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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秋云哭了起来，可能是心疼姐姐。

  　　“我在等铁牛，他说要带我去坐船。”秋叶指着江面上缓缓驶过的一艘游轮，嘴角咧出了笑容，“坐船、船、船——”

  　　剪秋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痛，小声说：“秋叶，铁牛不在了，你要醒醒。我带你去坐船——”

  　　秋叶马上推开她，慌张地往后挪了两步：“你是谁？你是不是要带走我的铁牛？你给我走开。”秋叶的眼神里闪着恐惧，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斜睨着剪秋。

  　　“我是剪秋呀，你的朋友！”剪秋的声音轻地像朵棉花，生怕惊吓到秋叶。

  　　“剪秋——”秋叶若有所思，像是明白了一样，突然大叫一声：“是你带走了铁牛，是你——”

  　　“姐姐，我是妹妹秋云，秋云，我们回家吧！”秋云哀求着说。

  　　秋叶再次偷偷看向她，忽然跑向她的身后，躲起来：“妹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秋云将她安抚了一番，终于平静下来，两人坐到了车上的后排座，剪秋坐在副驾驶。车子行驶在夜色中，剪秋悬着的心中终于放了下来。

  　　可是，剪秋觉着这样始终不是一个办法，必须将秋叶送到医院治疗。剪秋知道，凭着秋云的条件，不可能送姐姐去医院的。

  　　她向辛夷打听过，这种病要花一大笔钱，而且不是能治断根。随时都有可能复发。辛夷还说心病需要心药医，如何让她放下心中的结才是重中之重。

  　　“秋云，你要不上花店去干活吧，我付给你工资，我们一起照顾秋叶。”剪秋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要多给她一些关爱，她一定能从中走出来的。

  　　秋云迟疑了半晌，剪秋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你不用担心，你可有把她一起带来，我们院子大，她可以随便玩。等我完全安顿好以后，你们姐妹俩就跟我一起住。”

  　　剪秋是这么想的，等她嫁到方府以后，就让秋云姐妹俩跟着她一起过去，这样大家也有个照应。

  第四十八章

  　　方云海同意了剪秋的主意，但是心中还是有诸多疑虑：“这不是你分内的事儿，怎么都捞到身上来呢？我怕你操劳过度，担心你吃不消。况且，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好起来的。”

  　　“云海，你知道我跟她情同姐妹，在这个城市里，我也没什么朋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帮她谁帮呢？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你放心肯定不会妨碍到花店的生意，我敢打包票！”剪秋信誓旦旦，卷翘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方云海沉思片刻，点头表示同意：“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行！对了，我已经跟辛夷说了，她说我们这两天就可以抽空带她去做检查。他咨询了一些朋友，说这病不是疑难杂症，恢复是有望的。”

  　　“那太好了！”剪秋的脸上彩霞满天，没有什么消息此时可以更让她感到开心的了。只要能让秋叶好起来，让她干什么都愿意。

  　　秋叶就这样被秋云带到了万顺花店。早上，秋叶就在店里玩，追峰引蝶；傍晚，跟着秋云一起回家。两人同进同出，相处甚好。

  　　店里没什么可玩的，秋叶就到街外面玩，主要到街对面铁匠铺家玩。铁匠夫妇丧子之痛，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有所好转，又见这秋叶一往情深，主动邀请秋叶到家里玩。

  　　铁匠铺因为秋叶的到来渐渐有了生机，铁匠重新支棱起了火炉，形单影只地锻造各种工具。有时候，铁匠会给秋叶做一些简单的玩具，像哄孩子一样逗秋叶开心。

  　　秋叶跟在铁匠身后，对打铁表现出极大的热忱，问东问西，经常让铁匠开怀大笑。铁匠让她试着打铁，没想到她的体力丝毫不输那些劳力，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大娘看不过去，心疼秋叶，责怪铁匠不该让一位姑娘干这么重的活儿。秋叶反倒说：“大娘，我很喜欢，太有意思了，叮叮叮的响——”她的口中模仿着铁锤敲打在铁上的声音。

  　　这些剪秋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些天，心中盛满了阳光，处处都是温暖的。她特意去肉店买来卤肉，让秋叶去铁匠铺玩的时候，顺便带过去；又把家里的花让秋云搬一些到铁匠铺的院子里。

  　　有天下班的时候，秋叶兴冲冲地跑到剪秋跟前说：“师傅和大娘让你去他家吃饭。”剪秋看向对面的铁匠铺，铁匠和她四目相对，然后低下头装作看铁具。

  　　“好咧——”剪秋回答得异常干脆，她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做梦都想铁匠夫妇能原谅她。没想到这一刻真的成真了。她抱起秋叶，开心地说：“谢谢你！”

