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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人窸窸窣窣地进了屋去,再关了门,终于一扫之前的沉寂,变得活泼许多。
一人说:“每天都要晃东绕西,真真麻烦死了!要不是工钱够高,我都懒得来!”
另一人说:“知足罢!好歹魏氏一族在晋国也颇有脸面和身份,你能在魏府干活,已是你一辈子的福气了,还敢挑三拣四,信不信我告诉管家,让管家治你?”
那人赶紧地讨饶,与对方打打闹闹,嘻嘻哈哈。
第三人轻哼一声,不屑道:“瞧你们一副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我去过魏氏一族的族地,比这气派多了!奈何这是魏氏旁支,尽搞野路子!”
“野路子?怎么说?”第四个人被吊起胃口,好奇不已。
与此同时,其余人也给很面子地看了过来。
第三人得意非凡,便道:“你们才来,大约不清楚,咱们这分家有一少主,整天研究制药,说是要制造一款轰动天下的奇药,以此扬名立万!”
柱间和斑暗地交换彼此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联想到鬼兰……疑心地,柱间压低嗓音,用一种敬畏和憧憬的口吻问:
“制出了没?”
“还没。”第三人悻悻地说,“但以少主的实力,肯定能弄出来……你们是不清楚,咱们少主可在晋阳学校里上过学,且是那位女医师教的!”
“女医师?”
有人惊呼,有人质疑,有人直觉不可思议,有人则听得津津有味。
仍是柱间,再问:“女医师?很厉害吗?”
“那还用说?!”第三人用夸张的语气说,“那个女医师曾和医巫比试,结果你们猜,怎么着?——竟是胜过对方!而且,后来,医巫还想找女医师的麻烦,又与女医师比捅刀子,你们再猜,结果如何?”
“女医师被捅死了?”
“不对!是女医师捅了自己,却没死成,活得好好的!反倒是那位发起挑战的医巫,则不幸地死了!——咱们少主正是女医师教导的学生之一,一心想弄个奇药,以便超越老师!前一阵子,少主就放出话来,说是要成功了!”
“真的假的啊?!”众人唏嘘,纷纷感慨,没人再坚信医师是骗子之类。
抚了抚掌,柱间拍手赞道:“不愧是大晋第一女医师啊!”
柱间的动静太引人瞩目了。
趁着微弱的烛光,屋中四人后知觉地看清并发现……
咦?
眼前这两个人,怎地极其陌生?!
从来没见过呀?
“——你们是谁?!”
060、无征兆回来了
发现对方才反应自己和斑不是原本的伙伴们,柱间感慨地叹了叹气,淡定自若道:
“你昏头了?你说我是谁?”
这会子,柱间还有心情与对方调侃。
“你……你……”四名仆役们目瞪口呆,猛地站起,正要张嘴——
斑好心地提醒道:“不要大喊大叫,否则你们的脑袋还能不能挂在脖子上,那就犹未可知了。”
四名仆役们:“……”
吞了吞口水,四名仆役们吓坏了,嘴巴嚅动一下,终是没有喊出声来。
柱间埋怨斑,说道:“斑,你瞧,你把大家吓坏了。”
斑扭过脸去,理也不理柱间——愚蠢的柱间,你被曝光就好了,何必拉上我?
柱间挠了挠头,又对四名仆役们说:“别误会!你们别害怕,我们并不想伤害你们。事实上,我和……我是说,我是你们少主的朋友,和你们少主有过一次——咳!是时常见面!我们经常交流那种毒药的制作方法,但是罢,最近我和你们少主起了争执,你们少主不理我有好几天了,我这才乔装混进来。”
柱间面不改色地对四名仆役们编织连自个儿都不相信的谎言……偏偏四名仆役们都信了,恍然道:
“原来如此,你是少主的朋友啊?”
柱间:“……”
轻微地侧目,柱间若无其事道:“没错,稍后我会单独找你们少主,相信看在我这么诚恳道歉的份上,你们少主应该不会再生气了。”
四名仆役们面面相觑,却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末了,柱间再道:“对了,你们对那种毒药的制作方法……了解吗?”
三名仆役们摇了摇头,唯有最先提及毒药的那名仆役说:“略知一点。”
两眼一亮,柱间追问:“可否告知一、二呢?”
摸了摸衣袖,柱间失望地发现:身上没带钱——不过,无妨!大大咧咧地,柱间上前一步,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笑嘻嘻道:
“你放心,事后我必不亏待你!”
众人:“……”
众人的表情一言难尽:喂喂~你这么当众说话,合适么?
那名仆役红了红脸,挣扎片刻,才赧然道:“其实,俺也知道不多……俺只看过几次少主拿着那株像青蛙一般的花朵,整天窝在房间里,捣捣鼓鼓。”
“青蛙一般的花朵?”柱间了然,“是「幽灵兰」吧?”
