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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何道理?
便道:“既是陛下赏赐给于小姐,此等御赐之物,非但不能送人,还该好生放着,不能令其损坏之。于小姐执意送我,岂不是拿陛下的心意来做自己的人情,于小姐此举实属不合规矩,我又岂敢收之。”
第92章 不会放在心上
方才吩咐月檀送于婉容出去,她就示意了月檀。
猜到于婉容不会当真让月檀送其回锦绣宫,也算着方耿出去的时刻。
等月檀回来,碰巧遇上方耿出去,就将此话说起。
方耿在百里昭身边待着,又是宫里伺候多年之人。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当然明白。
今日一事,原本月檀不提,方耿也不会多心同百里昭禀报。
可这人就是如此,你不提还好,一旦提起,难免多个心眼儿。
若不提,方耿便觉得此事本就与他无关,自然不会多嘴在百里昭面前去说。
可若是如此一提,方耿反而会猜测,之后若有什么牵扯,将他自己搅合进去。
而且这话还不能由她来吩咐。
她说,那就带着些许命令,月檀来说,那不过就是为自家主子考虑罢了。
人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定夺,月檀只是拜托,又不是威胁。
方耿说不说,自然还是看方耿自己的选择。
这时候,月檀又道:“奴婢就是奇怪,这于小姐怎么总想同您作对似的?”
作不作对她不清楚,可于婉容总想找她麻烦,她倒是能看得出。
今日一事,虽不能看出其目的,但难保于婉容送来的东西上没动什么手脚。
若因此关乎百里昭明日的生辰宴,她到时还真百口莫辩。
不过她很好奇,若她当真是东西上做手脚,于婉容难道就不怕她发现?
在于婉容心里,她就这么蠢?
此时天色已暗,于婉容回到锦绣宫后,问雁便立刻将宫里伺候的两个宫人遣退。
“这长宁郡主的确不太蠢,”这时候,问雁为于婉容倒上一盏茶,递上后开口。
于婉容一摆手,并未接过,只是深吸口气,压住心底微微恼意。
“是不蠢,否则又岂会知晓关乎自己的清白一事后,还这般无动于衷,”于婉容说着,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很头疼。
“如此一来,明日一事,岂不是有些麻烦?”问雁眉间隐隐担忧。
于婉容不语。
今日一事,本就只为试探。
想到那日奚长宁对自己的态度,对自己那般反唇相讥,她便想知道,奚长宁是否真的如此冲动。
一个冲动之人,是没什么心机城府的。
而没有城府,便意味着会做蠢事,也容易给人当棍子使。
奚长宁与姜卿竹的事,的确出自她手,一来,同样也只为试探。
这二来嘛,有这件事发生,陛下的生辰宴才能由她操持,而只要这后宫内眷的设宴由她主持,之后的事,就容易了。
但此事一出,奚长宁却无动于衷,她便有了两种猜测。
一是此人根本觉察不到有异,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便不曾在意。
二是此人沉得住气,并非不在意,而是在谋划如何洗清谣言。
可她万万没想到,虞太妃能出事。
而虞太妃这事一出,竟将奚长宁和姜卿竹的事顿时压了下去。
这宫里就是如此,若出现一个更让人瞩目的消息,便不会有人再记得前者。
好在,此事奚长宁多半已归咎于姜家,不会猜到她头上来。
但她并未肯定,虞太妃的事同奚长宁是否真的有关,这才借此机会前去试探。
至于明日嘛……
她已经想好,如何让奚长宁和姜卿竹的谣言坐实了。
想到此,她又一伸手,示意递来茶盏。
一旁的问雁立刻递上,却听于婉容开口:“换一盏,茶凉了。”
第93章 在这等着她
她本就疑心过于婉容,只是那时候姜家也在她的怀疑之列。
如今在方耿这里得以证实,她便将此事看得更清楚明白。
于婉容她——想在百里昭的生辰宴上动手脚。
早前只是有些许猜测,可她还无法肯定。
如今这一切倒是清楚得很了。
于婉容放出她与姜卿竹的谣言,借此在百里昭跟前讨要内眷宴请的操持。
这样,便能轻而易举在宴请上动手脚。
只是,于婉容这操持的不过是内眷之宴,又能对百里昭如何不利呢?
这点,她倒是猜不到,也想不明白。
月檀跟在她身边,见了这些时日发生之事,又听方才方耿所言,也有所明白。
这会儿见自家郡主沉思,便有些担忧,忍不住开口:“郡主,这于小姐会不会冲着您来的?”
一听这话,她扭头看向月檀。
“何出此言?”
这于婉容身为沂王之人,好端端的,冲她做什么。
就算是要动手,那也是对百里昭才对呀。
月檀不知这些事,自然有自己的见解,便道:“奴婢瞧着,她就是狐媚,想要争宠!”
她一听这话,乐了。
“她如今在选秀前便入住锦绣宫,也算头一份儿了,她争哪门子的宠?”她看着月檀,眉心微蹙,颇为不明。
月檀正想解释,却见远处跑来一宫女,神色匆匆,似是往此处而来。
果然,宫女火急火燎就跑了过来,一见奚长宁便跪了下来,颔首道:“郡主可让奴婢好找,众内眷此刻正在千鲤池,就等着郡主您呢。”
奚长宁狐疑地看着眼前宫女。
等她?等她做什么。
从前大大小小的宫宴也是不少,从未听说过等她的。
月檀也觉有异,便问:“你是哪宫的宫人?”
宫女垂眼,“奴婢是玉绍宫的宫人,今日被遣至千鲤池伺候贵人。”
玉绍宫,先帝惠妃曾经的寝宫,后惠妃离世,到百里昭继位,便一直空到现在。
玉绍宫清闲,那里的宫人被指派到各处做事也是常有的。
可她却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往日这宴席都从未有她一席之地,遑论今日。
于是,她便问:“等我做什么?”
宫女倒也丝毫不心虚,只道:“于小姐说,您贵为郡主,如今花开正盛,也得请您来好好赏赏。”
她笑了。
且不说如今不过春末,寒梅都快败了,能开的花至多冒出点花骨朵,哪儿来的花开正盛。
况且那些命妇内眷与她并不熟,缺了她难道她们就不赏花、不开宴了?
她虽不信,却觉这宫女言辞诚恳。
当即道:“抬起头来。”
宫女抬头,一双眼里都是纯然。
她已经很久没在宫里见过这般眼神,便问:“你来宫里多长时日了?”
“回郡主,奴婢入宫已有两年,”宫女如实道。
从这宫女眼中,她看不到一欺瞒。
她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恭敬回答:“奴婢名唤凡霜。”
“凡霜,听着倒不错,”她轻声念到。
随即开口:“你回去复命便是,就说我即刻就去。”
宫女这才起身行礼告退。
见那名唤凡霜的宫女一走,月檀便蹙眉开口:“奴婢总觉事有蹊跷。”
她点头。
“那您还去?”月檀见她虽看出其中古怪,却并未拒绝,不由疑惑。
“怎么不去,我不去,这戏可唱不了。”
第94章 不期而遇
她在此刻有些尴尬。
听姜卿竹方才说到一半的话,意思便是有宫人带他来此。
可转眼间,宫人却不见了。
再一回头,看见的却是她奚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