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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檀一席话掷地有声,听得她几欲鼓掌。
于婉容这时候抬头,原本秀长的黛眉都快拧成了麻花。
她瞧见于婉容的眼里带着幽怨,更有些含糊不明的恨意。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亦或是产生了幻觉。
但她觉得,于婉容对她的态度很怪异。
“郡主这位婢女所言,难道是在说,臣妾在故意挑衅郡主?”于婉容语气里尽是枉屈,就似蒙受了天大的屈/辱。
她实在不想做这个“清官”,况且于婉容今日找到她,说上这么些话,她也实难猜其究竟何意。
加之月檀此言的确过激,她虽然看得起劲,但不代表她不会维护月檀。
于是,她强忍着嗓子不适,缓声开口:“我说于小姐,这么大的后宫,容不容得下你的,得去问陛下,而不是来找我。”
她嗓音此刻异常沙哑难听,这倒叫于婉容听得是一怔,好似没想到她竟成了这般。
月檀听她又开口了,心里对眼前这个于小姐的怨气又加深了几层。
索性上前挡住于婉容,转身对她道:“郡主,该歇息了。”
月檀在关于她的事儿上,历来就格外在意关心,她也明白,当然会听话。
便起身,待月檀让开后,才对着于婉容道:“于小姐,别求错了人了。”
说罢,方才转头又回了内殿。
于婉容这时候抬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怨色尽散。
宫里出身的郡主果真是不同,这样一番下来,她竟丝毫未能看出这长宁郡主什么心思。
见人已经离开,于婉容这才起身随后离去。
“奴婢不是都说了,您这嗓子就少说话了,怎么还理会那黄鼠狼,”月檀扶着她进殿,嘴里还嘟囔着抱怨。
她刚想开口辩解,月檀就一伸手,“诶,您别说了,奴婢知道。”
她一笑,无奈地摇摇头不语。
“奴婢都知道,您呢不就是怕惹事嘛,可那于小姐也实在没安好心,都说了您嗓子不适,还那般说话,非逼着您开口似的,”月檀还在忿忿不平。
她听着月檀发牢骚,没由来觉得安心。
身边也有这般维护自己、保护自己的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不知怎的,自打没了前世那飞蛾扑火的爱情,她便越发看重身边人身边事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陷入一个想法的泥潭,就很难抽离出来。
于是,越陷越深,身为泥潭中人,便越发看不清/真伪。
如此,反倒错失了珍惜眼前人的机会。
她前世便是如此,若那时候早早辟府别住,离宫后开客栈也好,做点什么吃香的生意也罢,富贵清闲,又何至于死于非命。
第63章 倒也不是不可
每每靠近百里昭时,她就会有莫名的熟悉感。
前世她与百里昭相处时不多,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可如今自打那日入宫起,也算是三天两头的同百里昭见面。
可那份熟悉感,不是这一朝一夕而来,反倒如同久远时的遗存。
她忽然问:“月檀,你是从何时起,就在我身边的?”
月檀不知她怎的忽然这样问起,回想细算了一下,答道:“奴婢记着,奴婢是建元二十年入的宫,那时已有七岁。”
七岁?
她怎么觉着月檀在她身边待过的时日比这长啊。
见她又陷入沉思,月檀不禁问:“您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她收回思绪,“没。”
她只是忽然觉着,自己在这之前对百里昭的印象有些模糊。
可她那时分明是很喜欢先太后的,先太后在世待她又极好。
但为何她只记得百里昭才将出生时的模样,对此后百里昭的印象,皆停留在宫人外界的传述之中?
本想借由月檀回忆一番,哪知月檀却说是在建元二十年入的宫。
如此,岂不是连月檀也不知之前如何?
她陷入苦恼之中。
月檀以为她还在为贺礼神伤,便安慰:“您也不用太过苦恼,若实在不知,可要奴婢前去打探一番?”
打探?如何打探?谁敢打探他百里昭啊。
她听见月檀这样一说,便索性不再想之前的事。
可回过神后,她又觉月檀这个主意极好。
旁人自不知百里昭究竟喜好什么,可他的身边人难道还能不知?
