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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油女应已到了识字的年纪,但观古代的识字率,可不是普及所有平民们啊?
油女听罢,红起了脸,怒道:“识!字!”
像是担心她不信似的,油女又道:“我、我、我读,给你,你看!”
言罢,油女低下头去,正要朗诵,却被她抬手地打住——“等一下,你去门外朗读即可!”她一点也不听油女结结巴巴地念字,这会影响她画药草图啊!
油女愣了一愣,当真拿着一叠药草图,迈出门去。
门外,油女大声道:“葛根——中、中、中药名,豆、豆、豆、豆科,植物,野葛,的干、干、干、干,燥根,习称,野葛……”
门内,她托着下巴,都能忆起「标注」的后半部分内容:……野葛,适合秋、冬二季采挖,趁鲜切成厚片,或者小块。干燥。甘、辛,凉。有解肌退热,透疹,生津止渴,升阳止泻之功,常用于表证发热,项背强痛,麻疹不透,热病口渴,阴虚消渴,热泻热痢,脾虚泄泻。
可叹她把「葛根」的药效回忆了两、三遍,油女被卡住了,仍在「采挖」二字上,艰难地读着,可把她听累了。
罢了,罢了,随油女念罢。
毕竟油女是第一次矫正口吃,念得磕磕巴巴,也算……合理?
轻微地叹息,她歪了歪头,寻思一时清闲下来,大可不必去找柱间和扉间那俩兄弟,不如再画几幅药草图?……想起药草图,她才猛地记起:
对了!扉哥说明天要带她去学校!
学校!
教师!!
倒吸一口凉气,她差点抱头哀鸣:啊啊!明天该怎么办啊?!
难不成她明天就要教一群学生们……医术?!
顿时地,她头疼无比,简直不知该怎么办了。
冷静,冷静!寻兮,寻兮,你该庆幸这几天你每天坚持画药草图!
要不,明儿你教学生们辨认几张药草图罢?
先把两个时辰混过去再说?
……陷入脑中风暴的她丝毫没察觉到外面的油女,做了一项选择。
屋外。
油女一本正经地念着药草辨认图,尽管念得断断续续,却也不妨碍油女是真的识字,以及油女抬起一条胳膊,抓着一根树枝——
倏地,红黑蛊虫从油女的袖管里爬出。
盯着蛊虫,油女虽未出声地命令,便见蛊虫像是收到甚么命令一般,无声地从油女的胳膊上爬到那根树枝上,再弯弯绕绕,绕到树杆……
等油女挪步,挪到树后,却见树后空空荡荡,哪有甚么蛊虫的身影?
若无其事地,油女捧着药草图,耐心地念了一遍又一遍,大约……勉强地念得顺畅一丁点儿?
隔着大大的院子,柱间和扉间面对面,席地而坐。
忽然,扉间看向柱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大哥,感觉到了吗?”
柱间神情肃穆,说道:“感觉到了。”
“那么,大哥,你有什么想说的?”扉间问。
029、太忘乎所以了
“我?我么?——我想说……这是好事啊!!”
两眼亮晶晶地,柱间哈哈大笑,神情可谓眉飞色舞,丝毫不受扉间的直视影响,哪怕扉间刻意地营造了一股严肃又紧张的现场气氛。
耳听自家大哥的不靠谱笑声,扉间揉了揉额,面无表情道:“大哥,我是认真的!医学,其医学所带来的一系列产业链,足以改变整个晋国的风貌!面对如此高额的回报,油氏一族若不动心,我倒要怀疑对方另有所图了……如今,油氏一族加盟在即,想来其他家族也会有所行动!大哥,是时候了,你该想一想,如何做法才能削弱各大家族的势力,尤其是智氏一族,免得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大晋,又要混乱起来。”
“——智氏一族?!”眸光一沉,柱间不再笑了,而是平静地看着扉间,警告地说,“智氏一族是斑的族人,是斑的最后依靠……无论如何,我不允许你伤害他们,绝不!”
后面一段话,柱间说得甚是低沉,浑身也散发起寒意。
唯有这一刻,柱间才有一丝作为严厉兄长的样子。
扉间心下一寒,却不惧道:“是族人不假,但说依靠,那就说不准了……有谁不知,斑当初想要离开大晋,还曾号召智氏一族跟自己离开,但却没有一人愿意,除了泉奈!就连大哥你亲自去挽留,你瞧人家斑留下了么?”
疑似记起甚么伤心之事,柱间瞬间弯下了背,变得消沉不已,兀自地嘟囔道:“是我错了!是我心软了!如果那时我强行地留住斑……”
“那仍不会改变甚么。”扉间双手环胸,斜视柱间,理性得可怕,“大哥,就算你折了斑的羽翼,斑也不会低头!只因他是智氏一族!……也罢,若是大哥仍觉左右为难,不如就别管了,全都交给我解决罢!我保证会处理干净,绝无后患!”
听罢,柱间猛地抬头,喝道:“扉!你!你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扉间风轻云淡地宣布,“我会借着医学涉及的全部领域,间接地削弱所有大家族,包括智氏一族!当然,我们姬氏一族作为晋国的第一家族……也不例外!你且宽心,我会留意分寸,不会彻底地铲除,导致晋国伤筋动骨。”
“扉——”柱间又喜又忧又虑,简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扉啊!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如你所说,或许大晋国内的各大家族势力真的强过了头儿,总有一天会分崩离析,但是……但是,也不必这样激进啊?”
