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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的敌,也是一种敌。”忽然,江若离严肃起来。
南媛愣住了,张了张嘴。
接下去若离会说什么,她已经能猜到了。
其实很早前,她就想跟他说清楚,她一直把他当很好的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那种关系。
但是她不太确定,他把她当什么。
今天听到他嘴里说出把靳北哲当情敌这个字眼,她终于可以确定了,就像那些护士们跟她说的,若离真的喜欢她?对她有意思?
“若离,其实……”
南媛急忙开口,想要郑重地表态,说明自己跟他的关系。
江若离看出了她的惊慌,他的心里很失落,可是表面上,却佯装得很轻松。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不是看你因为阿姨做透析心情不好,故意逗你呢,现在还难不难过?”
南媛到嘴的话,又愣生生地被堵了回去。
因为江若离这个玩笑,她真的不怎么难过了。
两人站在媛妈的病房门外聊着天,这一幕,被跟来的靳言看得清清楚楚。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指示牌,上面白底蓝字,写着‘肾内科’。
据他所知,江若离是个外科医生啊,怎么会跟太太一起出现在这里呢?
“太太,您掉了东西。”
靳言大步走了过来,把手上揣着的银行卡递给南媛。
南媛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几乎是木讷在了原地。
靳言怎么会跟到这里来了?
他没有听到她和若离的对话吧?
刚刚她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像是内心隐藏的秘密就要被人挖掘开一般,那种慌张、不知所措的感觉,让南媛脑袋轰隆,乱得像是无数麻线缠绕在了一起,千丝万缕,怎么都解不开。
“太太?”
靳言又喊了一句。
南媛这才猛地回过神,接过他递来的卡,说了声‘谢谢’。
靳言的眼里满是狐疑,可碍于身份,他没开口询问,而是礼貌地鞠了个躬:“那没什么事,我先回了。”
“好。”南媛点了点头,心里头却七上八下,根本平静不下来。
靳言从小就跟着靳北哲,嗅觉是很敏锐的。
她无缘无故跑来肾内科,这一点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万一他去调查,查出结果告诉靳北哲,那她跟凤敏的约定就彻底毁了。
想到这里,南媛便紧张起来。
她一紧张就会习惯性地抠手指。
该怎么办?
她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打消靳言的疑虑?
看着靳言转身离开,南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陷入到了彷徨之中。
她的身边,江若离关切地瞥了一眼,便发现了她这个紧张的小动作。
“靳北哲不知道阿姨生病的事?你一直在瞒着他?”
江若离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
南媛低着头,用力地咬紧唇瓣,重重点了点头。
江若离瞬间陷入了沉思,脑袋飞速地运转着。
虽然他不清楚媛媛为什么要瞒着靳北哲这件事,但他很明确地知道,此时此刻,他得帮着她一起瞒。
这个助理看到他和媛媛出现在肾内科,肯定会怀疑。
想到这里,他握住了南媛的手,柔声安慰:“别担心,我有办法。”
这一句说完,他便抬高了音量。
“媛媛,你不用特地来感谢我,我只是尽了一个医生该尽的义务。好了,我要去找内科李医生开会了,你走吧。”
南媛愣了一下,睁着美眸看他。
江若离给她使了使眼色。
南媛这才心领神会,立即反应过来:“我去你办公室没找到你,问了护士才知道你来内科了,所以就跑到这里来找你了,那今天先这样,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说毕,她朝靳言追去,并喊上了他:“靳特助,等一等,我跟你一起回去。”
靳言来到了电梯前,按下电梯,邀请她进去。
南媛客气地点头表示感谢。
待两人都走进电梯后,她才露出一副恳求的表情。
“靳特助,我刚刚找过江医生这事,你别告诉靳北哲。江医生帮了我挺多忙,给我搞到慈善晚宴的入场券,刚刚又给北哲做了手术,我来道个谢是应该的,对吧?”
靳言皱了皱眉,彻底打消了疑虑,关注点瞬间转移:“入场券?江医生说是他给你搞到的?”
“恩?”南媛诧异地抬眉,听出了他的弦外音,急忙解释起来:“江医生没明确说,是我猜的。因为除了他,我想不到还会有谁。”
靳言有些无语,他家爷自尊心真强,每次做好事都不留名,这下好了,好人卡被别人捡去了。
“太太,我想澄清一下,那张入场券是爷吩咐我去跟rachel要的。难道你就不奇怪吗?这样小规模的慈善晚宴,爷他怎么会到场?”
顿了顿,怕南媛还不理解,他又道:“就因为太太,想给太太撑腰,所以他放下身段,出现在了慈善晚宴上!”
第40章 调包亲子鉴定结果
南媛不可置信,扯了扯嘴角,笑得很不自然。
一方面她不相信,可另一方面,又希望靳言说的话是真的。
在工作上,她已经被靳北哲为难过好几回了。
他怎么可能背地里悄悄帮她?
“靳特助,你骗我吧?靳北哲怎么可能为了我做这些?他恨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帮我?”
“太太,当局者迷。爷他对你,那是又爱又恨啊。”
‘又爱又恨’四个字,一下子就像当头棒喝一般,把南媛敲醒了。
她知道靳北哲恨她。
可……爱她吗?
现在还爱她吗?
一时间,她的心无法平静了,砰咚砰咚跳个不停。
像是咬了一颗很苦的巧克力,最后发现,最里面是夹心糖果。
她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心里甜滋滋的。
如果旁边没人,她或许会高兴地跳起来。
所以,靳北哲,真的还爱她是吗?
南媛很想问靳言,想要从他这个旁观者的口中得到更为确切的答案。
叮——
就在这时,电梯停了下来,打开了门。
南媛激动复杂的情绪,也随着这电梯开启的门而缓缓平静了下来。
靳言侧身往旁边靠了靠,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太太,到了。”
“恩。”南媛点了点头,咬了咬唇瓣,把想说的话,最后还是忍了回去。
靳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看得出,爷和太太两个人,明明心里都有彼此。
要不是四年前,太太要了那笔钱离开,说不定现在早就跟爷成了让人艳羡的一对。
他搞不懂啊,区区500万而已,怎么就能让太太离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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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从住院部大楼走回急诊大楼的临时病房。
病房门外多了几个人,管家钟叔也在。
南媛见状,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钟叔瞥了她一眼,伸手拦她,示意她先不要进去。
南媛便站在病房门外,听着里面母子较着劲。
“北哲,你变了,自从这个南媛回到你身边后,你就变得不清醒、不理智了!”
“你现在居然还会跟人打架?那么多保镖,打打杀杀的事,需要你亲自来么?”
凤敏厉声数落着,一点都不甘休。
“你的身体多矜贵你心里不清楚?一旦你倒下,靳氏的千亿生意谁来打理?”
“你就为了个女人,对集团,对你妈我一点责任心都不负了么?”
靳北哲靠在病床上,原本心情挺好。
被母亲这样喋喋不休的念叨,他的脸立马阴沉下来,一意孤行,霸道冷酷:“斯延,送我妈出去!”
傅斯延硬着头皮来到凤敏身边,尴尬地伸了伸手:“阿姨,要不您先回吧?北哥他不能激动,不然伤口又得破裂了。”
凤敏气得不行,什么都没说,抬步走出了病房。
当看到南媛就在病房门外,她的怒气更盛了。
递给南媛一记杀人般的目光,恨意十足。
南媛咬着唇瓣,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