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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往架子上望去,剧组酒店果然还是有个小的医药箱备着的,打开一看,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顾辞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见徐衍迟迟没过来,有些疑惑。刚想叫一声,就见徐衍手里握了个小瓶子往她这里走,顾辞下意识往床里头缩了一下。
“别动。”徐衍伸手拽着顾辞的脚踝处,刚才没仔细看,现在在顶灯照射下,还不是寥寥几块淤青这么简单。
顾辞看出徐衍要给他敷药,也没再动,不过第一次被人握着脚踝,总感觉有些不自在,像有千万只蚍蜉在噬咬,“哎呀这才第一天,就算敷了不也还会添新的吗,索性......”
“索性到最后一起敷是吗?”徐衍接过话头,语气有些僵硬,“你脑子怎么想的?大学生?还攒到最后一起?你当积累利息呢?今天不敷药明天腿烂掉。”
顾辞听见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笑道:“徐老师可真是时时刻刻都谨记自己歌手身份,连说话都带押韵的。”
徐衍倒是没笑,一脸严肃的抬起头看着她。
顾辞知道自己理亏,撇了撇嘴,低头不看他,嘟哝道,“哪有这么恐怖。”
见顾辞没再挣扎,徐衍摇了摇手里的喷雾,对着顾辞淤青的地方喷了几秒,也不敢多喷,怕冻着顾辞,借着搓了搓自己的手后敷在顾辞淤青处控制着力道揉了揉,有些心疼,语气也软了下来,“疼不疼?”
顾辞点了点头。
徐衍手下刻意加重了道力度,捏了捏淤青处,也没敢多用力,佯装咬牙切齿:“还知道疼,疼还不敷药。”
徐衍在顾辞想拿脚踹他的上一秒握住了顾辞的腿。
见揉得差不多,徐衍又喷了一遍药。
顾辞看着徐衍低头认真给她揉腿的双手,撞了撞膝盖,忍不住开口,“徐老师,您这可是弹吉他和握话筒的手,就这么屈尊给我揉腿啊。”
徐衍闷哼两声,“我这双手,弹吉他和握话筒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给你揉腿,这不叫屈尊,这叫高就。”
顾辞假装嫌弃:“几天没见在嘴上种了朵花是吧。”
徐衍手上动作停下来,抬起头,对顾辞粲然一笑:“只对你开的花。”
顾辞只觉得肉麻,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把两条腿缩回来,塞回被窝里。
徐衍倒觉得没什么,也甩开拖鞋上了床,拿两条膝盖权当两条腿使唤,挪到顾辞身边,又充当起【创建和谐家园】技师的角色,给顾辞捏肩,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正好能让顾辞僵硬了一天的肩膀放松下来。
顾辞抬起下巴仰面看他,正好对上徐衍的视线:“嬛嬛,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徐衍歪过头,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一样,一本正经回答道,“还有很多,今晚一并让你试试?”
说着,徐衍低下头,离顾辞的脸更靠近了些,眼睛危险地眯起,促狭地笑着。
顾辞顿时像是受了什么【创建和谐家园】一样猛然一缩,嫌弃地“嗯~”了一声,又觉得不够,直接用方言添油加醋道:“覅。”
徐衍像是惩罚一样手下加大了力度,疼得顾辞脸皱得跟小老太太一样直叫唤。
顾辞恶狠狠地仰面看去,看见徐衍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徐衍乘机俯身飞速啵了一口此时正在气头上的顾辞,还没等顾辞反应过来,也像是嫌弃般“啧”了一声,紧接着开口说道,“果然生了气的小辞亲起来都是苦的,还是刚刚吃狮子头的小辞比较甜。”
说完,像是奸计得逞般笑着看着顾辞。
顾辞气得直接把徐衍的手一撂,自己笨拙地滚到床另一边去,背对着徐衍,不再理他。
