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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安排的法务，已经在盛世互娱的楼下等待，一行六人威风凛凛地踏入会议室。
如钟婧所说，徐晚妍只需全程维持严肃脸，听他们讲话即可。
最后签字，结束雇佣关系。
还没走出大厦门口，顾氏已经先发制人。
声明措辞礼貌又克制，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是盛世互娱的单方面毁约。
只字不提艺人被删戏份的委屈，却更显盛世互娱过桥抽板，愧对艺人的尽责。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盛世互娱那边才丢出一份语焉不详的公告。
他们这次赔钱都要毁约换角，力保季舒雨公司的艺人上位。
由于提不出有力的原因，引发玩家和观众的强烈不满，纷纷微博宣泄不满。
“聂巧巧”的角色粉提出不再充值以及罢买道具，舞台剧圈的角色粉则集中办理退票……
线上群情汹涌，但不会影响线下所有人的决断。
这边顾氏的退组声明一出，徐晚妍就踏上前往濠城的轮渡，准备过海进行为期半年的封闭训练。
学习演技、声乐，形体和舞蹈，接受专业的艺人培训。
最惊喜的，还数周振蔓和蔡致琦都来码头送别她。
“我以为你们会去送……”徐晚妍没法说完便泣不成声，抱住周振蔓。
“对不起……”
相较昨晚发酒疯的周振蔓，此刻她又恢复平常的大女人风范，很用力地回抱了徐晚妍一下，松开。
“有啥可对不起的，等你学成归来，我又不是收山改行了。”
蔡致琦又开始说俏皮话：“对呀，你们都不在了，导演只剩下我一个入室【创建和谐家园】，我不知道多高兴呢！”
这一次，周振蔓没像过去那样凶蔡致琦。
她很认真地叮嘱徐晚妍：“去吧去吧，好好学习，我还等着跟你继续合作。”
“你很有天赋，无论你签在哪个公司旗下，我都会排除万难和你合作。”
周振蔓不算没有话事权，只是这次被古月玥和季舒雨杀了个措手不及而已。
徐晚妍暗道不对，追问：“什么‘万难’，怎么会有‘万难’？”
“经过这次，我想通了，既然我有能力，为什么还要靠我哥吃饭？”
“我宁愿以后只考虑我自己，不想再瞻前顾后。”
徐晚妍不解，“如果没有靠山，不是会更加瞻前顾后吗？”
转瞬又想明白了，“也对，光脚的才会不怕穿鞋的。”
“不愧是我的小徒弟，最懂师傅心了。”周振蔓弹了徐晚妍额头一下，“就送到这里吧。”
他们在婺城海岸码头上告别，不过匆匆相处一个季度，却像是认识许久。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大概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
一海之隔的濠城，与内陆城市有着方方面面的不同，尤其是文化上的。
目前市面上稀缺的女演员特质，便是生长、培植于该地文化土壤的。
尽管在徐晚妍眼里，顾沉风只当她是玩物。
但在以钟婧为领军人的团队眼中，她是难得的可造之材。
近年艺人良莠不齐，没实力却被硬捧，从而刮起一股追忆风潮。
首当其冲被惦念的，便是上世纪的从濠、港，夷三地红至内陆城市的影星们。
再者影视圈苦功夫女星已久，若是能同时满足两种需求，徐晚妍将会炙手可热。
如此一来，即便顾总厌弃了她，但只要她还有商业价值。
那么这间专为她而设立的娱乐公司，也不至于直接解散，他们整个团队都能继续吃饭。
海上没信号，待她们抵达濠城住处后，钱芯语和钱老太的电话便随之而至。
第62章 合眼缘
“巧巧……小徐啊，你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不演了？”
“我听芯妹讲了大半天都没听懂……”
徐晚妍能想得到，钱老太是如何戴着老花镜，皱着眉头在戳手机的。
不等她回话，钱芯语已经凑到话筒边上。
钱芯语语气低落，“姐姐，是不是我哥没用？才没保住？”
“现在只剩叶师兄一个了，你和魔女姐姐都离开剧组了。”
和顾沉风没关系，不是他不保，而是她的团队权衡利弊后放弃了。
说来惭愧，她才跟聂巧巧共生缠绕，便要分开。
可事已至此，她唯有放下，继续向前。
“公司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
钱老太有些着急地问：“怎么不可调和？”
“他们是真的故意删你戏份？”
徐晚妍只好实话实说，“不清楚是否故意，但我和女主角的戏份，都被删减得很突然。”
“再者新加入的女演员，和我实在太像了，经过深思熟虑，我方才决定退出。”
钱芯语火速搜索新加入的女演员，“哪里像了，不及姐姐你的十分之一。”
一旁的钱老太推了推老花镜，想到了什么，忽地噤声。
“换做是我，无端端被删戏份，还要忍受关系户压自己头上……”
“我也辞演！”钱芯语为徐晚妍打抱不平，“姐姐，我们粉丝后援会永远是你的坚实后盾。”
徐晚妍被逗笑，“我就演了几场，也有后援会了吗？”
“当然有啊，会长还是我哦！”
徐晚妍止住笑，正色道：“追星可以，但不能耽误学习。”
随后，钱芯语被打发走，钱老太有话要单独跟徐晚妍说。
“小姑娘，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小子要是欺负你，我会帮你治他。”
“这以后要是还有谁敢让你受气，也别忍着，都得跟姥姥说，姥姥替你出头。”
其实徐晚妍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钱老太会对自己这么好。
“谢谢姥姥，可您为什么要帮我？”
“毕竟我不是您的亲外孙……”
钱老太并不觉得冒犯，“还能因为啥，不就因为你这小姑娘合我眼缘么？”
提起过往，她语气也变得柔和：“再有就是，你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
又是故人。
徐晚妍最怕无缘无故的好意。
既然钱老太的好意是有缘由，有典故的，那她便可坦然接受。
“我明白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是她的运气，也是她不幸的开端。
“我这句承诺会一直有效。”钱老太再三强调，“不以任何人的威胁转移。”
*
一个有作品、有人气的女演员，如果消失在公众视线太久，不但会引来负面猜疑，还会消耗受众基础。
即便是闭关集训，也不能离开人群太久。
时间短任务重，她要掌握的东西实在太多，得争分夺秒去完成。
每天反复的训练，耗费了她所有力气，回家澡都不洗倒头就睡，甚至把沙发当床。
好在濠城没人认识她，即便素面朝天蓬头垢面也没人多嘴。
直到——
“钟婧不给你吃饭吗？”
“瘦成这样啧啧，硌手。”
“徐晚妍你臭死了。”
疑心是做了噩梦，徐晚妍拨开来人的手，“哪里来的跟屁虫……”
“顾沉风……快滚……”
来人的确是顾沉风，听到这句话，要抱她去洗澡的动作也停下了。
顾氏原定于下半年到濠城开拓新市场，为了提前来陪她，他连着加了半个月的班……
然后她就这么迎接自己的？
第63章 跟屁虫
徐晚妍是被丢到浴缸之后才醒的。
水漫过她的头顶，她在里面扑腾了许久才坐好。
不等她抹干脸上的水站起来，又被人按下去。
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那个顾沉风那个疯子，还有谁？
哪知顾沉风像是猜到她要破口大骂，伸手捞起她，靠过来死命堵唇。
他不让她说话就算，那股劲，像是不想让她好好喘气似的。
手也不讲道理，跟玩她似的，揪起一团布料拧干，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