瞪大双眼,那名仆役说:“对对对?好像就叫这个?”
柱间笑了一笑,又道:“这朵花很稀有啊!真亏你们少主能找得到!”
那名仆役道:“也只稀有罢了,并没多少用处?”
这时,另一仆役不满道:“胡说!几年前,俺听到一些传闻,说是上上一任魏族长特别重视幽灵兰,一直派人寻找,但却找不着!后来,上一任魏族长继位,亦命人再找,终于找着了,欣喜如狂,恨不能把它当作宝物一般供着,但没两年,就淡了心思,只把它当成珍贵的观赏植物,赏给了现在的魏家旁支,这才传到少主手里!少主又把这朵花种在院子里,还时不时地邀请客人前来观赏。”
“不对!少主才不重视那甚么兰,都不怎么打理……不然,院中为何只有一株兰,却不珍惜爱护?”有人扬声地反驳。
然后,话题就讨论开了。
四个仆役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让人听得云里雾里,根本就吵不到点子上。
柱间暗地发笑。
却也明白魏宅……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该和斑尽快地离开。
抬了抬手,柱间说:“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我这就找你们少主,问一问对方究竟如何看待幽灵兰——夜深,你们早些安寝,不必熬夜!”
言罢,柱间示意斑,赶紧走人。
于是乎,柱间非常淡定自若地带走了斑。
徒留屋中四人面面相觑,寂静一片……
关好大门,柱间和斑迅速地撤离,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倏地一下,只需眨眼的工夫,便从这头窜到了那头!站在一座房子的屋顶上,柱间拍了拍胸口,庆幸道:
“太好了!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幸好没被暴露身份。”
斑沉默一下,才道:“或许他们已经猜出来了。”
柱间听罢,泄气一会儿,叹道:“是我大意了,露出了破绽,真没想到小小的普通人,都能看穿我们的伪装啊?”
斑幽幽地注视柱间,只差没有训斥:甚么我们,分明只有你!
偏偏柱间毫无自觉,提议道:“怎样?咱们是不是该回药馆了?——兮也该等急了罢?你不担心泉奈小弟了?”
斑挑了挑眉,斜视柱间,欲言又止。
“怎么了?”柱间不明所以。
斑轻声一叹:罢了,罢了……你既没觉察,我也懒得提醒,免得让你多心。
——难道你没发现:不知不觉地,你也经常三句不离「兮」了吗?
“走不走?”柱间催促。
斑道:“不。”
柱间:???
“为何?”柱间问。
斑道:“即便被对方发现了,也无所谓……难不成你觉得我没法反击?”
闻言,柱间沉默了:反击啥的,肯定能做到啊?
怕就怕:你反击过了头儿,把人家魏宅给拆了!
想了一想,柱间道:“斑,你还想做什么?”
“——想看魏少主知道幽灵兰枯萎后,会是什么反应。”斑回答。
这话说得甚是恶作剧,生生衬得斑像孩子似的,特别……特别调皮。
柱间瞅了一瞅斑,确认道:“只想看魏少主的反应?”
“没错。”
柱间想了一想,忽然起身,吼道:“不好啦!幽灵兰……枯萎了!!”
声音之大,足够整个魏宅上下都能听得见。
果不其然,就见一名青年男子从一间房屋里冲出,面色铁青,吼道:“什么?!幽灵兰枯萎了?!——是谁说的?!来人!……”
下意识地,那名青年男子四周环顾,就见一群仆役们相继地跑来,站在青年男子的周围,亦彼此环视,后知觉地发现……好像汇报幽灵兰枯萎的人不在现场?
跺了跺脚,那名青年男子一把推开碍事的挡路仆役,喝道:“快去看一看!”
言罢,那名青年男子大步地冲向院子。
徒留挡路仆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又迅速地爬起。
于是乎,柱间和斑屏住呼吸,全程安静地围观对方冲至院里,亲眼地瞧见幽灵兰确实枯萎后……青年男子登时大怒,连踹几个仆役们,气急败坏地走了。
接着,一、两名仆役们像是犯人似的,被人五花大绑,押至青年男子的面前,任由青年男子破口大骂,拳脚相加。
最后,青年男子拂了拂袖,命人把对方关进柴房,说是听侯发落!
待到四周仆役们散去,青年男子兀自地砸东砸西,发泄了一通很久的愤怒。
……聆听屋内接二连三的摔碎声,柱间瞅向斑,咂舌道:
“太狠了。”
斑不置可否。
柱间又道:“可怜那两个倒霉者,也算被我们牵连了吧?”
斑冷脸道:“是被你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