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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和月季的茎一般直立生长，而蔷薇枝条一般为蔓生或攀缘。
夜色太深，无法从花瓣颜色来辨认，但缠绕栅栏所生的，是蔷薇没错了。
顾沉风撩起垂落的枝蔓，“蔷薇的刺是皮刺，是皮的一部分，较易折下。”
“比起被玫瑰扎到，这个根本谈不上疼。”
顾沉风给她上植物课，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而且讲课地点还是姜家大门外。
人分三六九等，花亦然，哪怕是属不同种的三姐妹。
蔷薇攀附而生，玫瑰和月季则脊背挺直。
玫瑰的刺茎刺，不易折下，而月季和蔷薇的刺是皮刺，较易折下。
毫无疑问，在骨气这方面，蔷薇是排在末尾的。
就像她。
她无端地感怀身世，情绪猛地涌上心头。
为了不在顾沉风面前暴露脆弱，徐晚妍伸出手去掐那蔷薇的刺。
疼痛从指腹往掌心直攀脑门，总算止住哭意。
但她的手也很快被顾沉风拿走，指尖被他含在唇珠中央。
反正都是没脸没皮地过活的了，不如沉下去吧。
沉下去，看看她人生的谷底还要低到哪里才算是底。
“不就是跟你的心上人再无可能么？”
刚才他是堵住她的咒骂，现在轮到她止住他的训斥。
徐晚妍紧紧揽住顾沉风的颈，仰起头亲他，卷走残留的腥甜。
“尾款，就今晚，定金过期不退。”
*
顾沉风心里有气，单手拦腰将她抱起，当成顶住门的东西按在了门背。
随后不顾她的承受力，将她拆骨入腹，实际上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生哪门子气。
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换新玩法的人是他，现在他只想收回那个愚蠢心思。
徐晚妍只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不存交给别人保管的道理。
“换个地方。”
这晚夜的她尤其听话，甚至往常会发飙的行径，她都任他做了。
“不要。”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把手收回来，递到他猩红的眸子下：“蔷薇是软刺，但扎了人……”
“哪有不疼的道理。”
顾沉风一直觉得徐晚妍不装可怜的时候，最可怜。
所以他缓下来，有些愤恨地低头堵上她的唇，抱着她摸黑倒到床上。
此刻他脑子里纷纷杂杂，不知怎么形容的堵塞。
那股涩意转成恶劣的行径，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
好似他稍稍放过她少许，就会亏本一样。
哪知他将她逼到极点，也换不来一声求饶。
就这么……
为了姜虞，她就这么心甘情愿、不惜工本地？
“徐晚妍，我到今天才知道……”
“你这么舍己为人。”
“真够伟大的。”
疲惫到极点的她，却只听到顾沉风喊自己的名字，于是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那我成全你。”
随之而来的，是他澎湃又热切的，更大手笔的投入。
第60章 大转变
秉承最初从不一同过夜的习惯，顾沉风在结束索取后便会离开。
察觉到他的抽身撤出，她终于得以歇息，扶着床头柜要起身去洗澡。
他将女人抱起，问：“要去哪？”
“浴室。”
然后就有了这一幕不可思议的共浴场面，温情脉脉得不像是顾沉风会做的。
“听说当一个冷血动物开始有温度，那它就离死不远了。”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患了什么绝症。”
徐晚妍累到不想动，但嘴巴却不停歇地输出狠话。
“你高兴什么？我死了也轮不到你继承遗产。”
“哼，谁稀罕你的遗产？你死了，我就去放鞭炮，在你坟头蹦迪。”
徐晚妍还嫌不够，“顾近思会接管对吧？那我不蹦迪了……”
“我去哭坟！惹他可怜我，然后……”
她没机会继续说完，顾沉风已经有所行动。
……
偌大的浴缸留不住一滴水，全都溢出。
*
徐晚妍到钟数要去剧场排练，但还迟迟没拿到新剧本。
钟婧和林绾来接她的时候，都煞有其事地穿了西装。
林绾看到她还穿着练功服，连忙把她推进衣帽间。
“你怎么一条气势汹汹的连衣裙都没有？”
唯有发挥动手能力，当场给她改出一条。
“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吗？”
钟婧懒得废话，一边把她拎到梳妆台做造型，一边递来平板。
“盛世互娱违反合约都要扶正的女主角，到底有多美？”
“知名舞台剧女演员范恬美不敌新晋网红，被踢出《剑仙情》！”
一条条新闻标题触目惊心，明明古月玥和季舒雨是冲着她来，为什么全奔范恬美去了呢？
“本来是我要跟你说的，但范恬美找到我，希望自己能亲自跟你聊。”
钟婧点了点平板，打开视频通话。
“小晚妍，我快上飞机了，长话短说啊！l̶l̶l̶”
“昨晚小蔡很不对劲，我才丢下你和导演，去听他发牢骚。”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偷偷回国当演员的事，被我家里人知道了……”
“所以我现在回他们身边，演好乖女儿这个角色。你别担心，我一点事都没有。”
“很遗憾，不能继续跟你搭档，不过来日方长，总会再见。”
“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怕你多想，以为是你自己连累到我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吧，我嘴笨，但我和周导一样，都很想看到你继续发光。”
钟婧等到徐晚妍哭过才给她擦脸，上妆。
“她怎么跟说饶舌一样，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讲完就挂了啊？”
“而且这一切也发生得太过突然了。”
钟婧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有资本想把新人【创建和谐家园】来，但是又不想得罪顾总。”
“于是就从剧本入手，削减女主角和女配角的戏份，捧新的女角色。”
徐晚妍不解，“那也不至于要辞演……”
“周导闹得厉害，把人家惹火了，就把事情捅到港城范家去了。”
徐晚妍想起曾丽香那张脸：“所以，我们今天也是去辞演的。”
钟婧点头，“没错，我们顾氏捧的人，凭什么受这种鸟气？”
“塞张东施效颦的脸进来，侮辱谁呢？”
第61章 奔东西
上了保姆车，才发现司机小谭也穿了西装。
“我这可不像是女明星出街了，而是女大佬炸街啊。”
“钟小姐要我配合你们，”小谭不好意思地挠头，“然后我去翻出以前面试穿的西装。”
徐晚妍一边吃早餐一边听钟婧的安排。
“等会儿呢，你不用说话，板着脸就行，有律师发言，其余事项也有我和林绾处理。”
气氛太过严肃，徐晚妍企图缓和一下，问了小谭要做什么。
“他呀？负责站在你身后啊，本来就是安排给你的保镖。”
小谭怕徐晚妍怀疑自己的能力，“其实我真的是职业保镖，徐小姐可以放心。”
顾氏安排的法务，已经在盛世互娱的楼下等待，一行六人威风凛凛地踏入会议室。