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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夏天天气很热,隐隐有了异味。
阮东阳回来时,看到阮印已经在清算股份,一大群财务在核对计算,阮印掏出一份遗书,上面写着所有资产给阮印。
显然原本遗书被他毁掉了,这封遗书他早就请人一个字一个字的模仿好了,任谁鉴定都看不出,怎么能平白无故把钱捐给陌生人?
阮东阳打开房门,阮西居然还躺在床上,无人过问,楼下的棺材里什么都没有,连块布都没有。
“把她的被子铺进去,让她睡得软和点。”
女佣把被子铺好,阮东阳将她抱起,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对她是恨的,但她死了,恨也就随之消失了,更觉得她可怜,自己的亲生父亲脸上兴奋的表情似乎盼望着这一刻盼望很久了。
计算器、电脑键盘打字的声音不绝于耳。
阮东阳心里酸涩地想哭,就这两天吧,他要和过去的自己彻底说再见,那再见吧,阮西。
“我联系了航班,可以将阮西的尸体空运回M国。”
阮印点点头,根本不在意“行,那边有人照料。”
“你不回去?”女儿死了,他居然都不回去看着下葬吗?
“我这里有事,走不了。”
阮西手里资产很多,林老爷子私自给了不少,阮印兴奋地算着钱,一股异味传来。
“把这棺材弄走。别放在客厅,成什么样子。夜里我们还在这里整理,怪怕人的。”
一旁的女佣都十分惊骇,这居然是一个父亲说出来的话,阮西虽然坏,但是人一死,总会有点感触,而阮印却好像无知无觉。
阮东阳呆坐了良久才驱车离开。
阮印回头,阮西整个脸颊凹陷,闭着眼睛,他有一瞬间的心痛,想起那个死去的女人,林霜。可是没关系啊,死掉了一个孩子,他又有了一个孩子。
他看向门外,唇角勾笑,随即接着又投入清账中。
第二天,天刚亮,舆论已经在慢慢发酵,阮东阳和阮家撇清关系后,阮西成了阮家独女,她一死,国内外媒体必然会关注。
徐隐和杨景分两边将所有数据、资料曝光在国内外各大网站,借着阮西之死的流量,引起轩然【创建和谐家园】,全世界都关注的契机,他们等到了。
没有顾得上阮西的尸体是不是还暴晒在烈日下,阮印直接冲向了季宇之的办公室。
推开门,季宇之和阮东阳端坐在桌前,似乎已经等待了这一刻很久很久。
他顾不上想阮东阳怎么和他如此亲密。
“季总,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聊聊合同的事,价格我们好谈,我愿意加3个点继续合作。”网上舆论爆发地迅速,现在最优的办法就是取得和季氏的合作,将脏水泼到对家身上。
商场你来我往很正常,这样网友自然会联想到是对家为了影响景行,故意放出的黑料,真相如何,谁又在乎呢。
阮印说得依旧气定神闲,仿佛网上舆论的事情不足为患一样。
可离舆论爆发不过一个小时,本应该在阮西棺材前一展慈父形象博取同情的阮印,却丢下大量的记者,来到这里,显然心里也没有底气。
季宇之却装傻充愣,“我以为阮总此来,是来取消和季氏的合作的,阮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合作?我季氏怕是不能了。”
“季宇之,你的原材料没有我景行的消耗,只能是废品,你也血本无亏!国内的工厂,有几家能承接这么大的量!”他声音很大,想用巨大的声音盖住心里的害怕
季宇之听完笑出声来“事到如今,阮总还为我季氏考虑呢,原材料你就不必担心了。事实上只有你看到那几个仓库是装满的。其他的仓库空着呢,虽然量也不小,但是我季家的工厂能吃得掉。”
“据我所知,季氏不涉足医学材料生产,怕是用不上吧。”阮印只当季宇之是想趁乱再次抬高价格,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把季氏摸得一清二楚。
阮东阳敲了敲桌子。“不好意思,阮总,我有一个厂,规模还不小。”
阮印哼出声“哼,你那个厂盈利不多,哪来的钱买这么多材料。”
难怪季宇之屯了这么多原材料还气定神闲,原来是已经找到了下家,可他是不是忘了,阮东阳被景行踢出后,置办这个工厂,手里的资金有限。
“这个阮总就不必操心了,我们兄弟俩谁的钱不是钱,从左口袋进右口袋的事。我们能解决。”
阮印听得一愣,看向阮东阳和季宇之,相似的装扮,相同的动作,要是从背影看简直一模一样。
先前看新闻,总觉得季宇之十分眼熟,一直以为是看多了的原因,现在在脑海中恍惚才想起来,似乎是以前就看过。
“阮总是不是在想我以前的样子。想不起来了吧,想不起来了就看看季宇之,我和他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呢。”
阮印猛然抬头,对,是阮东阳!