于是,她眼中掠过一丝笑,对月檀道:“行,那就寻方总管。”
之所以找方耿,那是就连她都觉得,方耿要比辰雀好说话。
况且辰雀是百里昭的护卫,虽说之前觉得辰雀清闲,那也是因着盯她的缘故。
如今百里昭生她的气,怕是不能叫辰雀时时看着了。
而方耿就不一样了,作为大总管,没事就爱瞎溜达。
人也好找。
月檀领命而去,直到一个时辰后方归来。
“郡主,奴婢打听到了,”月檀神秘兮兮地凑近她。
她正在书桌前习字,瞧见月檀回来,搁下笔,立刻竖起耳朵。
“方总管同奴婢讲说,陛下喜欢这个······”月檀同她耳语道。
说罢,月檀脸上的笑容不减。
她却很疑惑,“方耿真是这么同你说的?”
月檀点头,“千真万确,奴婢瞅着也不像假话。”
月檀虽然对这些事好歹也能识得几分,可她怎么就觉得有点儿奇怪。
这方耿怎么说,也是百里昭身边近身伺候之人,就这般容易从他口中打听出百里昭的喜好?
人说伴君如伴虎,她忽然觉得,身边人最是危险才对。
方耿一心忠于百里昭还好,若他有一日起了异心,百里昭又当如何?
这般一想,她就觉得百里昭说得不错,他这样的皇帝身份,当真是个孤家寡人。
奚长宁这边还在将信将疑,方耿这边,却已然将月檀寻自己打探喜好的事,禀报于百里昭。
第64章 郡主不见了
百里昭身边的人,他还不曾有一个看得上的。
辰雀也瞧见姜曹眼底的鄙夷,只微微垂眸,颔首退到一边,继续守护着紫宸殿。
如姜曹这般,瞧不上他们这些职位卑微的,大有人在。
姜曹入殿,放眼就见百里昭坐御案处,明知自己已来,却看都未曾看一眼。
君臣之礼他还是要守的,便上前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百里昭依旧没有抬眼,神色淡淡,只盯着手上的折子。
姜曹这时候瞥了眼一旁的方耿,示意方耿上前提醒。
方耿哪里敢开口提醒,眼见着陛下如今正刻意冷落这姜丞相,他上赶着出言,岂不是自寻死路。
于是,方耿只当没看着。
就这样,让姜曹站了有半个时辰,直到姜曹都觉着,自个儿的腿脚有些站不住了。
才实在忍不住又开口:“陛下!微臣姜曹,见过陛下!”
这回的声音比先前的大,这要不是聋/子,怎么着也得听见了。
百里昭也在此刻终于抬头,脸上没有神情,“看不见孤在批阅奏折?”
“这······”姜曹哑然。
“方耿,”百里昭忽然吩咐,“给他看座。”
方耿倒是站习惯了,以往守着百里昭时,自己也是动辄就站上一两个时辰的。
这会儿见有人陪着自己站,正乐呵。
听见百里昭吩咐,便转头去搬来椅子。
姜曹没有坐下,反倒诚惶诚恐地拱手道:“微臣来此,是为请罪,可不敢承蒙陛下厚爱。”
百里昭睨了姜曹一眼,“请罪?”
姜曹脸上满是愧疚,“长宁郡主大驾姜府,岂料失足落水,没能伺候好郡主,是微臣的责任。”
百里昭一听这话,眼皮一跳,终于是正眼看向姜曹。
姜曹不提此事,他还想着暂且放放。
虽说迟早都会找姜家算账,可现下他还没打算处置这群蝼蚁。
可姜曹继然亲自找上来,他就是懒得理会,如今也不得不给这群蝼蚁些教训了。
“是么?”他冷冽的眼神如冰刀刺去。
姜曹被百里昭这眼神看得心下一惊。
少年君王,虽说他不屑,也不奉百里昭为君。
可不得不说,百里昭的杀戮,的确是叫满朝上下乃至是他,都觉惊惧。
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认为,璧国交到这样的疯子手中,迟早会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