  　　秋叶愣住了，很快又像个孩子一样发笑：“姐姐，那我们等你哦！你快点过来。”说完，一溜烟地又跑到对面去了。

  　　剪秋开始忐忑起来，她该拎什么去呢？惊喜来得这么突然，她都没做好准备呢。脑袋里像风暴一样刮了起来，搜索着屋里有什么可以送给师傅大娘的。虽然明知道他俩不计较这些，但是她必须让他们感到她悔改的诚意。

  　　剪秋突然想到方云海有一盒未拆封的茶叶，只是方云海不在，没法跟他说，罢了罢了，她还是去店里买一些吃食吧！她绕到附近的街上，买了两提酒，又买了一些水果和菜，径直去了铁匠家。

  　　剪秋进门，见到铁匠夫妇俩，主动喊了声：“师傅大娘，这是给你们的。”她把手中的物品放在桌上，愣愣地站在原地。大娘满面笑容地说：“剪秋，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一笑抿恩仇，剪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心底深处淤积已久的愁绪荡然无存。她大声地回答了声“诶！”快速走到院子里洗手，院子里的陈设依旧是往常的模样。那些盆栽被铁匠夫妇俩照顾得蓬勃生机，生气盎然。

  　　大娘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尽是她最爱吃的菜，有红烧鱼块、韭菜炒鸡蛋、还有这个季节特有的野菜。铁匠说这是老伴一大早天还没亮，走了老远的路去采摘回来的。

  　　剪秋的眼眶湿润了，时隔多天，她还能享受到铁匠夫妇的温暖，这是对她莫大的鼓励呀！铁匠夫妇俩忙前忙后，就像第一次遇见他们时那样热情、真诚。

  　　秋叶拉着她坐在长凳上说：“姐姐，你怎么哭了？”

  　　剪秋抹去眼角的泪，笑着说：“姐姐没哭，姐姐是高兴！秋叶，坐下来，我去拿筷子碗！”还没等她站起身，大娘已经全部都拿过来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心地吃起来。

  　　大娘不停地给剪秋和秋叶夹菜，跟对待自己的女儿别无差异。大娘说：“剪秋，以前是我们不对，往后你就搬回来住吧，在花店住总是不方便的。”

  　　铁匠插了句嘴：“你的婚期定了？你也没什么家人，要不我们就认你为干女儿，你就从我们家嫁出去吧！这样看着会不会更体面一些，虽然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但是我们手头还有点积蓄，让大娘给你置办几床床单和被褥还是可以的。”

  　　剪秋咀嚼着嘴里的米饭说：“嗯，下周了。不用了，师傅大娘，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存了些钱，足够了！况且云海说不要我置办任何东西，他已经让家里人都办妥了！”

  　　“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我给你早已经准备了五床棉絮和床单被套，吃完饭你去看看，喜不喜欢？”大娘的眉头舒展开来，笑成了一朵花，她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们没有女儿，你就是我们最亲的孩子了，以后呀，我们就是你的娘家人！”

  　　秋叶像个小孩子一样拍巴掌：“我也要当你滤栦们的女儿！”秋叶往大娘的肩膀上靠，“你们不许赶我走，我和剪秋姐姐都是你的女儿。”

  　　“好——”大娘乐不思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干爹，干妈，谢谢你们。”剪秋改了口，铁匠夫妇俩更是开心得不停往她俩碗里夹菜。铁匠觉着这是个好日子，一口气喝了一斤白酒，剪秋陪着喝了二两。十来平的房间里不断回荡着他们的笑声，让炎炎夏日多了一份凉意。

  第四十九章

  　　暑热慢慢褪去，空气里夹杂一丝微风，有了些许凉意。剪秋和方云海的婚期临近，方府上下忙成了一锅粥，都在拼尽全力筹备这场盛宴。

  　　屋檐下悬挂着红色丝绸，花园里绫罗绸缎，一派热火朝天的气氛。最高兴的莫过于方云海，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这一天。

  　　那天，方云海早早起床，换上礼服、打上领带，头发梳得油光闪亮，戴上礼帽，精神抖擞地在伴郎辛夷的陪同下，到了铁匠铺。铁匠夫妇将蒙着白纱盖头的剪秋扶上车，嘱咐了几句，车子就缓缓开向了方府。

  　　一路上，方云海握紧剪秋的手，看着她傻笑。他终于娶到她了，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小巧立挺的鼻梁，还有那娇艳的红唇。他吞咽了下唾沫，情不自禁地说了声：“剪秋，你今天太美了！”

  　　剪秋羞涩一笑，稍稍扭头说：“你干嘛总是盯着人家看？”其实，她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云海的心，她怎么会不知道？！

  　　方云海伸出胳膊，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深情地说：“剪秋，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不管发生事，要记得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剪秋说：“我也是！”她抓着方云海的手，望着窗外路俩边拥挤的人群。这些路人都是看热闹的，你推我搡，冲他们挥手。剪秋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也冲他们挥手。

