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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哽咽说道“我该怎么办呢?南夕?”
南夕嘴角勾起笑意,指尖轻轻勾住他的下巴,压根没用力,他的头就顺着她的指尖抬起,眼睛红红的,简直是在诱惑人蹂躏他,让他哭的再难过些。
“季宇之,你也不能没有我,对吗?”
她的指尖肆意地在他颈间,脸上滑动,他全身僵硬,竟连点头都做不到。
“和我说说你的父母吧,找到病因,让我治好你,以后就再也不会伤到我了。”
季宇之贪心地看着她,月光洒在她的眼眸里,盛了一星河的灿烂光华,灼热地让他心脏一疼。
他跪在她的病床床头,头紧紧贴着她,试图来安慰自己,南夕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细语“别怕”。
窗外夜凉如水,吴冕和樊军在车上呼呼大睡,一阵刺耳的声音传到吴冕的蓝牙耳机里,他打开一听,是季宇之的倾诉。
“我们季家是后来来的平市,所有的佣人包括樊叔都是在我4,5岁的时候才来的,以前的事,他们都不清楚。”
南夕点点头,这也让她疑惑很久,按理来说,樊叔对于季家相当于李丰之于南家,应是从父辈开启就服务于季家才对,但樊叔据她所知在季家才十多年。
“因为那年,我母亲精神疾病爆发了,差点偷走人家的孩子,而且只要看到原来的佣人,就会精神失常,我父亲为了避免她再度崩溃,只能换掉了所有的佣人。”
南夕诧异,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季宇之的母亲也有精神疾病吗?季家从不与人过多往来,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阿姨,为什么要偷别人的孩子呢?你那个时候这么小这些事情怎么会都记得?”
季宇之已经拉住她的手,这个问题似乎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痛苦,可他看向南夕的后背,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其实我有个双胞胎哥哥。”
南夕瞪大了眼睛,她在季家从来没见过另外一个人啊?
“没见过对吗?他在我们一岁多的时候被偷走了,他的名字叫做季洛之。”
季洛之?双胞胎?被偷?
如此多的信息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消化。
季宇之握着南夕的手,已经沉浸在过去。
“人的记忆大概是4,5岁才有吧,我可能要早一点,大概是当时的事情太痛苦了,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我们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家四口,到1岁多的时候,我高烧不退,我父亲母亲在医院看护我,季家老宅突发了火灾,负责照看季洛之的管家,被倒下的家具压倒,当场死亡,据说手指全烧焦了。”
“那个孩子也在大火中被偷了?”
偷取别人的孩子,残害致别人死亡,多残忍啊。
季宇之点点头,“对!我母亲从此以后就精神失常了,我母亲是个作家,是个情感很脆弱也很丰富的人,她的幻想和她的敏感造就她可以写出动人的佳作,也让她很痛苦。”
季宇之的母亲吴晴接到电话,被告知老屋起火,孩子不知道死活的时候,整个人连滚带爬,一向矜贵自持的季家夫人,知性作家,此刻像个疯子。
她跪倒在灰烬前面,手指扒拉着还在闪烁的火星,指甲全部被烧焦,幸好季父及时将她拉出,整个手上已经全部被烫出了燎泡。
没有找到孩子的尸骨,她喜极而泣。
可孩子丢了。
季宇之刚刚牙牙学语,小腿只能挪动一两步,在佣人的怀抱里缓缓向吴晴伸出手“妈妈,不哭。”
吴晴呆愣地看着季宇之,脑子嗡的一下,全都麻木了,洛之,宇之是不是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她是不是疯了才会以为是两个孩子,还好,孩子没事。
“洛洛,来,不怕,妈妈抱抱。”
季宇之嘟嘴“我是宇宇。”
吴晴眼睛睁得无比大,整个眼球在眼眶里四处晃动,尖叫出声“你是宇宇,也是洛洛!你们是一个人!”
季宇之被吓地大哭。
此后,吴晴的精神就时好时坏,一度疯到认不出季宇之了,季宇之只有2,3岁,每次想要母亲的怀抱,都很难,每一次与季宇之过近的接触后,吴晴的手上都要出现很多的疤痕。
那是她在自我惩戒,她对季宇之好了,这对季洛之不公平,她好痛苦!
