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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昭的眸光一闪,“哦?什么传言?”
明知故问。
她心里暗道。
却还是回答:“关于——我和姜公子。”
众人闻之咋舌。
关乎于女儿家的清白,这长宁郡主竟这般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说到底,这等事,对于寻常人而言,多是难以启齿的。
百里昭眸色一黯,“哦?”
“近来宫中谣言四起,我只是好奇,此事究竟从何处而起,所以便找上方总管,想问一问可否知晓此事。”
她说着,又看向方耿,眼神里仿佛在说“你说是吗”。
方耿刚一抬头,就瞧见她看过来的眼神,忙不迭点头称是。
“啊是,今日郡主前来,的确是问了奴才此事,奴才还同郡主讲了,那多嘴多舌的宫人已经……”
方耿的话还未说完,却见百里昭从步辇上起身,走了下来。
望着奚长宁,淡淡开口:“不累吗?”
奚长宁不明所以地望着百里昭,没明白他这话何意。
就见百里昭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又问:“你身边的人呢?一个都不在?”
百里昭这问的便是月檀。
可这会儿月檀被她歉去追人,还不知有没有追到那名叫凡霜的宫女。
“月檀替我回去取东西了,我让她到时前往千鲤池寻我便是,”她便立刻解释。
百里昭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月檀。
既提起,就是问责的意思了。
百里昭听罢,并未有何反应,随即便看了眼于婉容,开口:“还不快扶郡主起来。”
于婉容一愣,不大肯定百里昭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可见百里昭的眼神看向自己,又有些疑惑:“陛下……是让臣妾?”
百里昭不语,紧皱的眉头愈发拧到了一起。
“臣妾……知道了……”于婉容当即垂眸,缓缓起身就要去扶奚长宁。
第99章 羽族公主
于婉容的坚持让她觉得可悲。
明知此并非善举,明知此时若还要生事,恐会引得百里昭发火。
却还要进言,叫众人都不禁看得出,于婉容这是存心想要为难她,给她找茬。
可偏偏于婉容最想要诓住的目标——百里昭。
却成了变数最大的一步棋。
百里昭说是他让姜卿竹来的,这话无论真假,但百里昭既然说出了口,便能堵住悠悠众口。
百里昭瞥向于婉容,“你,究竟想说什么?”
于婉容的眸光闪动着一丝意味不明。
“臣妾只是……想要提醒陛下……”于婉容垂眸,就好似那忠肝义胆的谏臣,直言不讳。
“提醒孤?你,算什么东西?”百里昭这话仿佛自冰窖破出的利剑,劈向于婉容的同时,也是冰冷无比的质问。
于婉容猛地抬头,眼含惊恐。
“陛下,臣妾只是……”
没等于婉容说完,百里昭扭头对方耿道:“带下去。”
方耿连忙颔首,心中不禁想,又一个要完蛋的。
众人见此情形,都未曾反应过来。
这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难不成陛下就要将这于小姐给处置了?
这可是姜丞相推选之人,这还未选秀,怎的就落得如此下场。
可唏嘘归唏嘘,众人心中更多的是恐惧。
虽不知陛下究竟要对这于小姐如何,可也看得出,定然没什么活路。
更有不少头一回见百里昭的千金小姐,此时已吓得花容失色。
先前还觉百里昭俊朗风姿,此刻却只觉犹如见到厉鬼。
于婉容此时也失去往日的从容,脸上更满是慌乱。
可不知是清楚百里昭为人,还是晓得自己无力辩驳。
于婉容并未开口求饶,只是任由方耿上前对自己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跟随方耿无言离去。
奚长宁望着于婉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众人。
想到今日她们这些人还是于婉容带来,谁料走的时候,却少了个于婉容。
其实她也想不到,百里昭对于婉容竟未留情面。
当真也实在奇怪。
她记得,从姜府回宫那日,她去见百里昭,还听百里昭说于婉容是自己人。
如今倒好,一个好端端的自己人,竟混到了这般地步。
千鲤池都能为于婉容腾空,却在今日就这么轻描淡写给处置了?
她怎么觉得——其中有什么她未曾注意之事。
想到此,她偷眼去看百里昭的神色。
见百里昭也正看向自己。
他的目光淡淡,可看向她时,却又显得复杂。
“你要去千鲤池?”这时候,百里昭忽然问。
她回过神,颔首称“是”。
百里昭对身后的辰雀一摆手。
辰雀上前行礼,“陛下。”
百里昭便立刻开口吩咐:“护送郡主去千鲤池。”
“不……”她正想说不用了。
可想到未免一路麻烦沾身,能有辰雀这个百里昭近卫跟着,也是不错。
便改口道:“好。”
说着,又转眼看向百里昭,对着百里昭行礼:“恭送陛下。”
按理说,百里昭作为君王,他若是不曾离去,不论她还是跟着于婉容来的这群人,都是不能走的。
百里昭仿佛知道她在意这些规矩,并未再说什么。
转身又上了步辇,坐定后,宫人便抬着他离开。
一众人本还呆立在原地,见百里昭已经走了,也立刻想走。
第100章 你以为你是什么
方耿听见的最后这句话,简直让人心神俱惊。
羽族,这个已经消失了许久的部族——方耿随即不敢多想,赶忙关上殿门离开。
之后的话,再不是他能听了的。
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于婉容脸色顿时一僵。
许多年了,她都再没有听别人这样喊过她。
百里昭盯着她,墨色的眼瞳沉静如波澜无惊的湖面。
“怎么?公主是忘了?”百里昭语气格外冷漠,冰凉的寒意直透骨髓。
于婉容抬眸,看向百里昭。
她哪里敢忘,哪里敢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又是怎样被百里昭救回一命。
她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冬天。
寒冬腊月,冰雪漫天,羽族覆灭后,她们这些曾经的部族贵人,也沦为奴/隶。
她那时在雪原的霍泽族做苦役,年纪虽小,手上要做的事却非常多。
累得整日都直不起腰来。
后来,她渐渐大了一些,容貌开始有了变化。
于是就有人将她带走,带去了璧国边城。
刚到边城不过两日,带她去的人,便把她作为牲口一般,卖给了一户人家。
她被关进了柴房里,每日都会挨鞭子。
她听见有人说,羽族余孽都是些硬骨头,得打服了才行。
她不是什么硬骨头,她也很怕那些鞭子。
她受不了每日挨打,吃不饱饭还要经历皮肉之苦的日子。
那比在霍泽族更难受,在那里虽然同样也吃不饱,却至少不用每日挨鞭子。
她只要好好干活,就不会挨打。
可是在这里不一样,她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只是这样日复一日地虐打她,眼神里都是不屑和冷漠。
所以,就在一个她皮开肉绽疼得实在受不了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