  　　婚礼仪式是在教堂中举行的，一切按照西式婚礼仪式进行。当他们交换戒指后，在场所有的亲朋好友鼓起热烈的掌声。方云海当着众人的面说无论富贵贫贱，他此生跟剪秋不离不弃。

  　　剪秋感动得当场流下热泪。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她生是方家的人，死是方家的鬼。此生，她不会做对不起方家的事儿。

  　　宴会在方家的花园里进行，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五爷生意上有合作往来的伙伴，青黛也来了。因为五爷一直在招待客人，青黛只能自个儿坐在角落里喝闷酒。

  　　剪秋看到了青黛，端着酒杯过去跟她打了声招呼：“黛姐，感谢你来参加我和云海的婚礼。”

  　　“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应该的？往后你成了方家少奶奶，还请多多关照！”青黛晃了晃说照手中的高脚杯，然后轻启朱唇，抿了一小口，“酒还不错，只是有点涩！”

  　　“黛姐哪的话，以后还需要你多多提点我，以前有诸多冒失，还望原谅。”剪秋听出了她话里有话，但是还是不失礼貌地说了两句。

  　　剪秋听到云海在叫她，于是对青黛说：“你自便，失陪了！”

  　　剪秋跟云海挨个给每桌的客人敬酒，在五爷的陪同下，认识了很多商场上的大咖，颜料巨头实业家王川连、面粉厂老板高枳实，手表配件巨头冯安义......对于这些老板，过去剪秋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她绝对想不到，这些人为她以后的事业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到了晚上，宾客散去，剪秋像散了架一样瘫坐在房间里的扶手沙发上。她环顾四周，窗户、墙壁上贴着喜字，在灯光的照耀下，整个屋子透露着一种陌生而喜庆的气氛。

  　　她朝房门的方向看去，云海还在陪那帮朋友喝酒，她换上便服，又看了会儿书，躺在床上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她梦见自己身着婚纱，置身于一片荒漠之中，茫茫天地间除了沙尘，还是沙尘。她跌跌撞撞四处寻找方云海，却看不到一点点踪影。

  　　她害怕了，周围的环境在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形成一个漩涡，将自己卷起来，抛向了空中。“啊——”她大叫一声，翻坐了起来，满头大汗。醒了之后，再也睡不着，刚才的梦还心有余悸。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云海该不会有事吧？看看窗户外的夜色，估摸着已经转钟了，剪秋的心中忐忑不安，怕他醉得不省人事。正在她胡思乱想时，门外有动静。

  　　方云海撞开门，跌跌撞撞走了进来。他脸颊通红，浑身酒气，坐在床边，抱住剪秋。他的眼神迷离，笑着说：“剪秋，你终于成为了我的妻子！”说着说着，嘴往剪秋的脸上凑。

  　　剪秋被他的酒气熏得脑袋往后仰，小声说：“云海，你去洗个澡吧！”方云海不理会，猴急地扒下衣服，酣畅淋漓云雨了一番。

  　　完事之后，方云海翻过身去，四仰八叉睡着了，鼾声震天价响。剪秋嫌弃得瞟了他一眼，无奈地发出了一声叹息，不在一起百事好，在一起后原形毕露。

  　　剪秋只好自己去打水来，帮他从头到脚擦洗了一遍。金鸡破晓，天色逐渐明朗，屋里的光线也亮堂了。这么一折腾，剪秋也没了睡意，提前洗漱，穿戴整齐，等待方云海醒来，一起去拜见五爷。

  　　方云海昨夜喝得太多，赖在床上不肯起床，任剪秋如何叫他喊他，“嗯”了一声，又翻过身继续睡。剪秋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只好自己去跟五爷道早安。

  　　五爷已经在客厅坐着看报，剪秋下楼后喊了声：“爸，早安！”五爷放下手中的报纸，面带微笑，和蔼地说：“辛苦你了，云海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

  　　剪秋替他搪塞：“他昨晚吐了，没睡好，让他多睡会儿！”

  　　“畜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烂泥扶不上墙。”五爷骂了一句，悻悻地从茶几下面的抽屉拿出早准备好的两个红包，给了剪秋，“他的那一份也给你！你不用给他了。”

  　　剪秋道了谢，跟五爷寒暄了两句，准备去万顺花店。“爸，花店还有事，我先去店里。”

  　　五爷摘下眼镜，揉着晴明穴说：“今天新婚第一天，在家歇息歇息。生意是做不完的。”他停顿了会儿，又说：“我听说花店被你经营得还不错。”

  　　“爸，你是不知道，嫂子的花店逢年过节都快被人挤爆了呢！平常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嫂子为人和善，服务到位，最关键呀，吃苦耐劳，有个机灵的脑袋瓜子。”方慧茹悄悄走到五爷的身后，替剪秋说话。

