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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芬气得捂胸口,险些站不起来,何芝有自己的打算。
“娘,大哥一家想走就让他们走!”
她打量着大哥一直住着的东院,虽说房子旧些,位置也偏,可是儿子大了总不能还跟自己挤一屋。
桑国江收拾完衣服从东院出来,李秀芬板着脸吼道:“你想走就走!最好这辈子也别回来!”
许佩珍带了几件没多少补丁的衬衣,这些衣服是她早就收拾好的,这个家她一天也不想待。
所幸桑国江提了分家的事,许佩珍高兴得不知所措,就连家里的粮食都没带一点。
可桑秋是个不好惹的。
“奶奶,要走的话是不是也该把粮票还我们?”
“被赶出去了还想分粮票?!”
李秀芬气得嘴都歪了,她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一向憨厚老实的大儿子居然真的说走就走,一点也不顾以前的情谊。
“奶奶,分家了是要分粮票的,不然我们一家饿死,爷爷若是泉下有知会伤心过度的。”
“你……”
李秀芬指着桑秋骂不出话来,桑秋正是利用了李秀芬迷信这点,谁不知道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嘴疼大儿子桑国江?如果知道婆娘把大儿子当老黄牛使唤,一定会气活过来。
何芝想到前些日坛子里的冥币,内心一阵紧张。
“娘,要不咱给点吧?”
刘秀芬抽了抽嘴角,最终从仓库里取出两袋小黄米扔到桑国江面前。
“拿着米赶紧滚!以后是生是死都跟桑家没关系!”
桑国江含着眼泪,“娘,你多保重!”
说完,扛起小米带着妻儿走了。
一路走到村口河滩上的旧屋,因为早已荒废了二十多年,旧屋破的不像样子,勉强能遮风挡雨罢了。
可许佩珍却很喜欢这里,至少住这里不会被人骂,也不会有干不完的活。
桑秋望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对桑国江说道:“爹,我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桑国江默默吸了支旱烟,“你们娘仨跟着我受委屈了。”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我就不觉得委屈!”
桑秋笑着,她现在的生活正是前世无比渴求的,她要继续努力,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
一家子收拾了半天祖屋,渐渐有了家的样子。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桑秋把带来的小米煮了,又在芦苇荡扫了几个野鸭蛋,裹上盐巴再夹到火堆上烤,没一会儿就飘出香味。
许佩珍光是闻着味儿就流口水,“小秋天跟着吴大厨没白学。”
桑秋笑着,“娘,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们做!”
她说着,把鸭蛋黄剜出来给桑念念吃,她不过十四岁,身形看上去却像是十二岁,面黄肌瘦,得好好补补!
“你这岁数多念书才是正道!”
桑国江不悦的语气响起,“马上就该开学了!”
“我知道啦!”
桑秋吐了吐舌头,“时间我会合理安排的。”
几人谈话间,门外传来一阵苍老的男声,“呦,这是吃饭呢?”
许佩珍朝屋外一瞧,居然是周老爷!吓得她差点把碗摔了。
“您…您咋来了?”
桑秋回过头,一见是周老爷,笑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周老爷进了屋,扫过一眼周家人的晚饭,忍不住皱起眉头,“你们就吃这个啊?”
说着,周老爷把随身带着的烧鸡拿出来,把桑家人吓了一跳。
“我…我们没钱。”
许佩珍是朴实的村妇,早上桑国富被打断腿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她哪敢惹周老爷?
周老爷却笑笑,“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要钱的。”
他说着话,桑秋已经找了一把干净的椅子,周老爷顺势坐下来,说道“我手里有个工程需要人负责。”
这话是跟桑国江说的。
桑国江一愣,“我能干啥?”
工地上的活他还没干过呢!
周老爷连连摆手,“不让你干活,你负责帮我找人,包揽工程,事后我给你钱。”
啪嗒——
铁片子碗摔在地上,桑国江恍惚了半天也没缓和过来,周老爷要给他介绍工作?