“大哥,你不要天真了!”扉间说,“今天你能凭借自身的实力,威慑宵小,难保明天,宵小们不联手起来,反过来挟制你,以及你身后的支持者们!真到那时,大晋就完了,被周边诸侯国们瓜分不说,只怕连赤狄会也参与一脚!你且想一想油氏一族的蛊虫,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这……”柱间手握成拳,信誓旦旦,“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掀起风浪!”
“若你不在了呢?”扉间反问,丝毫不想让步,“还记得咱们重建大晋之前吗?战乱与内耗使我们晋国子民遭受多少苦难?为了存活,人与与之间连姓氏都不能随便透露,甚至连幼小的孩童也要拼命,若能活到三十岁,便是祖坟冒青烟了!大哥,你都忘了吗?……再者,哪怕大哥你装作看不见,那些隐患也依然滞留在那,不会随着大哥你的仁慈而消失!”
“可是!可是,大晋好不容易才获得和平,若要削弱各大家族,岂不又要……?”柱间仍不赞同,“总之,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讨论讨论啊!”
扉间却道:“大哥,这事没法商量讨论!不过,你且放心!我想削弱各大家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我会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转型。”
“——转型?”柱间恍然,立即道,“那么,你的意思是,在合适的情况下,你也会放过智氏一族?”
扉间冷笑,笑道:“我倒是想放过他们,只怕他们不肯放过我们。大哥,你仔细地想一想,自从斑离开之后,智氏一族由谁代理?谁又与我最不对盘?”
“是……是泉奈!”柱间脱口而出,随后又拍了拍脑袋,像是记起甚么,又说,“说到底儿,智氏一族仍由斑来掌管,才是最好!假如斑回来了,你是不是就会给智氏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
扉间沉默片刻,才冷冰冰地道:“那也要斑能回得来!”——扉间睥睨柱间:不要忘记斑已经走了!没人能查出斑的下落,包括斑的弟弟泉奈!
“好!我明白了!”柱间咬了咬牙,一字一句说,“只要斑回来,智氏一族也会得到最好的改变和救赎!”——柱间则想:太好了!幸好兮提过斑的行踪!
扉间:呵!大哥,你能不能不要犯蠢了!
柱间:快看!扉没否认!扉默认了!只要我能带回斑……
扉间和柱间相视一笑,各自退后,不再讨论这个敏感的话题。
——然而,就在柱间和扉间打算「息事宁人」,离开这间屋子时,奈伯弱弱的声音响起:
“那啥,俺们……能走了不?”
嗯?
柱间和扉间愣了一愣,不约而同地寻声望去,就见一直充当壁画的奈伯和奈叔皆是缩了缩脖子,抱团地窝在一角,恨不能贴至墙上,更是满脸一言难尽的模样……活像奈伯和奈叔这俩人听见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似的。
唔~仔细想一想,貌似……是的?
柱间:“……”
扉间:“……”
大事不妙!
说来说去,柱间和扉间这对兄弟……太过忘乎所以,都把奈伯和奈叔落在一旁……不不不~严格来说,是直接忽略了奈伯和奈叔!
这时,就见奈叔挥了挥小手,眼巴巴道:“俺、俺们甚么也没听见——”
俺们压根没听到你们两位想对晋内各个大家族们出手!
俺们压根没听到你们两位想对「智氏一族」的存在,持有不同的看法!
俺们压根没听到你们……
不!俺们当真甚么也没听见!
眼里泛着可疑的泪花,奈叔低下头去,悄【创建和谐家园】地拽了拽奈伯,都不敢直视柱间和扉间,瓮声瓮气道:“俺们——走了!”
言罢,奈叔作势要拉走奈伯。
但被柱间爽朗地拦下。
咧了咧嘴,柱间笑得可明朗了,还用手拍了一拍奈叔,说道:“这可巧了不是?我记得你们来自「鹿」村?是奈氏一族的人?听闻奈氏一族和秋氏一族、山氏一族交情不错,虽不是甚么大家族,却是晋国最早的配合型中等家族,还有一个绰号叫甚么来着?”
“是、是「猪鹿蝶」……”奈伯哭丧了一张脸。
“没错,没错!原来是「猪鹿蝶」啊?”柱间笑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那么,作为三家当中智商最高的「军师」,你对我和扉的想法,持有什么看法呢?”
奈伯:“……”
……这一夜,不管对奈伯、奈叔来说,特别难熬,连寻兮她也忙到大半夜。
天亮了。
寻兮她也醒了。
眨了眨眼,她后知觉地发现自个儿躺在榻上,不禁地吃了一惊:甚么情况?——昨天我明明在画药草辨认图,怎地后来,我却睡着了?
睡着很正常,关键是谁把她抱上榻的?
挠了挠头,她想了半天,却想不出来。
算了。
摇了摇头,她索性不想了。
今天,最重要的是:她要和扉哥、油女前往学校。
学校!
学校诶!
太稀奇了!
她相当好奇大晋的学校是甚么景象。
一骨碌地爬起,她快速地梳洗穿衣,再拎着行医木箱,后胳膊里夹着一叠药草辨认图,终是打开门去,迈步药馆前厅,准备去等扉间的到来。
她来得尚早。
却见扉间,还有柱间,来得更早。
目不转睛地,她瞥见奈伯和奈叔也在场,不禁地奇道:“早上好呀?——奈伯,奈叔,你们还没回村吗?”
奈伯不说话,奈叔则道:“俺、俺们正要回去——寻大夫,俺们走啦?”
奈叔朝她挥了挥手。
奈伯则默默地跟在奈叔的身后。
随即,奈叔和奈伯一前一后地走了。
她目送奈伯把药馆的大门给重新地关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