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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也是为何她畏惧着百里昭,却始终不曾厌憎过百里昭的原因吧。
哪怕后来对其避之不及,但心里对皇后的那份感激,最终还是放在了百里昭身上。
想想也很可笑,放着自己恩人的孩子不去好生对待,反倒对着姜卿竹这等杂碎心心念念。
如今她更是越发觉得,百里昭才应该配得上更好的人。
脑子里的回忆如走马灯掠过,眼见着嘉宁宫近在眼前。
却见不远处的拐角处闪过一道人影。
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眼花了,却不知这背后又是何人如此关注她。
“郡主,陛下吩咐了,明日一早便把月檀给接回宫来,您且安心住下便是。”
这时候,步辇停下,辰雀在旁道。
她回头,“月檀?”
她这不是暂回宫中住着,把月檀那丫头从郡主府里接回来做什么。
辰雀嘿嘿一笑,笑而不语。
虽说陛下没说将此事告知于郡主,可他倒觉着,若是让郡主知晓了此事,指不定会感动许多。
辰雀这厢还在自以为是的感到聪明,奚长宁却开始发愁了。
这么说——百里昭是不打算放她走了?
她若是不能出宫,关于姜家和沂王勾结的证据她怎么弄到手?
前世的记忆还在,她游荡于姜府时眼见姜家所为也历历在目,关于姜家和沂王谋反的证据,她是知道在哪儿的。
可知道归知道,她又不是什么手眼通天的神仙,哪儿能千里取证据。
不成不成。
她立刻对辰雀说,“月檀就不用接来了,明日一早,替我备上步辇,我给陛下送早膳。”
辰雀懂事一笑。
看,她果然感动了吧。
第15章 虞太妃
长宁郡主新婚之夜入宫悔婚的事很快就传得满城皆知。
不过一个早晨,阖宫上下也都知晓他们这位郡主此刻已身在宫中。
只有奚长宁,刚睡醒起身梳洗,却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一声:“郡主!”
她微微一愣,扭头一看。
月檀还是来了。
她不禁眉头皱起,见月檀小跑着进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
见她的确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让一旁给她打水梳洗的宫女先退下,月檀才开口:“奴婢昨日留在府中,眼见姜家接亲的队伍到了,不得已,这才告诉郡马,您入宫了。”
奚长宁眉头一松。
原来昨夜姜卿竹是不请自来了,她原以为,是百里昭遣人叫来的。
只是听见“郡马”二字,她还是心里有些不痛快。
“往后别叫什么郡马,昨夜我已经同姜家······“话说到一半,她不由叹了口气。
月檀却接着道:”奴婢知道。“她抬眼,”你知道?“月檀点头,”奴婢在府门外守了一夜,原以为郡主不久便会归府,恐郡主无人服侍,这才等候。今晨就有过路的行人说起此事,若非如此,奴婢也不知郡主已经悔婚,这才赶紧入宫来寻郡主,好在宫门看守认得奴婢,就放奴婢进来了。“”那你可听见那些人如何谈论此事?“她立马问。
她所在的郡主府离西市不远,时常有人经过,能听到这些倒也不意外。
只是,单就这一夜功夫,她与姜家悔婚的事怎会传得人尽皆知?
是姜家?
姜家让人连夜放出消息?为何?
按理说,她一个郡主,如今虽无庞大家族支撑,但好歹是有个身份门面,她要退婚,丢脸的自然是姜家才是。
这等事,姜家不好生遮掩着,拿出看得过去的说辞,竟还如此宣扬。
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
正在【创建和谐家园】,就听外头有宫女通报说虞太妃驾到。
她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家的事还没彻底撇清,这虞太妃又来做什么。
月檀一听虞太妃来了,也有些慌张。
从前这虞太妃就最是看不惯自家郡主,常把郡主的身份不配留在宫里这话挂在嘴边。
每每见了郡主不是刁难就是奚落,如今郡主回宫一番,可不知这太妃又要找什么麻烦。
奚长宁如今倒是无所谓了。
对虞太妃从前种种她倒也习惯,如今再回来,见到这些旧人旧事的,反倒没有曾经那般恐惧畏怯。
当即让月檀赶紧给自己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披上外衣就出了内殿。
虞太妃此刻已经在上座喝起茶,见她终于出来,嘴角只是挂上一抹淡淡的冷笑,也不说话,就等着她行礼问安。
她也晓得虞太妃从来就是这般姿态,没有计较,便上前行礼颔首:“长宁见过太妃。”
虞太妃搁下茶盏,抬起眼皮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看了有半晌,才冷哼一声:“昨夜皇帝遣人来讨衣裳,竟没想是给你的。”
