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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注定得不到回应,三人都懒得搭理她。
“宁宁,你太帅了,我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安清予咧着嘴说着,发自内心的替她开心。
“对啊对啊!小宁儿,早就该教训她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谢越紧接着附和道。
江宁终于湛然一笑,洒脱地说:“敢爬到我头上,她算老几!”
两人同时一怔,他们很久都没有看见她笑了,就算讲八卦给她听着,她也平淡的看他们一眼,眼神空洞无焦距,像个活死人。
安清予看着她脸上的笑意,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抱着她就是不撒手,哽咽地说:“宁宁,你TM的终于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前几天的模样吓死人了。”
谢越在旁边偷偷地抹眼泪,抽泣难言。
江宁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我没事了,想开了,都会过去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
不知是安慰她还是自欺欺人?反正从那天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照常上课下课,过着平淡而又索然无味的生活。
有时候会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所有都已回归正轨,尘埃落定。
只有偶尔经过长廊荣誉墙的时候,她会停下脚步,看着白文瑞从一张变成两张,三张,然后越来越多,几乎占据了整个小半壁江山……
而另外那个半壁再也没有变动过。
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忘记了那个名字,忘记了曾有一个人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忘记了他曾来过……
时光流逝,眨眼就到了高考。
对于江宁来说,高考跟平时的跟考试并没有区别,平静地写完会做的,然后安静地等着时间。
很多时候,她都会望向窗外, 看那枝繁叶茂,听那盛夏蝉鸣。安静地如同一滩死水。
偶尔她会去裴姨的饭馆,点上酸菜鱼,然后就是盯着那盘酸菜鱼发呆。
从艳阳高照到夕阳西下,再到夜色朦胧。
也不动筷,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不发一言。
裴姨总会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边,手不轻不重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很苦吧!”
那一刹那,江宁怔愣了好一会儿。
不禁扪心自问,“苦嘛!”好像并不苦!她只是觉得很难过!不知道怪谁!也不知道如何发泄!心里堵得慌。
回家的时候,她看到隔壁房间突然亮起了光。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像有人穿着拖鞋在里面行走。
她恍然怔住,差点混淆了时间,仿佛回到了当初的模样 。
等她打开门看到的是,魏姨正在里面收拾东西,像是要把那些没用的全部扔掉。
她看到了赵庭川的行李箱,书包,书籍,衣服,钢笔,生活用品。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整整齐齐。
“放着吧!反正家里也不缺这一个房间!”江宁轻声说,声音很轻,她不确定魏姨有没有听见。
她确实没听见,魏姨“啊”了一声,转头看着她。
“不用收拾了,就放里面吧!”身后传来江建国的声音,不轻不重,听不出喜怒哀乐。
“好。”
等到魏姨出去之后,江宁缓步朝里面走去,一一抚过那些东西,动作温柔,就像抚摸着某人般。
江建国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瘸着腿走下楼,并没有进去打扰她。
江宁摸着他看过的书籍,穿过的衣服,用过的钢笔,写过的笔记。她在上面看到了一行字,字字珠玑,清晰明了。
高堂在上,立此书为证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山河鉴
她都能想象赵庭川在写的时候多么认真,一笔一画,嘴角还带着浅笑,那是他做梦都想梦到的事情。
江宁没来由的难过,说不清道理,就是感觉呼吸加重,眼角逐渐泛红,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她很想当面责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明明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明明没有人反对他们,明明……
他是否有不舍?是否会后悔?是否会难过?是否会想她?
好多声责问,却没有开口的机会。
高考结束那天,同学们共同吃了一顿饭。
周围吵吵闹闹,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把酒言欢。
江宁则安静地坐在角落,听着周围人的说话声,谈笑声,嘴角莫名的勾了勾,一口饮尽杯中酒。
吃饱喝足之后,安清予递给她一个剥好的柑橘,说是甜的,让她把嘴里的油腻味散一散。
江宁接过来,囫囵吐枣咬了一瓣,一缺是古怪的苦涩,苦味弥漫整个舌腔。
她刚出过汗,脸色在空调机前吹的有些苍白,安清予琢磨着不太对,问她怎么了?
江宁苍白着脸色看向她,说:“我吃了个苦的。”
“啊!不会吧!我吃的挺好吃的!”安清予不信邪的拿过剩下的几瓣,放在嘴里咀嚼着。不一会儿就呲牙咧嘴,忙不迭的把它吐了出来,皱眉,道:“这个是坏的,运气真不好!”
