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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一时间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神婆了。
“你......怎么知道 s 市房价会涨这么快？08 年金融危机刚过房价跌成那样大家也谁都不敢买房，你......”
“都说了，商业头脑。”顾辞神神秘秘地指向了自己的脑袋，“好了，这下没有顾虑了？去看看你外婆吧，她很想你了，房间里的电视一直放你的 mv。”
说着，顾辞要往门口走去。
刹那间，徐衍抓住顾辞的手臂，一把搂在怀里。
顾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重重地往徐衍怀里摔去。
顾辞觉得自己胸口被撞得生疼。
头顶的灯光忽明忽灭，逼仄的楼梯间里，两人的呼吸声掺杂着时不时传来的电流声，惹得两人一阵瘙痒。
“小辞，谢谢你。”
顾辞倒是在徐衍身上嗅到一股掺杂着淡淡烟草味的青草气息，她从徐衍怀里挣扎起来，抬起头看他，问，“抽烟了吗？”
徐衍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顾辞没有多说什么，从裤子口袋里掏了样东西出来往徐衍身上四处喷了喷。
“什么？”徐衍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上次给我买的香水，”顾辞拿起手上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大瓶不太方便，我拿分装瓶分了小瓶出来随身携带。”
说完，顾辞皱起鼻子装模做样闻了闻，满意地看着徐衍，说：“不错，这下香了，去看外婆吧。”
徐衍和顾辞回到病房，徐衍外婆正坐在病床上看不知道第几遍的 mv 了。
徐衍往病床走去，顾辞自动退出病房给他们祖孙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顾辞刚回到走廊，就接到了邓若打来的电话。
“小辞，孟易君回来了。”
电话对面偶尔有风声泄来，顾辞猜测邓若一定又是挤在宿舍阳台和她打的电话。
“好，若若你想办法把她留住，我赶回来。”
顾辞刚要往前走去，像是想起什么，回头悄悄打开病房门往里看去，看到两人还手握着手在聊些什么。顾辞给徐衍发了条微信：“宿舍有些事回去一趟，马上回来。”
14.绯闻
顾辞赶到宿舍时候正看到邓若拦着孟易君扯东扯西，而孟易君脸上已经起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
“哎，易君，刚来就走了吗？”顾辞假装光看到孟易君一样装模做样笑道。
孟易君倒像是没想到顾辞会回宿舍，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却又立马变戏法似的换上一副惊喜的神色，“呀，小辞，你怎么回来了？”
顾辞暗自惊叹孟易君这变脸的速度，倒是能上台表演一套京剧变脸，保证看客如山，满堂喝彩。
“我自己的宿舍还不能来了吗？”顾辞笑容收敛了些，“倒是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在宿舍也见不到你。”
孟易君倒也是听出了顾辞话里或多或少针对的意思，不觉眯起眼睛看着顾辞，直接问道，“你今天这是刻意针对我？”
顾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不打算多说，只是挑起眉毛笑道，“没啊。哎呀瞧我这记性，”顾辞假意拍了拍自己的头，“我还要收拾一下我的桌子，让一下噢。”
顾辞示意孟易君让道去自己书桌面前。
邓若在一旁默默咽了一口水，不敢多插一句话。顾辞平时那么温柔一人，她可没见过顾辞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就连自诩和顾辞关系比较好的她此刻也不敢多做什么举动。
顾辞和孟易君书桌正巧是挨着的，而顾辞此刻就站在她和孟易君两人书桌衔接处面前，背对着她们，像是惊呼般喊了一声，“诶易君我的专辑怎么在你书桌上啊？”
“什么我明明放在......”
