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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有课。”

  　　舒玥俯身倒了三杯酒，“太晚了，我来接三个室友回去，三哥给个面子。”

  　　杜远邪笑，一脚踹翻跪在最前面的唐婵，“三位妹妹是你室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这就是不给了。

  　　舒玥把三杯酒往前一推，“没那么严重，不打不相识，”

  　　“三杯酒就想把哥哥打发了？”

  　　杜远盯着舒玥的脸，满眼精光，燕城再多女人都比不上一个舒玥，但是不能动。

  　　救人要紧，四个女生，外面将近二十个男人，只能低头。

  　　舒玥笑敛了几分，“三哥画个道。”

  　　“妹妹懂事。”

  　　杜远推开兔耳男，走过来，插着兜居高临下看她，“成年了，得更懂事了吧？”

  　　舒玥看着微漾的酒，忽略他嚣张的身体部位，“怎么说呢，分事，杀了人，我就说明年十八。”

  　　杜远哈哈大笑，有点咬牙切齿地避让，“行，妹妹有意思。”

  　　舒玥一声不吭，喝掉了三杯白酒，猛一起身头还有点晕，“走。”

  　　杨迎捂着被扯开的旗袍，和金朝朝一左一右架起脸颊红肿的唐婵。

  　　唐婵嘴角挂着血，拿起酒瓶子恶狠狠地看向了杜远。

  　　舒玥顺手夺下，对杜远说：“三哥不会这么小气，一瓶酒也舍不得请我吧？”

  　　杜远面目狰狞，“舍得，外面黑，路不好走，妹妹可别摔了。”

  　　“啊——”

  　　出了夜店，在后面僻静昏暗的小巷，三个女生抱头痛哭，嘶嚎的让人骨头掠过一层冷意。

  　　舒玥靠在墙上，才感觉后背的衣服被汗浸透了。

  　　“玥姐——”

  　　司机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上车吧，杜远的人在附近转悠。”

  　　“上特么车，”舒玥摁响了关节，“叫救护车，回头摁死杜远，这都是证据。”

  　　“我，不想报警，毕竟他没有，那个我们。”

  　　拍过片在留观室，杨迎两弯细眉皱着，细声细气地哭，“他手里有我们照片，报警，我就做不了人了。”

  　　舒玥架着长腿在斗地主，“随你。”

  　　唐婵手臂打了绷带，手却还保持着拿酒瓶的姿势，歇斯底里地喊，“我要是有易家撑腰我也像你这么横，我还能杀了他。”

  　　“干什么呢！”

  　　护士拉帘子，“吵什么，安静一点，脸肿的别说话，小心伤口裂了。”

  　　唐婵红了眼睛，“对不起，玥玥，我不该吼你。”

  　　“你说的也没错。”

  　　舒玥甩出四个2，“我就是有易家撑腰，但我不违法不缺德，仗势走捷径有什么问题？”

  　　金朝朝愧疚地拉她的袖子，“今天要是没你，我们就完了，你喝那么多，要不要看医生？”

  　　舒玥摇头，退出游戏，“你们怎么落他手里了？”

  　　“碧海珠宝被杜远亲戚收购了，”杨迎一边哭一边说，“拍完广告，经纪人带我们去的。”

  　　舒玥磨了下牙，“他人呢？”

  　　“吃过饭，就走了。”

  　　“行，我去打个电话。”

  　　舒玥出去，一对情侣正走过来，男生一身红色的篮球服，上面一个白色的“5”。

  　　“乔何？”

  　　“玥玥？”

  　　男生把大着肚子女生送进医生办公室，刘海下一双桃花眼微眯，“你怎么了？”

  　　“没事。”

  　　舒玥收回目光，“这是你新女朋友，又准备打胎？”

  　　乔何腿细的跟仙鹤似的，点头都能把腿抖断，“嗯，意外。”

  　　舒玥回了几条微信，语气嘲弄，“你一年12场意外。”

  　　她曾问易城，和乔何这种渣男中的战斗渣是朋友，是不是说明他的渣男潜质更上一层楼？

  　　毕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易城笑得真诚，“朋友有两种，同类和互补，我不谈恋爱，乔何把我的那份补上，他也很辛苦。”

