还不太清楚,还得去打听打听。

        辛夷不是医生么?剪秋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她决定找个时间去问问辛夷,也许辛夷能帮他呢!想到这里,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希望还是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第六十四章

        剪秋找到辛夷的时候,辛夷正在给病人看病。只见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什么。他望着病人的眼神关切有力,触诊、询问、写处方,动作干净利落。必须承认,他是一位极其优秀负责的医生。

        看到了剪秋,辛夷的眼神一亮,冲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但很快又扭头看向病人,解答他们的疑惑。他说话不紧不慢,慢条斯理,耐心温和,跟云海是天壤之别。

        辛夷的经历,剪秋大概了解一点。早年留学美国,说是美国那个纽什么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剪秋叫不上学校的名字,但是从大家伙的惊叹语气中知道那是人家数一数二的名校。他满腹经纶,毅然回国,据说是为了他母亲。

        剪秋没有见过他母亲,听云海提到过一回,身体不太好,三天两头病倒在床。辛夷学医,多半也是因为照顾他母亲吧,不然以他的资历,在国外混个上流,应该不成问题。

        说实在的,剪秋挺羡慕辛夷这种博览群书、拥有一技之长的人,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治病救人,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保卫国家、保卫人民。想到这里,剪秋对辛夷油然生出一种敬意。

        都说近朱者赤,云海怎么就没有粘到他一丁点儿文人气息呢?想到云海,剪秋脸上浮现一丝无奈,他俩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好好吃过饭了,不是她有事,就是他不在,反正两个人就像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

        唉!剪秋叹了一口气,全然没注意到病人已经离开了诊室。辛夷一边缠绕听诊器的线,放进盒子里,一边问剪秋:“你怎么来了?”

        辛夷的话将剪秋从纷乱的愁绪中拉了回来,顿觉尴尬,秀气的脸上泛起红晕。她的手指向门外,吞吞吐吐地说:“病人走了?你看完了?”

        “没事,你坐,你是哪里不舒服么?云海没有陪你来呀?”辛夷疑惑地问。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剪秋赶忙否认,“我是来替一位朋友咨询的。”朋友,对,是朋友,剪秋将沈决明早已经定义为朋友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罪恶感,就像被人捉奸在床一样的感觉,尽管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哪位朋友?”

        “你能替我保密吗?不要让云海知道,我怕他会产生误会。”剪秋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很镇静,不能让辛夷看出来她内心的波动。

        辛夷愣了一下,背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神情微微有些严肃,镜片后面闪着狐疑的光。在他看来,眼前的女人是一部传奇,一个神话。

        剪秋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酝酿从哪里说起。她的双手交叉,搭在大腿上,身体前倾,然后将沈决明的伤情一一告诉了辛夷。她忧心忡忡地问:“现在是不是有那种假肢卖呀?”

        “这种假肢在江城目前还没有,我倒是听说沪市有,应该都是进口的,价格肯定不便宜。”最后一句话,辛夷的音调提高了一个度。

        “沪市?这么远!”剪秋有些失望,她听说过沪市,离江城十万八千里,听说坐火车都得十几二十个小时。剪秋继续问:“多少钱呢?”

        “具体多少钱,我不确定,但我估计几千大洋肯定是要的!而且这会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要根据他的伤势和他的身体具体情况来定制,并不是随便拿一个假肢就能安在腿上的。”辛夷郑重地说。

        “那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剪秋想起沈决明痛苦的样子,迫切希望找到,哪怕一丁儿能解决他的痛苦的办法。她的脑袋微微向左偏,眉头蹙在一块儿,紧盯着辛夷。

        辛夷无奈地摇头,在这一块儿,他得承认他确实不了解。当然,作为一名医生,任何病人在他眼里都是平等的,但凡有解决办法,他肯定不遗余力。

        可能是看到剪秋苍白的脸色,辛夷安慰她说:“容我想想办法,我先去打听一下,回头有结果了再告诉你!目前来看,等病人稍微好点儿,可以给他买一副拐杖支撑!”

        “那就麻烦你了!辛大夫,真的感谢你,有消息立马通知我。”剪秋站起身,在辛夷的陪同下,走出了门诊。在楼梯口,辛夷说:“我就不送你了,还有病人等着我!”

        剪秋再次谢过辛夷,下楼走出了医院。她的心里有点失落,白折腾了一上午,什么成果都没有。对于沈决明的痛苦,她感觉到无能为力。

        走在大街上,她决定还是听从辛夷的建议,找到一家医疗器械店,帮沈决明选一副拐杖。店老板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大爷,戴着帽子,蓄着长胡子,佝偻着背,从柜台后面缓缓走出来。

        当剪秋说明来意以后,老板带剪秋到了里间,那里堆放着一大堆意料器械,有轮椅、【创建和谐家园】器、拐杖等等。老板蹲下身,从这对器材里,翻出两副崭新的拐杖,递到剪秋的面前。

        剪秋看到其中一副拐杖是木制的,光滑平整,比较轻便。另一副笨重得多,应该使用铁制的。于是,她选择了木制的。“老板,这个多少钱呢?”剪秋问。

        老板笑容满面,眼珠子滴溜转,摸着胡子说:“姑娘,你真是识货,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货,价格会贵些哦!”老板伸出了一只手。

        “五十?”剪秋随口问。

        老板笑得更大声了:“姑娘,你再看看货,店里的货可都是上等的货,手工制品。全城都难得找到第二副比这更好的拐杖了,不信你可以到处打听打听。”

        剪秋睁大了双眼,听老板的意思,这副拐杖价格不菲。“你说多少钱?”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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