孟易君说了一半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自己上了顾辞的当，闭上嘴后心里默默说了句国粹。
“你放哪了？”顾辞转过身面无表情盯着孟易君。
邓若有些呆愣地看着顾辞，有些震惊，明明同样是十九岁的人，为什么顾辞的气场能这么强大？难道真的只是拍了一部戏的原因？
孟易君却在这冰点笑出声来，声音婉转妩媚，“诶呀小辞，干嘛这么正经呢，我就是也想听徐衍的歌看你一直拍戏也回不来才拿走的，这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还你呢。我这就拿给你，别生气啊。”
顾辞觉得宿舍里顷刻间茶香浓郁。
孟易君走到自己书桌前，从最上一层抽屉里掏了出来递给顾辞。
顾辞拿到专辑后赶紧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损坏。
孟易君见顾辞此举，在一旁继续说道，“这么不放心我的吗小辞，我肯定不会弄坏的呀。徐衍的歌真的很好听啊，mv 我也看了，小辞，你可真拿我们当外人，去和徐衍拍 mv 都不和我们说一声，怎么，是不好意思还是怕我们抢了徐衍啊。”
顾辞抬头看向孟易君，只见她用一股腻人的暧昧神色看着顾辞。
顾辞没有理她，只是拿着专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孟易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顾辞的回复，只觉自讨没趣，拎了包出了宿舍门，临走前还不忘将宿舍门重重摔上。
邓若过了一会儿见门口不再有动静，跑到顾辞旁，问道，“小辞，这几天你去哪了。”
“啊，”顾辞乍被问起，回想了一下当时出门前自己是怎么和邓若说的，印象里好像是说自己去 24h 自习室？
顾辞暗喊不妙，现在这个年代哪里有 24h 自习室呢......只怪当时自己着急了没胡诌个像样些的理由。
顾辞抿了抿嘴唇，看着邓若一旁逐渐疑惑的眼光，只得说道，“我去自习室了啊，我这不是下个月缓考，我想着去外面学习好心静些。”
“啊，那你还要走啊。”邓若注意到顾辞这次回来并没有带上之前拿走的书包。
“是，我来拿些换洗衣物再去。”
顾辞攥着那张专辑，将自己书桌里里外外都扫了一圈，觉得哪里都不安全，最后还是把它塞到了自己枕头底下，就在徐衍送的捕梦网的下面。
顾辞拿了些换洗衣物后又回到了医院。
祖孙俩不知道什么时候聊完的，顾辞进去时两人已经安安静静地开始看徐衍《随风》的 mv。顾辞刚进门时，祖孙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朝门口看来。
明明已经习惯被闪光灯和摄像机注视的顾辞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不曾想这一躲，让她原本有些难为情的脸愈加赧然。
——病房里的电视机里正放着两人拍的 mv。
顾辞觉得自己进来的时机有些过于微妙了。
这一个月内，顾辞和徐衍仿佛达成了某种双方默认的无字协议，每晚徐衍结束工作来陪外婆，顾辞在一旁继续复习下个月要考试的科目，等徐衍要走时顾辞把他送到医院楼下。
顾辞有时总会产生一种两人是共同生活了许久的夫妻的错觉，这样平淡的日子好像过了很久。这样的日子会松懈人的意志，她倒是有点贪恋了。
而这样的日子终于在顾辞要回校考试结束后开始上课打破。
这个月内，《宫墙》各大宣传已经铺天盖地，网上基本分两大派，一波为了王辉导演出手必出精品的经验必会去看，还有一波当然是因为顾辞这个纯纯的新人做主角，一众唱衰，甚至有人已经把顾辞的资料调了出来，发现只是一个 19 岁的电影学院新生，更是不被众人看好。
“这么新的新人王辉也敢用，我看王辉是太相信自己了。”
“长这么漂亮，估计也不怎么会演戏，就在那站着念念台词的吧，估计进电影院就光只能看脸，其他啥也不行。”
“真的不是靠关系上位的吗？不然王辉为什么会用一个大一新生啊......一点演戏经验都没有诶。”
类似于这样的话顾辞这几天刷到的不是一两条，借此她微博被扒出来后还涨了许多粉丝，甚至有人直接在她最近一条微博下评论唱衰的。
顾辞也是不恼，她还是有信心在电影上映之后狠狠打这些观众的脸的。
不过她最近倒是发现，她去上课时周围人看她的眼光也很奇怪，像是带有一些审视？或是暧昧的眼光。