当时他压根不在乎谁给阮西换心,根本没有在意过,林老爷子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养着他,给做了整容手术,以后换了心后直接宣布他死了,反正众人只知阮家一个孩子有心脏病,可是谁有,谁知道呢?
阮东阳整容之后才被推上台面,众人也不疑惑,豪门为了遗产争夺,偷偷藏着一两个孩子有什么奇怪。
“居然是你,你们摆我一道!你们要干什么!”
两人齐齐向后坐,同时翘起腿,动作一模一样,十分悠闲自得。
“我们没有兴趣针对你。”季宇之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们针对景行!”阮东阳嫌恶地一瞥,立即转过头。
谁知阮印听到此话神情却放松了,“景行挂钩的人不计其数,你们两个想一网打尽,简直做梦,到时候自然有人保住景行,一个不行,可那又很多。何况你们确定你们拿到的资料是真的吗?”
第69章 亲情的反扑力量
听他言语,难道资料有什么差池?
阮印笑出声来“呵呵呵呵,我想你们窃取的是我早就备好的一份资料吧,没想到吧,杨景和你关系一直不错,我对她留了一个心眼,她能接触的都是我让她看见的。”
看两人不言语,阮印自以为计划得逞,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不过阮东阳和季宇之两人面上波澜无惊,似乎对他所说的事情早有预料。
“我们并没有打算用杨景手上的资料。她做的一直都是扰乱你的视线,她发的不过就是一份名单,阮总的数据是造假的,可人员名单应该大差不差吧。”
看你死鸭子嘴硬到几时。
阮印拳头紧握,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以你们几个人就想扳倒这么多世家贵族,真是天方夜谭。”
季宇之将一沓资料直接扔在他的脸上,阮印近身保镖,立刻向前,可季宇之松了松衬衫纽扣,和阮东阳对视一眼,别说这是在季氏,外面都是他的人,就算只有他和阮东阳在,难道会怕他们?打这几个还不在话下。
阮印看着资料,脸色煞白。他们是从哪里得到这些被绑架孩子的信息的。
季宇之拍了拍手,百叶窗全部打开,一群病儿,痴儿一个挨着一个,紧贴在玻璃上,足足有几十个,不同人种,不同性别,不同年龄。
有的眼睛看不见,因为被取走了眼角膜,有的身上还带着导尿管,有的瘦骨嶙峋,皮肤煞白,……这场面太可怕了,阮印身体颤抖。
“阮总难道忘了他们吗?”徐隐从门外走进,说得咬牙切齿。
“徐,徐,徐隐。”
当年他从景行逃出来,有好多年音讯全无。
“徐隐从你的资料库里窃取出来的资料和杨景的名单上可有大部分重合呢,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把这些孩子的照片、资料一公布,你猜那些找寻孩子多年的父母会不会活吃了你们。你太低估了亲情的反扑力量了。”季宇之说。
阮印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登时,就要离开,徐隐象征性地拦了一拦,就让他走了。
他现在狗急跳墙,无非是想回m国躲躲风头,孰不知世界各地都在找他呢。
景行完了已成定局,那些涉及的人如何面对全世界的谩骂、唾弃和道德的谴责也成了定局。
南夕和林梦后面站在一排保镖,各个彪形大汉。
“夕夕,我们俩站在这里是不是老帅了。”
南夕回头看了一眼,不仅不帅,反而像两个小鸡仔。
前方站成一排的警察回头看看两人,要不然两人娇俏可爱,年纪尚小,身上没有一点戾气,更像是黑帮的两个压寨夫人。
阮印跑着出季氏的门,快速联系托运阮西尸体的车辆,幸好还没走,又命令人去乡下小院接人,他们可以乘坐运送阮西尸体的飞机回去,然后拿着现金随便飞到哪一个国家,改名换姓继续生活。
可刚迈出去就被警察包围,保镖都是拿钱工作,眼看势头不对,肯定不和警察对抗。
带着大量保镖的阮印竟成了孤身一人,半个月前还在台上【创建和谐家园】澎湃,做着公益的慈善家,今天已经变成杀人、买卖人口的罪犯。
此事事关重大,国内国外警力联合,为了平息民众的怒火必定会彻查!一个都别想逃!