江宁没抬头,过了半响“嗯”了一声。
苦味还弥漫在她舌腔,消也消不掉。
不知是吃到坏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的脸色格外苍白,胃里一阵阵难受起来,难受的范围太模糊,以至于有种胸口发凉的错觉。
她忽然想起除夕那天,赵庭川俯身在她耳边呓语,“一宁,是你把我从地狱拉了出来,是你救了我。”
——是你救了我。
她那时候痛感袭遍全身,听着不太清楚,记忆产生了混乱,胡言乱语了一些已经记的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她攥着赵庭川说:“哥,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直至天荒地老。
第67章 匆匆
聚会的最后,全班合照。老张站在c位上,脸上露出了弥勒佛的标准笑意。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浅笑,不知是有意无意,江宁的身边空了一个位,特意留给缺席的人。
咔嚓咔嚓,时间定格。
高中生涯结束,从此以后各奔东西。
白文瑞不负众望成为了高考状元,考上了S大。学渣三人组的成绩并不理想,但好在家里有钱,经得起他们挥霍。
谢越让家里砸钱跟白文瑞上了同一个大学,学了金融系,将来好继承家业。
安清予还是出国学艺术,去了加拿大。江景暄为了能追上他,立即办转学手续,飞奔过去找她。
而江宁本来打算去北京学医,却被江建国反驳。按他的话来说,可以学医,但必须去美国。
那一天,江宁真的生气了,大发雷霆,把家里值钱的东西砸的稀烂 。
但无论她怎样发脾气,闹别扭,江父不为所动,执意让她去国外。去哪个国家都好,反正不能留在这里。
“砸吧!反正这些东西也该换了,砸完了就准备出发,机票给你定好了。”江父在旁边面无表情的说着,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每个月我会给你寄钱,你在那边学艺术也好!学医也罢!反正不经我允许,不准回来!”
江宁把古董花瓶重重地砸在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变的一文不值。
“我不去,我就要留在国内,我哪里也不去!”
“去不去不是你说了算,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到国外,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生活起居,你就在那边安心住下来。”
江建国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丝毫不为所动,语气无波无澜的说:“我们有时间会去看你,没有我允许,不准回国。”
刚好江母从楼上走下来,陈叔拎着江宁的行李箱,东西都帮她收拾妥当。
江宁说:“妈,你劝劝爸爸,我不想去。我不会英语,去那边也听不懂。”
江母:“宁儿,你也知道,你爸爸的决定妈妈一向是支持的。不会英语可以学,去那边久了就听得懂了,爸妈会常去看你的。”
“不,我不去,我答应过哥哥……”
“住口!他已经不是你哥哥了,你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从今以后不准再提他。”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建国大声呵斥,强硬地打断她的话,不准她再提那个人。
赵庭川不再是哥哥,也不再是男朋友,兜来转去,又成了江宁不知该怎么称呼的人,又成了无法述诸于口的那个人。
后来,江宁还是出了国外,江建国给她安排了保姆,照顾她生活起居。
她还是选择学医,在美国华盛顿读大学,但她这个医生跟别的不太一样,专往戒毒上面研究。
刚去的第一年 ,很不习惯那边,听不懂英语,孤独常常伴随着她,让她变的沉默寡言。
她往往会停下脚步,好像是在等着某人跟上来,却始终没有等到。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全是不认识的人,人潮人海,却没有她要找的那个人。
不知从时候开始,她开始学会抽烟,喝酒,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抽就是一整夜。
早上去上课,声音变的沙哑,浓浓的烟草味伴随着她。她不得不在身上打大量的香水,却什么也遮盖不住。
独在异国,不孤独是骗人的,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回家只能对着冷冰冰的大理石板。
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孤单,她一心往学术上面扎。那时候很多人都在说,医学系的系花竟然是个书呆子,白瞎长了那么好看的脸。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成绩终于提了上来,遥遥领先。
她开始上课,下课,泡在实验室,索然又寡味。闲暇时刻也会出去转一转,坐在湖边画画。
可能是心魔在作祟,画着画着突然画成了一个人的轮廓,少年嘴角带笑,目光专注而又温柔。
那一刻,她真的哭了,没来由的伤心难过。嚎啕大哭,却无从发泄。
第二年,她开始勤工俭学,放学之后去图书馆当管理员,给即将高考,中考的学生补课 ,拿着画板去街头画肖像。
江建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江宁不用他的钱,寄过去的钱一分没动,完好无损的存在卡里。
就连当初帮她买的别墅也物归原主,保姆被辞退,江宁选择住校,学会独立自主。
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每天必备的四点一线,学校,图书馆,实验室,家教。常常一忙就是一整天。
后来,有人当众对她告白,鲜花,气球,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