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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霎时涌上,就连鼻尖都充斥着一股的酸涩难忍,她咬紧牙关,后槽牙都咬的发颤发酸,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背影颀长却异常冷漠,在印象中,似乎他总是这样的不耐和冷淡。
哪怕是这次。
被拽上车的时候,苏婠喉咙沙哑,开口问:“你是不是从来没信过我。”
沙哑的声音,像是刀子,一刀刀划割在心脏上,疼的鲜血直涌。
一直到车子的引擎声响起,车子离开,那背影才回过身来。
顾景宸薄唇紧抿,眉心皱着,垂着的手无意识的攥紧,眸眼沉浓的看向车子离开的位置,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梗着,可却又被理智重新按下。
唯独心口位置,还残余着几分的不舒服和几抹烦躁。
车子行驶的过程中,苏婠坐在那边极其的安静。
安静到旁边的保镖都有些不安,频频打量,比较起来刚才她挣扎反抗的时候,这个样子反倒是更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太安静了,安静到像是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一样。
“苏小姐。”其中一个保镖看到她手臂上汨汨流血的伤口,忍不住开口。
可却被打断。
苏婠偏头,头发沾着泪珠黏在脸颊两侧,看着她本来就娇小的脸更为苍白尖瘦,合拢不过巴掌大小。
眼角通红,长睫上还挂着没干的泪水,整个人看起来纤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给吹垮了。
“我哥哥为什么忽然被抓进去?”她问。
保镖一怔,却回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回答,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再紧,指甲都深深陷进手心,唇角勉强弯下去,却看着更为难看。
“那他送我回去是为了什么?找人24小时监督我,还是直接囚禁?”
她暗哑的声音平静的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那双澄明的眼眸竟是一时让人无法直视,被问到的保镖磕磕绊绊,“顾总说,为了您的安全。”
可这样的话,却更像是一把刀子,细细密密的在伤口上割过。
安全?
为了谁的安全。
只怕是为了那个许芫的安全,才会把她这种危险分子禁锢起来。
忽然哐当!一声巨响。
车头像是跟前边的车碰撞了,苏婠的头重重的磕在椅背上。
而那辆事故车很快下来一个人,敲响车窗,连连抱歉,“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全责,你们损失多少,我来赔偿。”
那人说话的时候,眼神缥缈扫过车内,在看到苏婠的时候,明显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保镖做不得主,只留下电话,就重新开车离开。
而那辆车依旧停在原地,许久才打通一个电话,压低声音说:“许小姐,看清楚了,那辆车里的的确是苏婠,去的方向还在跟踪。”
与此同时。
病房里。
许芫神情不定的看着手机,手机上的电话挂断,可她攥的却更紧。
心里的愤恨和恼怒一并窜上来。
按照原本的计划,现在杀人未遂的是苏婠,至于苏轩的话,她有的是办法来把他送进监狱。
可偏偏!偏偏顾景宸直接指认,苏婠竟然被放出来。
并且,顾景宸看着丝毫没有离婚的打算,那她呢?她该怎么办?!
手里的手机被狠狠地摔出去。
砸到墙壁上,发出巨响,四分五裂的碎开。
而门恰好从外边推开。
顾景宸眉头稍皱,看向屋内的残骸。
可只一瞬,许芫很快转变了情绪,眼泪霎时涌上,双手环着膝盖,不着痕迹的掐着手心,啪嗒落泪,轻声啜泣。
“景宸,刚才我听医生说,情况不太好,是不是?”
她仰头泫然欲泣的看向门口的人,脸上细微的表情都在努力的控制,那是她当初对着镜子一点点模仿来的,模仿的就是她那个姐姐许漪。
果然,门口的人顿了顿。
顾景宸眉心皱的更深,眸眼深浓不见底,一晃像是透过她看到了曾经的那个人。
也是娇气的总是喜欢哭,她跟苏婠不同,苏婠是张扬明艳的,而许漪却不是,她更像是一汪清泉,干净明澈,也带着江南女孩的软哝和撒娇,可这样的人,就那么不见了。
“不会。”许久,他才沙哑的开口,伸手习惯性的揉了揉许芫的脑袋。
“国外的专家很快就到了,会对你身体进行全面检查,不会有事情的。”
可这样的回答和温柔远远不够,许芫不甘心的伸手,主动的攀上他的手臂,仰头看向他,咬唇道:“你是不是准备离婚了?”