最严重的一次,就在季宇之四五岁的时候。
第36章 病因
家里的女佣生了孩子,孩子到了一周岁时举办周岁宴,吴晴趁人不备抱走了孩子一天一夜。
吴晴把孩子抱在怀里,躲在阁楼上,被发现的时候,孩子饿得都没有力气哭,吴晴身上到处都是自残的痕迹,手上流着血,头发也被自己剪断,她那时还算清醒,哭着主动将孩子还给了他的妈妈。
一个劲说对不起的同时,又狠狠地拿刀片对着自己的身体划了下去。
季宇之在一旁看着,只有4岁的他主动站了出来。
“妈妈,我是洛之,你看看我。”
他可以不再是他自己,他可以是宇之,也可以是洛之。
吴晴看着季宇之的脸,抱着他失声痛哭,手上的血抹在了他的脸上、手上。从此季家以前所有的佣人全部换掉,生怕吴晴看到旧人会精神崩溃,再次闹出像这样的事。
也是从此季宇之开始抑郁,开始精神分裂,到如今已经有了15年之久。
只有他假扮季洛之的时候才会被爱,他是季宇之的时候,没有人会爱他。
有一次他父亲悄悄地给他买了一个玩具,是个柔软的小熊,他第一次收到礼物,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可是当天,吴晴就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小熊剪得四分五裂,一把火烧个干净。
他失声尖叫,和吴晴一模一样,从此他在暴戾狂躁和阴郁自卑的夹缝中生存,他快要分不清自己是季宇之还是季洛之了。
极度讨厌假装季洛之,却每次在想要得到关爱的时候又忍不住扮演成季洛之。
可就这样难得的虚假温情,都被她打破,吴晴收养了一个女孩,叫她季洛之,季宇之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她的爱。
吴晴对她视而不见,甚至会因为他的出现而突然暴怒。
“你要不是你生病,洛之怎么会被别人偷走,你怎么没有病死还在活着。”
“洛之一定长得比你好看很多,不像你整日像个死人脸。”
……
季父难得的关怀再也化解不了内心的寒冰。
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值得留恋了。
两年前的车祸,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带上他,是季宇之假装临时有事才挤上了车,他们只是去给季洛之买一个喜欢的礼物。
全程一句话都没和季宇之说。
车辆相撞的瞬间,季宇之甚是有种解脱的感觉,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值得他活下去的地方了,也从没有人会爱他。
也许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他看见那个唯一不因为他是季宇之还是别的什么人,对他说过“哥哥,有你真好”的女孩。
她像天使来拯救她“哥哥,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季宇之说到这,原以为早已经麻木的心里居然很痛。
“南夕,我就不在乎他们了,可是我心里好痛。”他的拳头一下一下敲击着自己的心脏,试图让它不要这么疼。
南夕拉住他的双手,靠近他的身体。
“是在乎的,才会疼。”
孩子是父母的镜子,吴晴的症状定然不会比季宇之好到哪里去,一个孩子从几岁开始就要扮演成两个人,难怪他现在仍在梦里呼喊“我是宇之!不是洛之!”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爱我?”季宇之终究没忍住,靠在床边失声痛哭,“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从来没有人爱季宇之?”
吴冕听着季宇之的哽咽之声,心里也难过,原来是这样,季宇之的心理疾病居然是这样。
“南夕,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和他说就可以,我相信你知道怎么说的。”吴冕对着蓝牙耳机说着,说完就挂断了,这是心结,吴冕也无能为力,心病还须心药医。
南夕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下了病床搂住他“我爱你,不是你是谁,即使你不是季宇之,你是李宇之,王宇之,我都会用余生保护你,爱你。”
季宇之埋在她的肩头,将她像抱孩子那样将她抱在怀里,挪到了沙发上。
南夕抚摸着他僵硬的脊背,他像被踩着尾巴的猫立刻警惕,但又很快放松,他太没有安全感了。
“相信我,我不会骗你,阿姨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依旧选择牺牲自己来保护你,你的父亲也是几乎整个身体都向你倾斜都是为了保护你。那场车祸中,我是第一目击人,爱,也许他们说不出口,但爱是刻在骨子里的,是本能。”
感受他的情绪略好了一些。
“你对面的房间是你父母的房间吗?”
季宇之点点头。
“他们的安排还是你自己选的?”
“他们安排的。”
南夕更加笃信,他的父母是爱他的,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让他们无法清醒地告诉她,只是下意识仍是最爱他。
“我下次可以进去吗?我想看看。”
季宇之似乎陷入了纠结与恐惧中,他怕并不如南夕说的那样,而他们压根没有爱他,怎么办?看向南夕亮晶晶的眼睛,季宇之还是答应了。
他们拥抱在一起。
夜快要结束了,像鸡蛋黄一样朝阳正在天边纠结。
既然已经知道了病因,也安抚了季宇之的情绪,南夕放下心来。
身上的止疼药渐渐散去,后背【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痛感已经消失了大半,想起林柯上次给的药膏,看来药效确实很不错。
现在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她跨坐在他的腰腹上,倒穿着他的宽大衬衫,单薄的背袒露在外面。
“谁帮我换的衣服?”
南夕以为肯定是护士或者医生,怎么不帮她多系几个扣子。
谁知道季宇之说“我帮你换的,我怕他们弄疼你,我不放心。”
南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是他,那岂不是全身都被看光光了。
虽然羞涩,但是前世已经结了一次婚,是合法的的夫妻,他们两死的时候都没有离婚,看了一下就看了一下吧。
想起刚才她皮肤上的柔嫩触感,几乎可以捏出水来,季宇之耳边开始发烫,开始有点渴,有点空虚。
为了逗季宇之想些别的事情,南夕故意说“季宇之,换衣服的时候偷看我了吗?我美吗?”
“我没偷看。”给南夕换衣服的时候,他一心只怕别人弄疼她,就他们俩在病房内。他根本没有心思想她美不美,只关心她是否还难受。
现在想起来,真是极美,喉头发干。
“美。”
南夕娇俏地贴在他身上,几乎可以感受她身前的柔软和形状。
对着他的耳边吹气“现在呢?”
季宇之全身都像烧起来,但又一动不敢动。
南夕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