“你就说你能不能干吧?”
“能!”
包工头找桑国江这样朴实的村民还真是找对人了!至少他不会克扣农民工的工资!
周老爷叹下一口气,“明天早上来我家。”
许佩珍被这阵仗吓傻了,“你说真的?”
周老爷吸了一支烟,“哦,对了,工地里还缺一个做饭的,你行吗?”
当然行!许佩珍拼命点头答应下来。
周老爷又叹下一口气,对桑秋说道:“被子的事我帮你打听了,被俞家的小少爷花了四十块钱买走了。”
俞家小少爷?俞重延?他买被子干啥?
桑秋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明天就要去俞家给俞重延的妈妈做饭了,一想到明天就要见到未来婆婆,桑秋心里忍不住有些紧张。
周老爷又留在这儿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桑家吃完饭,母女二人在灶台前洗碗,许佩珍还没反应过来。
“小秋天,你说周老爷咋突然就变好了?还要给我和你爹介绍工作?”
桑国江坐在灶台边的小板凳上吸了一口旱烟。
“小秋天,你说爹明天去吗?”
第21章 满脑子都是羞羞的画面
“当然要去!”
桑秋笑着,这可是她好不容易为父母争取过来的,为啥不去?
桑国江一家有说有笑,桑老太那边却愁的要死。
李秀芬看着浑身是血的儿子哭得差点晕死过去。
“娘,喝点粥吧。”
何芝刚做完饭,累得气喘吁吁,往常这些活都是许佩珍干的,她一走,桑家人反倒有些不习惯。
李秀芬扫了一眼黑乎乎的玉米粥和已经糊了的玉米饼子翻了个白眼。
“连顿饭都做不好!我们桑家养着你这张嘴干嘛?”
“平常又不是我做饭!”
何芝有些不乐意的坐在一边,看着躺在炕上几乎动不了的丈夫,更是恼火。
想到许佩珍,李秀芬也是一肚子气,“我家国江最老实了!都怪许佩珍那个不下蛋的母鸡撺掇我儿子分家!”
她说完叹下一口气,就不该让老大一家走,这下好了,家里的活没人干,一家子就连日常花销都成了问题!
何芝默默喝了一口粥,李秀芬气得牙痒痒,抄起家伙往何芝身上打去。
“还有你这个啥都做不好的废物!”
何芝气得跑到院外的小树林,吹了两声口哨后,一个吊儿郎当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站到何芝面前。
“你这是想我了?”
他说着,抱住何芝就要亲上去,何芝一把推开他。
“跟你说正事!大伯子吵着要跟家里分家!这以后的日子咋整啊?”
“你还真要跟桑国富那个不争气的继续过日子啊?”
男人的语气有些不悦。
何芝顺势倒在男人怀里,“那也不是!可至少我得把钱拿到手不是?不然咱俩咋私奔?”
“钱这事还不好说?你婆婆那不还有点养老钱?你想办法弄过来就是了。”
“也是啊,桑国富瘫了,大嫂走了,以后的钱不都是我家的?”
何芝乐开了花,“你还真是我的福星!”
两人在小树林里又亲又啃,这一幕恰好被桑秋看到。
看来桑家以后有得热闹了!
第二天一早,桑秋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将一缕青丝扎成两个麻花辫。
16岁的小丫头长相极美,五官端正清秀,眉宇之间更是带着青春的朝气,就像是一朵带着露水的小花,让人移不开眼!
她背着军绿色的布包走出上了长途客车,俞重延家在哈市市里,并不算远。
下了汽车,桑秋往俞重延家的方向走去。
面前一辆二八杠自行车向她驶来,俞重延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衬衫,搭配军绿色长裤,留着现在最流行的中分短发。
“这么早就来了?你倒是敬业。”
桑秋朝俞重延吐了吐舌头,“为了那两百块钱我也得尽力啊!”
这话是开玩笑,俞重延咳嗽两声,“离我家还有一段路呢,我载你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