可这样的问题像是触及到某处不可提的禁忌。
顾景宸的瞳仁冷淡下来,嗓音都跟着微沉,“这是我的私人事情,跟治疗没关系。”
“等你养好病,就送你回国外,国外进修的学校都安排好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电话跟我说。”
平静冷淡的交代完后边的事情,公事公办的像是一个哥哥对一个妹妹该做的事情。
许芫的手猛然僵硬住,仰头看向眼前的男人,还是跟当年一样的矜贵耀眼,顾氏掌权人,身家过亿,作为商界的新贵,有自己的手腕和本事闯出一条新路。
可偏偏这样的人,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死去好几年的姐姐!
不甘心!
第9章
调查
“景宸!”
在他出去之前,许芫伸手拉住他,下唇被咬的通红,仰头看着他。
顾景宸垂眼望着她,墨沉的眸子里氤氲的颜色更深浓。
跟印象中的人五官差不多,就连一举一动都熟悉到戳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只是……
假的就是假的。
他伸手拍开许芫的手,淡淡的说:“不用担心,后续不管是费用治疗还是别的,我都安排好了。”
“至于你婚事问题。”顾景宸微顿,可眸色却没半点波澜,说道:“你爸爸找我说过这个问题,适龄的合适的,我会安排你见面的。”
可许芫攥着的手却更紧,几乎不甘的咬牙低声说道:“可是我姐姐说让你照顾我的!”
字字都咬着来的,她一直伪装的温缓和耐心,现在也都破了工。
顾景宸眉头皱的更深,“照顾,只是照顾而已。”
说完,转身径直要出去。
却听到后边近乎尖锐的声音,“那你就不管我了吗?为什么我姐姐可以,我就不行,明明我们长得那么像!”
可身影却没停顿。
后边的声音带着尖锐的哭腔,“可是我很疼啊。”
顾景宸攥着门把手的手霎时顿了顿,一刹那他想到的不是印象中的许漪,而是苏婠。
苏婠在流产意识不清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他来过,只是本能的攥住他的衣服,像是梦呓一样的不停地呢喃,“可是我很疼啊。”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那时候的她长睫上挂满了眼泪,少了清醒时候的尖锐和张扬跋扈,反倒是有几分的脆弱可怜。
顾景宸的心口莫名的有些沉闷和烦躁,像是重锤狠狠地凿下,一下下的扯动的某处神经都跟着有些泛疼。
若不是许漪恰好死了,若不是她用的恰好就是许漪的眼角膜,若不是……
顾景宸攥着的手更紧,手背上青筋暴起,许久才压住情绪,重新冷漠的开门离开。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人没了就是没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而后边的许芫,眼里的泪水逐渐变成了阴戾和求而不得的恼怒愤懑。
这几年里,她在国外经过了不同的微整,对着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样子去调整,才会越来越像许漪。
她从小就厌憎许漪,明明她妈妈是在她面前跳楼身亡的,明明她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抢走了,怎么偏偏她拥有的自己怎么也拿不到。
许芫的手越攥越紧,那种恨意几乎成实质化,直指向苏婠,若是说她恨许漪的话,那她对苏婠的恨只会是成百上千倍的。
当初许漪活着都没能掰倒的人,如今死了也照旧撼动不了她的位置。
许芫咬紧牙关,眼神阴狠,明明她都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了,上边苏婠都签字了,怎么顾景宸临时改变主意了?!
手机忽然嗡嗡震动起来。
她下意识去接,忽然响起自己的手机刚才砸了,神情模辩的看向桌子,那是刚才顾景宸忘记带走的手机,而上边显示的备注恰就是苏婠的。
接通电话,那边苏婠的声音传来,“顾景宸,我……”
“苏小姐。”许芫打断,满是恶意的说道:“景宸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呢,医生说我肾损伤到了,可能需要换肾,他正在看你的匹配报告呢。”
电话那边霎时沉默。
可许芫尤嫌不够,添把火的冷嘲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现在不去跟你办理离婚证吗,因为他想等着你心甘情愿捐肾给我之后,再离婚。”
“当初我亲手送你一副眼角膜,现在收回一个肾,不算过分吧。”
走廊似乎有脚步声音。
说完,许芫直接挂断电话,删掉通话记录,一番操作行云流水,只有手指微微发颤。
电话那边。
苏婠蜷在沙发上,望着手机屏幕出神,手指绷的有些泛白,她浑身的温度都冷的有些不同寻常。
手机上最后一条消息是【创建和谐家园】发来的,只有一张照片还有短暂的一句话——
“正在继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