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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抬起手想撕去这张贴纸。

  　　“诶诶诶等等小顾。”徐衍握住顾辞那只蠢蠢欲动的手，“这可能是唯一一次......”徐衍脸离顾辞更近了些，呼出的鼻息颤颤巍巍地喷在着顾辞面颊的肌肤上，和顾辞的气息旖旎地交缠着。

  　　顾辞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有些站不住脚：“你想......干嘛？”

  　　顾辞都快要闭上眼睛，不敢与徐衍炽热的目光对视，仿佛一碰上就立马能够擦出烫人的火花。

  　　只见徐衍下一秒掏出了手机，清了清嗓子，说：“给我拍个照。”

  　　顾辞猛然睁大眼睛，像是没想到这剧情的走向：这不符合古早偶像剧剧情啊？

  　　顾辞看向徐衍——又是标志性的一脸坏笑表情，顾辞知道自己又被徐衍耍了。

  　　不过徐衍像是对她的气恼一无所知似的，一本正经地拿起手机，划开相机，真就想拍几张照那样单纯。

  　　徐衍做着和顾辞脸上那个贴纸一模一样的表情动作摁下很多张快门键。

  　　接着徐衍换了很多动作都像是不满意一样，于是直接在镜头前撅起嘴，在顾辞前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错位拍摄——看上去真的就像他在亲顾辞脸上那一张贴纸一样。

  　　徐衍对这张照片很满意。照片上抓拍到的是顾辞翻白眼的时候，他更满意了。

  　　徐衍立马把这张照片换成了自己的微信头像。不过他还是稍微藏了藏，将顾辞大部分的脸都截掉，只剩下了有贴纸那一块皮肤。

  　　看到徐衍那副不值钱的样子，顾辞是真想再朝他翻一个白眼。

  30.你的生日礼物

  　　顾辞拿着徐衍买的和她同款式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先去浴室洗澡。

  　　徐衍等顾辞洗完后也进浴室用和顾辞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从浴室出来后在顾辞面前使劲转圈扇风，活像个开屏的孔雀：“怎么样，我身上可有你的味道了。”

  　　顾辞没理他这只【创建和谐家园】的公鸡，照样在吧台处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徐衍见状走了过去，站在顾辞身后将顾辞手里的吹风机顺手接了过来，像做过无数次那样自然，给顾辞边拨弄着头顶的头发边拿吹风机在一旁晃着。

  　　顾辞没有拒绝，决定闭上眼好好享受徐大歌手的造型服务。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顾辞睁开眼，和徐衍匆匆说了句“你站着等着”后径直走到自己的挎包前，掏着什么东西。就听见徐衍在自己身后喊着：“干嘛这么着急，头发还没吹干呢。”

  　　徐衍将吹风机往吧台上一搁，走到顾辞身后探过头去想看看顾辞在掏什么，就见顾辞转过身来。

  　　徐衍走路都不带声儿的。顾辞没料到他离她这么近，两个人此刻就一拳距离，呼吸错【创建和谐家园】缠，彼此胸腔里的心跳声仿佛由丝丝引线传导，在两人间逼仄的空隙间倏然释放，如鼓如雷。

  　　房里空调直直显示着“25°C”，徐衍却觉得全身上下温度烫人得直逼人体能承受的最高温度。

  　　顾辞轻咳了一声，默不作声往后退了一步，直到腿撞到了身后的桌子，退无可退，才把手里的什么东西递给徐衍：“给你。”

  　　徐衍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了一句：“什么？”

  　　顾辞瞥了眼房里的时钟，见恰好还有三十秒就要到零点，沉默了一瞬，踩着点道：“生日快乐，徐衍。”

  　　很郑重很郑重地念了他的名字，字字圆润，悦耳珠玑。

  　　徐衍不经意地弯了弯嘴角，声音沙哑低沉，同顾辞在耳机里听见的声音完全两样：“嗯，听见了。”

  　　徐衍没接过顾辞手里的盒子，反倒是上前一步，将顾辞环在自己和桌子间。

  　　顾辞拿着盒子的手没法移动，只能直直撞上徐衍的胸膛——是挺硬的，刚才冲上去抱的时候怎么没觉得痛呢。

  　　在顾辞神游的瞬间，徐衍已经低头灵巧地捉住顾辞的唇——他刚才已经盯着看了很久，顾辞一害羞全脸就会变得很红，像一只鲜红欲滴的樱桃，他下意识觉得一定很甜。

  　　徐衍不紧不慢，右手托着顾辞的后脑，用舌尖稍用力地撬开顾辞紧闭的牙关，然后像是计谋得逞般，轻咬了下顾辞的唇，仿佛在炫耀示意。然而徐衍并没有就此停下，才像方破城般，进城继续肆虐、掠夺。