根据阮印最后一通播出的电话,他们找到了刘晶晶,她的神智已经不清醒,只要被人碰到就会尖叫。警察怀疑被人喂了毒品,经过血液检测,她居然怀孕了!
是谁的?
阮东阳想起阮印对阮西的死毫不在乎的模样,难不成是他的?
不可能,他不行。
但是刘晶晶这段时间精神尽毁,整个人瘦了一圈,看上去小腹一点隆起都没有,孩子像是刚有的样子。
其实阮印也怀疑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但是无所谓,在医院见到刘晶晶的时候,她惊慌失措、穷困潦倒的样子,让他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他救了刘晶晶,也是她噩梦的开始,阮印不能人道,但是特别喜欢折磨女孩子,在发现刘晶晶已经不是第一次以后,手段就更加残忍,鞭子,小刀,注射器,他什么都玩。
只要她痛苦,他就快乐。
后来她常干呕,整个人精神崩溃,居然怀孕了。
阮印很兴奋,开始整日整夜得不回阮家,这才让阮西有机会发现那本笔记本。
她怀着孕,警方不能把她监禁起来,由季宇之送到了囚禁刘娟的小院子里,警方对刘娟的囚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于事关多起命案,季宇之的人员全部撤走,由警方派人监管。
何乾被发现溺水而死,卡里多了一大笔钱,何乾父母早亡,无人过问,他的尸体顺着河流漂了很远,有一日尸体浮了上来,周边村民报了警。
根据当地警方调查,何乾是被谋杀,勒死扔在河里,卡里的钱是从刘晶晶处转过来,而刘晶晶的钱是由阮西那里转过来,包括江城被伤一案,都和刘晶晶、阮西脱不了干系。
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
景行彻底毁了,阮印及涉案众人根据所犯的罪,【创建和谐家园】和牢狱的都有,阮东阳作为受害者又早早断绝了关系,所以也并未受到什么影响,杨景环游世界去了。
所有痴儿病儿已经根据资料上的线索已经被送回了家,一些找不到的继续留在守助孤儿院由徐隐抚养,樊军老了,也常过去。
半年后。
刘晶晶肚子疼,由两人护送,刘娟陪同去医院。
这边南夕正被骗着往季宇之办公室走,神情焦急。
林柯说季宇之腹痛难忍,还不肯吃药。
刚进季氏大门,大家一如既往的客气地打着招呼,却在身后都举着“嫁给他”的牌子。
季宇之在办公室紧张地搓衣角,左手又被掐得通红。
南安和张倩在一旁安慰“别紧张女婿,怕她什么。”
她敢不同意,他们就打断她的腿!仔细想想,又不行,季宇之心疼死。
季宇之回头一笑,比哭还难看。
他不停地踱步,看着电梯一点一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