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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无一字画,书桌上也只放着两柄剑,身后的书架空空荡荡一本书也没有,格子之中却放着许多玄色内衫。
内殿之中,除了偌大的浴池和这稍稍大一些的床榻,再无什么值得瞩目的东西。
不过那些内衫他倒是大概明白,许是为了换洗方便。
“看什么?”百里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立刻收回目光,扭头看去。
见百里昭手里多了个托盘,里头放着一套浅粉衣衫。
她眉头一皱,往上扯了扯被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百里昭倒也不客气,将托盘往她面前一扔,“换上。”
她看了看百里昭,又低头看了看扔在眼前的衣衫。
让她穿这个?她早已并非什么稚女,这身穿在她身上可不大合适。
百里昭看着她颇为嫌弃的眼神,轻轻一咳,解释道:“孤宫里不曾有备女子衣裳,也不曾有宫女,便让辰雀去虞太妃那里借了身,你也知道,虞太妃历来俗气。”
她偷眼看了看百里昭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不免心中摇头。
这夜里的折腾人家也就罢了,寻人家借了衣裳不说,还道人家俗气。
“怎么?想穿着湿衣裳睡一夜?”见她迟迟未动,百里昭索性掀开被子,作势要替她换上。
第8章 男女有别
她忙将被子扯回,对百里昭道:“还请陛下先出去。”
百里昭闻言却没打算要走,反倒环臂靠在床边柱子上,“孤的寝殿,孤为何要走?”
说得很对,这是他的寝殿,要走该是她走。
可见百里昭一副无赖模样,她还是有些不服气。
方才让她换衣裳的又是谁?
于是道:“陛下,男女有别,况且我年长你五岁,作为姐姐,你也合该注意分寸,莫要······”
没等她说完,百里昭忽然欺身而上,凑近她面前,“孤不想再听你说这些。”
她喉咙“咕咙”一声,听话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辰雀的声音——“陛下,郡马来了。”
她一顿,看向百里昭。
百里昭闻言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她望着百里昭,惊讶于百里昭动作这样快,这就把人叫来了?
见她沉默,百里昭忽然问:“舍不得?”
她抬首,对上百里昭的眼睛。
“若是舍不得,还可以后悔。”
她心中苦笑。
哪有什么舍不得,姜卿竹并非良人她已经看清,难道还能蠢到再上一次当。
随即摇头,“不后悔。”
看她如此坚定的模样,倒让百里昭有些意外了。
当初那般求他赐婚,原以为她对姜卿竹情意深重,如今却忽然要和离,实在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孤累了,”百里昭对着门外的辰雀道。
辰雀在门外也是一阵疑惑,当即又问:“那郡马······”
“让他跪着。”
辰雀心下咋舌。
这姜家好歹也是世家门阀,其家主贵为当朝丞相,就连当初的先皇也会礼敬三分。
如今其嫡子前来,也就他这位陛下敢这般对待了。
当即对着门内颔首称“是”,接着退下。
她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缩在被窝里看着。
百里昭见状,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她一眼,“不心疼?”
“有何心疼?”她反问。
姜卿竹所作所为,就是百里昭现在拿剑砍了他,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何况只是让其跪一跪。
只是她也明白,姜卿竹并非说砍就能砍的,要砍他,往后有的是机会。
似乎是对她这番回答很满意,百里昭的脸色转好,心情也松快了几分。
见她还是待在榻上不曾动弹,便问:“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还是说,想让孤亲手为你换?”
百里昭这说一不二的性子属实是要不得。
她心里想说,但嘴上却道:“我这不是怕污了陛下的眼睛。”
百里昭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无奈,她也觉身上湿润不大舒服,自然是要换上干净衣服才好。
便趁着百里昭不再看她,小心翼翼在被窝里褪下外衣。
就在这时,辰雀的声音又传了来,多了几分焦急:“陛下!郡马他要在殿前寻死!”