她抬头,对上虞太妃的目光。
虞太妃的脸上还是那般不屑,高高在上地吊着一双丹凤眼,眉目里都是对她的鄙夷。
从前她见了宫里的这些妃嫔,都是低眉顺眼。
饶是百里昭成了皇帝,见着虞太妃,她不是绕道走就是赶紧顺着意思挨完训就溜。
如今终于正眼瞧着面前人,看见这虞太妃眼角的细纹,不免有些感叹。
“真是老了。”
她小声嘀咕。
声音不大,可奈何殿内太过寂静,加上虞太妃耳尖,真就给听了去。
“你说什么?”虞太妃的眼睛当时就瞪大了。
第16章 如果能重来
这虞太妃的一双眼,笑的时候眯成一条缝,不笑的时候倒也还好,唯独这发怒时,横眉怒目的样子,宛如那画上的门神。
她从前竟没发现,虞太妃有做门神的潜质。
见她不回话,虞太妃也不知是年纪当真大了听不得刺/激的话,还是就想单单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郡主。
当即一甩袖子,挥倒了一旁的茶盏。
茶水泼了一地,瓷盏也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正想等着她像往日一般跪地求然,却迟迟不见她有何动静。
“你这是何意?”虞太妃开口,反倒疑惑起来。
她看着碎了一地的茶盏,这才“哦”了一声,扭头对月檀吩咐:“去给太妃上一副新的茶具来。”
月檀在一旁哑口无言,对于自家郡主的离奇反应也有些看不懂了。
听见郡主吩咐,也不敢耽搁,立刻就要转头去备。
虞太妃却“腾”地从座上站起身,面带讥讽,对着她就又是一声冷笑,“早前哀家便说,你这等身份,不宜住在宫中,偏偏慧明皇太后不听,留下你这么个祸害,如今倒好,放着姜家这门上好的婚事不去,竟然还不守妇道地想要悔婚,你当真是觉得自己无父无母,无人教训了?“她眉头一皱,看向虞太妃,”长宁不知,太妃口中的不守妇道,是指什么?“她这才入住郡主府不久,堂都没拜,怎么就是个不守妇道了?
虞太妃见她终于开口,复又坐下,继续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势要好生修理她一番不可。
便道:”别以为哀家在宫里就什么都不知道,昨夜你前脚入宫,姜家那【创建和谐家园】后脚就跟来了,岂料出宫后,就说姜家嫡子受伤,更有人亲眼瞧见,你之所以入宫,乃是与人私会,正是被那姜家嫡子给撞见,这才伤了姜家嫡子,你且回哀家,是与不是?“听见虞太妃说得这般郑重,她都想笑。
还以为姜家有什么不得了的招数,这才不顾脸面亲自传出消息,敢情,是又打算拿她背锅啊。
见她又不说话,虞太妃还以为自己这是戳中了,接着又道:”如此不守妇道之人,本就非我皇族,今日,不如就让哀家替皇族处置了你,免得传出去丢人。“说着,虞太妃冲一旁的随行嬷嬷一点头。
她这才注意到,虞太妃身边嬷嬷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头正放着一盏酒。
这回她是真的笑了。
前世便死于鸩酒,这一世还用这个招数,她与这酒是不是有何不解之缘呐。
月檀见状立刻就慌了,连忙往地上一跪,开口求饶:”太妃娘娘饶命!郡主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其中一定有何误会,还请太妃娘娘明察!“她看月檀不停对着虞太妃磕头,原本白白净净的额头上顿时变得通红一片,再磕就要渗出血来了。
立刻上前将月檀扶起,再看向虞太妃,”也是姜丞相让太妃用这个法子处死我的吗?“此话一出,虞太妃的脸色一变。
“姜嬷嬷,动手!”
那端着鸩酒的嬷嬷立刻就对一边跟着的两个宫女点头示意。
宫女上前,一边一个将她拖住往地上一按。
“郡主!”月檀立马就上前阻拦。
姜嬷嬷抬脚就把月檀踹开,另有两个宫女也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手里正拿着茶盏,朝着月檀后脑就是重重一击。
月檀惊叫一声倒地。
她一声“月檀”还未出口,就被已经来到眼前的姜嬷嬷捏开了嘴。
虞太妃的眼神里忽然就多了一丝怨毒,静静望着她,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想甩脱两边的人,却被牢牢困住。
她不禁想,这带来处置人的宫女怎么力气都这么大啊。
眼看姜嬷嬷端来的鸩酒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感觉姜嬷嬷的老手捏在自己脸上硌得都有些疼,她的嘴唇甚至都快碰到杯口。
她后悔了,她刚刚就应该捡起地上的碎瓷和虞太妃拼个鱼死网破的。
如果能重来,她再也,再也不要怂了!
就在这时,紧闭的宫门忽然开了。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