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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回宫的马车,奚长宁才换了一副脸孔。
在外端着实在太累了。
这时候,月檀就在马车一侧开口:“那外室也实在太过嚣张,您这般好脾气,竟没好好惩治一番。”
她闻言不语。
不是她不想惩治,只是觉得桃柏儿将来自有好果子吃,而她不曾动桃柏儿,只是想到花厅处那两个婢女所言。
若那婢女所言为真,她今日一旦碰了桃柏儿,后面的麻烦事定然接踵而至。
就算不是真的,桃柏儿这番行为也不正常,毕竟挑衅一个郡主,又没有什么好处。
而桃柏儿既然这样做了,那一定有什么目地。
无论什么目地,总而言之,她不沾惹就行。
只要不沾她的手,就伤不到她分毫。
马车缓缓动身,行在路上,她忽然又掏出那信纸来看。
在姜家没有仔细阅读,这会儿在马车上有空细细看来,这才发现里头还记着不少东西呢。
她游荡姜府时,所见所闻不过姜家父子口中之言。
并未跟着一道去外头,倒是不知,姜家竟也囤积不少。
若不是这纸上记录,她还真不知道,姜家背地里有这般多的产业勾当。
姜家赚这么多钱做什么?
第56章 她不是外人
“开客栈,”她道。
“客栈?”月檀对于她这般如天马行空的言论表示怀疑。
她点头。
是,正是客栈。
还是太祀城绝无仅有的客栈。
在马车上时,她便粗略算好了,这些年她攒下来的钱,能做出来的客栈,绝不亚于姜家所开的醉仙楼。
而这醉仙楼,便是姜家背后最大的产业。
她平日里不大铺张,为的就是攒下这些金银以做他用。
没被姜卿竹辜负前,她甚至都想好了。
若嫁入了姜家,便用手头上的这些金银做桩大一点的生意。
如今倒好了,没白白便宜了姜家和姜卿竹那个禽兽。
月檀见她虽自信满满,但难免担忧,“您这在宫中待了这样久,连外头的酒肆饭馆都未曾去过,怎会晓得如何经营客栈。”
“檀儿,”她一手抱着金银匣子,一手拍拍月檀肩膀,语重心长,“有时候做生意,并非仅靠经验之谈。”
月檀不解。
于是她接着解释,“我是未曾经营过客栈,但我见过的,也是寻常人并未见过。”
月檀摇头,还是不明白。
“这么说吧,”她举了个例子,“客栈,无非用饭、住宿,能做到最好,至多也久饭菜要比寻常客栈可口,房间要比寻常客栈华贵。”
她说着,脸上多了一丝自信的笑:“可我想要做的,是最好最大的汤泉客栈。”
月檀闻言不免诧异:“汤······泉?”
她点头,“太祀城的近郊便有汤泉,但只为天家提供,寻常人是断然没有那个资格享受的。故此,就算是太祀的权贵想要一享,那也没有机会。”
“可我只需要在客栈提供汤泉,这些人光是一听,就一定会有兴趣。”
月檀没想到,自家郡主竟会有此想法,不免有些担心:“可如此以来,会耗费很多银两,您······”
话说到一半,月檀立刻止住。
也是,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就算是把这全太祀最好的客栈给买下来,也是够了。
当即点头肯定,“奴婢支持您!”
夜凉如冰,饶是已然开春,也不见春日半分暖气。
回到宫中,已见天色将黑。
这一行可算是无甚意外,但好歹也算有些收获。
姜家和沂王的密信,她将来还可想法子寻。
而目前,她得琢磨的,便是如何断了姜家的财路,去铺垫自己的财路。
有了钱财,想做事也方便。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否则也不会悄悄攒下那么多连月檀都不曾知晓的金银。
可就是接下来她该如何出宫呢?
毕竟只有在宫外,她才能去打探前两家“点心铺子”。
于是,她并没有径直回长宁宫,而是带着月檀前往了紫宸殿。
紫宸殿外,方耿站在殿门前,远远就瞧见长宁郡主打宫门处而来。
当即脸色一变,立马就小跑着下了石阶。
奚长宁才将走到石阶旁,见方耿自上头跑了下来,便招呼:“方总管这是忙着去何处呢?”
方耿上前躬身行礼,“奴才这是见郡主前来,故特意相迎的。”
方耿的脸上挂着招牌笑容,谄媚又不失体面,倒不叫人反感。
她朝着上头的紫宸殿看了看,又见方耿额上都是汗,脸色不大好看。
不知怎的,一阵直觉告诉她——有情况。
于是,她试探地问方耿,“陛下他今日,是否不大方便?”
方耿闻言立刻笑着放心地点点头,随即又立马摇头。
这举动看得她着实不解,便问:“方总管这是······活动脖子呢?”
方耿也是一百个为难。
要说这郡主来得也不是时候,便借口道:“陛下刚歇下,奴才想着陛下近来处理政务颇多,这才······还请郡主见谅。”
她笑了笑。
第57章 你可介意她?
她又看了看于婉容的房间,不见异样。
便接着道:“今日我无意失足落水,惊扰了姜家,叫姜家不得不撤了寿宴。”
百里昭眸色陡然一黯,立刻就站起身来。
她话落,甫一抬眼,见百里昭忽然起身朝自己走来,也不由诧异。
待到她身前,百里昭这才伸手一把捏住她双肩,似在上下打量查看。
她被百里昭这番莫名其妙、又稍显疯动的举止给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动弹。
百里昭则蹙着眉好好地看过后,直起腰,盯着她问:“受伤了?”
她也看着百里昭,一时弄不明白百里昭究竟对她何意。
他总是这样,这话随便放在谁身上,明摆着都是关切,可到了百里昭嘴里,冷冰冰地就好像在关心你什么时候去世。
但总归是发问了,她自然要毕恭毕敬地回答。
于是,她只道:“无碍,姜家也已经请过大夫了。”
就在这时,屏风后一直未有动静的于婉容忽然开口了。
“陛下。”
百里昭捏住她肩头的手忽然一松。
她眸光一闪,也循声看去。
就见原本坐在屏风后的身影站了起来,“天色已晚,臣妾告退。”
这“臣妾”二字从于婉容口中说出时,她莫名觉得刺耳。
但百里昭似乎已然默许,脸上没有变化,只是对着那屏风处点了点头。
接着,就见那屏风后的人影走了出来。
于婉容脸上戴着面纱,瞧不清/真容,一身鹅黄广绣琵琶对襟软缎裙之下,倒也能瞧出聘婷秀雅。
于婉容走出屏风后,对着百里昭微一施礼,又转头朝着她的方向顿首。
“见过长宁郡主,”语毕,便退出了紫宸殿中。
于婉容一走,气氛忽然冷凝下来。
她忽然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怎么怎么去看百里昭。
只是方才于婉容开口时,百里昭忽然收回的手,让她心里有些在意。
正想着,就听百里昭又开口了:“孤问你可有受伤,你还没回答。”
她这才收起思绪,抬眼看着百里昭:“没有。”
百里昭闻言,转头又回了龙椅上坐下。
“你来寻孤可是有事?”百里昭问。
她对百里昭这样发问感到毫不意外。
毕竟若不是知晓她会来,百里昭也不会让辰雀方才来请。
只是,他又是如何猜到她会来寻他?
她没再细想,只是顺着百里昭的发问回道:“长宁此番在宫中叨扰许久,既已与姜家划清界线,依照如今的身份,是万万不可在宫中久留的。故此,请陛下恩准长宁明日出宫,返回郡主府。”
她说得赞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