徐衍一时失笑,只觉得顾辞现在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刚见面时那个郁郁寡欢的顾辞倒是很少见了。
他很喜欢现在偶尔撒娇生气的她。
徐衍觉得他们原本就像宇宙中两颗相异相吸的行星。在自己轨道上勾留数亿年后偶然碰撞、摩擦,穿越时间的刻度,洇过银河的缝隙,终将变成彼此星系之中的那颗星。
她现在越来越有他身上的影子,他也是。
徐衍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调到合适的温度后关灯躺下,慢慢挪到顾辞身边,伸出一只手环住顾辞。
顾辞头发上的木质调洗发水味立刻沁入他的鼻腔。
是有多喜欢木质调味啊?连洗发水都是这个味道。
徐衍知道顾辞肯定还没睡,便埋在她头发里闷闷开口,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被浸成木质调香味:“我明天早上就走了噢,记得每天把那个喷雾喷一下,我走之前再给你买一些膏药你记得贴。”
怀里的顾辞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徐衍立刻抢过话不让她开口,“别嫌弃膏药不好闻,膏药没有木质调味的,必须贴。”
顾辞讪讪闭上嘴,徐衍已经把她想说的话说完了。
“快睡吧,闹钟我也定了一个四点的。”
徐衍能感觉到怀里的顾辞点了点头。
“晚安。”
“晚安。”
25.制片
顾辞第二天早上还是被徐衍叫醒的。
很奇怪,明明顾辞平时总能比闹钟还提前几分钟醒或是闹钟一响就能立马睁眼,因为她没有让其他人等的习惯,所以绝不会在床上拖泥带水。她算是个心里有事就睡不着的人,对待工作也一样。
但昨天一晚窝在徐衍怀里,她觉得她很久没这么安心放松地睡过一晚上了。
以至于她早上定的闹钟都没听见,这绝对能被顾林春列入顾家奇事之一,毕竟在他印象中,顾辞上学时候就从没赖过床。
徐衍依旧像提溜小鸡崽一样把顾辞从被窝里拎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见顾辞还是一脸睡眼惺忪的颓样,琢磨着是不是要去床头柜拿起手机给顾辞放一首龚琳娜的《忐忑》来给顾辞提提精神,就听见怀里的顾辞瓮声瓮气道:“老徐几点了。”
徐衍暂时忽略了顾辞对他奇奇怪怪的称呼,看了眼表,顺手摸了摸顾辞睡得翘起的头发,“四点零七。”
顾辞立刻睁大了眼睛。
下一秒,顾辞立马挣脱开徐衍的手,麻利地掀开被子穿起拖鞋后径直往卫生间奔去,留下床上的徐衍只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各种器皿碰撞声响。
徐衍看着还温热的床铺,只觉好笑,在他面前顾辞可真是一点女神形象都不想维持了。
徐衍也下了床往卫生间走去,为了不打扰到顾辞一个人在卫生间里随意发挥,就拿起洗漱用品在卫生间外边踱步边洗漱,他也不急,买的八点多的飞机票,等送顾辞出门后再去趟药店给她买好药了再走也不迟。
徐衍本站在门口处刷着牙想着,门铃突然响起,他想也没想就直接伸出手开了门。
门外人见门被打开,也想也没想就大声喊:“顾......”
“老师”两个字还没蹦出口就被门口的人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门彻底打开后,门里门外两人都愣了。
徐衍刚才那一瞬间忘了这是在顾辞的房间,房门毕竟离他就一伸手的距离,他权当下意识举动。
门外的女人反应也是很快,飞速瞥了眼房门确认无误后,立马就换了个语气:“诶,您好,我来提醒顾老师开工的,见她门还没开。”
徐衍吹了口嘴里的泡沫,口齿有些不清:“好,她马上就好了。”
说罢,礼貌地颔了颔首,然后赶紧像做贼一样将门关上,生怕剧组里其他人看见。
本来在擦脸的顾辞听见声响后从卫生间里探出了个脑袋出来,有些奇怪:“谁啊?”
徐衍叼着牙刷拿起漱口杯走到卫生间,在顾辞身边挤了个位置后将泡沫清洗干净才开口,“你们剧组一个女的,来看看你有没有起床。”
说完,拿毛巾胡乱抹了把脸,揶揄地看着顾辞,“诶你是不是老赖床啊,要不然怎么还有人会来专门叫你?”