她的动作一顿。
百里昭闻声扭头,正瞧见她脸上的迟疑。
“拦,”他眉头一皱吩咐。
听见辰雀疾步离开的声响,百里昭这才站起身走到殿门处。
推门出去时,百里昭眸中深沉,看她在榻上一动不动,心里又烦躁起来,索性摔门而去。
第9章 姜卿竹
听见重重的摔门声,她才回过神来。
方才她是有些迟疑了,她在思考,让姜卿竹就这么简单地死了,会不会太便宜。
况且,若他真死在殿前,于朝中更是不好交代,毕竟这是丞相府的嫡子。
最关键的是,她此刻身在宫中,若有心人借题发挥,把姜卿竹的死推到百里昭头上,说是百里昭将其逼死的,那百里昭不是有多了一条罪名?
虽说看样子百里昭是从不在乎旁人想法的,但民心若是不稳,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此,她赶紧换下湿衣。
此时已然夜深,紫宸殿的宫灯将殿内映照得通亮。
奚长宁从内殿再次出来的时候,只觉眼前一晃,有些不大适应。
她听见大殿门口有脚步声,立刻扭头望去。
辰雀身后跟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冠玉整洁,雅人深致。
这,便是她的“好夫君”,姜卿竹。
此刻她忽然觉得恍如隔世,心中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再见故人,还是自己厌恶至深的人,着实让她有种咽下苍蝇一般的恶心。
“拜见陛下,”姜卿竹走到座前,对着百里昭颔首。
转眼间,看见内殿门口出来的奚长宁,注意到她换下了喜服,眼神立刻就是一沉。
“跪下。”
百里昭斜倚在座上,漫不经心开口。
姜卿竹的脸上明显一愣,似乎压根儿没想到百里昭如此直接。
“不是说,你要在殿前寻死?怎么?头发丝都没断吗?”百里昭语气冷漠,丝毫没有要给姜卿竹留情面的意思。
姜卿竹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他自然没有真的要寻思,不过是造些声势,好叫旁人看看罢了。
可想他好歹也是丞相之子,连先皇都曾用“举世无双”夸赞于他,却在这百里昭面前当自己不过蝼蚁,别说给面子,就是正眼都不给,让他难堪至极。
见姜卿竹僵着身子迟迟不动弹,百里昭瞥了眼辰雀。
辰雀颔首,拔出腰间的佩剑,却是用剑鞘在姜卿竹膝后重重一敲。
姜卿竹还来不及反应,腿就不自觉地一麻,立马扑通朝着百里昭跪了下去。
姜卿竹双膝一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百里昭。
百里昭却并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姜卿竹,反而去瞧奚长宁。
见她神色如常,心中这才稍稍一放。
“姜曹平日里就是这般教导你的?“百里昭居高临下地望着姜卿竹,语带嘲讽。
姜卿竹也不傻,知道自己这位皇帝陛下究竟是个什么人。
此时若再挺着一身傲骨,免不了会吃亏,可他毕竟身份不俗,此等行为也着实是让自己受辱。
既然百里昭这般对待他,那他就让百里昭也心中难受。
想着,姜卿竹把目光转向奚长宁,眼中带着凄然的恳求。
奚长宁原本也只是看戏,本以为百里昭说的要把姜家的人叫来,是让姜曹来,没曾想来的却是姜卿竹。
虽说她现在是一眼也不想看他,可看着他被百里昭这样使唤下跪,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此刻见着姜卿竹把目光投向自己,她也只当看不见,索性转头去看宫灯,还忍不住小声赞叹,这宫里的长明灯比那姜府的劳什子喜烛可好看多了。
第10章 当真想好了?
没有得到奚长宁的回应,姜卿竹心下也是疑惑万分。
可当这百里昭的面,自己也不好表现出来。
一想若不是这该死的女人今夜忽然跑了,他又何至于来一趟皇宫受这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