  　　舒玥每次看到这对狐朋【创建和谐家园】出双入对，她的母语就变成了无语。

  　　乔何笑得荡漾，眼角下的泪痣媚气十足，“你这，不告诉城哥？”

  　　舒玥收起手机，“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走了。”

  　　看她消失在帘子后面，乔何打电话搞事，“城哥，你的逆鳞好像被人打了，速来。”

  第10章 没睡

  　　舒玥回到留观室，护士已经拔了吊针。

  　　唐婵龇牙咧嘴，把手机膜抠出几道印子，“跟我爸还有导员说了，报警，告姓杜的孙子。”

  　　金朝朝吊着右手臂，左手拎着酒瓶子，一颠一颠跟赵四似的，“嗯，我跟婵婵干。”

  　　舒玥挑了下眉，看窗户边。

  　　杨迎正趴那对着夜色垂泪，“我不能报，爸爸跟杜家做生意，他只会把我送去道歉。”

  　　舒玥不掺和，把缴费单给她们，“住三天院，我回去收拾日用品，司机在外面，有事叫。”

  　　“玥玥，哎呀——”

  　　金朝朝激动地扑她，一脚没踩稳，摔了个脸贴地。

  　　舒玥把她薅起来，“平身。”

  　　金朝朝扭进她怀里，“爸爸我爱你。”

  　　舒玥一手指把她戳开，“姐妹，这是留观区，不是无人区，以后禁忌小说少看点。”

  　　她下楼，易城上楼。

  　　两个人就隔着一层楼梯，那层楼梯上站着乔何。

  　　他一条腿上一条腿下，尴尬地抖了两下，“哈哈哈，真巧。”

  　　没人理他，易城的目光微抬。

  　　舒玥的眼神撞上，“你又病了？”

  　　易城若无其事地说：“来给乔何交打胎费。”

  　　舒玥：“？”

  　　乔何不哈了，手背搭在嘴角神秘地反击：“其实孩子是他的。”

  　　舒玥鼓掌，“哇塞，你们牲口界的关系真复杂。”

  　　“都是你——”

  　　乔何看着舒玥的背影，对易城翻个白眼，“我又被玥玥骂了。”

  　　易城左手捻着佛珠，笑容里有股不明意味的危险，“她骂你还少么？”

  　　“嗬，不是吧，城哥，这醋你都能吃，你行不行啊？”

  　　乔何握着楼梯栏杆，欠欠地挑眉，好像要把舒玥喊回来。

  　　易城不搭理他的挑衅，看向留观室。

  　　“那三个就是玥玥室友，巧了么，撞上杜老三‘选妃’。”

  　　乔何跟过来，挨个介绍，“她们的经纪人欠了杜老三的账，就骗了十来个女孩填补。”

  　　易城不置可否。

  　　乔何笑，“知道你只想听玥玥，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给杜老三敬了三杯酒把人换回来。”

  　　听起来没吃亏还赚了，但是按照易城睚眦必报的性格，杜远要完。

  　　让易城低头可以，碰他的逆鳞，那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乔何说完了，“您打算在这儿过夜？”

  　　易城走进住院部24小时便利店，“你胎打完了？”

  　　“靠！”

  　　乔何骂骂咧咧，“我就是带她来检查，谁家大晚上打胎，我爸的锅我要背到什么时候？”

  　　易城挑来挑去没挑到合适的牛奶，大晚上让管家煮了送来。

  　　舒玥拉了一车日用品，分别送去了三个病房，等家长到齐才走。

  　　太困开车不安全，她打算在车里眯一会再回学校。

  　　“滴——”

  　　一声鸣笛突然回荡在地库里。

  　　这和“灯突然灭了，再亮的时候面前出现一张人脸”有什么区别？

  　　舒玥转头，表面不动声色，但已经准备拿后备箱的高尔夫球杆了。

  　　易城的脸出现在挡风玻璃后面。

  　　“你怎么上我的车？”舒玥拉开车门，拳头都举起来了。

  　　易城看着她顺旗袍，回味她刚才的话，“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