  　　顾辞手上的力气仿佛一点一点被抽离，手上给徐衍的生日礼物就要握不住掉下去。徐衍在掉落的前一秒抓住顾辞放在他胸口处的手和那只盒子，一并慢慢地从他们身体之间残留的缝隙滑出，在衣服布料之间摩挲，仿佛下一秒就能带出四溅的火星。

  　　徐衍将顾辞的手和那只盒子一起扣在了桌子上。

  　　此刻两人身体间除了布料就再无什么阻隔，两人紧紧相贴。徐衍一时忍不住又将身体往顾辞那儿靠了靠，重心往顾辞那儿偏移，顾辞一时承不住徐衍的身体重量，发出嗯哼声后就要往后面倒去。

  　　徐衍两只手赶紧搂住顾辞的腰，防止她倒下去。

  　　顾辞此刻已经满脸透红，气息混乱，眼里水光潋滟的，嘴唇像血色玻璃般透红剔亮。

  　　徐衍很喜欢顾辞这副样子。觉得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受的委屈终于得到些许缓解——谁让她总是喜欢工作胜过他？

  　　徐衍其实依旧意犹未尽，但又实在是怕顾辞生气，他最终还是选择轻轻往那红玻璃上啄了一下。

  　　顾辞此刻只想往地里钻，但理论上又不行，于是她盘算着换了个地方，打算往徐衍怀里钻。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徐衍一脸无奈，只能仰起头敞开胸膛让顾辞埋着。

  　　徐衍怀里此刻散出一股浓郁的木调香，先前清新的青草味已经微不可闻，好像只有凑得再近一些才能依稀闻见。他和顾辞身上的味道已经难分彼此，互相同质。

  　　顾辞抱得更紧了些。

  　　好一会儿，顾辞才抬起头看徐衍，脸也没有刚才那么红了，看起来应该是缓过来了。

  　　见徐衍手上还拿着自己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便用手臂碰了碰他，示意道：“拆开看看。”

  　　徐衍欣然同意。

  　　盒子是方方正正的玛瑙蓝绒布质地，沉甸甸的很有质感，正中央则嵌着烫金的品牌名字。

  　　徐衍一时不对味，一脸复杂的表情，直言道：“你要和我求婚啊小顾？”

  　　顾辞抬手打了下徐衍，也没多用力：“说什么呢，你做梦呢。”

  　　徐衍看上去反倒有些失落，嘴里嘟嘟囔囔：“哦......我还以为......”

  　　说着，徐衍手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徐衍打开了盒子。

  　　两枚小巧精致的袖扣静静嵌在玄色丝绒沟壑里。

  　　顾辞那天晚上逛街时侯，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袖扣。白金的基底缀以玛瑙般剔透的细钻，让她一下子就能想起徐衍——眉宇清俊，声色清冽。

  　　“这个呢，销售员和我说是纽扣式的袖扣，你一个人可戴不来，必须要有第二个人来帮你。所以呢，以后你这个袖扣只能我来戴，知道嘛。”

  　　顾辞说话间戳了戳徐衍的肩膀，以示强调。

  　　徐衍浮夸地“噢~”了一声，存了想调戏的意味，添油加醋道：“助理也不行嘛？”

  　　顾辞眼神像是立马化作一刃利剑，像是若徐衍真让其他人给他戴这个袖扣她就能立马在徐衍脸上割无数道血痕一样，冷声道：“不行。只能我来戴。其他人不能碰。”

  　　徐衍促狭地笑了笑。

  　　此时顾辞的肚子不和时机地叫了一声。

  　　“饿了？”

  　　歌手的耳朵就是尖。

  　　顾辞无奈点点头：自己从下戏就急着收拾东西赶飞机，到了 c 市还用尽跑八百米的力气赶飞机，到现在是一口没吃过。

  　　至于肚子叫——反正在徐衍面前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再丢一个也没多大事儿。

  　　徐衍揉了揉顾辞差不多已经干了的头发，“不错，头发差不多都干了，那走吧，带你出门吃饭去。”