  　　方慧茹双手搭在五爷的肩膀上，帮他揉捏。剪秋说：“慧茹，快别这样说，我也只是在学习，平常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们在劳动。”

  　　“那也要脑袋瓜子吧？不是谁想开店就能开店，爸，你说呢？”

  　　五爷听了慧茹的话，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说实话，他挺欣赏剪秋，上辈子积德了，这才是他想要的儿媳之选呀！

  第五十章

  　　其实，五爷早就有让剪秋辅佐云海的心思。云海素来顽劣，虽然这段时间有改善，但终究还是纨绔子弟，丢不掉耍滑、投机的劣根性。

  　　云海从结婚的第一天开始，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宿夜不归。剪秋常常等到转钟，都不见云海的人影。白天遇到他的时候，问他去哪里了，他就找各种借口，说朋友硬拉着他打牌或者说是特殊情况，来不及回家，就在朋友家睡了。

  　　剪秋铁青着脸，幽幽地问：“什么人比我还重要？”方云海摸了摸鼻头，尴尬地说：“大家伙都是朋友们嘛，不去人家说不给面子。”

  　　“我算是知道了，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剪秋坐在沙发上，开始哽咽起来，“我嫁给你，我不图你什么，只希望你能收心，多顾家一点儿。”

  　　“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方云海单膝跪在剪秋面前，发誓说，“我再有下次，天打雷劈。”

  　　剪秋捂住他的嘴：“谁要你发誓？你要是真的有心，多跟尊福叔学习，方家的那么多产业还都指望你呢！你断不能辜负爸对我们的期望。”

  　　“少爷——电话——”楼下的女佣在门口敲门喊着。

  　　方云海尴尬地瞧了一眼剪秋，小声说：“我去接个电话。”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电话恐怕又是那些狐朋【创建和谐家园】打过来的，没点正经事，不是打牌就是喝酒。

  　　剪秋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不作声。自家男人想干什么，她是没办法管住的，她想起大娘嘱咐的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两人要和睦。”

  　　已经十一点了！她躺在床上，料定方云海不会再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花园里一阵车轮碾压地皮声，不用猜，方云海又被约出去了。

  　　剪秋站在楼梯上，问沉香：“少爷去哪里了？”

  　　“他让我告诉你，他出去一会儿就回。”沉香回答。

  　　剪秋欲哭无泪，她知道她是无论如何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心中自是百般焦虑。那晚，她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清晨起来眼窝深陷，眼袋突出，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在花店，她无精打采，连客人的问话，她都要重复问三四遍，才能明白过来。她坐在椅子上发呆，所有的员工都察觉到剪秋的异样，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让她先回家休息。

  　　她摇摇头，强打起精神，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她干活时心不在焉，让她的效率大打折扣，心情一度跌落到谷底。她对着云海送她的香串感叹，以前的他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现在却鲜少再踏进万顺花店。

  　　小姑子方慧茹得知剪秋的苦恼，答应帮她去说服方云海。方慧茹说：“嫂子，你也不要太忧虑了，改变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我哥自小就很调皮，玩性大。慢慢来，你不要太着急了！你要先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为了让嫂嫂开心，方慧茹约她去江城公园坐游船，荷花还没有完全凋谢，顺便赏花、摘莲蓬。剪秋是被小姑子硬拽去的，像她这种工作狂，感觉玩就是在浪费时间。

  　　湖面微风习习，水中不断泛起涟漪，他们特地要了一艘小木船，方便进出荷塘，而且这种船正好可以容纳下两个人，不多不少。

  　　可能是天公作美，太阳钻进了云层，天阴了下来。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再加湖风吹来，剪秋感觉到非常惬意，那些烦闷的情绪暂时都抛在了脑后。她望着满塘荷叶荷花，有的开得正盛，有的落败不堪，变成了枯叶，耷拉着脑袋。

  　　方慧茹负责划桨，两只桨在方慧茹的手中灵活自如，别看她是大家小姐，这种活儿可难不倒她。方慧茹得意地说：“我以前可是学校龙舟队的！我们那个团队还得个第一呢。”

  　　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让她浑身为之一振。她瞧见一朵荷花屹立在绿叶丛中，洁白的花瓣，点缀着粉，像婷婷的少女。她突然兴致大发，唱起了曲，歌声宛转悠扬，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方慧茹夸奖剪秋：“嫂嫂不仅人长得好看，曲也唱得这么动听。天生一副好嗓子，浑然天成，我要是男人呀，我也会爱上你！难怪我哥之前对你死心塌地。”

  　　可能是意识到又提起了剪秋的伤心事，方慧茹的话戛然而止，机敏地换了一个话题：“嫂子，你看那边有一对鸳鸯，好可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