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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没想到百里昭还会问自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把孤当什么?”百里昭一边说着,一边又朝她缓缓靠近。
池中的水还温热,水雾之间,百里昭的脸上却忽然出现从未有过的温柔。
是她出现幻觉了?
再度靠近她,百里昭垂头,嘴唇仿佛就要贴上她的额头。
她一侧头,往后又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后这才道:“陛下不愿说,我不问便是,但我入宫来是想求陛下一事。”
她这一番躲开的举动多多少少还是让他有些不快,再听她如此一说,当即脸色一沉。
“关于姜家?还是说,姜卿竹?”百里昭语气不善。
“是,”她干脆了当地回答。
百里昭眯了眯眼,手一环,眉头紧皱,甚是不悦。
“何事?”
“请陛下,下旨让我与姜卿竹取消婚约。”
百里昭原本沉下的脸在听见这话后立刻又有了光彩。
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惊讶。
当初她是如何恳求自己赐婚的,那般言辞切切,那般情深意重,他都还历历在目,怎的不过一夜功夫,她竟要和离?
“为何?”他没有着急,表现得很是平静。
当然是因为姜家打算拿她献祭,姜卿竹也不是个好东西了。
可她自然不能这样说,便道:“我一时愚钝,姜家这样的世家,又怎是我这样的身份配得上的。”
如此的贬低自己抬高姜家,实则是为委婉拒婚的最佳方式。
“你是先皇亲封的长宁郡主,如何就配不上了,”哪知百里昭不上道,还如此说。
“我身后没有势力庞大的母家,郡主这身份不过徒有虚名。”
“皇宫就是你的母家。”
“我无才无德,就算嫁去了姜家,也无人认可我执掌姜家上下。”
“孤赐你郡主府,同公主一般立府,你不用执掌姜家,管好你的府邸便是。”
“我······”
她实在不知今日百里昭怎么就那么轴。
“我不喜欢姜卿竹!”
终于,她忍无可忍。
内殿彻底安静了。
半晌后,百里昭忽然在池边坐下,伸手在一旁扯过一张绒毯扔给她。
“你问孤为何知你今夜要来?”百里昭看着她,眼神里看不出喜怒。
她没有拒绝,接过百里昭扔来的绒毯裹上,直勾勾望着百里昭。
“不是玩笑,”百里昭轻飘飘一句。
第6章 好好感化暴君
她不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等他继续说。
“孤给你后悔的机会,也给你做皇后的机会。”
他下颌的水珠缓缓滴下,落在他显眼的锁骨处,眉眼间的神情格外认真。
“孤若今日再问你一遍,你如何回答?”
她看百里昭如此神色,能看出他的确不是玩笑。
他这样的认真,倒给她整不会了。
他望着站在池水中的奚长宁,看着她一张小脸一会儿又是疑惑一会儿又是沉思,颇有些斑斓。
“这——皇后的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做的,还是留给以后的弟媳吧,”她自觉,这番回答简直妙哉。
听她称弟媳,他眉就又是一皱。
她还真把自己当他姐姐了?
这时候,他目光触及她瘦弱的肩膀,瞧见她微微有些发抖。
片刻间,他心中一叹,最终从池边站起身,“那便等你想清楚再走吧。”
她正疑惑,见百里昭要起身,便问:“走哪儿?”
她问的是自己。
百里昭却以为她问他,便回答:“你不是要取消婚约?今夜孤就让姜家来人,为你把这婚约取消。”
“至于姐姐你,“百里昭眸光闪烁,”留在宫中即可。”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这“姐姐”二字百里昭咬得极重,就连她也听出了其中不忿。
他明明就比她年幼,她自称一声姐姐不为过吧,何至于这般咬牙切齿。
可她见百里昭如此态度,说实话的确放心不少。
饶是不忿,也没对她做什么,证明他真的没打算处置她。
本想着今夜也算是在赌一把了。
百里昭若是发怒,顶多也就处死个她,到时候临死前再扯姜卿竹下水,她也算是报仇雪恨了。
可见百里昭对自己诸多容忍,看样子当真是念着几分情谊。
也不枉费她从前那般讨好了。
要说百里昭这人还是能处,有事他真答应。
只是······“我如今到底还有婚约在身,也算是姜卿竹的未婚妻,留在宫里不大好吧。”
虽还未拜堂成亲,可她与姜家嫡子的婚约满城皆知,若她就这样留在宫里,怕是不知明日醒早后,如何传言。
百里昭本就没什么好名声,若再被人误会,扣上个什么欺辱姜家的帽子,岂不是难解释得很。
姜家好歹还有个丞相。
一听“未婚妻”,百里昭转身的动作一顿,扭头又朝她看来。
见她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妄图说服他,他心里就没由来生出一股怒气。
她也瞧见了百里昭眼神里潜藏的怒意,却颇为不解。
她这话哪里说错了?
就听百里昭咬牙切齿:“今夜你就不是他的未婚妻了。”
说着,却又一顿,忽然想起什么,接着道:”不过,你若想做皇后,便也算孤的未婚妻。“她震惊地看着百里昭。
他口中的意思,她还是能懂的。
百里昭这番话显然是威胁。
难怪都说百里昭可怕,就连她此刻也觉得有些吓人了。
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会如此喜怒无常。
是先皇从前是对她寄予太大厚望,才将他逼迫至此吗?
想想也是可怜。
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放心吧,从今她会好好感化这个暴君的。
第7章 陛下不可!有失礼数!
正值感慨之际,百里昭原本要离开池子的举动一变,忽然转头回来,将她一把就给抱起。
接着抬脚踏上池边,径直就朝内殿的榻上走去。
被百里昭抱起来的一刹那她才反应过来,瞳孔放大地盯着百里昭,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立刻就想要从他怀里跳下来。
百里昭却贴近她耳垂像在哄小孩一般哑着嗓子轻声开口:“别动。”
她没由来的就听话了,当真停下了挣扎。
直到百里昭将她放到榻上,似乎是想解他的裤带时,她才实在忍不住跳起来按住他的动作。
苦口婆心:“陛下!不可!此举有失礼数啊!”
百里昭睨了她一眼,眉头皱着,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将她又给按回了榻上,为她盖上被子,便转身去了屏风后。
她被百里昭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时无措,只得眼睁睁看着。
直到隔着屏风望见百里昭灯影下的弧度,她才顿时脸一红,别过脸去。
虽说百里昭如此行径实在是不把男女有别放在眼里,可多半也是少不经事,无人教导之过。
看来往后她还得多多提点才是。
正值胡思乱想之际,百里昭已然换好了一身玄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比起别的皇帝或是养尊处优的贵族而言,百里昭实为动手能力第一人了。
就连她这个郡主在宫里也有人更衣,但不知为何,百里昭的寝宫似乎从来都没有过宫女。
看他自己换好了衣裳,她便从榻上微微坐起身。
百里昭边挽着袖口边看向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又出了内殿。
百里昭一走,她也多了几分好奇。
环顾四周,不免意外。
东宫她未曾去过,若要说起来,这倒是头一回看见百里昭内殿是何等模样。
她原以为这样自大唯我独尊的人,自然会喜奢靡,加之进门时瞧见先皇从前收藏的字画被撕碎一地,就知道百里昭定然不喜欢文人那一套。
只是,她没想到堂堂璧国皇帝的寝宫内殿,竟这般——朴素。
墙上无一字画,书桌上也只放着两柄剑,身后的书架空空荡荡一本书也没有,格子之中却放着许多玄色内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