顾辞拿自己手里的毛巾往徐衍头上随意一扔,将徐衍眼睛全蒙住:“你放屁我可是剧组里早到第一名。”
徐衍拿下头上的毛巾,故意顺着顾辞的话说道,“噢~早到第一名,今天还赖床了。”徐衍一脸坏笑往顾辞那伸过头去,“看来是我怀里太舒服了某人不想起床啊。”
顾辞心知自己被戳穿,耐不住害臊,忍住自己手下想把现在那张贱兮兮表情的脸的五官揉到重新排列组合的冲动:算了,那么帅,下不去手,怕他以后失去了万千迷妹。
顾辞转头,只抛下一句:“我换衣服去了。”
顾辞整装出门前徐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只手臂撑着门斜垮垮地靠在门口等着,目光随着顾辞满房间找东西而移动。
本来顾辞有前一天早上就拿第二天要出门带的东西都收拾好的习惯,昨天却因为徐衍的到来而全部打乱。
“防晒霜抹好防晒衣穿好墨镜戴好帽子戴好口罩戴好遮阳伞拿着手机拿着钱包拿着。”
徐衍忙不迭地提醒道。
顾辞忍住自己想吐槽的冲动:你做歌手的肺活量也不是用在说话不喘气上的啊。
终于,顾辞检查齐东西后要出门了。
徐衍揣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了口气后给顾辞打开门,顺道做了个“请”的动作。
顾辞原本挎着包就要跨出门口,见徐衍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又退了回去,重重给了徐衍一个 morning kiss,抛下一句“走了宝贝”,留徐衍一个人撅着嘴在原地。
顾辞走时才 4:25,徐衍本还有时间睡一个回笼觉。他看了眼顾辞没空收拾的房间,像个小媳妇一样仰天哀叹了一声,接着认命般给顾辞从门口开始给她的房间打扫整理。
看到卫生间里顾辞自带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徐衍心头一动,掏出手机拍下照片,打算在自己家里也添置一套一模一样的。
花费一个小时不到收拾完后,徐衍见时间差不多,去酒店旁药店和超市给顾辞又添置了些膏药和生活用品,足够她用上一个月了。
做完这些,徐衍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赶往机场飞 b 市,走之前也没忘记把昨天那包命途多舛的垃圾拿走扔掉。
顾辞刚到化妆间时候就觉得气氛有些异样的微妙。
大多数人都偷偷往她这个方向瞄一眼,被她发现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煞有介事地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顾辞觉得有些奇怪。
她坐在自己位置上,任由造型师摆弄自己的发型,自己眯起眼睛养养神,昨晚睡得太熟,导致现在脑子都有些晕晕的。
坐她旁边的是这部剧女二沈艾黎,在剧里饰演顾辞的师姐,看着比顾辞要成熟许多,但其实实际年龄也就比顾辞大五岁。她来得早,发型已经侍弄好了,正等着化妆师给她上妆,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附在顾辞耳边窃窃说道:“小辞,平时你都是最早来化妆间的,今天都快迟到了。”
顾辞猛然睁眼,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化妆间的人都用这种异样的眼神看她了。
她抬起手捏了捏鼻梁,倒有些无奈和疲惫,毕竟造型师在给她扎头发,她也不敢多动,怕扰乱了造型师手下的动作,只能慌乱地瞄了一眼沈艾黎,苍白地解释道:“昨晚空调开太热了没怎么睡好。”
“噢~”沈艾黎假装相信了顾辞的话,又忍不住拆台:“是空调太热了还是在人家怀里太热了啊?”
顾辞的脸霎时变得煞白,就和上了粉底却忘记打上腮红一样。
沈艾黎见状,解释道:“今天早上我就好奇啊,每次我快要出门时你的门应该都是敞开着的,今天却紧闭着,我这不就怀疑你睡过头了吗,结果一开门,啧啧,”沈艾黎故作夸张地张大嘴感叹道,“surprise。”
接着,见时候差不多了才安抚着顾辞:“放心吧,就我一个人,没其他人看见。”
顾辞这才放心一些。
“今天执行制片儿要来片场儿。”后面本一直在摆弄着发饰的造型师突然开口。
“盯进度啊?”顾辞顺口问道。
发型师闷哼了一声,没否认,“来监督监督呗,跟领导儿视察儿一样儿。”
顾辞觉得这发型师口音很好玩,有种想模仿京片子却只像鹦鹉学舌一样,舌头直来直去,拐不过弯来。
不过执行制片的话......顾辞心头一动。
晚上下了戏,这位执行制片和导演们果不其然请主角们一同去一家浙菜馆里吃夜宵。
是一间很雅致的包厢。整个餐厅都采用的新中式装修风格,墙上都装贴着米色的粗线墙布,花梨木的椅子雕龙盘凤,卧在绵软的水墨地毯上。窗棂糊着一层薄薄的窗纸,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有些许破损,滋滋的漏着风。窗花格则是拿榫卯攒插着的,乱中有序,倒是别具一格。
导演刚进门就赶紧拍马屁似的将上座让给了制片,制片也不多推诿,客气地道了声谢后往上座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下,拿过服务员手里举了许久的菜单,假模假式地先敬导演,导演将菜单又往顾辞那送,顾辞哪敢真接,客气了几声又给推了回去。
里头真真假假的门道,顾辞也懒得真去琢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