  　　顾辞合理怀疑她的头发可能是纯粹靠她自己高得惊人的体温给烘干的。

  　　顾辞和徐衍两个人都换上了宽松的 t 恤和中裤，连颜色也惊人得协调——徐衍黑衣白裤，顾辞白衣黑裤，倒像是另类的情侣装。

  　　街上大多数饭店已经关门，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夜宵摊子还开着。徐衍刚想走进一家烧烤店，被顾辞拦住，指了指马路对面一家亮着微弱灯光的小面馆。

  　　徐衍有些惊讶：“你晚上不是不吃碳水？怎么大半夜的就想吃面了？”

  　　顾辞笑了笑：“你生日啊，当然要吃长寿面。”

  　　徐衍忍不住想戳顾辞的脑袋：看起来这么灵活聪明的小姑娘这么守传统呢？

  　　他先前过生日确实很缺乏仪式感，长寿面，大概小的时候外婆会给他每年生日晚上做一碗，外婆就坐他边上看他一个人一口一口嗦完。后来出去读大学、选秀、出道，倒越来越没想过生日仪式这回事了。

  　　徐衍一把搂住顾辞，大臂一挥：“行，就去吃面。”

  　　那阵势，宛若衍皇上搂着顾皇后气壮山河地说了句“朕的江山都是你的”一样。

  　　面馆里只留了一盏灯，有些昏暗。

  　　令他俩有些惊奇的是，这馆子里居然是个年纪同他们相仿的女孩子在看店。戴了副眼睛，五官端正，半扎了个丸子头，斯斯文文的样子，一个人坐在柜台后捧着本《瓦尔登湖》在读。

  　　看到这个时候有客来，她好像也很惊讶的样子，放下书，声音细细软软的，问他们想吃什么。

  　　徐衍和顾辞两人只要了一碗鸡蛋面。徐衍知道顾辞就算喊饿也只会吃几口就不吃，索性就点一碗面。

  　　两人趁小姑娘去后厨做面的空当细细打量着这家面馆。

  　　地方虽然不大，里头装修和设施也有些老旧，但看得出来店主很勤快，也很爱惜这家铺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角落里竟不见一点尘垢。

  　　小姑娘很快端着一碗面上来了，还贴心地一同端了两只小碗。

  　　两人很快发现，一般鸡蛋面里只有一个鸡蛋，而这碗里小姑娘给他们卧了两个。

  　　顾辞和徐衍对视了一眼，没多说话，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徐衍天生就比较健谈，见那姑娘坐在那不说话，便主动搭话道：“诶店主，通常面馆不会开这么晚吧，你们店怎么开这么晚呢，通宵的啊？”

  　　那小姑娘略显羞涩笑了笑，说道：“是啊，我们全天开着呢。我爸早班我晚班。我们这一带商业区，流浪汉多，早上游客多，他们不好意思，晚上没人时候偶尔回来吃碗面。我爸索性就全天都把店开着了。”

  　　徐衍有些感慨：“现在这个社会上像你们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哦。”

  　　徐衍解决完顾辞吃剩下的面后把钱直接放在前台桌板上，逃似的和顾辞跑出了这家面店。

  　　鸡蛋面是 5 块钱一晚，徐衍直接放了张蓝色的十块钱。徐衍认为蓝色和紫色颜色相近，一眼应该也不能立马认出来。

  　　等小姑娘拿着一张紫色的五块钱跑出店门找他们时候，他们已经跑很远了。

  31.因为喜欢你

  　　顾辞和徐衍随便找了个商业街附近的千步堤手牵着手散步消食。

  　　半夜两点多，街上很安静，只有偶尔夜归的车在道路上呼啸而过，旋起一地的落叶。

  　　霓虹灯光波流转，将此刻沉寂的城市轮廓披金戴银地浅浅勾了出来，倒是和白日里热闹喧嚷的旅游城市风貌有别样风味。

  　　不过这样静谧的氛围也持续不了多久，再过几个小时又得恢复熙熙攘攘、游客壅塞的景象。

  　　顾辞和徐衍谁都没有戴着沉闷的口罩和墨镜，全然浸润在恬静夜色里。

  　　“不戴口罩真好。我都快呼吸不到大街上的空气了。”徐衍默默开口。

  　　顾辞看了徐衍一眼，已经知晓后来十年命运的她对徐衍那句“不戴口罩真好”深有体会。

  　　“是。如果能一直不戴口罩就好了。”

  　　“你不行，我可以。”徐衍笑得些许苦涩。

  　　顾辞懂徐衍话里的意思——

  　　你比我红，大家都认识你。我不火，没人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