更甚者，有人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她的电话号码，直接给她发消息，消息内容是学校附近的酒店地址和房号。
顾辞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果然，在她那天飞速删除手机里刚接收来的垃圾低俗短信后刚准备打开宿舍门时，邓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顾辞身后，把顾辞往宿舍里推去，还一反常态地插上门闩。
顾辞一脸疑惑，问邓若怎么了。
反倒是换成邓若一脸震惊地看着顾辞，反问，“你不知道？”
搞得顾辞更是一头雾水，“我......该知道什么？”
“有人在我们学校贴吧和天涯论坛上传关于你的消息，你自己看看吧。”
邓若说着掏出手机翻到了那两篇帖子，递给了顾辞。
“新晋辉女郎，主演电影即将上映的待火女大学生，竟是潜规则上位？”
这种古早吸引人眼球的营销号标题，11 年后早就被淘汰不用了。顾辞看到这么一长串标题后暗自腹诽。
“这标题未免也太烂俗了吧，往后都要讲究一个“字越少，事越大”的规矩，这么长串，一看就胡乱吸引人的。”顾辞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拜托诶小辞，我难道是让你评论标题好坏的吗，看内容啊内容。”
顾辞往下划了划，果然如她所料，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甚至开局的图都只是顾辞拍戏时候导演在给她将戏时的同框照，文章全篇毫无依据，全靠瞎编。说什么她不仅和导演，还有制片人都有一腿啦，全靠他们顾辞才接到这部戏的。
顾辞又看了看评论，果然大多数都是相信的了。顾辞自然不会觉得这个年代的人在网络上会有多客观，虽然“键盘侠”这个名词现在还没有出名，但她觉得现在网络上的人才真的配得上这个词。
评论者一众附和，附庸于隐匿的网络下，好似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穿起正义的盔甲，他们高高举起键盘，以其作矛，狠狠刺向她。
顾辞明白现在的网络风气，2012 年网络尚未充分发展，而此刻此处便是一个法律空白地段，对于现在那些网络“喷子”来说，确实没有具体的罪名能够按在他们头上，最多只能被骂一句“没素质”而已。
越是法律空白地段，那些“罪犯”就越发猖狂肆虐。
而具体的法案要到 2013 年才正式出台。
但今年年中便是《宫墙》要上映的时候，顾辞知道她等不了这么久。
顾辞立马打了个电话联系了导演。她才不是那种遇到事乖乖自己吞下去的白莲花人设。
“你不用管，我来搞定。”
顾辞还没开口说话，导演就抢先一步说道。
这立马让顾辞安心许多，也真的不打算再管这事，将手机还给了邓若。
这下搞得邓若更加纳闷，接过手机问道：“小辞，你没事吧......这网上说的那么难听，我今天都上课时候都怼了好几个了，还在我面前嚼耳根，看我不骂回去。”
说着，邓若看起来就真像是又看见有人在她面前说顾辞坏话似的，愤愤挥起拳头在空气中划拉了两下。
“好啦若若，我们不必理会。目前主要的我们需要找出这个发帖者是谁，让她删帖澄清。至于他人的目光，”顾辞有些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我不 care。”
自上次顾辞和孟易君对峙时的气场震慑邓若后，顾辞在邓若眼中的形象就不可同日而语，如今邓若觉得顾辞的形象在她面前又高大了一倍。
怎么会有这么潇洒有气场的女人！她好喜欢！
15.大红大紫
顾辞没有理会那些流言蜚语，依旧去上课吃饭，神色无常。虽然还是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说的无非就是那些网上说烂了的八卦，翻来覆去，也编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邓若倒是主动请缨做起了顾辞的贴身保镖，吃饭上课都紧随顾辞，看见顾辞周围有人在议论她的，她就眯起眼睛，像护主的猫似的朝那些背着顾辞议论的人龇起嘴，教人看了立马噤声。
哪怕顾辞上厕所洗澡，邓若也想着要跟过去。
顾辞有些无语：“......若若我上厕所洗澡就不用跟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