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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又说：“我好喜欢之之。”
他目光微动，“什么？”
许知岁重新抱住他的脖子，把脑袋偏到他肩膀上。
她的唇几乎贴着他的颈，软软的，一字字重复，“之之好看，我喜欢之之。”
她说话时，唇瓣轻擦他脖颈，像是一点点的在温柔亲吻他。
全然是无意识的撩拨，却轻易取悦了男人，让男人心神意动。
而她虽然说的只是喜欢，在他而言却也算是表白了。
沈遂之心情愉悦，落在她腰间的手下意识揉紧，低头亲亲她脸颊，笑着回应她，“岁岁也好看，我也喜欢岁岁。”
她闻言偏头，从他肩上抬眸，对上他带笑的温柔眼眸。
两人对视片刻，他便见她水润眼眸轻闪，红唇微启又轻声叫他，“沈遂之……”
他“嗯”了声，低低应她，又听她说：“可是，我还好爱你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几乎下一秒就能散进空气里。
沈遂之身形却是忽僵，“什么？”
许知岁醉酒后的眼神格外懵懂，安静的望着他，好几秒，她笑了。
长睫轻轻扇动，她笑得特别乖特别甜，却说得特别认真，
“我说，我好爱你的。”
沈遂之有些怔楞，圈着她腰身的手都莫名松了两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让她表白，可她真表白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好在此刻还醉着的许知岁看不出他的迟疑，她将心里头的话说出来，只觉得像是堵在心头的石头落下了地，忽然就变得无比轻松。
只是听不到回应，她便又重复，“沈遂之，我爱你。”
沈遂之喉咙滚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似乎无法像刚才说喜欢一样轻易回应，对她说：我也爱你。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否爱她。
甚至他认识她的时间，也太短太短。
短到让他没有办法理清自己的思绪和情感。
始终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许知岁眨巴几下眼，揪着眉心安静了两秒，然后忽然从他身上站起身。
他手指微蜷，怔着没拦，只见她摇摇晃晃步子不稳的重新走回窗边。
他这才回神，心脏一缩，担忧的跟着起身上前想要把她抓回来。
只是还没走到她身边，忽然听到她很大声很大声的喊他，“沈遂之……”
她对着窗外，双手像小喇叭似的放在嘴边，用尽力气喊他的名字，
“沈遂之……”
他停下，她又喊，“你听见了吗？”
他听见了，她的喊声再次带上了哭腔，泛着哑。
几乎要撕裂了他的神经。
他停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只听她更大声的喊道：“沈遂之……”
她肯定掉眼泪了，他的头痛袭来，伴着她撕心裂肺的声音：
“我，爱，你——”
她自认为很大很大的声音轻易就散尽在冬夜寒风中，可这三个字，似乎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终于放下手，肩膀垮了下去，低下脑袋抽抽搭搭的小声呢喃，“你听见了吗？”
为什么不回答我？
沈遂之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从身后紧紧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抱进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他闭上眼，声音沙哑，“听见了。”
顿了顿，他又扶着她的身体让她转过身来，将她柔软的身体紧紧揉在怀里。
掌心轻抚着她的头发和后背，缓缓的安抚着她的情绪，柔声重复，“乖，我听见了。”
他听见了。
她的告白。
她抛弃了一切羞耻心，用尽力气，只想让他听到的……她爱他。
这一刻，沈遂之想，他也明白了。
明白她为什么会在他的梦中从楼顶一跃而下。
可因为明白了，也更加心疼。
她不顾一切，可他呢，他能给她什么？
他喉结滚动，将她的小脑袋从怀里捧起来，看她再次被泪湿的一张脸。
手指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痕，他低声叫她，“岁岁。”
她迷离的眼眸轻眨着，含着雾水似的，闷闷“嗯”了声。
他轻吸气，低头亲亲她红红的眼角，“宝贝，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许知岁觉得自己像是再次坠进了梦境中，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快要飘起来了。
她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懵然问他，“什么时间？”
他弯唇，薄唇轻蹭她的脸颊，“让我学会，去爱你的时间。”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否爱她，可他愿意去学。
他想要学着去爱她。
为了她。
第39章 之之，你流鼻血了
车子在云水一生停下时，许知岁已经窝在副驾驶睡着了。
沈遂之握着方向盘，偏头看她，眉心紧蹙。
从西餐厅出来时她就已经睡着了，一路就没醒过。
如果让她继续这么睡，那他们的新婚夜呢，该怎么办？
可叫醒她的话？
小哭包一天哭了多少回他都懒得去算了。
现在再叫醒她，再让她继续哭吗？
她倒是能折腾，可他这脆弱的生命真的还经得起她折腾吗？
沈遂之看着她默默沉思了很久，最后也只能深深一叹，认命了。
他松开安全带下车，绕过去副驾驶，把睡得跟小猪似的姑娘抱了下来。
或许的确是太累了，加上又喝了酒，她这次是真睡得很香。
被他抱下来也没怎么醒，只下意识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便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了。
沈遂之看她两眼，又觉得好笑。
她倒是真相信他，也不怕被他给卖了。
不过看她这傻兮兮的样子估计也卖不了几个钱，所以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吧。
他弯唇自嘲的笑笑，抱她回家。
云水一生是他回c国临时居住的地方，靠近沈氏办公大楼的独栋小别墅。
时松和时柏平时自然也是跟他一起住。
可今天，因为想过个没人打扰可以随便疯狂的二人世界，沈遂之早就把时松和时柏打发去了其他地方。
此刻，别墅里没人，很安静。
沈遂之抱着许知岁上了二楼主卧，将她放在了大床上。
一挨着床，她就非常自来熟的朝里滚，还拉起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双腿曲起弯成了小虾子。
继续睡。
沈遂之站在床边看着她继续沉默了片刻。
她睡得实在是太香了，可总不能不洗澡不换睡衣就这么睡吧？
叫她自己起来洗？
不行，吵醒了又得哭。
沈遂之严肃的微蹙眉。
她之前不是说，以前都是他替她洗澡吗？
所以在她的梦里他应该已经帮她洗过很多回澡了吧。
那，如果他帮她洗，她应该不会介意吧？
何况，她本来就是他老婆了，她能介意什么？
嗯，得替她洗个澡。
他这也是为了她好，毕竟洗了澡才会舒服。
这样想着，沈遂之很干脆的转身去浴室。
放好热水，又准备好之前买的毛巾等东西，才重新回到卧室去抱她。
她还是穿着早上那件蓝色毛衣，毛茸茸的，衬得她就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沈遂之觉得，许知岁真的很适合蓝色。
特别是这样很明亮的蓝，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明亮娇艳，像朵开的正艳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